“二十。” 二十分钟够做很多事,但霍止今天不想折腾,只吻她,吻得跟高中时的清纯格调大相径庭,她从嘴唇到耳垂再到锁骨,全被咬红了,衬衫扣子都被他咬开了。 秘书在外面咚咚敲门,“霍老师,时间快到了,回去开会?” 但谁也没搭理秘书,舒澄澄彻底被点着了,扣着他的脖子不放,“你,跟我那个。” 霍止替她扣好扣子,“明天穿裙子。” 舒澄澄ᴶˢᴳ泪汪汪抬起头看他,“怎么,我穿裙子你就跟我那个?” 舒澄澄像不耍流氓就不会说话,霍止皱眉拍了拍她的脸,“舒澄澄,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精虫上脑?你腿不疼吗?” 她这才想起昨天腿都在地板上蹭红了,今天穿裤子,膝盖那里磨来磨去,是有点疼。 这晚舒澄澄在千秋加班,小林要准备晋升,她陪小林练完答辩,又把图修完,看看时间不早,就在公司凑合一晚,又订了裙子,让李箬衡明早顺路去店里给她取来。
第33章 钟摆(2) 李箬衡一向看不惯舒澄澄大手大脚,次日给她拿来衣服时唠叨起来:“公司不是有衣服吗?你凑合一天怎么不行,上班又不是相亲,干嘛天天花钱,省点钱买个房子不好吗?” 舒澄澄说:“我要穿裙子。” “怎么,甲方霍爸爸提的新需求?” 他观察了一天,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比如霍止跟舒澄澄虽然不说话,但舒澄澄来来往往时,他目光总往她腿上扫。 舒澄澄的腿是长得好看,尤其小腿到脚踝那一截,筋骨玲珑纤长像只鹿,穿裙子露出来的时候格外好看。 霍止看起来性冷淡,原来本质上也不过是个男人,哪怕舒澄澄穿着牛仔裤,他也还是会多看几眼她的腿。李箬衡有些幻灭。 舒澄澄懒得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有废话去找前妻说,我很忙,走了。” 李箬衡还有些废话要交待,“舒澄澄,你看新闻了吗?” 这年头的新闻除了致郁之外没一点用,她早就把新闻戒了,“什么新闻?” 李箬衡把链接发给她。标题很耸动,“某传媒公司高管家中搜出大量违禁药品,疑涉买卖药物,关联多起性侵案件”,有关药物的图片打了码,对人的描述也很模糊,但依然看得出当事人是付宁。 付宁前天对舒澄澄动了手脚,昨天就进了局子,而且看情况是要狠狠蹲一阵子,职业前途一片灰暗,三套豪宅加起来都未必够抵赔。 舒澄澄一脸惊讶,“你报警了?可以啊你。” “我提前散了伙,哄了温嘉瑞半晚上,哪有空报警?而且我报警能有这个效果吗?这是有人在整他,少装傻。” 舒澄澄默了默。 李箬衡拿笔尖点着她,“舒澄澄,你别作。你又不走心,挺过分的,平时玩玩别人也就算了,别惹霍止这种人,小心把自己玩进去。” 他好像以为是舒澄澄主动招惹的霍止,殊不知这次事实截然相反。 舒澄澄接着逗李箬衡,“霍止这种人是哪种人?” 李箬衡很严肃,“反正跟我们不是一种人,别说千秋,东仕的死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你说呢?” 连东仕都是霍家的,霍止肯来做项目,厉而川得把他当祖宗捧着。 她确实惹不起霍止,也不想惹,但觉已经睡了,暧昧已经搞了,觉是素的,暧昧则很克制,这些对她而言都是第一次。 她拉着门把手,临走前又想了想,“那我要是走心呢?” 舒澄澄走遍中国都不会走心,李箬衡完全当她在胡扯,于是戴上眼镜看工作,顺便满嘴跑火车,“行啊,那你走心吧。谭尊身价几千万,结了婚还在外面有三个情人,生活挺多彩的。霍止值几个亿我不好说,反正婚事他应该做不了主,不过他们那种上流社会,就算结婚,也不耽误他多彩,你努力吧。” 李箬衡自己是个结婚狂,也把别人当结婚狂,可舒澄澄从来没想过那么远的事,这是第一次有人把她和霍止关联到“情人”这种有名有姓的正经关系上。 听起来很陌生,让人脑补出一些“少爷,如夫人已经挂在墙头上三天了”的烂梗。 但舒澄澄又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她喝醉了酒,回到东山客,门里灯亮着,满室暖黄,霍止靠在沙发里,手指轻轻翻动书页。 那个场景很漂亮,胜过她设计的任何一间房子。 她最后什么都没说,拉上门回了工位。 温嘉瑞关心那块风水好的石头,下午,舒澄澄亲自开车去石材市场提货。 日头很晒,卖家正在场子上一块山石边跟一个女生吵架。 女生的小脸很窄,骨骼量感明显,长着张有钱的脸,却穿着很素的牛仔裤黑吊带,配上高瘦身材和凌乱的自然卷长发,搞艺术的味浓得呼之欲出。 舒澄澄等伙计提货,自己倒茶喝茶看热闹,还帮着女孩还价,“黄叔叔,你这石头也没多好,便宜点给她得了。” 卖家哭丧着脸,“小妹,她不是要这块大的,她是要我家这块祖传的小不点,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那女生说:“我就看上你这块了,正好给男朋友刻个小东西,我不强迫你,我求你行吧?” 卖家是潮汕人,迷信这块红玉坠子有财气,加多少钱都坚决不卖,但扛不住她给得实在太多了,最后还是屈辱地摘下玉坠,放进包装盒。 舒澄澄提了货出来,女生注意力一转,又盯上了她这块大的,“你这个,也好看。” 舒澄澄盖上布,以防她上了头缠着不放,“客户要的,不能给你。” 她很失望。 舒澄澄提货走时,看见她在街边招手,看样子是不知道怎么打网约车。 她长得瑞气千条,在荒郊野外里这么站着,头上写着金灿灿的“我是肥羊,快来宰”,令人痛心。 舒澄澄停车落窗,“你去哪?定位给我看看。” 女生给她看了地址,是她被霍止强迫去东山客看房那天住过的那间酒店。 舒澄澄给女孩搭顺风车,两人加了微信,她才看见对方的名字,“厉而璟”。 江城姓厉的有钱人不多,用同一系列焚香香水的也不多,她哥哥是谁很好猜。 这么看,厉而璟长得是和厉而川有点像,那副浓烈的眉眼在厉而川脸上风流,在厉而璟脸上英野,厉家人很会长。 厉而璟比她小一岁,学的是雕塑,人不仅活泼还精力旺盛,被太阳晒了一上午,鼻子上的小雀斑都显出来了,还是滔滔不绝。 舒澄澄头一次碰到有人比自己还能没话找话,一路上嗯嗯啊啊,把厉而璟送到酒店门口就打算走人。 厉而璟想挽留她,又听说她是做建筑的,更有兴趣,“好巧啊,我们家也做建筑,一起吃个饭吧。” 她家做建筑这事舒澄澄是知道的,但舒澄澄体力差,早就晒得没精打采,坦白道:“其实我是你家的乙方,回见吧。” 厉而璟只好放她走。 舒澄澄开的是李箬衡的旧路虎,这车年纪不小了,车况很坏,刚起步几米就熄了火,她下车检查,听到酒店门口厉而璟正和朋友们拥抱聊天。 有人问:“霍止前脚来江城,你这个未婚妻后脚也来,几个意思啊?” 厉而璟很大方,“你也说了我是未婚妻,我想来就来。” 另一个人说:“你来查岗?霍止怎么会拈花惹草。” 厉而璟走进大堂,“不一定,不过无所谓。” 舒澄澄打开前盖,摸上老旧的管道,想起李箬衡说的“这种人”,咬紧后槽牙,脑子里有根线“嘣”地一震,快要断开。 真是上流,真是贵族,真是两种人类。女的是有未婚夫但“无所谓”,男的是未婚妻都有了,还在这跟她“我想跟你睡觉”。 车子没修好,舒澄澄叫来人拖车,找了别的车来拉石头去园区,最后又跟彭丹尼去东仕取材料。 两人都跑了一上午,头昏脑胀,一起去一楼花园旁的咖啡馆吃东西当午餐。 彭丹尼给她讲起大董事霍家的桃色绯闻:霍川樱的丈夫死了多年,如今她信佛,嘴巴吃素,肉体吃荤,换过的情人不知凡几。霍川柏也滥情,他是花花公子,玩得起扔得开,欧洲的小明星圈子里不少人都有他送的珠宝,他玩得离谱,他太太也差不多,她养着两个小男生,还是双胞胎。夫妻两人平时都不回家,偶尔见面只在霍家老宅,不仅和和睦睦,纪念日还互相送不动产。 舒澄澄平时很爱跟他讲八卦,今天却不想听,借故打断他:“隔壁那桌是东仕公关部的,你再大声点,小心被黑社会剁舌头。” 彭丹尼摆摆手,“当事人自己都无所谓,他们这种人只有吃人肉才算新闻,怕什么。走吧?” 舒澄澄还要给温嘉瑞回个消息,彭丹尼先出去等,一眼看见厉而川和一个女生在门外阳伞下晒太阳吃冰沙,随口打招呼:“厉而璟?我看过你的展览。” 舒澄澄打着字,抬头看看,这才发现门外那个女生是厉而璟。 门开着,交谈声传进来,厉而璟说:“怎么可能,我还没办过展览呢。” 彭丹尼很确定,“毕业展。你是巴黎美院的,毕业作品是金属材质的‘不在镜中’,雕的是你自己亲吻镜中人,但是用了特殊材料,镜子里其实没有倒影之人,我猜你是在表达当代人自恋的虚ᴶˢᴳ无。” 彭丹尼好像个真正的交际花,谁都认识。 舒澄澄在咖啡馆里看彭丹尼唠社会嗑,然后想起彭丹尼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也是这么头头是道,当时她还很嘚瑟,现在她开始觉得被他认识没什么含金量。 门外,霍止远远走来,看见阳伞下的厉而璟,朝她招招手。 他神情冷淡如常,但掌心向内,指尖向上,是很亲昵的那种招法。 正午时分,霍止披着满身阳光,站在那里几乎有灼灼玉树的味道。厉而璟跳起来,三步上前,往他身上一蹦,抱住霍止的脖子,左右各自猛贴了一口,然后开心地攀谈。 从口型上看,她是问:“你最近画了什么?给我看看。” 霍止说:“很多啊。” 看来不用问了。懒得问,不想问,她只想回千秋。 舒澄澄应付完温嘉瑞,回千秋画图。 霍止已经在山地上堆好了体块,她在各种缝隙里打转,这里放棵树,那里留片湖。 上班是给他打辅助,下班还要给他当情人。 除了认识欧夏那个垃圾男友是个失误,舒澄澄从来没干过这种插足的事。 原来霍止比她还道德败坏,她想咬死他。 舒澄澄画到半夜,看公司哪里都不好,零食不合胃口,杂志也不好看,只看上了李箬衡办公室的新沙发。 李箬衡正趴在桌上补觉,她收拾好沙发,躺上去点了外卖,李箬衡终于睁开眼,看了看沙发,“躺感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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