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雪中送炭。 🔒24.绝不屈服的意志 可惜受害者们并不配合。没有人喜欢被扒开陈年旧伤口。 她们其中有人已经留下了严重心理阴影,怀揣着秘密活得非常小心,接到宋荻野电话的第一反应是:“你不要把我拉进去,这不关我的事。” 听到她说有照片,更是惊惶失措。 “求你了,你千万不要发出去,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就想过点和平日子。” 也有人比宋荻野预想得更早地关注到了她的举报信息,但却苦口婆心地劝宋荻野:“要不算了吧,咱们是女的,都是要脸皮的,斗不过他。你看看,评论区里面的那些人说话多难听啊。” 末了,又问了一句:“那个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还有已经结了婚带了孩子的,听到宋荻野说话就像青天白日里撞了鬼,对着她还是一通乱骂:“滚滚滚,你要死你一个人死去,我现在已经有老公也有孩子了,我有家了,我不想追究了行吗?你别给我打电话,要是我家里人知道了,我日子还过不过?” 宋荻野碰了一鼻子灰,表情自然不太好看。 就是因为早就知道联系受害者们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她才想要身先士卒。但好像仅仅是她一个人勇敢,意义不大。 她强颜欢笑道:“白白浪费了长途电话费。” 沉默半晌。 何英看着宋荻野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站起身来拿了餐桌上那份已经糊成一团的麦片,倒进垃圾桶里,说要下楼扔垃圾。 他觉得宋荻野可能要哭了,只是因为他一个男的站在那里,她不好意思。 于是他下楼的时候刻意强调了一句:“我顺便把午餐买回来,大概要 30 分钟。” 宋荻野租住的小区,是这个已经极近现代化的城市里少有的多层楼房。房龄大概有 10 年,虽然算不上老破小,但基础设施相较于其他新建的商品房,还是差了一大截。 没有电梯,没有监控,甚至没有负责的物业。 宋荻野住那一栋的楼道灯感应灯坏得差不多了,也没有人去修理,这就导致原本就背光的楼道在大白天里也显得死气沉沉。何英下到一楼的时候竟然还发现最后一格楼梯上躺着一坨新鲜的狗屎。 罪魁祸狗的主人是个老头,就站在单元楼门口,背着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平日里很少见到这种不文明现象的他忍不住喊了一声: “大爷,你不处理吗?” 大爷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很久,满脸写着“你在教我做事”? 他又重复一句:“你不管吗?” 结果换来了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的狗啦?”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里没有监控的,口说无凭,你又没有证据证明是我的狗拉的。” 虽然大爷看着如此佝偻,实际上骂起人来,还是精神焕发。 三句话把何英呛得死死的,何英懒得跟他纠缠,扔了垃圾便往外走去,大爷却还在不依不饶地念叨:“现在的年轻人真轻松喂,白天不去上班,只知道到处管闲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何英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上班了。 久到他真正的助理都打电话来哭诉:“何总,您这出差到底还要出多久啊?公司里好多文件还等着你回来批呢。” 搞得他昨天下午不得不让助理把文件都寄到他 S 市的住处,然后连夜审批,今早再用特快快递寄回。 然后他也确实在管闲事。 如今真相已然大白,未婚妻的死因就是为宋荻野报仇,简单些说,他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但他还在帮助那个与他无亲无故的宋荻野。 哦,不只是他,还有小曼、黄玉和方志成。 前两人的缘由很明显,朋友、室友、同为女性;后面那个人的理由也很充分,职责所在,而且女朋友还是人家室友。 只有他,加入这件事情完全没什么立场嘛。 往直白了说,掏钱已经是献爱心了,好像也没必要每天来报道吧。 何英自觉并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每天导致他这样来宋荻野家守着的理由又很奇葩——他怕宋荻野想不通要去死。 怕小曼和黄玉两个人拉不住她。 毕竟医院里他是切切实实见识到了宋荻野的“威力”,她真要发起疯来,没点力气是真拽不住。 算了,就当是为社会做贡献好了。 何英一边自我宽慰,一边上了车,准备去附近的饭馆打包一些东西回来。他那辆 SUV 越野车还在修理厂没取回来,但那个一直挂在越野车上的“荡秋千无脸男”却被他刻意拿回来,挂在了小电车上。 在点火的时候,他习惯要用手指去戳一戳那个无脸男。 虽然路千寻不在了,但是她的喜好,何英却莫名其妙一直忘不了。 也许这也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他还在帮助宋荻野的理由之一。 那就是即使知道路千寻极有可能只是把他当做另一个“何英”的替代品,他还是被她所牵动着。 无脸男在半空中滑稽地荡着秋千。 曾几何时,路千寻也坐在副驾驶,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地用手指去拨弄它。她的微信头像是赈早见琥珀主,她的休闲手包上会挂着毛茸茸的小黑煤球挂坠,她的名字从路莱变成路千寻。 何英其实不明白,宋荻野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路千寻放弃家庭、放弃婚姻、甚至放弃生命,也要为她复仇,也不懂为什么宋荻野要撒谎,不懂她们到底一起守护着什么样的秘密。 但他明白,既然路千寻已经跨出了那一步,至少是为了完成她的遗志,自己也应该保证让宋荻野活下去。 客厅里的宋荻野没有哭,哭是最没用的办法。 何英走后,她沉默良久,直到点燃后一口没抽的香烟被摁进烟灰缸里时,才忽然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ᴶˢᴳ样,站起来,眼神里的犹豫消失了。 “我来和那个男的正面对峙。” 事已至此,路千寻已经为她葬送了性命。 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杨光明?为什么要怕流言蜚语? 这一刻,宋荻野的反骨,原始的狠劲儿开始再度萌发。 她给远在 F 城的妈妈打电话要了些东西,又拜托黄玉和小曼: “黄玉,麻烦用我的账号公布一条信息,就说明天晚上八点,我开直播,等着那个‘男朋友’来连麦,看真相大白。小曼,辛苦你明天去一趟公司,帮我拿回我的离职证明。” 尽管两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不理解她“迎难而上”的做法,但千言万语在心头的她们还是尊重了宋荻野的想法。 所谓的“男朋友”显然是没有做好被提出直播连麦邀请的准备,在她公示出这条信息和直播间链接时,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直到小曼带头网友开始评论:不会是不敢吧? 对方才发声:荻野,我本不想与你为敌,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就请你也做好明晚八点,不见不散的准备。 外人看上去好像是男人好像是用情至深,被逼无奈。 只有宋荻野一行人知道,那是在威胁。 对此情况何英更是无语,他把小曼拉到一边: “怎么不拦住她?真让她直播?” 小曼很无辜,但还是秉着相信宋荻野的态度对何英拍拍胸脯。 “我们要做的是支持她。” 翌日,晚上八点。 宋荻野从容不迫地坐到了手机前,其他人心却悬在半空,久不能平复。 “加油。” 紧张的小曼没什么话语权,只能用微薄的言语鼓励宋荻野。 “等那个男的连上了,我们帮你去他直播间刷差评。” 她用肩膀顶了顶黄玉,又看了何英一眼,他们不反驳就当他们默认。宋荻野没说话,她只是戴上口罩,理了理头发。 等直播开启后,其余三人连忙点开手机准备跟进后续处理。但明显是他们多虑了,今天用不着他们发力。 那个男人连上直播间的时候,背后还跟着几个穿得周吴郑王的男人。 虽然高矮胖瘦不一样,但进了直播间说的话都一样。 “嫂子,算了吧,不要再做这种跳梁小丑了,王哥还是想着你的,你就消停了,认了错,赎了罪,好好跟王哥过日子吧。” 竟然想用人海战术逼迫她“迷途知返”。宋荻野觉得好笑。 看来为杨光明发招的人不了解她,以为她是一个好拿捏,会被这样简单无脑的手段压倒的人。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她淡定道。“你为什么要说谎?” 粗眉毛显然是有备而来,拿着一张模糊的合成照片,对准镜头。 “我们的合照都在这里,你还说你不认识我。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要我说更多给你听吗?你是 F 城人,高中读的是圣明中学,现在在远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工作……” 看样子的确是有备而来的,宋荻野看了看照片,觉得被 P 到粗眉毛旁边的自己怎么看怎么陌生,想了很久,才意识到那是复读入学时的照片。 连这张照片都能找到,也算他们机关算尽。 但没关系,她也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行,既然你说你是我男朋友,那我问你,你还记得第一次跟我父母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父亲跟你说过的话吗?” 粗眉毛明显被她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呛住了,但细细想来这些都是能造假的,就干脆答道:“你父亲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但你父亲的意思是娶你必须要三十万彩礼,还要城里的房子。” 彩礼和房子可真是把一个女人推向拜金的有利武器,粗眉毛心里乐呵,这个宋荻野真是自投罗网。 “好吧,那你记得我下个月被公司委派出差要去哪吗?” 宋荻野也不急着反驳他,只继续发问。 “记不得了,去哪里重要吗?” 粗眉毛摇摇头。 “那你敢说我们是收了哪个老板的多少钱吗?要在 S 市的哪里买房子?” “呵,” 粗眉毛笑了,觉得宋荻野已经是强弩之末,说不出什么自证的话来了。在他不远处的张秘书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又伸出了两根指头。粗眉毛很上道: “一个姓张的老板。二十万。” 然后他随便接了个低端楼盘的名字。 其实宋荻野并不在意他到底回答了什么,她要做的只是让大家听到他说了什么,然后用证据推翻他的所有言论。 她从容不迫地拿出了几份泛黄的证明。 “我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是单亲家庭,这是我母亲的离婚证,你不可能有和我父母一起吃饭的机会。并且八年前,我父亲因为在公共场合闹事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在服刑第三年因为突发脑溢血而死亡,这是八年前监狱的通知书,这是他的死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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