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失业呢,在家陪您一段时间都不行啊?”郝嘉说。 “当然行了,你永远不走我才高兴呢。”郝运来从卧室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郝嘉。 “我不要,我有钱。” “爸的私房钱,你刘姨不知道,拿着吧。” “您这藏私房钱的毛病可不好,自己留着吧,我不告发您。 我真的有钱,之前单位给了赔偿金,我自己也还有一些积蓄,放心吧!我走啦,过几天回来看您。”郝嘉说完,拉着行李箱走了。 郝运来把银行卡又锁了起来。 郝嘉和余梦柔约好在新家见面,“你要是能长期住着就好了,我也当当收租婆。”余梦柔开玩笑说。 “那可没准,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郝嘉自嘲。 “现在工作是不是特别不好找?我也想工作。” “我支持。”郝嘉不问原因,她觉得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干什么好,这么多年都没有上过班了,已经被社会淘汰了吧。”余梦柔虽然想工作,但又恐惧,叹气说:“我这一天天的就是个保姆。”J G “你家不是请了保姆吗?”郝嘉问。 “辞了好久了。 邵侠早出晚归,俩儿子都上学,白天就和我保姆在家大眼瞪小眼。 我当时想,不就是做做饭吗?我自己做也行,省得邵侠觉得我没事做,就在家吃喝玩乐。 结果辞了保姆我后悔了,每天都要做饭!”余梦柔怨声载道。 “那你如果上班了谁来做饭啊?”郝嘉问。 “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到时候再请保姆呗。”余梦柔瘫在沙发上。 “那就行动起来,咱们一起找工作。”郝嘉鼓励她。 “你想在东港找工作吗?”余梦柔从沙发上弹起来。 “现在有很多职业都是灵活就业,像陪诊师啦,宠物喂养啦,还有接送孩子的。”郝嘉介绍起来。 “郝嘉,你怎么说也是职业女性,这种活儿也叫工作吗?”余梦柔疑惑。 “怎么不算?格子间 996 才算职业女性吗?”郝嘉反问。 “那我请你帮我接送孩子吧……” “没问题。” 两人聊着笑着,时间很快又到了下午,余梦柔该去幼儿园接二宝了。 郝嘉送走余梦柔后,独自在新家坐了一会儿,把搬家的事告诉了金驰,让他有时间过来。 晚上,郝嘉做好饭,金驰赶了过来,两人一起吃饭,郝嘉说:“金驰,我想在东港待一段时间,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我想陪陪我爸。” “好啊,反正我是个闲人,你在哪儿我在哪儿。”金驰说。 “有一种工作,陪诊师你听说过吗?我想试试。”郝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金驰。 “知道啊,新兴职业,你怎么突然想做这个呢?”金驰问。 “我之前去医院的时候看到过,遇到一个老太太,自己来看病,不会取挂号单,我帮她取的,然后有专门陪诊的人找她,我才知道有这样的职业。” “你哪里不好啊?去医院。”金驰更关心郝嘉的身体。 “没事,忘了是啥毛病了。 你觉得行不行,陪独自去医院的人看病,比如像我这样的家庭,孩子不在父母身边,父母去看病的时候需要人陪。”郝嘉说。 “郝嘉,既然说到这儿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金驰正了正身。 “什么事?”郝嘉有些紧张。 “我现在就在做陪诊。” “啊?”郝嘉讶异。 “陪秦阿姨去医院。” 郝嘉怔愣,一时语塞。 金驰补充道:“上次她住院你也知道的,她身体不太好,不过你别担心,定期复查就好。” “她什么病?”郝嘉问道。 “心脏的毛病。 就让她当你第一个客户吧。 可以吗?” 郝嘉沉默了,她没想到,最需要陪诊的人是她的母亲。 “她什么时候复查?” “应该就是最近了。 如果你愿意陪她,她会很高兴的。” “你就给我找事吧,陪她看病我能收钱吗?” “我聘请你总行吧。” “你快赶上她半个儿子了。” “因为她是你妈妈。” 郝嘉不说话了,默默吃饭。 饭后,郝嘉提议去散步,散步能释放血清素,令人快乐。 夏夜的晚风是散步最好的陪伴,两人手牵手走在风里,不知不觉走到山下,抬眼望去,黑色的山峦镶嵌在四周的万家灯火中。 “郝嘉,咱们结婚吧。”金驰突然说道。 郝嘉愣住,险些没站稳,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我知道你可能没做好准备,我只是说一下我的心愿,我想娶你。”金驰扶住她,继续说。 快到三十岁时,郝嘉是想要结婚的,那时候,身边的朋友们扎堆结婚,喜事连连,她确实非理性的着急过,但过后,她反而冷静了。 尤其是和程名分手之后,她对结婚这件事本身更加慎重了。 “你是认真的吗?”郝嘉问。 “结婚还有假的吗?”金驰反问。 “可是我们在一起没多久。”郝嘉闷声说。 “想跟一个人结婚,跟在一起多久没有必然关系。”金驰比她坚定。 这句话戳到郝嘉痛处,或许确实没多大关系,程名对结婚,只会避而不谈。 前一段恋爱,郝嘉期待修成正果却被辜负,现在的恋爱,没想太远,却提早触及结婚话题。 这是郝嘉始料未及的。 “将来在哪里发展都不一定。”郝嘉说出了客观障碍。 “这些都不是核心问题,核心只是我们愿不愿意与彼此结婚,就这么简单。”金驰十分笃定。 “再给我些时间。” “我给你时间,不着急。” 金驰把郝嘉送回去的路上,郝嘉心里很乱,说不上是慌张还是欣喜。 “提结婚吓着你了?一路上不说话。”金驰问。 “没有,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你怎么突然提这个。”郝嘉疑惑。 “你从家里搬出来,宁可住在朋友的房子里,也不和我一起住,所以要结婚呀,结了婚就能一起住了。”金驰说。 “金驰,我们第一次遇见,回东港路上的那天晚上,我急着回家是因为我的中学老师去世了,我赶去参加她的葬礼,她是中学时候对我最好的老师,我那时候喜欢画画,她很支持我画画,但为了不耽误学习,没收了我的画册,参加她葬礼的时候,她爱人把画册还了我。”郝嘉回忆起第一次见面。 金驰默默的听,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也是那天晚上,我刚搬了家,刚做完手术出院,发现男朋友出轨了,到年底的时候又失业了,现在最疼爱我的奶奶也去世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让我整个人都陷在失序的状态里。” 金驰抱住郝嘉,轻抚着她的后背,在越来越深的夜里。 “还好有你,让这种失序慢慢变得有秩序。 我希望我内心秩序的重建能靠我自己。”郝嘉在他耳边说道。 “我和你说过,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还记得吗?”金驰说。 “在哪里?”郝嘉对自己的记忆力没有怀疑,她和金驰没见过。 “以后告诉你。”金驰卖关子。 郝嘉从他怀里挣脱开,大步往前走,金驰追了上去。
第50章 陪诊客户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 郝嘉一早就过来取挂号单,取完挂号单之后,她站在门诊大厅,看着求医奔忙的人。 人这一世,为了生活劳心劳力身心俱废,拿生命换钱,赚得钱又交还给医院了。 金驰开车把秦芳芳送到医院,秦芳芳感激的对金驰说:“谢谢你帮了我很多,阿姨也希望你和郝嘉好好的。” “阿姨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金驰扫到站在医院门口的郝嘉,对秦芳芳说道:“她在那儿等您呢。” 秦芳芳告别金驰后下车,走向郝嘉。 这是母女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郝嘉从嘴里生挤出一声“妈。” 郝嘉对秦芳芳的态度随着父亲补办婚礼、奶奶去世,悄无声息的发生了转变,提到秦芳芳,她似乎没再像以前那样抵触,更多是想开了。 但见面时,郝嘉发现那是一种陌生。 郝嘉对眼前的秦芳芳十分陌生,她看起来精致而孱弱,温柔又客气。 和她所认识的,年轻时候的秦芳芳不一样。 没时间想那么多,郝嘉带着秦芳芳走进门诊大厅,对她说道:“您先找地方坐会儿,我去分诊台分诊。” 郝嘉想熟悉一下陪诊的流程,这和自己去医院看病时候的心情不同。 分诊之后,郝嘉在走廊里停留了一会儿,她觉得不用去秦芳芳身边,担心无话可说。 “陪诊需要陪聊吗?”她心里暗忖着,但又缓步走到秦芳芳身边。 郝嘉站在秦芳芳身前,看到她的头顶,仅有的稀疏头发已经遮盖不住斑秃,头发是染过的,毫无光泽的浓黑。 面对真实的垂老面貌,郝嘉心里有些伤感。 秦芳芳的衰老,在郝嘉看来是一夜之间的,她并未日复一日的目睹过从年轻到此时的过程,那是秦芳芳缺席她人生的十多年。 “你也坐会儿吧。”秦芳芳看到郝嘉的鞋,抬起头来对她说道。 郝嘉坐下,母女二人静静地等着。 “这一套流程我都熟悉了,其实自己可以的,你能陪我,我很高兴。”秦芳芳直接表达着喜悦。 郝嘉没说话,只是盯着科室门口的等候提示,出现了“秦芳芳”的名字,她越看越觉得这三个字陌生。 字就是这样,经不起细看,越看越觉得不认识。 或许人也还是一样。 秦芳芳拿着病例走进科室,郝嘉在门口等候。 不到十分钟,秦芳芳出来了,郝嘉问:“医生说什么了?” 秦芳芳轻松地说道:“没说什么呀,拿药。” 郝嘉从秦芳芳手上接过开药单,准备下楼去拿药。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知道在哪拿。”秦芳芳说。 “我去吧,您坐这休息会儿。”郝嘉以为拿完药还要回诊室。 “不用啦,拿完药就可以回去了。”秦芳芳提醒。 郝嘉心里暗骂自己:“对啊,她自己看病的时候也是拿完药就走的,就这还想做陪诊呢。” 郝嘉感到羞惭,跟着秦芳芳去药房拿药。 排队的人很多,郝嘉让秦芳芳坐着休息,秦芳芳拒绝道:“我想站会儿,坐多了腰疼,站着人还能挺拔一些。” 郝嘉不再管她,眼睛看着前方的长队。 “嘉嘉,你现在在忙些什么呢?”秦芳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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