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单位分房时,郝运来却将名额让了出去! 郝运来的理由让人哭笑不得,因为自家小院接地气,住得舒坦,楼房不见得好,别人比自己家更刚需。 这让秦芳芳忍无可忍,不争也就算了,凭什么让出去?秦芳芳彻底失去对郝运来的耐心。 “离婚吧。”秦芳芳正式提出。 结果在外界预料之中,八卦的磁场念力强大。 秦芳芳提出离婚理由是嫌弃郝运来不思进取不务正业,没事就研究手工,钓鱼。 手工有什么好研究的,有钱什么样的家具买不到?钓鱼更是玩物丧志,在秦芳芳眼中,郝运来就是个废物。 郝运来承认错误,让出分房名额确实是他考虑欠妥,“还有下次,下次一定不让了。”郝运来向秦芳芳承诺。 没有下次了,秦芳芳痛定思痛,除了重大抉择,日常琐碎也是她不能忍的。 她不能容忍自己身陷于家庭生活琐事,更不能容忍自己产生对丈夫无能的怨怼,她对郝运来没有过多言语上的攻击,更多是冷暴力,不理人。 最终,她决定离开,任由郝运来怎样央求,秦芳芳都不为所动。 “我就是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地方!”秦芳芳态度决绝,目光笃定。 郝运来挽留秦芳芳唯一的“筹码”就是郝嘉。 希望通过孩子的血缘牵绊把秦芳芳留住,但秦芳芳的心太硬了,孩子也拴不住她。 既然死活留不住,郝运来的要求是由他抚养郝嘉。 本以为在孩子抚养权上夫妻俩人会起争执,没想到秦芳芳竟然也是这样想的。 天下少有这样的母亲,郝嘉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你不考虑我,不考虑这个家,孩子也不考虑吗?”郝运来轻易不发火,实在忍不住了厉声发问。 “如果没孩子,我的人生更轻松!孩子坑了我!你郝运来坑了我!”郝嘉也成了秦芳芳的累赘。 激烈争执时,郝嘉在门外,透过门缝听到了。 但那时候她还小,成年后的她,拒绝面对父母的最后争执,她幻想那是她的幻觉。 离婚后,秦芳芳独自闯荡去了南方。 “机遇属于有准备的人”这句话是郝嘉小学校服上的标语。 郝嘉记得秦芳芳临走前,盯着郝嘉的校服流下眼泪。 她抛家舍业,去了那个遍地机遇的遥远地方。 郝嘉对秦芳芳的离开没有太激烈的反应,毕竟母女关系从来不亲,这样看来,郝嘉随了秦芳芳的心性,亲密关系里的贫瘠冷漠。 长到少女时期,母亲在家庭中更成为形成默契的禁忌话题,父女俩心照不宣的就当没这个人。 秦芳芳走后的这些年,郝运来既当爹又当妈,郝嘉的爷爷过世,奶奶跟着他们一起生活,一家人也从家属院搬到楼房。 这次不是争来的,是家属院拆迁,不得不搬,葡萄树也在迁徙中枯死,郝运来伤心极了。 拉扯郝嘉长大对郝运来来说不是难事,一无经济压力,二是他本就热衷于家庭。 就连郝嘉少女时期,父女俩都没有隔阂,直到那个叫刘香的女人出现。 刘香和秦芳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 刘香温柔体贴,长得也面善,总是笑嘻嘻的。 郝嘉是在邻居们的耳语里听闻刘香这个人的存在的。 她不相信,有一次她放学回家,骑车路过,看到几个邻居大婶凑在一起在楼下打牌,八卦的声浪已经旁若无人。 “现在就瞒着他家闺女,我看郝运来不敢告诉他闺女。” “姓刘的能同意这么不清不楚的白跟他?”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笑声盖过八卦。 背后,郝嘉骑着自行车,怒冲冲的直接撞翻了牌桌。 所有人都吓坏了。 自己的父亲成为她们口中的谈资,就着西瓜皮和瓜子皮口若悬河的吐出来,郝嘉忍不了。 为此,家事的风波影响了郝嘉的中考成绩,这也是她不愿意在家附近读高中的原因。 郝嘉觉得有妈没妈都一样,多个后妈可不行。 这个问题在家里很暧昧,没人提。 郝运来毕竟不是一个痛快的大男人,在这件事上,他不敢面对女儿,就一直拖着刘香,左右不是人,最终他决定跟刘香说清楚。 “我对不起你,等我孩子成年之后再说吧。”郝运来没把话说死。 “我听你的。”刘香爽快接受,同意不再来往。 又过了三年,日子如常,郝嘉高中住校,很少回家。 高考前夕,郝运来突然毫无征兆的与刘香领证结婚了。 这个重大消息,直到郝嘉填报完志愿,领取大学录取通知书后,郝运来才不得不告诉她。 “嘉嘉,有个事我……”郝运来支支吾吾。 “爸,怎么了?”郝嘉预感有事。 “我和你刘香阿姨结婚了。”郝运来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哦,知道了。”郝嘉表现的异常平静。 “嘉嘉,爸爸对不起你。”郝运来低头忏悔。 “爸,您没有对不起我,我马上要去北京上大学了,您需要有人作伴。”郝嘉压抑着情绪,说完躲进卧室关上门。 郝嘉打开随身听公放音乐,在嘈乱的乐声的掩盖下,郝嘉失声痛哭。 或许,从今往后,这里就不再是她的家。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父亲郝运来和刘香的儿子,她的亲弟弟都已经长成半大小伙子。 郝嘉看着鬓角斑白,脸色铁青,眼神浑浊,坐在桌前吐着烟圈的父亲,浓浓烟煴中,父亲见老了。 郝嘉心软了一下,说:“我劝劝奶奶。” 郝运来问:“哪天走?” 本来明天就要走的,郝嘉心想,再请几天假吧,难得回来一趟。 “不着急,我陪奶奶几天。”郝嘉说。 自从刘香闯入这个家庭,郝嘉和郝运来的父女关系发生剧烈变化,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父女间的话少之又少,郝运来也从生动欢快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我先回酒店了,明天再过来。”郝嘉起身。 郝运来看着女儿的背影,听到门叩上的声音,眼神黯然。 夜里十一点从家出来,已经没有出租车了。 暗路多走几次就不害怕了,不是每次都有天降救援,郝嘉突然想起金驰,拿出手机,给金驰转账三百元,简单说明:晚饭钱。 金驰没点接收,秒回:“免单。” 郝嘉没回复,一路伴着漆黑走回酒店,洗完澡,一身疲惫躺在床上。 来不及处理家事,郝嘉匆匆回京。 来时半路出问题的车已经让拖车公司开回北京,此刻她正在高铁上。 郝嘉给郝运来发微信说:“工作急事回京了,奶奶的事等我下周有时间回来再说。” “工作要紧,家事勿挂。”郝运来回复。 郝嘉点开金驰的微信对话框,点进他的朋友圈,显示仅三天可见,无法从朋友圈捕捉个人信息,只好作罢。 仅从头像上看,一只憨厚金毛在草地打滚,与金驰给她留下的印象差距不大。 郝嘉在与金驰的对话框踌躇片刻,发信息给他:“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 金驰:“你说,啥事?” 郝嘉有事相求:“我回京了,我奶奶如果哪天又溜达到你那儿,麻烦你给我爸打电话接她回去可以吗?” 金驰爽快答应:“没问题,如果叔叔不方便,我把奶奶送回家。” 郝嘉:“那太麻烦你了。”说着把郝运来的手机号留给金驰。 “我知道你家住址,放心吧,奶奶来了管饭。”金驰想得很周到。 郝嘉望着窗外,龟裂的大地被疾驰的列车甩在身后,窗上一层薄雾,寒冬将至,以往的记忆里,寒冬的列车是开往故乡的,这次却是北上。 在故乡和异乡的往返之间,匆匆十余年。
第9章 分手快乐 程名已经两天没联系了。 按当下的情侣交往礼仪,三天不联系就可以拉黑分手,七天不联系就当人死了。 郝嘉没那么较劲,她和程名从来没有特别热络过。 克制了当时那刻的冲动,此刻甚至想要躲避。 郝嘉翻开程名的朋友圈,昨天半夜,他分享了一首歌《年少有为》。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婚礼上多喝几杯,和你现在那位。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尝过后悔的滋味,金钱地位,搏到了却好想退回。 假如我年少有为,知进退,才不会让你替我受罪,婚礼上多喝几杯,和你现在那位,在婚礼上多喝几杯,祝我年少有为。” 郝嘉听了一遍,这歌词太耐人寻味了,因谁自卑,为何进退?这是历尽千帆的男人为青春为初恋为失意的自己的悲歌吗?一个网红偷吃不够,又来一个追忆中的白月光? 郝嘉越想越不是滋味,转眼列车到站,被人群簇拥着下了车,她回到家,程名不在家。 郝嘉用手擦拭了一下客厅的桌子,一层薄尘。 卫生间的地面,淋浴,水池的干燥程度,让郝嘉足以判断出一个结论,程名这几天都没在家。 “你干嘛呢?”郝嘉再也忍不住,一条信息发过去,她很少这样逼问程名,恋爱初期互相询问,只是一句忙什么呢?这句干嘛呢,询问,疑问,质问兼有。 郝嘉呆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等程名的答复。 “我们分手吧。”程名回复。 郝嘉看到这五个字,一时语塞,这几天,“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不断的萦绕在她脑海中,还没等她正式的提出来,却被对方捷足先登了。 郝嘉怔怔地看着手机,手止不住的颤抖。 “改天我回去收拾东西。”程名又回了一条。 “对不起。”程名再发一条。 三条信息简明扼要,提出分手,告知搬走,呈上歉意。 这段感情在程名心里结束了,应该说在他《沙发的诱惑》里被网红妙妙诱惑之时,就已经结束了。 只是郝嘉还在找时机,存幻想,才不过一个周末,回趟家的工夫,对方已经早自己一步率先结束关系。 姿态已经拿捏不好了,站住。 一定要站住。 郝嘉站在卧室门口,透过卧室的窗,外面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好。”郝嘉回复。 手机又响了。 “你听说了吗?郝嘉分手了?她男朋友和一个网红好了。” 这是一条不知道要分享给谁的八卦消息,鬼使神差的发到了本尊的对话框,片刻后被撤回,好巧不巧郝嘉看到了。 荒诞一幕,郝嘉哑然失笑。 郝嘉不禁自嘲起来,潜意识里跟别人比惨,企图缓解自己的境遇,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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