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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他高中天天念叨着你好看呢，初中时候那么说你快要悔死了。” “那你呢？” 他擦了擦嘴，笑着说“我怎么？” “你高中时候，对我有什么看法？” “希望快点高考” “为什么？” 曾洺牵着我的手走出餐厅。 “这样就可以死缠烂打，把你追到手。” 那夜月亮慢慢沉下，曾洺牵着我的手，慢慢融入进夜色里。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但我一点都不困。 洗漱后躺在曾洺身边，我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手指轻轻刮过我的眼眶，眉骨，鼻子。 呼吸匀称，几乎快要睡着了。 这时却听见他低声说 “你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我不是很清楚” “但我记得那天你出现在英语补习班，跟在你妈妈身后，那一副对整个班级都爱答不理的样子，感觉和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女生不同。” “你悠悠荡荡走着，眼神空洞，我不知道你能走到哪里才停下来。” “当时我侧过头看着你，明明看上去小小的，小小的个子，瘦弱的身板，可好像就是有种，谁也打不倒你的力量。” “卫衣帽子遮住了你大半张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开心。” “后来你妈妈和我后座的女生打招呼，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初二的学生，只比我高了一年级” “看你外表，像是小学生。但感觉你的气质又像是高中生。” “你妈妈跟那个女生热切地聊着，但你就站在一边，冷冷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当时歪着头看你来着，你抬头那一次刹那终于看清楚了正脸。 “小脸，一副圆眼镜架鼻梁上，眼底漆黑一片，嘴唇还紧紧地抿着” 你妈妈叫你跟那个女生打招呼，我回过头，就听见很小很小一声“小姨” 没想到你是个娃娃音。 “后来你在我斜后方挨着那个女生坐了下去” 说着他停顿了，又笑了笑。 “小浔，你知道么，你坐在我身后那一瞬间，我呼吸停滞了几秒，滕超叫了我好几声都没听见。” “你安安静静的，倒是你身旁的女生，一直拉着你聊什么。” “她问你你是几班的，你说，八年十班” “又说在年级榜上见过你的名字，说你学习很好。” “你还是淡淡地说，一般，有小科时候成绩就不好了” “声音木木的，但是很清透，凉凉的。” “你小姨转头跟身旁的女孩说你有点腼腆，但我感觉你并不是腼腆，只是不想说，或者，懒得说话。” “再后来老师上课提问，轮到你的时候，我竟然很期待，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你翻译句子，一口流利的口语真的惊到我们了。” 说着曾洺笑了笑“我早该发现的。” 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发音算是标准的，但你的口语真的很好听，那时候我回家还练了好久，就是说不出来你那个调调。” “就连滕超都夸你，说你口语说得顺溜。” “但下一次提问你，问的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却不回答了。” “当时我不知怎么，就直接开口念出答案，可你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比你还着急，我就让滕超告诉你答案。” “他说出来以后，你也把答案说出来了，我心里面才松了口气。” “后来我每周最期待周六，期待着上英语课。”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最早到教室，坐在最显眼的那个位置。” “每次都张望着门口，期待下一秒你就出现在教室门口。” “我记得那天，那天你穿着件卡其色风衣单肩背着书包，手插着兜低头走进了教室。” “你那一刻我觉得，曾炀收集的那些杂志上面的明星都被你这个初二学生比下去了。” “你举手投足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纪学生会有的那种感觉，但那时候的我根本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你从进门那一刻风衣一角被吹了起来那个场景，直到你走到我身后那个座位上。” “那段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你，不是漂亮，不是美丽，是一种感觉。” “一种灵气，一种超脱于万事万物之外的感觉。” “很久很久以后我突然看见一句话‘留不住的人血液里住着风’，我想，你的血液里一定是有风的。” “再后来一月份的时候，就是下一个星期，我穿了件跟你同版型绿色风衣” “那时候的你除了跟你小姨说一两句话，就是一个人玩手机，谁也不搭理。” “自然，你更是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过我。我本想着，那么冷的天，这间教室除了我俩别人都穿着羽绒服棉袄，你应该会注意到我吧。” “结果你没有，下一周，你倒是换回了那件黑色的棉服，但我还穿着绿色大衣” “我记得那天下课的时候，滕超扯了扯我衣服，你怎么还穿这么少。” “当时周围不是很吵，我想你应该能听见我们说话吧。” “我说，我不觉得冷。” “滕超看了你一眼说，‘你身后那位，更猛，大上周正下大雪呢，穿着你这样的风衣。’”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你，一时间紧张的说不出来话，这时候你小姨听见我们对话，还跟你说前面两个人在说你什么。” “一秒，两秒，我快要紧张死了，然后就听到了你那冻死人的声音‘说我什么？’” “说你大冷天穿那么少。” “你淡定地说‘习惯了’” “滕超对着我数了个大拇指，我什么话都没说，只默默记下，得暗地里告诉你，我们还是要温度别要风度了，这样真的很冷。” “后来期中考试之后英语老师问我们成绩，那次你考了 141” “说实在的，我既高兴又惊讶，你英语成绩那么好，可在课堂上除了翻译句子以外好像什么问题都不会。但这又有什么，反正我会让滕超提醒你。” “但后来，滕超有一次不耐烦了，他最讨厌什么都不会让人提醒的同学，即便你并不知情，他还是大声对我说‘你让我提醒她做什么，她都不听课。’” “那一刻我无比确信，你听见了，而且我感觉，你正在盯着我的后脑勺，我只能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屏幕，都不敢侧过头跟滕超说话。” “你还是回答上来那个问题了，后来想想，你应该是会的，毕竟被叫起来都那么淡定，但你怎么每回都磨蹭好久等滕超把答案说出来，你才说呢。”
第53章 我尽量让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感受到曾洺此刻低着头注视着我。 “小浔，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知道，是我在让滕超提醒你答案了” 是的曾洺，我早就知道了。 我在心底暗暗答道。 曾洺把垂在我脸上的发丝拨开，别到耳后。 “你知道么，我这一生中最紧张的时刻，不是高考。一个，是那天你在我身后紧盯着我的时候，另一个”， 曾洺顿了顿，缓缓说道“就是看见你的分手短信的时候。” 他叹了口气。 “后来你加上了我 qq，当时我想了好多种可能。” “是不是你想问我到底是谁提醒你的，或者是不是你随便扩列添加好友的” “那时候你有没有喜欢我呢？” 他用手指关节处轻轻划过我的鼻梁，低声呢喃着。 “我们聊了很长时间，但聊的内容并不多，那时候我觉得，你可能是真的不愿意说话。” “然后我就想话题，我把我所有感兴趣的事情都告诉你，终于，你慢慢回应我了。” “那时候我说到月亮，你说，你也很喜欢一个人看月夜。” “我问你你总是不和别人说话，一个人呆着不无聊吗？” “你说，连月亮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呆着，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什么可无聊的。” 他低声笑了出来 “我第一次听见形容月亮用‘一个人’” “最开始，我并不想你一个人，因为我看见女生都是三五成群，只有这样她们才会开心” “但后来我想，既然你喜欢一个人，那我或许可以，在背后远远望着你” 他正过身用胳膊垫着脑袋，仰头看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得见你，我才会心安。” “再后来我去你们班找你，我以为你可以明白我当时的心意，但结果，你说你喜欢自己的同班同学。” “那一刻我是难过的，但我不太能相信。” “不过还是，有些难过，毕竟并没有听见你肯定地说，你喜欢我。” “再然后高中那次颁奖大会遇见你，感觉你和几年前一点都没变。” “算一见钟情吗？” 曾洺低声笑了笑。 他转了个身，伸手环住我的脖子。 隔了好久，他都没有说话。 我眯着眼，看着黑暗中他的脸。 他闭着眼，脸上幸福感淡淡的，微笑的表情若隐若现。 第二天我跟曾洺说，杨佳芸晚上约我出去。 “我陪你一起吧” 曾洺看着我，“她大概是想拉拢你” 我点点头，“杨佳芸应该调查过我，她知道我还是奉城出版社的负责人。” “你怎么知道？” 我把杨氏集团和晨星合作的事情告诉了曾洺。 “小的出版社她看不上，更大的出版社她没办法合作，毕竟有杨佳森这样一个拦路虎” 曾洺手指敲着桌面。 “杨佳森背后是杨老爷子，杨老爷子跟唐成军有是世交，估计她也是觉得找更大的出版社，那边唐家都有人，不太好行动。” “我点点头，但是她能想到晨星，一定是知道我和唐家有过节。” 曾洺眯着眼睛，拿着手机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呆在房间，等了好一会，曾洺才拿着手机进来。 “杨佳芸知道我们的关系。” 曾洺缓缓开口。 我能想到有这种情况，毕竟除了在感情方面，我和唐家再没有什么纠纷了。 “她找人查过？” 曾洺点点头，“她刚回国就着手做两件事，一是寻找国内知名摄影师作品，二就是不断拉拢自己的人脉，为了自己在杨氏的生存。” “所以她就查到和唐家人有过过节的人？” “准确的说，是查到我头上。” 曾洺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像是回想什么事情。 “当时圈子里都在传我和唐嘉怡联姻的事情，所以难免杨佳芸会把天凌和唐家联想在一起，后来就查到了我们之前在一起的事情，包括分手原因，她都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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