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女人给余津津打了电话。 中年女很客气: “津津你好,我在你家楼下了,方便上去找你吗?” 余津津手里忙着叠衣,口气冷淡: “你谁?” “边总的妈。” 草。 突然! 一家子都是怎么相互介绍的? 边柏青戏称他爸是同事,他妈叫儿子“总”。 余津津都来不及收拾自己,门已经响了。 美丽妇人,生那么大个儿子,依旧看着也就三十多到四十多之间的样子。 余津津把她让进门,不知道怎么称呼。 阿姨?看着也太年轻,叫老了。 姐?不合适,日过她儿子。 边妈可比余津津快: “这是我名片。” 反应、动作,不是只会养尊处优的富贵闲人,带着说不出的震慑人的风范。 余津津接过名片,上面一串职务,挺厉害。 对面叫:沈青渊。 “沈会长,请坐。” 余津津不想借由和边柏青的关系套近乎。 何况沈青渊那么多头衔职务,挑一个称呼又不费劲。 沈会长很受用,坐在沙发上,环视室内。 余津津见她眼神像是初次看儿子的住所: “您没来过?” 沈会长: “边总以前住家里,很少出来住。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套房子里。” “但你今天找地方找很准。” 余津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话就别不过弯。好像不是自己的嘴。 敬语您变平称,你。 沈会长听不出来。 她名字文艺,但她气质毫不文艺,举手投足间很利落,所以不计小节。 “边总拜托我,来看看你。” 但沈会长很快转折: “你们昨晚去月子中心住着了?” 消息不慢。猪骨海带汤还在余津津胃里消化,沈青渊就知道了。 余津津在沙发远一点位置落臀: “对。我擦破点皮,去打破伤风。” 沈会长: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和边总一起在月子中心吃的。” 老和边柏青他妈背后叫他边总,余津津有点反骨: “边总还叉走我一块曲奇呢。” 沈青渊立刻掏手机,打电话: “送上来吧。” 然后,她对余津津: “我带了茶点,不知道你肯不肯起,先叫助理在楼下侯令。” 住着人家儿子的房,做妈的好心拜访,给余津津几个胆子不起? 沈青渊叫助理把茶点摆在窗台。 助理烧水,泡了自带的茶叶,倒在自带的杯碟里。 …… □□,带料加工…… 一切就绪,沈青渊招手叫余津津坐过去,赏景,吃茶。 在这住那么多天了,余津津第一次赏窗边的景。 满目绿树,无景可赏。 沈青渊指指玻璃窗: “彩虹。” 早上,高楼,因玻璃内外温差大,氤氲出小团雾的错觉,把阳光折成极小的一道彩虹在窗上。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视觉。 但赏到彩虹的愉悦心情,是真的。 助理走,家里只剩两个女人。 余津津看着带她赏景的奇怪女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玻璃窗上也有景可赏。 沈青渊端着自带的精致杯子,喝茶: “看我做什么?我也没和边总的女人接触过,也很尴尬。谁叫他有求于我了,我来应个景。别指望我真的会照顾你,我不会。” 余津津笑了,叉了块曲奇,吞了。 “你来,也不算尴尬。你的话,有点尴尬。” 她心底明明知道,嘴巴甜一点,有好处,但就是,被姓沈的带跑偏了,拉都拉不回自己的嘴。 沈青渊点点头,一点都不尴尬: “那你找点什么小游戏,我们有个互动,好不那么尬聊。” 余津津不知道这间除了必要家具有、实际有点光秃秃的屋子,能找出什么玩具。 最好玩的就是沈她儿子,出门了。 但余津津还是走到家里东西最多的衣帽间,随便抽了根边柏青睡裤上的绳子……她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出来了。 不知道……总要手里拿个什么吧……余津津懵逼。 沈青渊看了看儿子的裤绳,清淡笑: “很好,我们挑绳。哦,不过那是我小时候的游戏,你会吗?” 余津津看着沈青渊。 边柏青的眼睛很像她。 像盯着边柏青似的,余津津不尴尬了: “试试吧。” 如沈青渊所说,玩起游戏,有了互动,俩人居然在挑错绳的时候还会相视一笑。 过了会儿,居然开始有嘻嘻哈哈。 有了预热,余津津和沈青渊的上午,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和谐。 沈青渊讲起边柏青小时候: “约莫八岁?他在法国试过击剑,回来还想玩,可是那时候国内击剑还不流行。他爸就从法国空运设备回来,自建场地,陪着他玩。” 嚯,一下子,就让余津津心凉半截。 成长背景,差距大到想象力枯竭。 以她成人的阅历,也无法想象边柏青年幼时就有的待遇。 余津津盯着对面: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等待沈说:给你钱,滚,她妈的好不好呀? 可现实中,怎么加杠杆啊?……可是最后捞一笔了…… 但,沈青渊并不像是故作下马威,心思和回忆一样流畅: “那时还要每周从北京请教练过来,很麻烦。现在有条件爱好击剑的多了,历经那么多年沉淀,已经培养出市场了。边总有场地,有资源,你可以找他做个相关的俱乐部嘛。” 余津津正听男友小时候故事入迷,忽然转折到自己身上,吃惊: “我?找你儿子,给我做俱乐部?” 做妈的,教人“算计”他儿子? ??? 沈青渊有点不可思议余津津的反应似的: “我只是举个例子,不一定要搞这个嘛,挑个能主持的了的。咦?那你们不聊生意和事业,除了打炮,没别的交集了?” 余津津不得不提醒沈青渊: “我是城市报记者。” 沈青渊眼神飘向窗外,清淡: “哦。” 哦? 就知道做妈的不可能不挑刺儿子找的女人! 余津津给自己找补: “边总在我们报社投放广告。这算交集吧?” 想说:没我,你儿子不一定投。 但又觉得太贬低自己的身份,像是交易。 余津津被对面的女人弄到无语。 “我知道。珠宝店广告投放,需要我批准。那是我负责的产业。” 沈青渊用下巴指指余津津脖子上的项链。 “这还是托我送的呢。” 不知道头皮破了,脑子是不是真的伤疯了。 余津津也点点下巴: “对,现在到了我脖子上。” 也太像挑衅。 沈青渊宽容笑笑: “有点明白了,边总为啥朝你出手阔绰了。” 余津津硬着脸,大言不惭: “我招人喜欢。” 沈青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女人,招男人喜欢,年轻漂亮就可以。性格突出点,喜欢的久一点。但是,会腻,是早晚的事。同样的,女人也会烦腻男人。找边总做点产业,叫他帮你收购到集团,增加你的实力。” 余津津惊呆地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优雅喝茶的沈青渊。 不是所有生了儿子的女人,一旦获得婆婆身份,不得找茬挑剔儿子身边的女人吗? 沈青渊太反常了! 沈青渊知道小女孩的费解,只好耐着性子,但她有种教人的不耐烦——他儿子漫不经心的出处! “我觉得你还有点意思。能把边总迷晕,起码还有点别的本事。小姑娘,等你享受过权力,就不会这么惊讶了。提拔人,也有意思的。” 哦,纯属提拔自己?? 余津津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回: “谢谢你,沈会长。我以前受挫时,虽未叹过一次气、怪过一次命运,但也有灰心的时候。但现在,我觉得,没有一次挫败,在烈性子的人身上是白挨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昨天受了伤,到现在,依旧不像自己受伤过一样。” 家人集体造成的伤害,也只在让边柏青知道的时候,流过泪。 其余时间,她都控制着不有被伤害的面貌。 余津津更不知道为何,动容起身,朝沈青渊板板正正鞠了个躬: “沈会长,衷心感谢您今日到来。我从未遇到过您这样的人,跟我说这样的话。很震撼我,我有说不出的感动和被开阔。我对您这份尊重,和您儿子无关。希望您能感受到我内心的真挚。” 沈青渊的清淡中有了一丝亲和,点了点头: “我开始喜欢你了。” 她起身,要走: “我说了,不会照顾人。你自己安好。哦,对了,柏青的眼光不错。” 沈青渊话不多,但句句让余津津难以平静。 家人排挤与背叛,比头上的伤口痛多了。 但没有这次受伤促成了与边柏青背后世界的交集,余津津感觉搭上财主边柏青,靠爱情重生,总差一把火候。 火,好像来了。 在岸的那边。 引诱余津津踏彩虹桥过去。 虚实不清彩虹桥,并无前人可参考,也许会掉下去,葬身火海。 可,没有挫骨代价,哪吒也难臂配乾坤圈,身围混天绫,手握火尖枪,脚踏风火轮。 从此免疫世间摄魂攻击,百毒不侵。 地助干柴,天降烈火,那么,燃烧吧。 如果今后只能怕一样,只怕火焰不够烈。 燃烧!燃烧!我要做浴火的凤凰!
第28章 等待。 一天过去了。 三天过去了。 余津津的伤口,愈合了。 边柏青生活还是那样规律,嘴里还是说些绵绵情意。 直到有天夜里,边柏青回的早一些,余津津趁他没醉酒,朝他摊牌: “姓边的!你知道我受了欺负,血也流了,耳光也挨了,你就这么算了?!” 边柏青提着个小篮子,放在厨房的水池,似笑非笑: “过来,洗樱桃。” “我不吃!” 余津津丝毫没心情。 边柏青只好开了水龙,自己洗。 他不抬头,笑盈盈: “坐过来,在吧台这边看我给你洗樱桃。” 余津津负气坐过去。 衬衫袖子挽起,折在小臂,边柏青手指在冷水中发白,青筋如小蛇盘踞在手臂,指间翻动樱桃,像群蛇戏珠,在黑夜中有种诡魅引人的奇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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