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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子前面看了半天，沈又山干脆又去把没有吹好的头发洗了一遍，重新打理。 十分钟后，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终于能看的过去了。 回卧室找衣服，他像犯了纠结症。 穿T恤显得他有些稚嫩了，可穿衬衣他又怕看起来太正式。 最后找来找去，穿了个浅灰色的POLO衫，卡其灰的休闲裤。 戴好手表后，他担心刚刚穿衣服头发乱了，又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 “真是疯了…”拿着车钥匙，沈又山开了门往外面走。 - 婚礼结束后，赵琳艺又陪着露露去换衣服，敬酒服是一条简单的红裙子。 红色的裙子好看是好看，但有一条拖尾现在就像一个拖把，在大厅的地上扫来扫去，露露走几步就会被身边的人踩一下。 赵琳艺今天被灌了两杯红酒，早上又起得早，现在有些昏昏欲睡。 “还有十桌了，坚持一下。”伴郎在她旁边低头耳语。 赵琳艺抬头看了下前面几桌正热闹的人，又低头帮露露整理了一下裙摆。 新人敬完酒已经快两点了。 赵琳艺拿着筷子却有些吃不下，她刚刚饿得想吐，现在饥饿已经过去了。 “喝点银耳羹。”有人往她面前放了一碗熬得刚刚好的银耳羹。 “谢谢。”抬头看了下，是今天的伴郎，赵琳艺谢过他以后，也不再客气，拿着勺子开始慢慢吃起来。 吃过中午饭，赵琳艺更困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 “露露，还有没有我的工作？没有我就先撤退了。”赵琳艺拉了拉露露的手臂，小声问她。 “你等下。”露露在敬酒的时候，就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老公旁边，她老公确实也喝得不少了。 “那你等下给我打电话。”赵琳艺说完，往外面走。 今天的伴娘服是露露在网上给她买的，一条短袖的藕粉色连衣裙。 腰有些紧，赵琳艺觉得不太舒服。 刚刚露露换衣服的包间，沙发上有个男的在睡觉，才到门口赵琳艺就听到呼噜声。 她慢慢走到旁边，拿了装衣服的口袋，然后走出去帮他关上门。 “请问哪里有换衣服的地方？”赵琳艺刚刚去了厕所，实在是有些脏，连挂东西的挂钩都是坏的，她拦住一个服务员问。 “这条路直走，那有个更衣室，是我们用的。”服务员说完推着一车的残羹走了。 赵琳艺还没问清楚，这条路直走是走多久？更衣室写了名字没有，刚刚那个服务员已经走远了。 她提着袋子往前面走，走了二三十米，左边有个写着更衣室的房门。 “咚咚。”赵琳艺敲门，里面没人应。 她扭开门把手，准备走进去。 “那是男更衣室。”有个阿姨在赵琳艺身后喊她：“走错了。” 赵琳艺赶紧把迈进去的腿收了回来，有些尴尬的关上门：“不好意思。” “你要换衣服吗？”阿姨看了看她手里面的衣服袋子，还有她胸前戴的伴娘花。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阿姨。”衣服今天不换了，赵琳艺埋头把胸前戴的花取下来捏在心里面，赶紧往停车场走。 幸好早上来的早，车停在一棵大树下面，现在里面还不算热。 赵琳艺把手里面的东西放在后座上，又去拉驾驶位的门。 “你喝酒了，别开车哦。”一只大手挡在赵琳艺前面，距离她的手也就一个手掌的距离。 赵琳艺往旁边退：“我不开车，我放东西。” 这个男人还蛮有意思的，今天都很热心。 “吓我一跳。”是今天的伴郎，赵琳艺今天的工作伙伴，听了赵琳艺的话笑了：“现在要走吗？我给你喊代驾。” “砰～”旁边黑色的奔驰车，有人下车，关门的时候，声音特别大。 “等会儿走。”赵琳艺一边说一边往旁边的车子看。 看到他的时候，她一下愣了。 沈又山在车里面坐好一会儿了，从她走到车旁边，他就看到她了。 旁边那个伴郎打扮的人，手臂都快蹭上她的手臂了，她也不知道往旁边移一下，不是有男朋友的人吗？也不懂得什么叫距离感。 沈又山拿着手机从他们旁边经过，也没看赵琳艺一眼。 “沈又山！”赵琳艺喊了一声旁边经过的男人，然后对身边的伴郎笑了笑：“我同学，我去打个招呼，等下我自己会喊代驾的，谢谢你。” 伴郎也识趣，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沈又山，好久不见啊！”赵琳艺关了车门，往他身边走。 沈又山眼睛终于放到她的身上了，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也不跟她打招呼。 他不用说话，她话一直挺多的。 “这么巧？”赵琳艺站他面前，今天她穿的平底鞋，矮了他不少。 “挺巧。”沈又山的眼神从她的脸上，转到那个离开男人的背影上。 还是酷酷的沈又山，赵琳艺忍不住想笑：“你怎么在这里？” “打工。”沈又山看着她的脸。 以前她懒，都不太爱化妆，现在…浓妆艳抹的。 “端盘子还是洗碗？”赵琳艺没忍住，笑出了声，沈又山说话老是这个调调，她指了指旁边的车：“够加油的钱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沈又山转身往园区里面走。 他说他走了，可步伐并不快，赵琳艺的大长腿，走了两步就到他旁边了。 “你没做你的建筑设计师？”赵琳艺手里面只拿着车钥匙和手机，一边玩儿着车钥匙一边问他。 沈又山停住脚步，想礼貌一点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你换不换衣服？” 赵琳艺脱着身上的连衣裙，散落的头发有几根卡在后面拉链里面了，她两只手往后伸，使了使劲也没把拉链拉下去。 这是沈又山带她来的洗手间，给外面的大办公室单独配的。 她知道沈又山是漓江区的人，可上学那会儿还真不知道他家是干什么的。 她也没那么八卦，问他这是他家哪一个亲戚的？算了算了，赵琳艺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实在是拉不开拉链，她用力扯了下头发，发丝断了，拉链终于可以拉开了。 赵琳艺换了自己的T恤牛仔短裙，蹬上帆布鞋，开门出去。 沈又山靠在窗户边抽烟，窗户敞开着，外面的风吹过来时，一股一股烟雾被吹进屋里。 “什么时候转行的？建筑设计师不是挺好的吗？”赵琳艺走过去坐到沙发上，餐饮沈又山也做过，但现在看来，这个农家乐他可管理的不怎么样。 “建筑设计也在做，多打一份工而已。”沈又山走过来灭了手里的烟头，然后走到办公桌前，也不坐，只是屁股靠在办公桌边，看着赵琳艺。 没人说话总是有些尴尬的，赵琳艺起身拿自己的包：“谢谢啊，我就先走了。” “酒驾？” “怎么可能，我喊代驾。”赵琳艺拿出手机来，准备看看附近的代驾。 “我送你。”沈又山都没犹豫，就往门口走。 沈又山人高，开赵琳艺的高尔夫显得特别挤，坐下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头。 “你去清县办事啊？”赵琳艺系着安全带，虽然想睡觉，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找着话题。 她是话唠，她从来不否认。 “导航。”沈又山启动了车子，点着屏幕示意她。 他的手指准备输入地址，看了看下面一列的目的地，酒吧、电影院、还有一个连锁足浴店。 他没多看，转头问赵琳艺：“你家的地址？” 赵琳艺赶紧在历史记录选了一个出来。 一路上也没人说话，赵琳艺吹着空调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快睡着了。 沈又山看着旁边她的手机，时不时的振动一下，而她也不管，闭上眼睛睡觉后就再也不动了。 还是那个老样子，她找别人就急得要发火，可别人找她就随缘接听电话，随缘收消息。 车里面都是她的香味。 他们才认识那会儿，赵琳艺不喷香水，而沈又山自己会喷一点淡淡的香水，他觉得这是礼貌。 可赵琳艺说：“男人喷什么香水嘛，我不喜欢你那个味道。” 后来他的那两瓶香水就闲置了。 现在她倒是爱上了，沈又山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赵琳艺，她好像睡熟了，有浅浅的呼吸声。 车到了小区地下车库，赵琳艺睡醒了，她迷迷糊糊看了看外面，指挥着沈又山左转右转，停在她的单元楼电梯口。 “谢谢你啊。”赵琳艺拿着露露送她的礼盒下了车，又去后座提自己的包。 “你手机一直在振动。”沈又山把车钥匙递给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好。 赵琳艺看了看手机，确实有好多条消息。 她以为沈又山黑脸是因为刚刚她一路睡觉，语气便软了起来：“昨晚睡得迟，今天不到四点就起来了，所以有些困。” “我走了。”沈又山往电梯口走。 赵琳艺小跑两步跟上他。 到了一楼，沈又山走出去，赵琳艺也跟在他后面：“你能找到小区大门吗？” “我有嘴。”他今天可能中邪了，从漓江区把她送回来。 以后可别瞎热心了… “要不要上去喝口水？”她忘了后备箱还有几瓶矿泉水，也没给他拿一瓶出来。 “赵琳艺你有没有一点距离感？” “嗯？”赵琳艺被他喊全名喊得有些呆。 “我送你回来是因为那边不好喊代驾，你有男朋友，还叫我上楼是想干什么？这么多年分寸感你是一点没学会。” 沈又山留下一段话，还没等赵琳艺反应过来，他就走了。
第4章 电话号码 赵琳艺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她刚刚怎么没有骂他呢。 她没有沈又山的联系方式了，不然她真的要打电话过去骂他，这个狗东西，嘴里果然说不出什么人话来。 进门脱了鞋子，赵琳艺累的只想躺沙发上休息。 拿了个抱枕放在头下面，她打开微信，大学室友的群聊得正起劲。 “你们猜我今天遇到谁了？”赵琳艺打了一排字，点了发送。 “哪个大明星被你遇到了？” “歌星还是演员？” “照片发来看看，别卖关子。” 三个人一人一句，直接给她下了定论。 “是沈又山。”这个名字她们应该不陌生，毕竟当年拿了不少他的贿赂。 果然群里面的三人一下就热闹了。 赵琳艺没回她们消息，她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又去厨房倒了杯水。 坐在沙发上，看着群里面的人聊她跟沈又山的故事，她是故事里的主角，怎么可能就忘了当年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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