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周边越来越眼熟,突然想起是什么地盘了。 低低冷笑一声。 左一瞬间冒冷汗了,轻咳嗓音:“时小姐,您别误会,这也属于爷的资产,今晚除夕夜人多,他过来维持秩序呢。” 时湄听这蹩脚的借口,就知道左一这人老实,不懂撒谎。 陈砚南旗下资产不知道多少,偏偏挑夜店来维持秩序? 分明是过来潇洒快乐的! 是她想多了,还觉得他有多伤心,人家心情乐得很呢。 时湄推开车门下车,心情都是堵的,偏生还被门卫拦下:“小姐,今晚我们黑V是需要邀请函才能进的,您没有的话进不来。” 时湄挑眉:“今晚除夕夜是有什么活动?” 门卫骄傲的扬起下巴,丝毫没看到左一在一旁使眼色:“今晚特意邀请了国外大神DJ,嫩模走秀,女团辣舞,猛男脱衣秀,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呵,这么精彩呢。”时湄眼底冒火,阴阳怪气的看着左一,“你们家爷艳福不浅啊。” 都不行了还这么贼心不死。 左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爷对这些不感兴趣的。” “带路。”时湄扫了他眼。 知道他有办法带她进去。 左一直接打电话把经理喊了过来,经理一见左一带的人,二话不说不需要邀请函直接放人。 门卫看得目瞪口呆。 这年轻女娃什么来路?居然可以直接进去。 “陈先生就在这。”经理站在包厢门口,小心翼翼的觑了眼时湄的脸色。 时湄毫不犹豫直接推开门。 包厢内一片吵闹,和她想象的环境没有差别,舞台上男男女女跳着贴身火热的辣舞,劲爆的音乐和起哄声交杂在一起。光线明暗交错间,她眼神搜寻一圈后,落在角落里那个正在抽烟的男人身上。 他单手夹烟,烟雾寥寥升起,另一只手摁着骰盅,骨节分明的手指犹如雕刻般精致,稍稍用力时,手背的青筋凸起,灯光照得让人挪不开眼。 “开。”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穿透力,落入时湄的耳朵里。 齐西洲皱眉:“你确定开?你确定?” 陈砚南轻嗤:“速度。” 齐西洲咬牙:“你敢劈我,我发劈你!” 他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身,周围一群人都是吵闹的起哄声。 只见大家全部同时打开骰盅,齐西洲眼睛眨都不眨的数,“你几个,快点报数,不准动!” “20个6。”有人高喊。 齐西洲满脸黑线,他喊的21,就特么刚好差一个。 “算你好运。”他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就要灌,突然,眼角余光扫到门口。 微愣:“时湄?” 他一声惊呼,瞬间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众人朝门口一望,最近傅家的新闻闹得轰轰烈烈,尽管压住不少,但能瞒着群众,也瞒不住这些圈内的权贵。 时湄原来就是傅家的私生女。 而且还是一名鉴情师,专门欺骗男人,不知道跟过多少人。 就这样声名狼藉的人,也难怪陈砚南要跟她划清界限,他大好的前景确实没必要跟她混在一起。 “时小姐来了啊。”有人打趣的朝陈砚南看了眼。 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陈砚南反应平淡,只是抬眸扫了眼,有过一瞬间的诧异,又很快的平息。 “来了就过来坐吧。” 时湄心里冷笑,瞧瞧,多么不情愿的话。 原本以为他孤独一个人在家过年,如今倒是她多想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美人美酒相伴。 她倒要看看,他想折腾出什么把戏。 齐西洲很有眼力见的拍了拍陈砚南右边的兄弟,眼神示意他让位,时湄顺势挨陈砚南坐。 周围都是看好戏的姿态。 “林...噢,不,现在应该叫时湄,我能这样喊你吧?”有个眼睛眯小的男人,笑得一脸狭促。 时湄淡淡的掀眸。 男人又自顾自道:“早就听过你的名号了,千杯不醉,今儿让我们几个见识见识呗。”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快快快,满上。” 时湄轻笑:“干喝酒多没意思,玩游戏呗,我若是输了,喝一瓶都没事儿,但反之,你们也要。” 那些人互相对视了眼。 难道他们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一个个欣然答应。 齐西洲:“玩国王游戏,如何?” 陈砚南散漫的开口:“把你刚刚的酒先喝了。” 其他人这才看到齐西洲面前的酒瓶还是满的,居然想趁着时湄大家没注意逃酒,“西洲,你居然逃酒,你得喝两瓶才行!” 齐西洲被发现一脸憋屈,忍不住刺了一刀:“以前时湄一来,你眼里可是看不见其他人的。” 大家都以为陈砚南不会应这句话,连同时湄也是这么认为。 没想到耳边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以前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所以呢? 现在不再是了吗? 时湄掌心忍不住攥紧,她抬眸,直白的盯着男人清冷的侧脸,盯得陈砚南忍不住回眸。 他的目光平静,毫无波澜。 再无往日对她的爱恋和痴缠。 时湄心底一点点的泛凉,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深爱。男人的嘴巴果然半句话都信不得。 她不想承认自己难过,可心里那股被拉扯的疼痛告诉她,她早就又重新爱上陈砚南了。 只是这个王八蛋,却先撒开手,不要她了。 她失望的垂眸,面前刚好一杯倒满的酒,她几口就抿完了。 接下来齐西洲提议的游戏里,她几乎每局都输,无心应战,众人说喝酒就喝酒,说惩罚就惩罚。 她全数应下,没有半点推脱。 让大家本来看戏的心态突然转变了,深怕喝出事来,大过年的,他们可不想闹出人命。 “别玩了,别玩了。” “家里老爷子还催着得回去拜年呢。” 一群人见形势不对,尤其是陈砚南的脸色越来越差后,全都走了。 齐西洲也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别玩过了。” 陈砚南对此不予理会。 包厢内转眼只剩下两人。 陈砚南转头,看着面色酡红的时湄,他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醉,虽然她酒量很好,但毕竟喝了那么多酒。 “还能起来吗?”他轻摇她的身子。 时湄不做声。 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就听他似很无奈的低叹一声,而后身子靠近过来,身上那股清冽的香味就像是刻入了灵魂里般。 她不知为何,突然鼻尖一酸。 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大概还是酒精导致她过于感性了,不就是香水味吗,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肩膀被人一揽。 她整个人靠进他怀里,他的胸膛温热而宽厚,正好将她紧紧包裹住。 “要不要打电话让你朋友过来,嗯?”头顶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和刚刚那副冷淡的态度截然不同,可说出的话却叫时湄愤懑。 她睁开眼睛,将他直接毫不犹豫的推开,“我不需要你,我自己能回。” 说着。 她站起身,走两步。 又回过神。 愤怒的瞪着真就放任她走的男人,她有些不甘:“陈砚南,我今日走出这道门,这辈子,我们再无瓜葛。” 她放了狠话,浑身长满了刺,她向来都是敏感而要强,敢爱敢恨,哪怕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她也能承受。 就是不接受陈砚南这样不清不楚地态度。 她刚刚听见那些人低声碎语了,都说她是傅家私生女,又和多个男人纠缠不清,陈砚南不要她了。 她一开始笃定不是,陈砚南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而不要她,如今却动摇了。 是啊,他有那么好的家世,何必和她这种在底层的人物纠缠到一起去。 陈砚南看到她眼底的坚决和果断,知道她不是在说笑的。他只是站起身,将她落下的围巾重新捡拾起来。 替她围上脖子,“晚上冷,戴上吧。” 时湄看着他温柔的眉眼,一如往常。很难将他现在的样子和方才冷淡的模样联想起来。 “你回答我。”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肯错过他的神色。 陈砚南轻声叹了口气,似惆怅,无奈,又有些痛苦:“阿时,我的身体你也知道,跟着我只会苦了你。” 时湄绷着脸:“你当真是因为你的身体,而不是因为你早就想和我分开?” 陈砚南:“怎么会,你是因为觉得我刚刚对你太冷淡了吗?” 时湄不说话,但也默认了。 她确实受不了陈砚南刚刚对她冷淡的样子,犹如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蔓延着疼痛.... 陈砚南眸光漆黑,修长冰冷的手指微微挑起她的下巴,语气似低哄,可又话里话外还是将她推开:“刚刚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阿时。” “但是我们终究要分开的。” 时湄一撇嘴,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你的身体又不是治不好,为什么就一定要分开?” 陈砚南食指微微屈起,轻轻的碾过她眼角的泪花,语重心长道:“身体能不能治好是一回事,可我得对你负责,我不能强压着你留在一个不爱又身体不行的男人身边。” 不爱又身体不行的男人..... 时湄看了看他,突然懂了,他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陈砚南见她不说话了,突然有点心浮气躁,嘴巴蠕动,似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好,我知道了。” 时湄静静地点头,越过陈砚南的肩膀,男人垂在大腿的手指瞬间蜷曲了起来,但还是无动于衷。 任由女人身上那股芬香味离他越来越远。 “砰——”门关上了。 时湄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包厢里。 陈砚南觉得空落落的,手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 “砰——”门又被人推开。 他身形一僵,带着期待的转身望去,再看到来人时,眸光明显失望了。 齐西洲一直守在外头偷听,他就感觉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但又想不通现在还有什么能让这两人别扭到现在的。 “人真的走了,你不追?” 他看到时湄单独走出去时,太过震惊了,可又似乎感受到她身上的那股火花熄灭的气息。 他有预感,今日若真的放手,两人之间当真就结束了。 可他还是不相信。 陈砚南不说话。 齐西洲咬牙,不甘心反问:“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是。 当然不是。 陈砚南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头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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