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听不下去俩小学鸡斗嘴,她烦躁地对江鸣盛说:“段茂说你是娘炮,还说你戴耳钉,还说你长得丑,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江鸣盛本就恼怒,听到这话,压了一天的火找到发泄契机,两个在一瞬之间扭打了起来。 乌月一副料到的神情,绕过他们疾步下楼。 江鸣盛烦他挑拨离间,乌月走了他不想纠缠,揍一顿就要跑。 可段茂记着上次被打的仇,下手没留情,也不让他走。 “看到你就火大!” 乌月下楼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兰月,坐上了回家的网约车。 她叫出手机语音助手,问:“几点了?” 【现在是二十三点二十八分。】 乌月抱出小区的名字,“司机师傅,您开快一点,谢谢。” 话音落,她的手机响了。 语音报出来电显示名[萧琳]。 乌月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接起来,不等说话,对方便迫切的询问:“是乌月吗?” “我是萧琳,是萧晨的妹妹。之前你跟江鸣盛路过J城,来家里做客。” 乌月想起来了,她记起那个被她毁掉的小雪人,一时愣怔。 “萧琳你好,我记得你,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江鸣盛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乌月一时没说话。 萧琳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猜出一二。 “是这样的,江鸣盛跟我哥萧晨在包头合作了一个项目,已经在建厂环节了,原定了今天签合同,但江鸣盛昨天非要回一趟北城,萧晨本来不让他回,江鸣盛着急,魂不守舍的,说是要去见你一面,见了就回。 说是就去一天,但这都两天了,也没见到人,他是老板,签合同这事没人做得了主,现在合作方答应签约仪式可以推到明天,可这个点了,我们还是联系不上江鸣盛,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这的时候玩消失……” “乌月,如果他跟你在一起的话,你能不能劝劝他,他如果不回内蒙了,包头那几百亿的项目可能说扔就扔了,你劝劝他……” 挂了电话,乌月抬手,挠了挠下巴,她扭头面向车窗的方向,神色淡然,指尖摸到按钮压下车窗,夜晚的风灌进来,她闻到生命力,是春日里的绿意盎然。 傅长逸赶到‘意欢’时,江鸣盛捂着腹部,弯腰在地上找东西。 段茂瘸着腿,靠在墙壁上幸灾乐祸,还想戏谑什么,被江鸣盛一个眼刀射过去,段茂到底是有点犯怵,鼻腔里哼出个音调,‘切’了一声。 江鸣盛黑色的瞳仁盯着傅长逸从电梯里出来,他的眸子暗沉沉的,傅长逸看到他,并没有很意外,在看看他跟段茂的狼狈状态,更像是意料之中。 傅长逸是冲着兰月来,江鸣盛在他进包厢之前脚步一转,拦下即将要跟他擦肩而过的人。 “车钥匙丢了,你的车借我。”江鸣盛没多废话,言简意赅。 傅长逸抬眼看他,眸色深邃沉稳。 “哥。”江鸣盛喊他,“车钥匙借我,我要去找乌月。” 段茂擦掉鼻血,听到这个称呼,没忍住,白眼差点翻上天。 傅长逸把手里的钥匙摊开。江鸣盛一把拿走,转身就走“谢了。” “呵呵。” 傅长逸听到这声冷笑,扭头看段茂。 段茂目不斜视,弯腰在走廊垃圾桶后的夹角里捡起一把车钥匙,“那孙子眼瞎,车钥匙不就在这儿。” 傅长逸没理他,转身推开包厢门。 杨峥在那两人打架的时候就到了,都是兄弟,劝哪个都不好,所幸躲包厢里,看着兰月。 “你真要出国?不能不去吗?国外有什么好!”包厢里音乐声太大,杨峥只能靠吼。 兰月拿威士忌调酒,喝的很快,“赚钱啊,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这种阶级,不像你们公子哥,去哪儿都有人点头哈腰,海外公司缺个执行总裁。” “别逗了行不行,你家缺那三瓜两枣了?”杨峥开玩笑的语气问:“你该不会是为情所困,找借口疗伤吧?” 兰月一杯酒就朝着他脸泼过去,“我疗你大爷的伤!” 杨峥被泼了冷酒,白色衬衣晕染了一大半,透心凉。 他拿手帕擦掉脸上的酒,任由酒水在身上滴滴哒哒,一把攥住兰月的手腕,“我说对了是不是?你生什么气?” “跟你有关系吗?”兰月反问。 “是没关系。”杨峥一把扔掉手帕,看向进来的人,目光敌视阴沉。 包厢里,男男女女,有唱歌的,有喝酒划拳的,还有抽烟泡妞的,傅长逸剑眉竖着,神色不愉。 多少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了,一时有些难以忍受。 他进来,气场太足,周身瞬间静下来,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个个都停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瞧着这个不速之客。 杨峥握着兰月的手,靠坐在沙发里,盯着他,没动。 兰月喝得很醉,看到他人,有一瞬觉得自己出现幻觉,整个人在天上飘着,眩晕。 她笑,“呦,这不是傅总吗?稀客啊。” 傅长逸目光扫过桌上地上,躺了一地的空酒瓶,凝眉,“跟我出来。” 兰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的手腕一紧,扭头看向杨峥,她眼前一片模糊,人都有点认不清,“杨峥,送我回家。” 傻子都能察觉到两人的微妙气场,杨峥又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被当了工具人。 他却什么都没说,捡起沙发上她的衣服,给她披上,“我们走。” 脚边和茶几的空档堆了一地的酒瓶,兰月绕过茶几,正好经过傅长逸。 擦肩时,傅长逸一把攥住兰月的肩膀,手里的纸袋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他将袋绳塞到她手里,看了兰月一眼,黑漆漆的眸子似海似渊,“对不起。” 兰月的心脏像被他的手用力捏住。 “一路顺风。” 傅长逸说完,没再言语,转身走了。 兰月站在原地,酒意在跟他皮肤相贴的一瞬,就散了大半。 她垂眸,手里的袋子在指尖上晃了又晃,她又开始心烦。 用力掰开杨峥的手,肩上的衣服掉落,兰月粗暴地打开袋子包装,掀开套盒。 竟是一整盒同一色号的口红。 兰月笑了,比哭还难看,“神经病。” - 两部电梯都在楼上,江鸣盛没有耐心,咬牙一路狂奔走楼梯上楼,到乌月家门口,举起的手又停在半空,停滞不前。 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断震动着他的胸腔,他喘着粗气,飞速运转着措辞。 就在他准备敲门时,面前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入眼,是昏暗房间。 Lucky悄悄立在门后,面色郑重,小眼睛却斜睨着江鸣盛的脸色。 黑暗中,一束火光慢慢填满玄关,烛光映衬着一只蛋糕,还有她面带笑容柔软的脸。 乌月眼上的纱布丝毫不影响她的脚步,仿佛已经练习上千遍般沉稳。 她捧着蛋糕,小脸被烘出暖色,连带着微笑,都是那么的令人想哭。 “11点58分,还好赶上了。” 乌月笑着,“老天还是眷顾我的,不然惊喜就白准备了。” 江鸣盛盯着烛火,瞳仁里的水光流转,落在她脸上,隆起的喉结,不住的滚动,他哑声:“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乌月歪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江鸣盛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就见乌月凝眉,不由上前一步,烛光被她的动作带的晃了晃。 兰月不悦地催促道:“还有一分钟,先许愿!” 江鸣盛抹掉眼泪,他抓起衬衣,用力抹了下脖子上的划伤,段茂这孙子,打不过就挠人,差点破相。 原本一脑子官司的江鸣盛,在昏昏沉沉中收拾好状态,闭上眼,许了一个愿。 “好了吗?”乌月急切的问他。 “好了。” “那快吹蜡烛吧!” 江鸣盛吹灭蜡烛,乌月感觉蜡烛的热意消失,她脸上表情一松,正要说话,一双大掌突然捧起她的脸颊,紧接着,温热柔软的唇瓣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唔!”蛋糕! 乌月想呜呜说话,却给了某人可趁之机,舌尖纠缠。 水汽莫名其妙侵略了眼球,乌月突然哭出来。 江鸣盛情难自已,本意不是想欺负她,察觉到吻里的咸意,他立马收工,拿走她怀里的蛋糕放在一边,将她按在怀里,“对不起。” “你别哭,段茂说你眼睛手术不能总哭。” 乌月的眼泪却还是流,她问他: “你是不是气我误会你?你气我以为你跟傅长逸勾结,气我一声不吭离开,气我在你去包头前不主动留你,如果不是知道我手术,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找我?江鸣盛,你怕了是不是?” “我当然怕。”江鸣盛突然松开她。 乌月心一紧,震痛。 江鸣盛近乎苦笑,“我说不要分手,你第二天一声不吭就搬走,我怕我逼的太紧,找不到你。” “这些天没来找你,是逼着自己证明给你看,我不需要傅长逸更不靠乌杞鸿,照样有实力能给你未来。” 乌月呼吸一滞。 “可我想你。”江鸣盛眼热,喉音微颤,“我想见你,一刻也不想等。” “所以你就在我楼下等了一夜?” “你知道?” 江鸣盛的情话被打断,一时失语,他神色微赧,挠头,“我以为他……” “你揍段茂的架势哪去了?” “傅长逸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乌月突然恼。 “那是你哥,打坏了以后不让我进乌家大门怎么办?” “胡说八道,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江鸣盛面不改色,否认:“我什么都没想。” “你……” “蛋糕你什么时候买的?”江鸣盛赶紧转移话题。 乌月成功被带偏:“昨天。” “专门为了我?” “不是,为了狗。” “汪汪汪,我就是狗,江鸣盛是乌月的狗。” 一旁的Lucky:“……” 江鸣盛拉着乌月在客厅坐下,他切开蛋糕,分一份给乌月,喂给她,“味道怎么样?” “难吃。”乌月嘴硬。 江鸣盛不以为意,他就着乌月的勺子吃了一口,“嗯!香甜!” 放屁,黑巧明明是苦。 “所以,你原谅我了吗?”江鸣盛握住她的手。 乌月抬起脸,“那你呢?原谅我了吗?” “你没有任何错。”江鸣盛认真道。 “你也没有错啊。” 乌月一咬牙,把林郜坤和傅长逸的来龙去脉,讲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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