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拿起一边的意见簿,写下了意思。 娟秀的字体让韩让很意外,但看到上面的内容,他的表情也很无语。 他拒绝道:“不必了,沈小姐,先生不缺一件衣服,再说了,他有洁癖,你拿回来他也不会要了。” 沈妤咬唇,却再次在身上摸索起来,最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胸针。 她递到韩让的面前,又立刻在本子上写出一句话: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白要你们的东西,这枚胸针昨晚救了我女儿一命,也抱歉弄脏了薄先生的衣服,我会赚钱赔偿的。】 沈妤写完,郑重其事地将胸针交到韩让的手中。 后者明显一愣。 胸针怎么救命?真是荒唐。 可韩让也不想再过多纠缠,只是敷衍道:“好了好了,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就算是帮你把东西交给先生,他也会丢掉的,赶紧回去吧你。” 说完,韩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警告道:“对了,沈小姐,提醒你一句,不要妄想用先生的东西出去做什么狐假虎威的事情,否则,你的下场就不只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我们先生折磨人的手段,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第14章 猎人,也可以是猎物 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切,沈妤后怕地低下头。 韩让见状,转身离开。 瘦弱的女人独自站在走廊上,顿了顿,才转身离开。 洗手间内。 沈妤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点点横横,明显是一串摩斯密码。 翻译过来: 济世医院,三十三楼,十二点半。 “薄氏在济世医院有股份,薄修砚自从出车祸以后,就把整个三十三层包了下来,那里24个小时都会有保镖轮流值守,但他们会在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进行岗位交换,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沈妤,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脑海中闪过那个男人嘶哑的声音,沈妤忽地将手中的纸团揉碎,丢进了马桶。 “哗啦啦”的冲水声,将纸团冲进了下水道。 沈妤打开水龙头,捧着冷水泼到脸上,深呼吸,抬头。 镜子里,曾经千娇百媚的脸瘦得有点些许憔悴,乌黑的短发湿漉漉地贴着白皙的脸颊,但这张脸的骨相基础,却让她看起来更惹人怜悯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 可她不是什么用都没有了。 视线下移,目光最终落到了镜子中手臂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烫伤,但上面的烟灰却被清理得很干净,还均匀地涂抹好了药膏。 沈妤的眼底浮现起了一层晦暗不明。 猎人,也可以是猎物。 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脚踹开门的声音。 “好啊,沈妤,你果然在这里。” 夏茉茉带着三个女人冲进来。 许是因为觉得被打丢人,她还戴了个口罩。 沈妤瑟缩了一下,转身,藏起了手臂。 湿漉漉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恐惧,美眸却一直盯着最前面的夏茉茉。 “贱|人,你以为你跑到三十三层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夏茉茉简直要气疯了,因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沈妤那个贱|人竟然敢冲到薄修砚休养的那一层! 可更让她妒愤的是,这个女表子竟然没有被薄修砚弄死! “真是个贱骨头,见到谁都想勾引,林菁被烧伤了,林家也不会放过你!贱|人,今天就要让你也尝尝丢脸的滋味!” 夏茉茉怒骂着,直接对身边的人下了命令: “你们,把她的衣服给我扒光,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脸再勾引男人!” 一声令下,她身边的三个女人就冲了过来。 沈妤后退两步,抬手便朝着最近的挥了过去。 “啊!” 那个女人只觉得手臂一痛,紧接着便鲜血直流。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长长的划痕,看向沈妤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 夏茉茉一惊,却见到沈妤已经抬起手,沾着血的胸针在白炽灯下透着银光,她赤红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 夏茉茉顿时气急败坏,“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多人收拾不了一个贱|货?给我上!” …… 三十三楼。 骨针的治疗刚刚结束。 俊美的男人靠在床头,额上细密的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 医护人员将带血的纱布端走,一旁的严煦给薄修砚挂上了药水。 “你发病得越来越频繁了,虽然我们尝试了很多方式重新去刺|激你的神经,但似乎除了疼痛,并没有让你获得身体的掌控权。” 车祸造成的双腿伤害,可以通过几场大手术进行修复,但却给薄修砚留下了神经剧痛的后遗症。 可更致命的是,即便是做了大量的复健工作,薄修砚依旧没有办法|正常行走。 频繁发作的疼痛常年折磨着薄修砚。 致使他连最基本的睡眠都没有办法保证。 韩让见状,忍不住出声道:“严医生,我们先生的腿还有恢复的希望吗?” “我没有办法保证。” 严煦眨了眨桃花眼,看了一眼病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恶劣大笑容: “其实两条腿有问题不要紧,第三条腿又没有问题,我说薄二爷,其实就你现在的样子,也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的来,为什么非要守身如玉呢,早点要一个继承人,也方便你在薄家站稳脚跟啊!” 他充满阴阳怪气的调侃,直接让一边的韩让一脸惊惧。 这简直是在先生的雷区疯狂蹦迪啊! 他两股战战,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一脸哀怨。 这个严少的嘴巴能不能外包?放他身上真的是定时炸弹。 果然,薄修砚蓦地张开漆黑的眸子,阴郁得如深渊的眼神透着几分杀机: “严煦,听说,叶思妤要回国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直接让严煦俊容一黑。 叶思妤,严煦的青梅竹马,战场上的野豹,说一不二,手段狠辣堪比男人。 是严煦这只花蝴蝶的致命克星。 严煦嘴角抽搐:“我只是调侃你一句,你要害死我?” “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不联姻,你也很难在严家站稳脚跟。” 严煦太阳穴的血管跳了跳。 韩让悄悄退出战场。 病房门关上,严煦冷哼了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听说顾家的那个又闹自|杀了。虽然你利用当年被算计的事情,清理一遍董事会,但只要薄敬城在一天,他就会不遗余力地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 他们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旦他们两家因为利益结盟,那你在薄氏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沉郁的嗓音,透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杀意。 严煦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床头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薄修砚睨了一眼,接通后,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修砚啊,听说你昨天来找我了,我昨天出差不在家,靖言也跟我把事情说清楚了。 这件事确实有误会,你大嫂做了一桌子好菜,你看,晚上要不要来家里聚一聚?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赶紧说开了才好!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家里人都惦记着你呢!” 客套的话,还透着几分长兄如父般的关怀。 薄修砚冷笑一下,语调听不出平仄:“大哥还真是勤快,我都不知道公司有需要您亲自出差的工作。”
第15章 惹到他算是踢到钢板了 电话那头的薄敬城被这话噎到,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修砚,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因为身体的缘故情绪不好,但你轻易取消了顾家和我们的合作,董事会现在议论纷纷,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事情也应该跟家里商量一下。” “毕竟,当年,你和顾家大小姐的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 他沉冷的语气中,分明染上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威胁意味。 薄修砚笑了:“大哥这么着急,是因为顾氏迁怒了你,才闹得董事会鸡犬不宁吧?” 一句话,就算是隔着手机,薄修砚都能想象得到薄敬城那张愤怒的脸。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看看呢…… 他依靠在床头,俊美的脸上掠过了一层讽刺:“啊,对了,大哥刚刚是不是要叫我回去吃饭?” “修砚——”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薄修砚根本就不给薄敬城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严煦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朝床上的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嗯,论阴阳怪气,还得是你啊,兄弟,听得我浑身舒畅!” 当年若非是薄敬城不小心,薄修砚也根本就不会被绑架,更不会失踪多年。 他这些年吃的苦,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富家子弟能够体会的。 想到这里,严煦还是补充道:“我会再找一些办法治疗你的腿,不管怎么说,这你还是考虑一下继承人的事。 薄敬城可是个老狐狸,既然他们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透露给顾家了,就算是你现在釜底抽薪摆了他们一道,也难保他们不会再想出别的方法来对付你,毕竟,当年你车祸的事情,就十分可疑。” 作为薄家的小儿子,当年薄家老爷子可是十分看重他的。 但不管是车祸还是被拐卖,这都不应该发生在一个豪门当中。 要说是没有自家人的参与,严煦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薄修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面色更加沉郁了。 “韩让。” 他低声开口,助理立刻推门走了进来。 “先生。” “准备一下晚上去老宅。” “啊?”韩让很震惊,立刻道:“先生,恐怕是鸿门宴——” “到底谁害怕还不一定呢。” 严煦嘲讽地出声:“你放心,你家先生不会有事的。” “去安排吧。”薄修砚吩咐。 韩让张了张嘴,最终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严煦伸手晃了晃,笑意有点不怀好意:“不过,我听说,你侄子可带了个女人回去,是不是我那天见过的那个哑巴?” …… 走廊。 沈妤狼狈地摔倒在地,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枚沾血的胸针。 “死哑巴,你居然还敢反抗?!” 夏茉茉愤怒地踹了沈妤一脚,她这边的人很多都挂了彩。 她掏出打火机,望着蜷缩在地上的沈妤,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火苗凑到了她的头发边。 “贱|人,到处勾引男人,我看你毁了容还怎么发骚!” 她说着就狠狠地把沈妤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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