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小事情了,他都知道,可之前,他从不在意,只当这些是惩罚她的手段。 那时候的他,看到时漫痛苦的样子,他就觉得好愉快,可是现在,他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他究竟做了什么,将那么活泼鲜亮的一个女孩子给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明明他有能力去查清楚那些事情的,就因为对余光煦的信任,他就直接跳过了这个阶段,选择了相信。 白色的大理石砖上面,竟然落了几滴泪水。 自己哭了么? 可是现在才想起为时漫难过,一切不都太迟了吗? 她所有的苦难,都是他给与的。 她现在离开了,可他却又多么希望她回来。 他喜欢她。 或许不仅仅是喜欢,或许还有爱! 可这份心意,周临提起过,是他不愿意相信,所以选择了不去面对。 可现在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又怎么配得到她的原谅? 她又凭什么要再回来? 傅斯年佝偻着身影,失魂落魄的扭头看周临说:“离婚协议呢?在哪儿?快,拿给我看看!” 周临被傅斯年脸上的神情吓到了,慌慌忙忙的应答着:“在车上,我现在就去拿。” 傅斯年又叫住周临:“周临,我跟你一起去!” 出了别墅,来到黑色的捷豹前,周临翻出离婚协议书给傅斯年。 他拿过来,仔细的阅读起中间的条款。 这一次,时漫什么也没有要,不要钱,不要房。 她什么也不要,就只要离开他。 她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不,傅斯年不允许! 第90章 大结局上 傅斯年钻进车,命令周临开车:“去找余光煦!” 周临不敢怠慢一点儿,坐上车后,一脚油门下去后,车子就疾驰了出去。 很快,车子停在了江边。 根据小道消息反馈,说余光煦就在邮轮上。 傅斯年来势汹汹,一身黑色风衣,在夜里划出凌厉的弧度。 他上船的动静很大,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也很响。 一点点靠近邮轮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也跟着急了。 余光煦此刻正沉浸在美女和酒水中,完全没将外头的动静给放在心上。 反而是他一旁的女人,推着他不停往自己衣服里伸的手说:“余先生,外面有人来了,这样不好。” 余光煦十分不悦,甩了女人一个耳光,大声吼说:“来人怕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傅斯年的人,谁敢跟我作对?你敢吗?” 女人被打了一巴掌,捂着脸,眼眶通红,泪水不停的往外面滚。 这时,包厢门忽然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余光煦没有任何防备,就这么被吓了一大跳,他转头看向门口,在尘土飞扬的灯光下,他看到了周临。 “你他娘的,你……”余光煦站起身就骂,可这时,周临身后的傅斯年露了半个身体出来。 于是,余光煦的脏话就卡到了喉咙里。 紧跟着,就变换了语调:“斯年,你怎么忽然来了?” 傅斯年的脸高高肿着,嘴角还有新鲜的血液,他看着余光煦,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凌厉,他冷冷的问说:“不是你想见我吗?我来见你了,怎么?你不高兴吗?” 傅斯年阴恻恻的询问着,给人一种从心底里发怵的感觉。 不再是平常那样,两个人见面都很自在的感觉了。 这也是第一次,余光煦从傅斯年的身上感觉到了害怕。 余光煦转头屏退了女人,随即才收拾着椅子对傅斯年说:“既然来了,那就先坐吧。” 等女人出去以后,傅斯年才动了脚步,他上前后,也不动手,只是紧凝着余光煦的眼睛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入狱的事情,究竟跟时家有没有关系?” 余光煦心知不好,但一双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他故作心痛道:“斯年,你是不是不信我?” 傅斯年也并不拐弯抹角,直言说:“秦明月都告诉我了。” 暗处,余光煦的手紧了一下,可他还是一口咬定:“那你是相信秦明月,还是相信我?” 傅斯年异常的冷静:“相信谁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结果吗?坐了两年牢的人是你,不是时家的人,更不是秦明月!” 余光煦一听这话来了气:“所以你就相信别人,来怀疑我?” 这个时候,就是要镇定,一旦露馅,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余光煦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声音格外的大,可正是这种反应,才更叫人疑惑。 傅斯年并没有听信余光煦的话,反而生气的一脚踹向他:“余光煦,你耍得一手好阴谋,让我当了两年的傻子,更将无辜的一家人把玩于股掌之间,这两年来,你就没有一点儿愧疚吗?” 那一脚,直接踹向了余光煦的胸口,他疼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缓了过来。 可正是这一脚,余光煦也不想再客气了,他站起身,指责傅斯年说:“所以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样子?” 傅斯年攥紧了拳,浑身都在哆嗦:“救命恩人?你也配吗?” 余光煦突然崩溃大笑起来,可随即又平静下来,他很是嘲弄的样子说:“配不配的?你不也为我当了两年的傻子吗?你说可笑的人是你,还是我?更可笑的是,你明明只需要多问几个人,就可以查清楚的事情,却因为信任我,而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可正因为这样,你伤害了时家人,哈哈哈哈,傅斯年,你又凭什么来说我?” 傅斯年攥紧拳,牙关咬得嘎吱作响。 可面对余光煦的挑衅,他又无法反驳。 是啊,他明明只需要多去查一下就能弄清楚的事情,却误会了时家人两年,他还让整个时家都垮台了。 傅斯年悲伤难控,手指都哆嗦得不成样子了,他听不进余光煦的挑拨,脑子里只有时漫和时家人。 他做了两年傻子,伤害了两年无辜的人。 他才是那个最可笑的笨蛋,最可笑的傻子! 傅斯年往后退,几乎就要站不稳,周临搀住他,却被他推开。 “周临,余光煦和我之间的关系,你去撇清一下,再之后,你把他和秦明月一起丢出柏城,再发公告下去,谁敢给他们工作做,以后就是跟我傅斯年为敌,还有,找时漫和时家人的事情,绝不能再耽搁下去,我要尽快见到她,尽快!” 傅斯年命令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余光煦的脸上还有被酒精染红的余韵,他看着傅斯年远去的身影,不相信自己才刚刚出狱,好日子就到头了。 “斯年,傅斯年,你不能不管我,我可是救过你性命的人啊!” 周临拦住余光煦,将他一脚给踹了回去,同时也很生气的指责:“你实在不该给太太一家人泼脏水,害得太太无路可走也就算了,可是她的代价却是失去了亲人,你真的太不是人了!” 余光煦跌在一地狼藉中,他好笑的看着周临说:“是他傅斯年蠢,怎么都赖给我?伤害时家的事情是他做的,还是我做的?现在需要一个背锅的了,就都推给我吗?我是说了谎,可那些事情,始终是他傅斯年做的,他想毁了我,那他一辈子也休想走出这个阴影,休想,哈哈哈哈哈…” 说完,余光煦放肆的笑了起来。 周临摇摇头,很是无奈的关上包厢门,然后命人看住这里,就下邮轮了。 第91章 大结局下 半个月后。 周临回到傅家别墅,桂姨就冲他摇了摇头,明显是说傅斯年的状况还是那样,很不好。 周临很是担忧,犹豫了半天,还是上楼去了。 还没走到卧房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傅斯年此刻坐在落地窗前,盯着窗户外面的霓虹大道,心脏那里的那一块是空的。 他提着红酒瓶的手看起来瘦了不少,就连下颌的线条也更凌厉了。 像是很多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一样,傅斯年嘴角一圈的胡茬生得又硬又黑,他看着沧桑无比,一双从前看不清情绪的眼睛,此刻覆满了哀伤和悔恨。 周临的脚步声传来时,傅斯年并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的开口问:“有她的消息了吗?” 这句话,他不止一次的问过了。 很多次这样的下午,或者晚上,傅斯年每次听到周临的脚步声时,开口问得第一句话,一定都是这句话。 周临也很心疼,可他也无奈,时家一家人的消息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根本查无所获。 “傅先生,暂时还没消息传来,不过余先生和秦小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傅斯年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仰起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喃喃着说:“知道了。” 一屋子的酒气,从邮轮上回来开始,就没有散开过。 周临很是担心,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又犹豫着要不要给傅斯年。 “不走是还有话要说?”傅斯年察觉到周临的迟疑,转头看着他问说。 周临看到傅斯年看过来的表情,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傅先生。 情绪低落,眼里也都是懊悔,整个人萎靡不振的,很令人担忧。 周临咬咬牙,还是上前一步,随即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并说:“傅先生,这是法院传票,里面写得很清楚,是太太要跟你打离婚官司。” 听到这话时,傅斯年怔愣着,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他看着周临手中的文件,竟然有些不想去看。 可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接了。 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传票。 看来这一次,时漫是真的想离开他了。 或许不仅仅是这一次,还有很多次。 他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呢? 那么多次,时漫的眼里都是绝望和死寂。 她应该,早就想放弃他了吧。 …… 十一月的中旬,柏城已经进入深秋了。 这一天也是传票上面记录着离婚官司开庭的日子。 傅斯年来得很早,他早早的就在法院门口等着了。 为了今天的官司,他刻意将自己打扮过了,还请造型师给自己挑了衣服。 他知道,时漫是来跟自己离婚的,可他不是,他想追回时漫,他不想离婚。 快一个月过去了,他已然认清了自己。 他的心里是有时漫的。 傅斯年一身黑色大衣,精致昂贵的腕表,摩斯梳过的头发,他虽然瘦了,眼里也多了红血丝,可英俊却是半分不减。 直到等到九点,一辆白色的奔驰车停在了法院门口。 时漫和吴康一起从车上下来的,吴康拎着公文包,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有备而来。 再看时漫,她最近好像胖了一些,眼里也多了光亮。 今天的她,一身米色长裙,外面搭配了一件卡其色大衣,长发做了卷,一侧轻轻挽到耳朵后,夹着一颗精致的发夹,在柏城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她化着漂亮的妆容,戴着耳饰和首饰,跟记忆中的女孩,早已经天差地别了。 或许也并没有太大差别吧,只是那时候的时漫需要给傅延廷做饭,而现在的时漫不用了。 时漫和吴康一起迈步上阶梯,傅斯年主动朝时漫开口:“时漫,我……” 时漫只是侧首看他一眼,眼里无波无澜,无悲无喜的,她弯唇,礼貌的笑了一下,一句话没说,就径自进了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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