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的了解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田云英每次跟任卓元相处时,都会不由自主紧张,她搓着手,语无伦次:“不想去就不去,我就是听说你这个专业很难学,你又要打几份工,怕你累,那个施工队来钱快……” “所以你就想我半路退学去给孙豪启打杂,你是不是也跟别人一样认为我学不出名头?是在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任卓元是个极其要强看重面子的人,被孙豪启揍过的事情是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一字一顿厉声质问,田云英忙摇头说不是,他神色难看,怒气上头:“我之所以会这么累是因为您没把我生在一个富裕家庭!” 他一个口不择言,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田云英愣怔半晌,愧疚低下头,嗫喏道歉:“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任卓元挫败捂脸,他长舒一口气,放下筷子:“我上去看看我爸。” 阳春面还剩下半碗,不再像刚出锅那样烫,白炽灯下,田云英独自坐在餐桌边的身影瘦弱又落寞。 * 左柯让带邬思黎去吃的一家粤式火锅,在店里还不显,吃完一出去,火锅味道挥之不去。 知道左柯让不喜欢,回到公寓,邬思黎先去浴室洗澡,左柯让反倒是不紧不慢晃到厨房,在橱柜里找出红糖红枣生姜,一齐丢水壶里,熟练地煮了杯茶,煮好后放在壶里保温着。 快到邬思黎来例假的日子,她每个月提前一周会小腹酸胀,之前带她去看中医调理身体,一开始症状严重只能先喝中药养着,是药三分毒,喝过一段时间就停,那中医便换了个食疗方法。 每次经前一周用红糖红枣之类的东西煮水喝,暖宫补气。 冲邬思黎例假疼得那副惨样,就说明她对自己不咋上心。左柯让不指望她能记住,每个月她经前都是他煮好看着她喝完。 搞完这一切,左柯让去客卧浴室洗澡。 他在床上挺能折腾人,不过还是以邬思黎身体为主,她不舒服时他绝不碰她。 但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 他对邬思黎的欲望有时候甚至强烈到他觉得自己像条发.情的公狗。 左柯让的意志力在邬思黎那儿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他可不想闲的没事去挑战极限,眼不见为净。 左柯让速度快些,邬思黎洗完,他已经坐在床边,单手后撑,另只手举着手机,键盘敲打发出哒哒声响,见人出来,手机扔往旁边一扔,朝床头柜抬下巴:“温度正好,喝了。” 邬思黎用毛巾包裹起湿发,拿起那杯姜茶,左柯让起身去拿吹风机,坐回床上,双腿岔开,拍两下空出来的位置,邬思黎坐过去。 两人穿着情侣款睡衣,她尾骨挨着他小腹,腿若即若离的靠在一起,吹风机轻轻嗡鸣,他手指穿插在她发间,邬思黎含着吸管慢吞吞喝着姜茶。 主卧一面是超一百八十度弧形落地窗,可以俯瞰到半个宁城的景色。楼层高,又是单向玻璃,没拉窗帘也不怕什么,光线在落地窗上出两人甜蜜和睦的姿势,窗外万家灯火都沦为陪衬。 左柯让不期然发现描摹在玻璃窗上的画面,调出相机,摄像头对准聚焦,喊邬思黎看他,在她回头那一秒吻她,落地窗上俩人的影子严密融为一体。 快门定格。 拍完,他显摆一番自己善于抓拍的绝佳技能,还非要邬思黎夸他,可能是她不懂欣赏,实在看不出照片有什么特别,但他缠人起来跟三四岁小屁孩没差,她敷衍说句好棒,被他掐着脸咬了一口。 等头发吹到半干,到给她涂护发精油的步骤,邬思黎再次扭过头,嘴唇滑过他下颚,顺势亲他一下,左柯让动作一顿,扬眉。 问:“你想干嘛?” 邬思黎无辜眨眼,睫毛阖动:“不想干嘛啊。” 左柯让挤出护发精油,在掌心搓热,细致抹上她发尾:“有话直说。” 突然亲他, 指定有猫腻。 “思铭你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不是告诉你了,没说什么。” 邬思黎不说话,一错不错盯着他。 姑娘眼睛又亮又润,像颗夜明珠似的,左柯让招架不住,轻咳一声,避开与她对视:“真没什么。” 邬思黎信他就有鬼了,她歪着脑袋去寻他正脸,非要跟他有眼神交流,难得见她这么幼稚,左柯让忍俊不禁,掌背抵着她脑门向后推。 “你好好坐着。” “那你告诉我你俩说什么了。” 这事儿看来是过不去了。 左柯让在出卖小舅子还是得罪老婆之间衡量两秒,果断选择前一个选项,但他也没全盘托出,删繁就简,一句话带过:“他认识了一朋友,俩人意见不同闹矛盾了,问我怎么办来着。” 邬思黎一下子就猜到重点,侧过身,几乎是跟他面对面:“女生吗?” “?” 这么神? 左柯让装起哑巴,拒绝回答。 他这一反应彻底使得邬思黎确认自己的猜测:“这有什么好瞒我的?” 事已至此,左柯让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他怕你觉得他早恋。” “不会啊。”邬思黎迷茫懵懂:“有异性朋友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就一定是早恋。” 异性朋友, 正常。 提取出这些字眼,左柯让眼底温情稍退,亲亲她嘴角:“对于别人来说正常,但是乖乖你不能这样。” 任何一个异性朋友都不允许交往。 他能接受她身边除了他出现的唯一异性就只有邬思铭。 因为昨天他少见的妥协退步而产生出的融洽,又在今天,在此时此刻,因为他的要求而有所破裂。 邬思黎习惯于这时不时涌现的束缚,或许有一天她会触底反弹,她也不确定这一天具体是什么时候,但绝不会是现在。 她还需要他。 邬思铭还需要他的帮助。 在他认真又蹙迫的注视下,邬思黎柔声答:“我知道的。” 左柯让称心笑笑,膝盖撞了撞她的,邬思黎转回去坐好,他接着护理她的头发。 有关邬思黎的每一件事,他都亲力亲为,精心呵护,在她的人生轨迹里刻下专属于他的烙印,于他而言,这份满足感无与伦比。 “想不想出去玩?段骏鹏他们嚷嚷着端午放假去海边。”左柯让用手代替梳子轻缓地捋着她的长发:“想的话找个地方咱俩单独去。” 邬思黎无所谓:“都可以。” “那我研究研究。” 目的地还没定好,只是有这个计划,左柯让就先兴奋起来,吹着哨将她头发完全吹干,吹风机、精油还有邬思黎手里的空杯都拾掇出卧室,返回来上床搂着邬思黎睡觉。 黏糊亲昵地蹭一蹭她脸颊,低语呢喃:“好香啊乖乖。” “好喜欢你。”
第8章 周末一晃而过,步入六月的第一日,天气预报提示今早九点到中午十二点有雨,气温高达三十五度,闷热潮湿,是南方城市的标志属性。 周一大部分学院上午都有课,且是早八,左柯让公寓开车到宁大不堵车将近二十分钟,但是周一早高峰,道路百分百不会太通畅,预留出充足时间,闹钟邬思黎定的七点半。 结果叫醒她的却不是闹钟,而是锁骨及胸口两处一阵强过一阵,堆积过剩的酥麻,最后软肉骤然一疼,她轻哼一声睁开眼,压埋在她身前的脑袋也随之抬起,嘴角扬着痞浪的笑。 “这么快就醒了?” 他语气蕴含着失望,没个正形地嘟囔着早知道就不咬她,这样还能多亲一会儿。 被子还完好包裹着自己,只不过边缘处探进来一只手,在她睡衣下作怪,神绪迷糊时产生的感触异常强烈,邬思黎脸一热,想去拽他手,不幸被他反捕,连着一起扣住她一侧。 感觉好奇怪。 闹铃划破一室旖旎,像是某种警示,邬思黎一瞬清醒,挣扎起来,眼睛涌现出一层水雾,无措又羞恼:“左柯让!” 左柯让嗯嗯两声,说乖乖你别叫我全名:“超凶,我害怕。” 他嘴里装着可怜,手里动作越来越变本加厉,邬思黎一时没控制住,在他手背上用指甲重重一抠,嗓音柔媚央求:“要迟到了!” 左柯让嘶一声,邬思黎是真不心疼他,这么舍得。按掉她吵个不停的闹钟,低颈凑近:“你亲亲我,咱俩就一笔勾销。” 神经病。 明明是他自找罪受。 不知道他大早上又莫名其妙发什么情。 邬思黎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嘴巴,闷声闷气:“我还没刷牙。” 她也是挺有包袱一人。 左柯让吻下她手背:“我不嫌弃你呀。” 邬思黎还是不愿意:“等等好不好?” 好不好? 行不行? 商量的语气,泛红的双颊,水润的眼眸,她人就躺在他床上,任他予取予求,恶劣的暴虐分子在体内冲撞,喉结滑动,他表情如常,侧过脸:“亲这儿总行吧?” 不等邬思黎推诿,他先撂话:“再墨迹你今儿一天都别想出这屋。” 这种威胁人的行事风格就很左柯让。 胳膊拧不过大腿,邬思黎只想着赶紧逃脱,仰首照着他径直怼过去,胡乱在他耳廓落下一吻。 还从未被她亲过这个地方,歪打正着碰到左柯让另一个新敏感点,他不禁一愣,邬思黎趁机推开他,着急忙慌跑下床去浴室洗漱。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急促慌忙的响动,左柯让坐在床边,还保持着原姿势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伸手摸摸自己耳朵,傻里呆气地笑一记。 啧。 …… 或许是因为邬思黎答应他端午短游的事情,左柯让整个人从昨晚开始就特嗨,六点钟就睡不着起床,健身房泡了快一小时,冲了个澡然后兴致盎然去隔壁那条街买了邬思黎最爱吃的桂花汤圆和虾米小馄饨。 回来看时间差不多,一顿耍流氓式叫她起床,后果就是马屁拍到蹄子上,他姑娘吃着他买来的贴心早饭,吊都不吊他一眼。 吃完饭,该拿的东西都拿好,邬思黎单肩挎着包,站门口玄关等左柯让。 她上面一件无袖T恤,下面一条黑色西装裤。左柯让从书房出来,打眼一扫她,倒退着返回卧室,一两分钟后再出现在客厅,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扣腰带和一件外套。 到她跟前,环着她腰,给她扎好腰带,从头到脚又细致打量她一番,俯身在她唇上一亲,直白夸赞:“我女朋友超漂亮。” “走了。”邬思黎是一纯粹三好学生,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她在脑子里不停计算着时间,握住他手掌,开门牵着他出去:“真的要晚点了。” 他跟她搞浪漫,她催他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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