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频道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够离谱。 进电梯,左柯让勾下她肩膀上的托特包,外套递给她:“穿上。” 邬思黎说不冷。 “你这刚出门是不冷,一会儿到地库就知道了。”左柯让不由分说抖开外套,拎着她胳膊塞进袖子里,把她套住:“今儿下雨温度肯定会降,别全信天气预报,没个准的。” 叨逼叨的像个老妈子。 邬思黎瞥着他只穿一件T恤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虽然没明说,但左柯让读懂她内心活动,挑起她一缕头发,搔她鼻尖:“你别跟我比这,有本事跟我比比体力。” 这话邬思黎要是接下去,必然得飙上高速路,于是她聪明地闭嘴不语,偏左柯让又不放过她,明知故问她怎么不说话。 邬思黎觉得他好烦,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亢奋,她早上睁眼到现在,耳边都是他在叽叽喳喳,像只苍蝇一样嗡嗡乱飞。 她越急得像热锅蚂蚁,他就越不疾不徐。 电梯到地库,邬思黎率先跨出,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人勾着肩膀拖回去。 左柯让搂着她,不满臭脸:“你夸父?步子迈那老大。” 邬思黎焦急不已又无可奈何:“可是真的要迟到了啊。” “这样,”左柯让帮她想办法,出谋划策:“你说一句喜欢我,我保证十五分钟内到学校。”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十五分钟。 邬思铭保持怀疑。 左柯让甩着车钥匙拿腔拿调:“不说算咯。” 反正都是得坐他车,邬思黎死马当活马医:“喜欢你。” 左柯让严谨地挑三拣四:“主语呢?” 他真的, 又烦又幼稚。 邬思黎补充:“我喜欢你。” 左柯让如愿以偿,不再为难邬思黎,上车后老老实实开车,在限速范围内开到最快,他开车猛却很稳,坐他车邬思黎还挺踏实的。 行至一半察觉到街景陌生又熟悉,邬思黎坐直身体:“没开错路吗?” “我第一天去宁大啊乖乖。”左柯让好笑于她的提问,解释:“这条路更近,前儿刚修好通车。” 怪不得他一点都不着急。 原来是早就有打算。 就故意惹她着急。 什么恶趣味。 邬思黎特无语,偏过头看窗外,留个后脑勺给他。 十分钟出头,车子停在窄巷,邬思黎背上托特包准备下车,左柯让又拦住她。 “不到十五分钟,我超额完成任务了。”他邀功:“有没有奖励?” 邬思黎被他闹一早上,耐心所剩无几,解开安全带在他脸颊、嘴唇各亲一下算作吻别,然后迅速推门下车。 左柯让坐车里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意味不明哼一声。 越来越敷衍他了。 好气啊。 * 周一课比较满,邬思黎一个上午都是都是专业课,下午还有一节思政课,上午上课地方在四楼,她几乎是踩点到教室,邹念桐已经占好位置,见邬思黎出现在教室门口,挥了挥胳膊。 “思黎!这!” 专业老师紧随她后面,边上讲台边提醒同学们赶紧找位置坐好。阶梯教室座位呈二四二排列,中间是四连座,两边为二,邬思黎快步朝邹念桐那儿走,在第四排靠窗,前一排坐着同寝室其他两位舍友,摆手同她打招呼。 邬思黎坐下后,邹念桐把放她桌上占位的书挪到自己跟前:“今天咋晚这么多?弟弟情况不好?” 邬思黎大一入学前就和左柯让住了整个暑假,开学后他不许她住校,而宁大规定只有到大二才可以搬出寝室,于是邬思黎便以照顾邬思铭为由,找导员申请,住宿费照交,但不住学校。 当然,这个住宿费是左柯让出。 邬思黎的家庭情况在寝室里不是什么秘密,同寝室另外三人都以为她住外面是和弟弟一起。 “没。”邬思黎边掏书本边扯慌:“起晚了。” “那就好那就好。”邹念桐以手掩唇:“我妈给我寄的牛肉丸昨天到了,中午回宿舍你带点回去,弟弟不是爱吃吗。” 朋友圈不见得非要用一道屏障才能划分清晰,有时候一两个话题插不上话,也就融不进那个圈子。邬思黎是慢热型格,她又不住校,缺少和舍友们的交流,邹念桐与其他两个天天住在一起夜聊,也不是说孤立邬思黎,不过是相较起来没那么亲近。 所以大一初入学有段时间在学校里她都是独自一人。 宁大大一新生军训是在十月一国庆结束后开始,为期半个月,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先进行一小时晨练,然后才能去吃早饭,邹念桐他们仨接连一周都因为抢不过其他饿虎扑食的人而只能吃泡面,怨气大得不行。 邬思黎听到她们抱怨,说可以帮他们带早饭,从那以后寝室关系就渐渐密切起来。 邹念桐是个特容易心软内疚的人,因为最初没有主动跟邬思黎交好,后来又知晓她的难处,对她最为照顾,有什么事都最先想着邬思黎。 “好。” 邬思黎小声道谢。 专业课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天生一张严肃脸,挺唬人,上他课少有调皮捣蛋的人,除去他叫人起来回答问题,阶梯教室里只有他的讲课声,还有底下同学敲打键盘的声音。 小老头讲课用的PPT同步发给他们,方便做笔记,邬思黎在pad上勾划重点,旁边手机屏幕时不时亮一下,微信浮窗不断显示有消息进来。 画完最后一条,邬思黎撂笔,拿过手机察看。 意料之中,是左柯让。 Atopos:【在干嘛?】 Atopos:【在干嘛?】 Atopos:【在干嘛?】 …… 足有十条“在干嘛”刷屏,隔五分钟,他终于换了轰炸内容。 Atopos:【好无聊啊乖乖。】 邬思黎确认手机调成静音,打字:【你没上课?】 对面秒回:【上啊。】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跟她同款书桌,也是坐在窗边,桌面上只有一张白纸一根中性笔,白纸上潦草画着个她看不懂的零件模型。 他出门时一身轻松,啥都没带,估计这纸笔都是找同学借的。 Atopos:【夸我,我全班第一个画完的。】 邬思黎回复:【好厉害。】 Atopos:【你问问我现在在干嘛。】 邬:【你现在在干嘛?】 Atopos:【在想你。】 …… 好土。 邬思黎只敢在心里吐槽他,少爷不禁说的,以她对左柯让的了解,她要把“好土”这俩字发出去,下一秒人就能直接杀过来。 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癫,也不知道怎么接,没回。 左柯让脑子都不用动就能猜到邬思黎在琢磨什么,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一米八多的大个缩在这种距离不可调节的连排座椅里憋屈得不行,他敞着腿,后靠椅背,一手撑脸一手哒哒打字: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笑我土呢?】 两秒钟不到,姑娘心虚回:【没有。】 左柯让轻哂,想起什么,退出聊天框,点开个人信息界面,修改了一项内容,再次给邬思黎发消息: 【你拍拍我。】 邬思黎暂时没理他,做完课堂练习题,解锁手机,点两下左柯让头像。 一行灰色小字浮现—— 我拍了拍Atopos的嘴说:想磨。 邬思黎:…… Atopos:【宝宝你想怎么磨?】 Atopos:【坐脸怎么样?】 啪一下倒扣过手机,一时没收住力道,动静有些大,专业老师都循声瞧过来,邬思黎抱歉地笑笑,立马趴到桌上,把自己藏起来。 邹念桐见状不明就里,猫下腰,拨弄两下她头发:“咋了你?” 邬思黎说没。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颊、耳朵,邹念桐明知不可能,还是再靠近些,用气音问:“你刚不会在偷看啥小颜色片吧梨宝宝?” “没有。”邬思黎压低嗓音,急速否认:“不是。” “那你怎么都快烧起来啦?”邹念桐下定论:“绝对没干好事。” 邬思黎没吱声,别过脑袋,后脑勺冲邹念桐,她这副反应,邹念桐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发出一阵意味深长地哼笑。 …… 半晌没收到邬思黎回信,左柯让嘴角不住上扬,手指习惯性转着笔,盯着对话框仿佛能想象到邬思黎羞赧的神情。 段骏鹏赢完一局游戏,耸肩活动着僵硬的颈部,一扭头就看见左柯让一脸荡漾,伸长脖子瞅他手机。 字还没看到一个,左柯让就察觉到,咔嗒一下锁屏,笑容敛起,斜觑他:“有事?” “你对着一手机傻笑啥呢?”段骏鹏瞪眼:“你别是谈恋爱了?” 他操一声:“不行,我都还没女朋友你也不能有,得向我看齐。” 笔头磕打两下桌面,左柯让懒散扬颔:“那长得帅这事儿你什么时候能向我看齐?” 新一局游戏匹配成功,段骏鹏翻个白眼。 妈的,自恋逼。
第9章 今日持续高温,配合着聒噪不已的蝉鸣声,难免使人心浮气躁,不想多走一步路,上午课上完,邬思黎和邹念桐就近在离外语院最近的一号小食堂各自打包两份午饭拿回宿舍吃。 邹念桐还有另外两个舍友昨晚熬夜打游戏,专业课时眼皮子就不停在打架,吃完饭抓紧时间爬上床去补觉,邬思黎不困,坐下面看书。 手机安静摆在桌面上,与她上课时平均一秒收到一条消息的繁忙形成差别,左柯让流氓劲儿耍够了,终于是消停了。 刨除强势不讲理这一点,左柯让还真是个逼近满分的男朋友。 长相身材能力家世,全都无可挑剔,空闲时间就玩玩游戏打打球,不像其他男生那样跟女生聊骚暧昧,他就是犯浑都只对邬思黎一人。 书页上的字渐渐虚化,右手握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写画着。 左柯—— 最后一个字落下一个点,邬思黎笔尖一停,再次晃动起来,速度快,将混迹在一堆字母中的两个汉字涂黑,干净整洁的草稿纸上突兀出现两个黑疙瘩。 背后不禁念叨人,邬思黎上一秒开小差想起左柯让,下一秒他微信消息就进来。 Atopos:【找人送了点东西给你,应该放你宿舍门口了。】 ? 邬思黎懒洋洋的坐姿绷直,带动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身体一僵,看一眼床上其他三人,确认还在睡觉,小心翼翼站起来,跑去卫生间,给左柯让拨过去一个电话。 忙音嘟嘟两下,电话就被接起,左柯让先出声:“没睡觉?” “没。”邬思黎走到窗户边站,斟词酌句片刻,无果,还是直接问:“你找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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