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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经法医鉴定，黄佳佳的死因是心源性猝死，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小何满眼狐疑听着师傅的结案报告，表情有些不满，将结案报告翻来覆去查看都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又跟在法医后面不停地追问，直到把人问急眼了才不情愿地作罢。 蒋煜作为警局老熟客，每次来不是脸上挂着一抹时有时无的微笑，就是浑身轻松，自在得跟回老家似的。 可这次来，蒋煜周身的氛围明显严肃了不少，连呛他的功夫都没有了。 “师傅。”小何盯着插着兜，算得上极度配合警方查案的蒋煜，奇怪道，“你不觉得他这样子很奇怪吗？” 张警晃荡着保温杯里的茶水，鼻间溢出一声赞同的嗯。 虽然这次蒋煜惹上的是人命，但他正式的态度不仅不可信，反而显得更加可疑了。 大家前几天明明看到他对黄佳佳什么态度，怎么可能才过几天就突然爱上了，担起责任替她解决后事？ 生前都不爱的人，死了也不可能爱。 而蒋煜又是著名的“坦诚”。 一般人为了逃脱嫌疑多少会演一点，可他从来不演。 是他做的事都在脸上刻着，他也不在乎他们知不知情，总是一副很狂，很恶心人的模样出现在警局。 所以他们不认为蒋煜会在黄佳佳这件事上做戏。 而且黄佳佳又不是周喜弥，蒋煜怎么可能大费周章演这么一遭。 于是他们觉得蒋煜更可疑了。 但没有证据，他们的怀疑也仅仅是一个怀疑而已。 蒋煜有惊无险度过了一天，上车刚放松坐好，停不下来工作的吴晨问他。 “蒋总，刚刚警局里的人问尸体要怎么处理？” “烧了，埋了。” 蒋煜看着文件，随口应付。 烧了？埋了？ 领导的废话文学又来了。 吴晨扁扁嘴，小心翼翼问道。 “……蒋总，到底是烧了还是埋啊？要不要问问她家里人呢？” “她家里人？”蒋煜嗤笑，“她现在不就是跟家人团聚吗？你怎么问？烧纸还是拜佛？” 热气腾腾的地狱笑话听得吴晨冒了一身冷汗。 “她不是还有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吗？” 蒋煜翘起二郎腿，他隐约记起黄佳佳好像有一次跟他说过这些个弟弟妹妹是怎么欺负她的。 但他没有认真听。 那时两人刚睡完，他烟还没点上，黄佳佳的贤者时间来得比他还早，抱着他手臂絮絮叨叨小时候的破烂事。 他觉得好笑，摆摆手打断她便起身离开了。 他对别人的废物故事没有那么大兴趣。 “你乐意联系，就去联系吧。” 吴晨听着蒋煜无所谓的语气，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的心理出来了。 “蒋总，现在都提倡火葬，要不就让她火葬吧。” 蒋煜没用心听，翻动着屏幕应了声。 “随便。” 第279章 直播 时间是最好的失忆药。 虽然互联网是有记忆，但互联网的记忆很多，大家更多关注的是最炸裂，最有话题度的新闻。 霸道总裁爆改神偷新闻一出的后果，自然是把前一件惹出来的祸事好好掩盖了。 天花集团出示了结案报告，证明了事情已经和解完结，网上相传的视频不过是人家小两口的情趣而已。 对此，有不信的网友发表意见。 网友A：“啥情趣啊？把人打晕然后偷东西，暴力窃物癖吗？” 网友B：“大家都别吵，都乖乖坐下听天华集团找借口。” 网友C：“其实我觉得很合理啊，人家工作压力大总得有途径发泄吧？我指的是那个女生。” 网友D：“那你们小两口的情趣发到网上来干嘛？自己没手机吗？” 网友E：“有没有人关心这场事件中另一个人，许昀吗？” 被众多吐槽网友遗忘的许昀总算躲过了风头，准备在剧宣期间开场直播迟来的宣传新剧《揭雾笔记》。 因为两位主演没有戏拍，而其余演员都进组了，所以直播人数只有两人。 又因为两位主演待在一块地，所以直播地点在家里。 所以何寒和病康出院的袁薇薇在艺人的原因下，又聚到了一起。 如果不是参与直播的工作人员还有老和事佬韩颖，周喜弥和许昀就像一对被夹在两个开火的大国间的边陲小国，时时刻刻提防两人干架。 袁薇薇出了院也成长了，知道何寒可能会逮着机会骂她，从而又吵到一起，在准备直播时，她在房间里戴上了一副墨镜。 切断眼神交流，她就不信何寒脑子有病，还能找借口来骂她。 “哟，周喜弥你也是发达了，家里请来了个吸血鬼。” 袁薇薇正在跟灯光师沟通打光的问题，希望能给许昀多加一个侧光，原因是许昀太白了，上镜容易显胖。 何寒比较敏感，觉得她句句带刺，在暗示周喜弥皮肤黑，当即呛道。 袁薇薇谨记医生的嘱咐，深吸一口气，不搭理何寒，继续指导道。 “对对对，你这边的光稍微亮一点……” “不就是胖了，还小白脸上镜显胖，能播就播，不能播可以不出镜。” 何寒可能上了点年纪，没人搭理还能继续絮叨，身旁的韩颖都快把他手臂打肿了，他的嘴都没办法停下。 在镜头面前补妆的周喜弥咬紧牙关，双手合十对着袁薇薇拜，满脸歉意。 袁薇薇瞥一直跟她道歉的周喜弥一眼，啧啧两声，到底还是忍下了。 不是周喜弥的魅力对她影响大，而是前一晚，周喜弥给她发了一篇不要生气的小作文，她回复后，还给她发了大红包。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会打有钱的笑脸人。 所以她忍了。 一旁的许昀听了他们的一来一回如坐针毡，摸了摸自己增了点肉的脸，轻声跟一旁的化妆师道。 “老师，麻烦帮我打重点阴影，谢谢了。” “为啥啊？”袁薇薇听到关键词叉着腰过来，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会，“你该不会真的长胖了吧？” “没有。”许昀嘬腮，“只不过最近又变白了点。” “来人，上体重秤。” 袁薇薇大手一挥，小助理翻遍整栋别墅找出来一个体重秤。 看到体重秤一刹那，许昀白里透红的脸色更加白了。 何寒靠在一旁桌边，看他把裤兜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脱掉了外套和鞋，吐了两口气，最后还要把T恤脱掉的紧张样逗笑了。 “不是，这么多人，你干嘛啊？” 周喜弥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摆，嗔怪道。 “我这件纯棉的，快一斤重了。” 周喜弥神色一变，瞥了一眼带着墨镜的袁薇薇，小声吐槽。 “……你也是真敢讲。” 体重秤的数字因为纯棉的T恤高达一百二十五斤，袁薇薇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开骂没多久，何寒抱着炫耀自家孩子的心态，撺掇有一张小脸的周喜弥上称。 周喜弥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在何寒的鼓励下，一张小脸挂满了心虚走了上去。 九十二斤。 作为一个身高一米六六的女明星，周喜弥的体重显然超标了。 何寒的老脸也垮了。 他忘了。 周喜弥脸上不长肉，肉全在下半身。 “……难怪穿裙子。” 片刻前何寒看着周喜弥不畏渐冷环境，硬要穿裙子时还很欣慰。 孩子终于有审美了，会穿好看衣服了。 这时他才知道孩子反常必有原因。 在一波体重的较量中，两位经纪人成功惹来浑身的不开心，后面的发言明显平和简练了。 直播正式开始前，何寒盯着两人欲言又止许久，才慢慢张开嘴。 “你俩。”何寒伸出两根指头，“分开点。” 周喜弥低头看了看两人没有一丝缝隙的中间，哦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 紧密的两人间空出一只手臂的距离，袁薇薇皱了皱眉。 “再远点。” 这次轮到许昀往旁边挪了三分之一的屁股。 …… 从镜头里看，整个画面完全没有变化。 “你俩离远点是会死吗？” 何寒的话语总是这么不中听，许昀和周喜弥都往旁边挪了挪，中间终于空出了一个抱枕的距离，何寒满意地笑了。 命运多舛的直播调整后终于开始了。 随着涌入直播间的人越多，连麦的主持人话也多了起来，拯救了两个为了在镜头面前避嫌，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小情侣。 在没有对视的前提下，两人介绍完自己的角色和大致剧情，主持人按照流程开始提问网络上收集的问题。 “我们提前收集了一些网友好奇的问题，现在开始提问，请问两位主演准备好了吗？” 周喜弥和许昀挂着假笑点了点头。 最近网上关于他们的风评不用去搜，看看这场直播的弹幕都知道怎么一回事。 弹幕A：“真情侣为什么不对视啊？是不想吗？” 弹幕B：“两个人中间可以再开一家蜜雪冰城和正新鸡排，我要加盟。” 弹幕C：“正常同事关系，正常宣传作品而已，CP粉都给我滚出去。” 弹幕D：“不信。” 主持人也看到了，问的问题全是网友不想知道的，观看的人数因为无聊变得越来越少。 两位经纪人时刻关注直播间人数，一看人越来越少了，连忙商量对策。 第280章 饱暖思淫欲 “你让许昀脱衣服吧。” 刚到另一个房间，何寒便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凭什么？” 袁薇薇觉得好笑，翻了个白眼，跟他掰扯：“你要是觉得脱衣服能吸引到人，为什么不让周喜弥脱？” “你是不是有病！” 听到她的话，何寒向前一步，话中是藏不住的怒气。 “现在知道不开心了？” 袁薇薇也不怂，梗着脖子上前一步骂道。 眼见场面要失控，一旁的韩颖走到中间双臂一抬，撑开了不对付的两人，提醒道。 “你们都别出馊主意了，不管是谁脱衣服，直播间都会被禁的。” 不同于一旁房间剑拔弩张的经纪人，直播间的周喜弥正因为人数和八卦评论的减少而高兴，到了直播的后半程，她才慢慢放松活跃起来。 “……我对剧组里印象最深的是许昀的衣服，没有一天穿整齐过，肉眼看挺不爱干净的，剧里面看更脏了好好好好。” 周喜弥老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但因为一开始两人尴尬的关系和后面暧昧的关系，她一直没好意思说。 这次终于借着直播说出来，她不好意思看许昀，讲完躲在镜头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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