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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复杂晦涩的知识醍醐灌顶地灌入莹莹的脑海之中，算数、语文、外语、绘画…… 整个世界仿佛被擦得更亮了，莹莹惊奇地看向四周，像是初生的小鹿第一次睁开眼睛，认识到这个全新的世界。 小花园中红色的枫树在微风中静静摇曳。 就在两分钟之前，这些红枫在莹莹眼中还只是一种“红艳艳的好看叶子”，但是现在。 “这是日本小叶红枫，长势虽然缓慢，但是变色效果好，很适合栽种在现代园艺里，早春初冬均可种植。” 莹莹睁着那双清澈可爱的大眼睛，慢吞吞说了出来。 “而且枫树属火，五行之中木生火，所以枫树不宜种在房前。小花园里设置了流水也是这个原因，流水是活力和财运，可以压制枫树的火。” 小灰不禁张大了嘴巴：这还是他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好骗又天真的小呆瓜蛋莹莹吗？！ 但莹莹可不知道小灰的震惊。 现在莹莹每看到什么东西，脑海中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相关的知识。莹莹看向霍承泽，突然豁然开朗，高兴地拍手道：“啊，我知道了！” “人类的平均步伐间距在四十到五十厘米左右，但实际步伐是根据人的身高去计算的。” “五哥哥的每一步间距都是三十三点三厘米，一个是因为五哥哥的个子不高，还因为五哥哥喜欢‘三’这个数字！” 小灰：【？？？！！】 等等，什么时候连莹莹说的话他都听不懂了？！莹莹这是在小脑瓜里加载了一个百度百科？？？ 然而霍承泽默默地看着莹莹，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却微微亮了，他微抿起唇，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莹莹懂他！ “原来这就是五哥哥平时的想法和感受吗？”莹莹惊叹一声，欢快地拉起霍承泽的手，“五哥哥好厉害，竟然懂这么多东西。” 霍承泽反倒羞涩起来，轻轻说：“学、的。” 他也不是天生就知道这么多，他只是学得比别人快，比别人多。 “你是、第一个。” 霍承泽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睛直直望着莹莹：“你能、理解、这些。” “他们、不懂。” 似乎是担心莹莹不明白，霍承泽握紧了莹莹的小手，用力地重复：“只有、你。” {叮——与霍承泽当前亲密度：67。} {当前霍承泽反派值：89。} 霍承泽的反派值降了！甚至从95突然降到了九十以下。 如果是以前，莹莹可能还懵懵懂懂的，但是此时她恍然有了一种明悟。 那是属于霍承泽的心境。 因为霍承泽从生来智力就远超常人，白泽这只守护兽赠予的天赋更是令他在智商方面一骑绝尘，鹤立鸡群。 如果说莹莹149的智商是难得一见的天才，那么霍承泽191的智商则是惊世决绝的异才。 霍承泽站在高高的山巅之上，四面全都是无比稀薄而又孤独的空气，没有人能看到他眼中的世界。 更何况霍承泽还不能言语，无法正常交流。 而莹莹是第一个闯进了他的世界，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欣赏山巅风景的人。 小灰在一旁也逐渐明白过来，不由得大受震撼，一个战术后仰差点从莹莹的肩膀上摔下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啊！！可恶的白雪小子！！！】 灰毛鸡仔抓狂地想要扑上去，被莹莹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小灰，你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放开我！】小灰没好气地瞪了莹莹一眼，一语惊人。 【莹莹，你差点被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莹莹茫然。她好端端的，今天怎么老是“死”来“死”去的呀？ 小灰气得扑扇翅膀：【这就像是往杯子里倒水，小杯子往大杯子里面倒自然是无所谓，但大杯子如果倒向小杯子，就会溢出来。】 【这个白雪小子智商高，天赋惊人，所拥有的学识远超常人，他突然一股脑地灌向你，会直接把你的小脑袋挤爆的！】 哇，原来刚才发生了这么凶险的事。 莹莹摸了摸自己的小脑瓜，没心没肺地一笑：“呼——那真是太好啦，我没事。” 小灰一噎：【是啊，也就是你，天道的亲闺女能没事。要是换做别人，就算脑子没有像吹爆的气球那样当场爆炸，也得烧成傻子。】 那样的话，今天的小花园里就彻底变成惨绝人寰的恐怖片了。 多亏了莹莹好像一直以来，无论是鬼怪的怨气，还是霍承泽这样的大量灌输，都能平安无事地吞吃下去。 莹莹对霍承泽那句“只有你”有了更多的认识。 原来霍承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自己的知识灌给别人，找到另一个“能理解他”的小伙伴的。 所以这就是霍承泽反派值下降的原因吗？ 莹莹想了想，这是有霍承泽的【学识（高级）】技能加持也无法想明白的事，于是忍不住偷偷问霍承泽。 “五哥哥，那我现在可以陪你啦，你有想做好人一点点吗？” 上一次霍承恩的反派值下降时，就是因为他想为了莹莹做个好人。 霍承泽没有问莹莹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静静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原因。 “只有、你。” 不知为何，霍承泽又重复了一遍，他抓紧莹莹的小手，一字一顿地说：“你是、特殊的。是、我的、妹妹。”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其他人。 霍承泽当然也不可能会什么“把知识灌进别人脑海中”的神技，这完全就是莹莹自己的能力。 霍承泽只是敏锐地察觉出了这一点，并顺势而为罢了。 “？” 莹莹不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不知道霍承泽在心里想着什么。 倒是小灰突然一拍脑袋，惊叫了一声：【不对呀？察觉到莹莹“万物通感”的特性也就罢了，莹莹的感受性和理解能力本来就举世无双。】 【可是就连我都不知道莹莹接受这么知识后，小脑袋会不会炸掉，这个白雪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 霍承泽轻轻说。 【什么？！】灰毛鸡仔浑身炸毛地跳起来，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无比震惊地抬起头来，与霍承泽那双浅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听懂我说话了？！】 “咦？小灰，五哥哥是不是听懂你说话了？！” 莹莹和小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声。 第142章 巨大的代价 震惊，继霍承泽的守护兽可以像小灰一样说话之后，霍承泽也可以像莹莹一样听懂小灰的话！ 望着那一人一鸡惊讶的表情，霍承泽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我只、听懂、一点点。” 小灰倒吸一口冷气。 莹莹或许不明白，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只听懂一点点也足够令人惊异了。 因为不同种族之间天然的隔阂，人类天生不可能听懂那些妖灵鬼怪的话语，如果人类在有些时候能听懂，那是因为对方说了人类的语言。 就像是黑白无常在情绪稳定时他们常说人类的语言，但一旦激动起来，鬼气激发，他们说出的声音就会被异化。 而小灰还要更独特一点。 他不仅和人类有着这样的隔阂，还因为他所说的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到现在已经再无生物能够听懂的语言——玄灵语。 这是一门死语言。 在更古老的时候，玄灵语是所有生物共同创造的语言，它不能说出虚假，只能说出真实，所思所言俱是天地万物最本质的东西。 而曾经一些彻底掌握了这种语言的存在，甚至能够用玄灵语去操控世间的万事万物。 莹莹能够毫无障碍地听懂玄灵语，就已经震惊小灰五百年了。 在大多数时间，小灰想和其他妖灵精怪交谈的时候，是直接把意念传递过去，这也是一种常见的交流方式。 只是莹莹丝毫不受方式的限制，能听懂所有，所以才根本没有区分出他们之间言语的区别。 【这是当然的。妖有妖语，鬼有鬼话，人有人声。】小灰理直气壮地教导莹莹，【难不成你以为就你们人类有不同的语言，我们都没有吗？】 【更何况你们还可以学外语。你也知道，大多数鬼怪妖灵都是不上学的文盲。想要交流的话，只有靠意念了。】 【当然这也有好处。只有你想交流的时候，才会传导出意念，如果不想和谁说话，你可以直接切断。】 简单来说，意念交流就像是某种线上聊天软件，可以轻松实现闭麦。 “哇……原来是这样。” 莹莹今天的知识又增加了。 【笨！这才不是重点！】小灰用绒毛翅膀敲了一下莹莹的头，【你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白雪小子也能听得懂的玄灵语？】 霍承泽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多少，只磕磕绊绊地说：“因为、白泽。” “白泽、听懂、一点点。” 所以和白泽签订了契约的他也能听懂一点点。 小灰一愣，想到了某种可能，刚才还炸毛的气势慢慢收敛起来：【白泽吗？倒也不是不可能……】 小灰不由得以一种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霍承泽，若有所思道：【那这么看来，你还真挺有天赋的嘛？】 小灰向来眼高于顶。 实际上，就连莹莹都发现了，小灰自始至终很少对外人说话，更别说称赞什么人。霍承泽是第一个被小灰称为“有天赋的人”。 【他是一个天生合适的契约者。】小灰对莹莹解释道，【所以他和白泽的联系更紧密，这可能就是白泽为什么会说话，并且有一点神智的原因。】 而其他的守护兽们都还只是会嗷嗷乱叫的憨憨。 “所以五哥哥果然很厉害吗？”莹莹问。 小灰冷笑了一声：【哈，如果你觉得这算是厉害的话，那就算吧。】 【不过作为契约者，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和白泽联系更紧密，获得了更多更强的天赋，那他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多。】 莹莹微微一愣，好像明白了：“小灰，你是说……” 【没错。我现在恐怕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个白雪小子明明是严重的自闭症，却还能和你说话。】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天生就有那两个病。他现在患有的白化病和自闭症，全都是因为窃取白泽力量而付出的代价。】 莹莹呆呆地看向霍承泽。 浑身雪白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听懂没有，只微垂眼帘，静静注视着莹莹。 这个代价在霍承泽身上展现得很明显。 霍承泽总是这样呆呆的，反应很迟钝，他心中明白很多却又表达不出来。他身上没有血色，害怕阳光，所以只有在阴天的时候才能走到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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