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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一堆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比上次那些要稳重些。 但也只是看着。 其中一人看到林芙进来，直接把人叫过问话。 “多大了？” 林芙说：“二十。” 那人笑起来，眼尾的鱼尾纹都压成了褶子，拉着她的手揉揉捏捏，“挺嫩的，不错。” 林芙瞧着，这人的年纪好像都可以做她爸了，可她现在需要钱。 于是林芙笑得特别甜，特别乖。 忽然包厢里进来一年轻男人看到林芙要往年老男人身上坐，他上前，将林芙拽开。 林芙的膝盖磕在一旁的桌角，有点疼，就听见年轻男人说：“爸，你这样做对得起妈吗？” 年纪大的男人眉头一皱：“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 年轻男人不服气，看到林芙水灵灵的样子，拽过林芙，就将她往桌上压。 年轻男人一边压，一边撕扯林芙身上的衣服道：“就这种臭表子，谁给钱就能给谁上，我看我在这上了她，你们谁还想干她？” 林芙吓得满口尖叫，就要挣扎。 年轻男人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林芙被甩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 她看到方才还抓着她的手揉揉捏捏说好的男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而包厢里其他人也是袖手旁观。 林芙心凉了半截。 有人说过，进了风月场的女人就像放在餐桌上的珍馐，什么尊严自由通通都是笑话，只能任人品尝，任人宰割。 可泪水中，林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喝着酒，指尖夹着香烟，淡漠的脸上一抹平静，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林芙也不知怎的生出了勇气，猛地推开眼前这个身影，朝周亦琛奔去。 林芙跪在周亦琛脚边，死死抓住周亦琛的衣角，一脸梨花带雨地说：“二少，帮，帮帮我。”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上面几道印记的指痕，很是可怜。 周亦琛眼眸一低，脸色很淡：“林芙，我已经帮过你很多次，不记得？” 林芙一顿，眼泪忽然就出来了。 丢了存折她没哭，工作没了她也没哭，一切重新再来她还是没哭。 可此时此刻，她的心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难过得想哭。 她拽着周亦琛的衣服，红着眼睛：“二少，就再帮我这一次，求求你……” 周亦琛指尖夹着香烟，拂开林芙黏在脸颊上的头发，又抬起她的下巴。 周亦琛看着这张脸，小巧，精致，长在他的心巴上。 可他没耐心次次救风尘。 周亦琛说：“来做小姐的是你，现在又装一副贞洁烈女的也是你，林芙，就算你再困难，我给你的钱也足够解决那些问题，你到底是欠了多少钱，又出来卖？” 林芙一顿，“我……” “算了，我没兴趣知道这些，”周亦琛起身，“跟了他也挺好的，他不会亏待你。” 第24章 24. 挺有脾气 周亦琛从包厢里出来，指尖的香烟已经烧断一截。 他把香烟按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也不会相信风月场上那些卖身葬父的故事，更不会觉得林芙出卖自己的身子和尊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种场子的女人，十个谎，九个骗。 他母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周亦琛讥诮一笑，目光冷冽。 林芙的事，他以后不会再管。 周亦琛叫司机把车开出来，准备回去，忽然间门口的保安突然蜂拥似的往店里走。 周亦琛眉头一皱，看到有人从夜店里出来，匆匆忙忙的：“赶紧走吧，出事了！” “啊？” “听说里面有个有钱人要玩多人，女的宁死不从，闹出人命了！” 周亦琛一顿，眉头拧紧。 他让司机在门口等他，自己上楼去看。 只见楼梯间都围满很多人，周亦琛回到包厢，就见地上都是血，林芙手里拿着破碎的玻璃瓶，像被逼急的小兽双眼通红，脚边是已经晕倒的年轻男人，而她的吊带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是他弄出来的。 …… 林芙被押进了派出所。 对方扬言一个出来卖的ji，还敢把他儿子搞出人命，他要让她牢底坐穿。 林芙身上都是血，掌心已经被玻璃割破，脸上的血不知道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女警员见她可怜，给她瘦弱的肩头披上一件衣服，道：“他出来嫖还强制你也是犯法的，你可以告他。” 林芙听了，一愣。 但随后她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先不说对方有权有势，单单一个律师费她就支付不起。 女警员好心劝道：“你不告他，要是那人真出什么事，你就完了。” 林芙捧着手中的热水杯，还是没说话。 女警员见她缩头乌龟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出去了。 林芙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挺好的，要是能在牢里呆着，也好过那快要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外面。 只是惠平露…… 林芙眼里一暗，想到惠平露跪在地上磕头的样子，心里就不住地一阵紧缩。 惠平露生性怯懦胆小，被继父哄骗着结了婚，又被他转移了债务，一直很自责。 若是自己不管她…… 林芙手指蜷缩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见先前离开的女警员去而复返，道：“林小姐，有人帮了你，对方不打算再追究这件事，你可以走了。” 林芙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等她走出去，看见派出所门口，一个男人卓然而立。 他身形修长，黑色的衬衫将他衬得凛冽，挽起来的袖子露出线条感极强的肌肉。 他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在与人电话。 见她出来，他一顿，将手上的外套罩在林芙身上，一边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嗯，行，就先这样。” 周亦琛挂断电话，林芙垂着眼，像鸦羽一样的睫毛轻眨，她将肩头的衣服拿下来递给周亦琛：“二少，谢谢你，只不过这个衣服就不用了。” 周亦琛看到她手腕上有几道被勒过的痕迹，身上衣服也蹂躏得皱巴巴的。 他眼一低，道：“想撇清关系可以，但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用衣服合适？” 林芙的衣服短，又脏，上面还有血迹，裙子还被人撕破了，一看就能让人想入非非。 林芙低头看了一眼，用外套遮了遮撕烂的裙摆，抿了抿唇道：“那等我用完，洗干净了给你。” 周亦琛却说：“不用。” 他拒绝得干净利落，林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说什么。 周亦琛看了一眼表，道：“你住哪里，我送你？” 林芙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既然要撇清关系，那还是不要知道我住哪里比较好。” 周亦琛眉梢一挑，呵，这小妮子还挺有脾气。 林芙和周亦琛分开后，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两瓶水，把自己身上的污垢和血渍擦完才回家。 到楼下，林芙看到那辆眼熟的面包车，眼皮一跳。 一到家，就见前阵子才刚打发完的讨债的又上门来。 梁大伟大剌剌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玩着指甲刀，身侧站着不少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不良少年。 “喂，听说你家存折都被人骗走了，有没有钱来还啊？没钱的话，把人抵来还债也行。” 梁大伟说着笑，身侧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这些人早就看上林芙了，只是碍于没什么借口，如今老天都送上门的机会，不可能让它溜走。 “喂死八婆，把你女儿叫回来啊，让她陪咱们哥几个玩一晚上，那些账就平了，怎么样啊？” 还没等惠平露说话，林芙走进去拽住惠平露，将她护在身后。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痞里痞气的男人，道：“大伟哥，我才刚还完钱不久吧？一个月都没到，怎么又上门了？” 梁大伟的叼着牙签，玩着手上的指甲刀道：“我听人说你小姨把你家存折给骗走了，不少钱吧？还有钱还我没啊？” 林芙心里一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梁大伟哼笑一声，道：“你继父欠了这么多钱，我总得要安排人好好看着不是？保不齐哪一天你和你妈卷铺盖走人了，这天大地大，我上哪去找你们去？” 梁大伟的神情似笑非笑，林芙忽然意识到，表姨过来把存折骗走这件事，并不是偶然。 她咬着嘴唇，说出的话带着笑：“大伟哥，我表姨是怎么知道我妈存折里有钱的？” 梁大伟轻轻一笑：“你说呢？” 林芙一下子气血翻涌，就要朝梁大伟那头冲去，是惠平露拦住了她，“阿芙！别冲动！” 林芙气得手发抖，她不懂，“大伟哥，你不是要钱吗？我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你打钱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大伟“啪”的一下收起指甲刀，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走到林芙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道：“最近大家生意都不好做，总得找点漂亮的新鲜玩意儿刺激一下眼球，林小姐长这么漂亮，也该利用一下自己的性别优势了吧？” 第25章 25.有点子笨 林芙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梁大伟想捏住林芙的脸，却被林芙反咬一口，咬到了他的手指。 梁大伟吃痛一声甩开她，她硬生生挨了他一巴掌，刚用冰水敷好的脸颊再度肿了起来，在灯光下惨白。 梁大伟脸色难看至极。 “tmd给你脸了？” 说着，梁大伟抓着林芙让她签字按手印，惠平露看着着急，想上来帮林芙，被人一巴掌甩在地上。 惠平露的脑袋撞在沙发上，林芙嗓音都尖了起来：“妈——！” 梁大伟没有那么大的耐心，招呼着手底下的人摁着林芙签卖身契，林芙不签，又一巴掌，打得林芙眼冒金星。 林芙心里绝望，眼泪哗哗掉。 “你们干什么？” 周亦琛一进门就看到林芙被人挟制着，脸色一沉，上来就要把林芙拽开。 梁大伟见人来势汹汹，怕是来坏事的，连忙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小弟上去收拾他。 只是没想到来人身手好得不得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不一会儿梁大伟带来的人都被打到地上嗷嗷叫，梁大伟气得不行，自己上，结果还是只有挨揍的份。 梁大伟被反手扣住，周亦琛还抽空点了根烟，问：“你们是哪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梁大伟嚷嚷着，理直气壮道：“这娘俩欠债不还，我们过来讨债天经地义！” 周亦琛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纸黑字：“讨债就讨债，签什么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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