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平日那般,进门首先掀开被子,再扯开捆扎在林浅腰间的睡衣衣带。 林浅弯起手臂,勾住他脖颈,娇声问:“今晚,要不要试试新~姿~势?” “要!”顾砚辞的双眸大放异彩,“别问要不要,直接来。” 自打林浅解锁新~姿~势,顾砚辞食髓知味,犹如馋猫,次次都求她行使新花样配合他。 奈何,林浅存心吊他胃口,他好话说尽,她一口回绝。 今晚林浅主动提起,顾砚辞心痒难耐,“你一说,我热血沸腾,你看,我……” 他按着林浅的脑袋向下看,以让她近距离看清。 林浅推开他的手,似千年狐狸精般妖娆媚笑,嗓音旖旎,透着勾魂摄魄的销魂韵味:“想是想不到的,等不及了吗?求我啊!” 顾砚辞脸色暗了暗,喉结滚了滚。 觉着夫妻之间,说些软话无妨,顾砚辞拉下面子,半跪在林浅身后,抱着她,温言细语说好话,花言巧语一句接一句。 他好话说尽,说到口干舌燥时,林浅转过身,清冷淡笑:“你那位白月光,要知道你跪在我身后,姿态放到最低,极尽卑微的求我满足你。你说,她会怎么评价你?” 好端端的,她提到“白月光”,顾砚辞手指僵了僵,表情不动声色,“好好的,提她干嘛?担心她出现时,我放弃你选择她?想多了,人人皆知我爱你,我劈腿,自己搞崩那个宠妻狂魔的人设,世人的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 他言之有理,林浅轻哼:“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 夜色寂寂,安神香在香炉里升腾出缥缈白烟,顾砚辞已然熟睡,鼻腔间喷出均匀鼻息。 林浅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下床来到屋子,又沿着楼梯下楼。 她看了看通话记录,顺利找到通话时间为XX时分的号码。 犹豫两秒,林浅按下“拨出”键。 第389章 真是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 电话拨出,一时半会没人接,一直显示“拨号中”。 等待熬人心,林浅盯着手机屏幕,忐忑到心率失控。 她既想知道,这个纠缠顾砚辞,身份不明的女人是何许人也,又害怕她正是顾砚辞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别的情敌不足为惧,顾砚辞爱了许多年的白月光…… 呼吸不畅,林浅费劲翕动鼻翼,吸入新鲜空气。又推开格子门,来到户外花园。 夜色寂寂,更深露重,明月高悬云端,漂浮于苍茫云海间。 林浅坐到梧桐树下的长椅上,清凉露珠从树顶上“嘀嗒”坠落,滴到她的脖颈处,激的她浑身一颤,皮肤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喂!” 手机里传出困意朦胧的女声,显示电话已接通,“什么事啊?这么晚了打电话。” 听到对方发出的声音,林浅心脏微颤。 她稳定心神,戴上蓝牙耳机,清清楚楚地说:“我不是机主,我是谁,你想必清楚。” 女声腔调一变,略带惊愕地问:“你是他老婆?” “对!”林浅态度明确地宣布自己的身份,带着示威意味,“跟他领了结婚证,姓名印在他户口簿的配偶栏上,和他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的老婆。” 介绍完自己,她咄咄逼人地问:“告诉我,你是他的谁?” 女声陡然暗哑,语调苦涩:“在你面前,我是谁呢?充其量是个见不得人的第三者。以前,他爱过我。现在,不爱了,一点都不爱。” 听到后面那句,林浅心境雪亮,果不其然,真是她!真是那个活在传说中,许多人说起过,如幽灵般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白月光”。 想起自己听到的各种传言,自己亲眼见证过的二三事,阵阵悲哀像潮水似的,在林浅的内心增涨,逐渐淹没整颗心。 又有几颗露珠滴下,滴到林浅头顶,让她的头脑在一瞬间清醒。 她压抑住内心波动,以平静语调问:“真的一点都不爱了?是他亲口说了不爱,还是你感觉到不爱?” 女声哀叹一声,答道:“二者皆有,我昏迷数年,一朝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上他,约他见面……” 听到这,林浅插言问:“昏迷数年?” 女声予以说明:“我跟他网恋那年,他在国外,我在国内。我想见他,独自一人去往他所在的国家,哪知半道上出车祸,被车子撞成植物人,昏睡到今年才苏醒。” 林浅了悟,怪不得顾砚辞之前说,他的白月光不在人世。原来,是她成了植物人,他联系不上她,下意识以为她已离世。 不对!林浅心里升腾起疑云,既是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出车祸也与自己有间接关联。 于情于理,顾砚辞心疼怜爱她才是。 怎会一点不爱? 电话那头,女声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以为,初初相见,他会和我一样欣喜若狂。哪知,看见我的第一眼,他眼里全是嫌弃,开口就说,他现在是有夫之妇,叫我识相点,不要打扰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大男人,跟古时候的贞洁烈女似的,不碰我,也不让我碰,见过几次面,我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的话声声入耳,在林浅心湖里掀起百感交集的涟漪。 对自己有情有义,对别人无情无义,确实是顾言辞一贯以来的习性和作风。 电话那端,女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啊说:“看他冷漠如斯,我便明白,跟他谈钱,有可能得偿所愿。跟他谈情,想和他旧情复燃,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也明确表示,他可以给我一笔钱,用于补偿我。” 她所说,与林浅上次听到的只言片语对上号。 女声忽地带上哭腔,“我以为捞不到人,至少能捞到点钱,然而,形势急转直下。他看见我弟弟整容前的照片,发现我弟弟是那个霸凌过你的人……” 听到这句,林浅慨叹,真真是,无巧不成书。 她再度插言,“不对呀,我记得,他身边,只有他妈他爸,从没见过他姐姐。” 女声解释道:“我是留守儿童,被我爸妈丢给爷爷奶奶养。他是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爸妈去哪里,将他带到哪里。” 下一句,她回到方才话题:“发现我弟后,他态度大变,非要我交出我弟弟,任由他处置。我素来爱护我弟弟,便明确告诉他,有我在,你别想动我弟弟一根毫毛。因为这,他和我反目成仇,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骂我,还说我三观不正,活该出车祸……” 她一口一个“我弟弟”,喊的亲热。林浅自然而然想到“她弟弟”。 那个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的小魔头,以欺负她为乐。 他捧腹大笑的模样,他那张小胖脸上荡涤着的得瑟笑容,他叫她“下贱胚子”的讥讽语调……又在林浅脑海里情景再现。 林浅眼底倾泻出怨毒恨意,仇恨烈焰在她胸膛里灼灼燃烧。 她和电话那头的女人无怨无仇,听到亲热至极的“我弟弟”的称呼声,她恨屋及乌地恨上她。 恨她,林浅说出的话,恶毒且刺耳:“他说的对,你活该出车祸。惯出那种混账弟弟,不掐死他,还把他当个宝,你不遭报应说不过去。他重度瘫痪了!真好啊!你疼他,那你充当免费保姆,给他擦一辈子屎尿。他是你嫡亲嫡亲的亲弟弟,给他擦屎擦尿,你估计能兴奋的嗷嗷叫。建议你手写一百封感谢信,感谢他给了你好好照顾你弟弟的机会,使得你伟大至极的姐爱,有足够多的挥发余地……” 一口气咆哮出一大篇话,林浅嗓音嘶哑。 略略停顿,咽下几口唾沫润喉,林浅再度冷哼:“别想着破镜重圆,你这辈子,不需别的身份,只需当好你弟弟的好姐姐。” 想到她和顾砚辞都说过“金钱补偿”,林浅冷声问:“告诉我,他给你多少钱?” 女声微愣,予以否认说:“没给,本来,他给了一张足有两个亿的支票,我没来得及取现,他就和我闹翻。他冷血就算了,还是个守财奴,直接挂失支票,害得我一分钱没取到。” “真没给?”林浅难以置信,“他在钱财方面,向来大手大脚。他若给了,我一定追回。我是原配,有权追回丈夫赠予第三者的所有资产。” 第390章 骗我的时候智商不低 电话那头没言语,林浅忽地听到顾砚辞近处喊她:“浅浅!” 林浅转眼,看见顾砚辞健步走来。 他还穿着睡觉所穿的真丝睡袍,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步伐沉稳,神态从容自若。 走到林浅身边,顾砚辞抖开西装,披在林浅身上,像老父亲责备不懂事的孩子似的责备她:“夜晚温度低,不披衣裳就出来,着凉了有你受的。” 外套他白天穿过,还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清淡体味。 林浅拉了拉西装外套,抬眸盯住他,慢悠悠问:“你出来多久了?” 顾砚辞在长椅上落座,答道:“刚出来,方才醒来,发现床边没有你。走到窗户前向下看,一眼看到你,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只穿了一件睡衣,身上再无御寒衣物。担心你着凉,我赶紧拿了件西装,下楼找你。” 语毕,他看了眼戴在林浅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狭长黑眸里涌动的光泽忽明忽暗,“既起了疑心,为何不问我?你问她,就不怕她胡说八道,离间你和我?” 林浅据实反驳:“不问你,是我知道,在你嘴里,问不到实话。从开始到现在,你隐瞒得何其深。若不是偶然间听到一些话,我都不知道,你已经找到她。更不知道,你们在暗地里来往好几次。” 想起一件事,林浅吸吸鼻子,“前些日子,我与鹿菀路过某条街,看你进了某户民居。我们在外蹲守半天,却没蹲到你……” 她尚未问完,顾砚辞竹筒倒豆子般,原原本本交代:“你们没看错,进去那个人,确实是我。我一进门,瞥见挂着自家车牌号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我就知道,坏了。怕你闯进来,抓我个正着,我立马冲出后门,快马加鞭地赶到公司。” 林浅瞥了他一眼:“你属狼的么?跑的比兔子还快!我再问你,会议室的监控,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全程没离去,怎会现身那里?” 顾砚辞轻声咳嗽,“咳,我说会议记录不全,就想引导你看监控。我给你的监控,不是当天监控,是修改了日期的往日监控。你没参与当天会议,自然不知道当天的会议上,讨论了那些事,看监控哪看得出端倪。” 林浅:“……” “你大爷的!”她咬牙,“那时候怎么智商在线呢?看吧,你心心念念只想隐瞒,我问你,根本问不出什么。” “听我解释,”顾砚辞说起他瞒着不说的具体原因:“怕你胡思乱想,越想越离谱,想着想着一走了之,我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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