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代林浅解释,“不,那不是她的人生污点,是她的人生悲惨。她无罪,当年入狱,是受奸人陷害。” 甄苒摆了摆手,“管她有罪没罪,她进过监狱是铁打的事实。你身份不凡,顾家门第高贵,咱顾家有个刑满释放儿媳妇的消息传出去,在豪门圈里丢颜面哪。” 顾砚辞不假思索地说出应对之策,“刻意隐瞒,这消息传不出去。至于你说的影响后代,天下道路千万条,从政之路走不通,我的子女还有其他路途可走。” 他说来说去,意思无非就一个:他不离婚! 说了半天说不通,甄苒来气,“逼我动怒是不?我忍无可忍了我,今天,我把话撂这,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你的逼迫没用,”顾砚辞嗓音森凉表态,“我不离,我是成年人,《婚姻法》规定,我享有结婚自由权,离婚自由权。你要以亲生母亲身份干涉我婚姻,你先上书民法部,在《婚姻法》里增加父母可支配子女婚姻条款。” 很有道理的一篇话,在甄苒听来,纯粹是无理取闹。 “气死我了你!”甄苒气急败坏,“说了半天说不通,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犟驴儿子。” “消消气,”顾砚辞冷峻面色稍微缓和,“你看不惯她,以后我不带她回老宅,让她尽量回避你就是。” “这是见不见的问题吗?”甄苒气呼呼喊,“是她污蔑恬恬的问题,一想起她说的那些话,我好想甩她两耳光。妹妹爱慕亲哥哥的浑话她都说得出,她素质去哪了?教养去哪了?” 顾砚辞沉默,心底暗自埋怨:浅浅,你糊涂,有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即可,在我母亲面前说,你是自寻死路啊你。 病房之外,顾瑾瑜在门口站立许久。 顾砚辞所说,她悉数听见。 顾瑾瑜心脏钝痛,林浅已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甄苒施压威逼,顾砚辞依旧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离婚。 说明什么! 说明他深爱林浅。 她心底如打翻一锅苦水,倒腾着不可名状苦味。 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声嘶力竭叫嚣:顾砚辞,别爱她,爱我,你给我一分爱,我给你千分爱。 放在衣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顾瑾瑜掏出手机,一看屏幕,她心脏一紧。 她满心伤感,刹那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怒不可遏愤怒,再加胆战心惊惶恐。 那条新发来的短信,内容:#乖女儿,你上次给我的钱,我花完了,我在老地方等你,快快送钱来。# …… 从警局领到吴天理遗体后,林浅第一时间来到殡仪馆。 她开了个豪华炉,火化吴天理遗体。 之所以选择豪华炉,原因很简单:豪华炉里取出的骨灰,唯有火化者本人的骨灰。 挫骨扬灰这事儿,毕竟是个缺德事儿,林浅只想祸祸吴天理的骨灰,不愿祸祸别人骨灰。 等待一番后,吴天理骨灰到手。 怎么祸祸呢?自然是找个位于乡下的废弃旱厕,一丢了这。 吴天理作恶多端,死后就该与粪便蛆虫为伍。 …… 乡下,荒郊野外。 顾瑾瑜来到一处年久失修的民房,扬声喊:“爸,我来了。” 一个秃脑门,模样猥琐,神色精明的中年男人,从屋子里窜出。 “这次,带了多少钱?”秃脑门伸出手,大模大样要钱,“我跟你说,我最近养了好几个漂亮妞,开销大着呢,一点小钱满足不了我。” 顾瑾瑜递上支票,秃脑门一瞅,瞪圆金鱼眼破口大骂,“一百五十万,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太少了,最起码要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我拿的出,可我不能一次性付给你。”顾瑾瑜耐心解释,“我花费点小钱,我妈我哥不查账,消费太高,他们要查账,他们发现端倪揪出你,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一心想说服秃脑门,顾瑾瑜重点强调:“我妈最恨的就是你,她要知道,你还活着,我是你女儿,你这条命铁定保不住。就连我,也要被她碎尸万段。” 秃脑门一心想着多拿点钱,在小美人面前充大款,顾瑾瑜解释,他听都不带听。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要钱,只要钱。没有钱,你拿你身上的好东西抵押。”秃脑门毫不客气地摘下顾瑾瑜耳环,又撸掉她手腕上的手镯,最后盯上她脖子上戴着的玫瑰项链。 “这项链一看就值很多钱,”秃脑门拉扯项链,试图扯下,“给我!” “不!”顾瑾瑜捂住脖子喊,“这条项链不能给你。” 确实不能给,她之前从林浅手里拿到玫瑰项链,后来在顾砚辞勒令之下,她将项链放回隶属林浅的首饰盒里。 虽然当着顾砚辞的面放回去,顾瑾瑜独自出门时,总是偷摸拿出项链戴上颈项。 顾砚辞亲手挑选的项链,又是玫瑰吊坠,相当于爱情信物。 顾瑾瑜戴上它,揽镜自照时,总会不自觉的沉浸于她拥有顾砚辞赠予的爱情信物的虚幻错觉中…… 话归正题,项链让顾瑾瑜产生美好错觉还在其次,关键是,这条项链弄丢,她没法对顾砚辞交代。 秃脑门铁了心要拿到项链,见顾瑾瑜捂着脖子护住项链,他以为,这条项链非常值钱。 “不给是吧?不给我硬抢!”秃脑门拽住顾瑾瑜头发,使出蛮力将她脑袋掼向墙壁。 第127章 在你妈你哥面前装样子 顾瑾瑜后脑勺撞上砖石,墙砖碎块稀里哗啦掉落,她眼前登时一黑,脑子剧烈晕眩。 闷痛在后脑勺爆发,热乎乎鲜血从头皮渗透而出,黏糊糊的濡湿她头发。 不知被撞了多少次,顾瑾瑜头昏脑胀,视线迷迷糊糊,啥都看不清。 怕她死在自己手上,秃脑门放开她。 顾瑾瑜晃晃悠悠倒地,再无反抗之力。 秃脑门从她脖子上摘走项链,大摇大摆离开。 顾瑾瑜挣扎着站起身,她从衣袋里摸索出手机,赫然发现,手机因没电自动关机。 她尝试着开机,屏幕闪亮一下,再次自动关机。 荒郊野外之地没有充电宝,顾瑾瑜只得强忍眩晕剧痛,走上乡间公路。 已是秋末冬初时节,天气冷飕飕,顾瑾瑜因疼痛出了一身冷汗的单薄身躯,经冷风一吹,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眩晕紧一阵慢一阵轰击大脑,顾瑾瑜的视线越发模糊,模糊到连近在咫尺的脚下道路都看不清。 她期望遇到过路车辆以求救,可前看后看,道路上空荡荡,别说车辆,连过路的行人都看不到。 顾瑾瑜慢悠悠往前走,蓦然,一个人影从路边树丛里走出,出现在她迷糊视线里。 太好了!有救了!顾瑾瑜冲着那人挥手,有气无力喊:“救,救命!” 那人朝自己走来,随着她越来越近,顾瑾瑜大致看清她面容。 来人亭亭玉立,五官清丽妩媚,竟是……竟是林浅。 确实是林浅,她来此地丢弃吴天理骨灰。 几分钟前,她刚把吴天理的骨灰,丢进臭气熏天的废弃旱厕。 在这荒野之地遇到顾瑾瑜,还是被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顾瑾瑜,林浅很是意外。 她没心思打听顾瑾瑜受伤缘由,只是冷眼瞅着她,嗓音凉薄无温问:“顾小姐,你要我救你?” “对,”顾瑾瑜将林浅视作救命稻草,可怜兮兮的求她救助,“我刚刚被劫匪打劫了,受了好重的伤,救我,你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打电话给我妈我哥。” 她求救心切,竟厚着脸皮。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开脱,“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打你不是故意打你,是我发病时意识不清,着实控制不住自己。” “呵呵,”林浅一针见血的揭穿她,“之前看到只蟑螂吓到发病,给你一巴掌,你被刺激到发病。现在呢?被人打了个半死,你像正常人那样清醒,足以证明,你之前发病,不过是在你妈你哥面前装样子。” “那个,”顾瑾瑜嗫嚅着解释,“我没骗你,之前发病确实是真的。再次说声抱歉,我发病时的所作所为,我确实控制不住。” 林浅拿出手机,拿在手里晃了晃,慢条斯理说:“抱歉顾小姐,我不能违反《离婚协议书》上,白纸黑字明确订立的规定,签字后,我不得以任何理由纠缠顾砚辞,打电话给他,叫他救你,也算特意找理由纠缠他。” 林浅拿《离婚协议书》上的条款说事,顾瑾瑜欲哭无泪。 那一条“不得以任何理由纠缠男方”,是她刻意添加。 “那你,那你,”顾瑾瑜咽了口唾沫说,“打电话给我妈,或是打120。” 林浅桃眸半眯,摇摇头说:“顾小姐,你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顾瑾瑜茫然,不知林浅问这话意思。 林浅自问自答:“我最大的特点,见死不救。顾小姐,我已和顾砚辞离婚,你不是我的小姑子,仅仅是个陌生人。冷心冷肺如我,从不对陌生人施以援手。” 她转身,头也不回向前走。 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顾瑾瑜怨愤控诉,“我受伤这么重,任凭是谁看见,都要伸出援助之手。你却狠下心来不管我,你不是人,你没有心,我一定要把你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我哥。” 听见她控诉声,林浅步伐加快。 告黑状任顾瑾瑜乱告,她也下定决心放弃顾砚辞,自是不怕他厌恨她。 再说顾瑾瑜,眼见林浅走远,她气恨恨怒骂:“贱~货,你不得好死!” 脑袋好晕,顾瑾瑜再也支撑不住,她跌坐在路边,后背依靠树干,企图等到一辆过往车辆。 偏巧不巧,她坐着的大树下方,有个红火蚁巢穴。 身为入侵物种的红火蚁,在初冬时节本该冬眠。 因昨日里此地下过雨,蚁穴里灌满雨水,红火蚁纷纷爬出,在泥地上爬来爬去。 顾瑾瑜一坐下,红火蚁受惊扰,纷纷沿着顾瑾瑜的腿脚往上爬,一边爬,一边肆意啃咬她肌肤。 红火蚁咬过之处泛起剧烈痒痛,顾瑾瑜忍不住伸手抓挠。 她抓挠痒处同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别处。 晚了一步,已有几十只红火蚁沿着她小腿,蔓爬她周身。 伴随痒酥酥的异物爬行感,顾瑾瑜通身上下肌肤又痒又疼,她四处抓挠,掐捏红火蚁,恨不得扒掉衣服祛除蚂蚁。 身处野外,又在光天化日之下,顾瑾瑜哪敢扒掉衣裤,她只能隔着衣服,按住红火蚁,将其掐死。 由于她看不见红火蚁,红火蚁爬行速度又快,到最后一只红火蚁被她消灭时,她周身肌肤红肿残破,冒出大片丘疹性风团。 自衣领袒露而出的白皙颈项处,遍布狰狞可怖的橘皮状红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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