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斯看着和沈鸿羽绒服同款颜色的小狗外套。 他立刻大声叫喊起来:“沈鸿,你今天穿得真好看啊,真绿啊,沈鸿,沈鸿,过来!” 他像全世界每一个捣蛋鬼,把自己朋友叫成狗的名字一样,坏心眼地折腾沈鸿。 “裴时斯,别学狗叫了。”沈鸿挥开咬着他裤腿的小哈士奇。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该不会你吃我和礼汀的醋吧。” 沈鸿暴喝道,兜头给裴时斯砸了一身雪。 “你居然打我,沈鸿,看招!” 裴时斯护住礼汀,笑着往后躲,捏起一团雪,再次砸了回去。 “吃醋又怎么了,礼汀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李锐旭远远地,听到有人叫沈鸿的名字,他连忙拉拽住一旁的易浩晚。 “我怎么听见沈鸿的名字?沈鸿不是说今天他有事,不和我们一起去玩滑雪吗?” 易浩晚扑哧笑了。 操,这人不厚道,吃独食啊。 他指着远处打闹的两个人,和一旁不知道怎么劝阻他们的女生:“啧,你自己看。” 李锐旭和易浩晚一起走过来。 易浩晚冲着裴时斯和沈鸿打了声招呼:“你两哪遇到的啊。” 李锐旭也加入裴时斯阵营:“哟,某些人说他要在山顶看赛车比赛,结果跑到这里来撩妹来了。” 沈鸿被李锐旭捡起来的雪球砸中,嘿嘿笑了。 “你们别瞎想好吧,一会儿把人家小姑娘吵得不好意思了。” 易浩晚抬眸,注视着阔别已久的礼汀。 礼汀捧着热饮,她还是很美又纯净,和之前举手投足的清冷不一样,和他们熟识后。 她安恬了不少,笑的时候泛起涟漪,波光里面有远处的雪山。 “小礼怎么来了,也是在这里看比赛吗。” 礼汀点点头:“反正是周末,之前学习很紧张,就来这里放松一下。” 不需要买雪卡,赛车比赛赠送了连带的入场劵,一切设施免费。 礼汀又拿着江衍鹤的vip卡,咖啡饮料酒水也全免费。 薅自己老公的羊毛,当然香一百倍。 嗯,是老公,女生笃定地往前踏了一步。 “しゅじん”就是日语的老公,爱人的意思。 当时把这个词当主人用,是为了撩他。 但她早就那么叫过他了。 一行人进入园区。 乘着李锐旭和他们打雪仗。 易浩晚邀请礼汀和他们一起玩双板滑雪。 滑雪的山坡入眼皆是白色,雄浑而辽阔的赛道,显得苍茫渺远。 礼汀看着入云端的十五条雪道,产生了一些敬畏的感觉。 车是周派开上山的。 礼汀看他们几个纷纷拿出滑雪用品和护具,并没有租用滑雪板。 她问道:“你们都会滑雪吗?” 沈鸿也拿出备用护具,和她讲:“是啊,我们都会,周派戴眼镜斯斯文文的,不怎么熟练。费澄声满脑子把妹,很少参与,其余几个人我们每年冬天都会相约过来,只是今年少了谢策清。” 礼汀看见,他们娴熟地使用脚后跟着地。 她心不在焉地问:“那江衍鹤呢,他会滑雪吗。” 易浩晚笑了起来:“是不是那人上次大庭广众下掐你,给你留下心理阴影了。他啊,比我们技术好多了,他姥爷不是在温哥华吗,他的技术就是在惠斯勒山滑雪场练出来的,就是10年冬奥会的滑雪地,他秀起操作来出神入化的,他双板单板都很厉害。” 李锐旭换好鞋子,问:“礼汀你想学吗,这里有楔形雪板,想试试吗,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礼汀摇着头刚想拒绝,被裴时斯拉到休息室里面去了。 裴时斯:“不用他教你,他技术没我好。来,我教你。” “滑雪的时候,穿滑雪靴之前,要穿滑雪袜。” 裴时斯提醒道:“礼汀你这个白绒小兔袜子不可以做滑雪袜,没穿好的话,接下来一周你都觉得你的脚疼。” 易浩晚给她选来了一双合脚的袜子:“袜子要拉好,妥帖,平整,不能有丝毫褶皱。” 礼汀还想说她脚底有伤,不想参加滑雪的。 但是她不想看见他们失望的眼神。 但几个直男眼睛亮晶晶的,都恨不得亲手把她教会滑雪。 教会她滑雪这件事,多具有成就感啊! “你起来,我给她穿。”沈鸿长手一伸,抢过袜子,推开裴时斯。 “我就说你是心怀不轨,就想碰别人女孩子的脚是吧。”裴时斯恶狠狠地一屁股坐到礼汀的旁边,瞧着专心卷着袜子边的沈鸿。 礼汀的脚腕细瘦,脚掌很小,皮肤又柔又白,淡青色的血管在脚上若隐若现。 沈鸿刚碰到她的脚,她就羞怯地缩回去:“不要,不可以。” 不能给别人看到脚了。 那个人会吃醋。 他吃醋的话,自己从身体到心脏都不好受。 她垂下眼,自己替自己穿上滑雪袜。 “我说沈鸿你别动什么歪主意呀,礼汀都不好意思了。”易浩晚说:“换我来。” 待女生自己一点点拉好滑雪袜的褶皱后。 易浩晚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给她调整了鞋筒宽度。 因为礼汀的腿实在是太细了,试了几次还是不舒服。 “用这个加固一下,不然一会她摔倒会骨折。” 李锐旭找来了压刃和松刃的鞋舌,示意他们给她进行加固,免得她摔倒。 几个男生很照顾她,礼汀感激地对他们笑着。 一行人没发现,在在他们的对面。 礼锐颂和他朋友进来换雪具。 他准备换下装备,去玩雪地摩托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几个男生抢着给礼汀调试滑雪鞋的适宜程度,都想给她献殷勤。 就像电影里点烟的风情万种的美人。 周围泱泱的男人围着她,看她幽蓝渐红的火光,想给她递打火机,捧烟灰。 但礼汀一点也不诱和欲,只像一樽糖霜仙子的雕像。 她安静地靠在墙坐着,纤细的小腿搭在身前,甜美乖巧的样子。 礼汀帽子摘在一旁,耳垂泛着薄粉。 她正带着笑意看着为她着想的男孩子们,不停地给他们小声讲谢谢。 “颂哥,看到熟人了,你怎么不动?” 一行人顺着礼锐颂的目光看过去,有人先出声。 身边一直在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友,看见礼汀眼睛眯了眯:“那不是你姐吗,我记得当时我们特别想让她当裸模的,这样一看,她真的好白啊。” “操,她是不是离不开男人?” 参加过宴会的一个男人色眯眯地笑起来:“我早就和锐颂说,先下手为强,他非要等人搬走才追上去动手。” 身边昨天被礼锐颂揍得一个男生还心有余悸:“别说了,颂哥昨天生气了。” “你们,谁想上她?”礼锐颂双目锐利冰冷地转过来了。 “颂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俩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我和你一起嫖过的网红啊学姐啊还少了?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身边,狐朋狗友的后颈有些发凉,冷不丁地推他一把。 “我现在问你是不是想上她。” 礼锐颂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咬紧牙关喝到。 他朋友被他喝斥得头皮发麻,硬生生地对礼汀恭敬起来:“我哪儿敢啊,她再不济也是你们礼家的人,是你的姐姐,我要是真碰了他,我还能活?” 有个人玲珑心窍,慌忙讨好挥金如土的礼锐颂:“我们不是都看她长得美,觉得礼哥你和她搞骨科,绝对是一段旷世佳话吗?” “对啊,堪称绝配,你说你在她身边待那么多年,怎么这么晚都没动手?” 礼锐颂听着他们的喋喋不休,神情有些恍惚。 早年,他跟着礼桃和母亲姚世玫,对礼汀嫌弃不已,总觉得对方太过孤僻苦闷。 喜欢礼汀完全是因为喝醉酒后,看见礼汀穿裙。 虽然礼汀还是素颜,但她把头发披散下来,挡住脸的样子,格外蛊惑人。 直到礼锐颂被朋友提点出来。 从她身体曲线的凹凸幅度,再到白皙地很想让人弄上颜色的皮肤。 他才彻底为礼汀疯狂了。 那江衍鹤呢。 那人愿意让礼汀陪在他身边,真的不是因为礼汀长得漂亮吗? “我现在不想对她动什么手。” 礼锐颂眼珠迟缓地转过来:“我只想听她笑着和我说,谢谢。” 就像她此刻对她身边的男孩子,盈盈笑着,感激他们的模样。 他朋友表示不解:“不是,你们明明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关系,为什么要玩纯爱呢?” 什么纯爱,只是蓄势待发。 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所以先扮可怜和与人无害。 自从礼至宸从来没把他这个外来儿子,放在眼里过一秒钟。 他的偏执,便认定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礼锐颂的眸子一寸一寸暗下来。 “因为我会等。” 我就像非洲草原上,会永远绕着征服猎物的狮子,永远存在耐心和挑战心的鬣狗一样。 咬合力惊人,吃腐肉,听觉和视觉敏锐。 我从来没有,把她身边的其他男人放在眼里。 我不像你,江衍鹤。 你有道德底线,有京域乃至全国源源不断的资源,和抛不下的江康两家所有人。 但我什么都没有。 我残忍,充满怨怼,不人道,吃喝嫖赌什么都会。 不像你,冷冽避世,在有交际的几次了解中,你什么都不碰,浪荡和花心都是别人肖想出来的传闻。 我比你更破釜沉舟更心狠。 你有耐心,我也有耐心。 等待狮子,什么时候卸下警惕。 我就从你嘴里夺走,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 江衍鹤,你知道吗? 在你眼里最卑鄙无耻的小人物。 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但我有一张底牌在手上。 游轮倾覆那天。 我亲眼看到,你救下的另有其人。 因为当时轮渡上,我已经开始注意礼汀了。 哪怕当时我对她没什么性.欲,但是和一群男人打赌后,溜进礼汀房间,拍下她睡颜,又怎么会眼里全然没有她的死活。 我亲眼看见她,被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的抱在怀里。 而你拼命游向一个陌生的年长男人。 你并没有救下她。 你的把柄在我手上,我绝不肯轻松放过。 江衍鹤,我想成为你,更想取代你。 你特别狠,同性都会崇拜你的孤绝和强大。 我也深深恐惧你用氰.化.钾或者随便一根手指,就能弄死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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