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二月初,回了京都,最近礼汀日语水平突飞猛进,已经能娴熟地做N3的题目了。 两人在京都的屋外前廊下种了很多青梅树,因为当地的青梅酒家家户户都会酿。 江衍鹤很忙,经常回国处理一些事,但最晚第二天也会来回。 礼汀她每次送他出门,细白的手指,磕磕绊绊地想给他系领带。 这时候,江衍鹤会覆盖住她的手,一点点教她打结,然后眼神渐暗。 礼汀脸上被火燎了似的,害羞地别过脸。 那人手指滚烫,手指托起她的下颌,用指腹碾过她脸颊上害羞的红,玩味似地触碰着她的睫毛,举动恰到好处,似乎把她当做需要擦拭的宝物。 半晌以后,他眼神幽深地松开她的皮肤,热气喷洒在她耳侧:“你不用学,我会打结就好了。” 礼汀最近在家连润唇膏都很少涂抹。 更别说孟丝玟给她安利的各个品牌的口红唇釉了。 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吻,从院里的冬青树下到花见小路。 礼汀印象最深的那次。 是有一天傍晚,两人一起来到清水寺。 时值初春,春寒料峭。 并没有动漫里满山红遍的枫叶,四处都是暗棕的枝丫。 礼汀今天特意穿了铅灰色的水手服和白色开衫毛衣。 裙子是39厘米的辣妹款,纤长的腿上穿了一条黑丝袜和中跟制服鞋。 她本来皮肤就苍白,乌木黑的头发长卷到腰,腰线纤丽紧致,整个人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女。 礼汀很少穿短裙,她以为江衍鹤会语气凌厉地让她换掉。 害怕他会生气,扭捏了半天,还是决定穿这套去动漫巡礼。 他眼神幽深地扫了一眼她的打扮,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那人都对其他人的眼神格外警惕。 别人多看礼汀一眼,他像护食的野狼一样几近凶凛。 礼汀最初恍然未觉。 直到她在廊下买樱花铃铛。 江衍鹤站在店外等她。 她一早就知道,那人天人之姿,往哪里一站,都会吸引来很多目光。 没曾想江衍鹤进店里来了,一言不发。 阴影覆盖过来,气息缠住她,他把外套脱下来往她裙子上一裹,系上结,又出去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脸烧起来,害羞地咬着下唇。 什么呀,他还是不准她穿这么短吗? 不经意间,瞥见那人,孤拔地伫立在店外,黑眼眉,红唇,白皮肤,宛如画中仙。 一旁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用日语和她交流:“是你男朋友吗?” 礼汀拨弄铃铛不明所以,但是笑得很甜:“嗯,是我的。” 女孩子羡慕到:“他好帅啊,走进来的时候,我心跳凝滞了一下。刚才有个人在你身后晃,这段路游客很多,痴汉也很多,你男朋友是为了照顾你,才给你遮上外套的。” 礼汀愣神,把铃铛捏在手心,坚定地点头笑:“是的呀,他一直都很尊重我。” 临走的时候,她送了身边的女孩子一支岛田发髻的鸡血石簪子。 然后微微笑着出来埋进江衍鹤怀里,撒着娇问他冷不冷。 江衍鹤紧紧揽住她笑,脱下外套后,显得轮廓锐利,骨峰流丽:“冷啊,你亲我一下。” 真好。礼汀想。 像《偿还》“从未和你饮过冰,零度天气看风景。” 后来她和他穿过长长的楼阁,闻着线香往里走,樱木制成的长楼梯没有灯,唯一头顶烛火摇曳。 黑暗里,怕她跌倒,他抱紧她。 她把散落的头发,在黑暗里和他的一根短发发尾打了一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你做了什么?”他问。 黑暗里,那人把她双手撑在头顶,激烈地吻她。 “没有...没有...” 她嘴角湿润,慌忙否认,心跳兀自轰鸣。 皓白脖颈起伏宛如远山雪岭,软软地压在他身上。 楼梯扶手有锈,手指会染红,两人都没去撑。 直到听到下面有游客脚步,她害怕地拼命晃动他,才堪堪挣脱开来。 清水舞台人烟稀少,四周有雾气。影影绰绰,仿佛在云霄漫步。 傍晚的时候,天幕红霞像滴入水里的品红,云翳是波纹荡漾。 清水の舞台から飞び降りたつもりで 孤勇地爱一个人。 宛如从清水舞台上跳下来。 眼前夕阳漫天,金光镶边,礼汀被这种美震撼到。 一路上抱着江衍鹤的手臂,趁他不注意,把买的樱花铃铛偷偷塞进他衣兜里。 她只想他一世平安顺遂,除此以外别无其他心愿。 “这里真的好美。”礼汀指着远处云霞。 “嗯,很美。”他抱紧站在栏杆旁的礼汀,垂眼凝望她。 礼汀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完全不敢回头,脸瞬间红了:“你说什么美?” “你啊。”他说得散漫,手紧紧地撑在她身侧。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好看,反而你特别好看,胜过清水舞台能看见的一切。” 礼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头看他时眼睛里水光潋滟。 她垂下眼接着说:“很多时候呀,我和你一起睡觉。你离我很近,眼睛紧闭,嘴唇特别薄,看起来很寡情,我都不敢相信你刚才亲过我。每天都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和你这么好看的人在一起。” 两人最近玩得尤其暧昧,气温很低,京都没有地暖。 夜里,她会埋进他的怀里,任由他冰凉的手指一寸寸覆盖在她的皮肤骨骼上,颤栗和悸动渐变成温热的触碰。 然后在极度安全和惬意下沉沉睡去。 在清水舞台上,他旁若无人地倾身抱她,身上有一种清冽干净的冷香。 最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吻她,怕她不喜欢烟味,于是几乎戒掉。 礼汀覆在他身上嗅,安稳闭眼。 她忽然听到,他在头顶说:“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 被窥探了言外之意,害羞地缩进他怀里。 她的手指从他毛衣下摆撩进去,触碰到他的腰,紧紧缠住。 被他钳住下颌,逼迫着抬起眼,茫然无措地眨着湿漉漉地眼睛。 她胆怯地问他:“你干嘛呀....我就是不相信...我..自己...” “怀疑我?”他微眯了眼,沉声质问,薄冷的声线让她耳膜震颤。 搭在她下颌的手指骤然往上,柔戾地开始玩弄她被他吻得微破皮的嘴唇,勾出情.欲的水痕,却无比温柔。 “你——怀疑我。”他重复一遍,转身往别处去,背对她,似乎受了极大委屈。 礼汀之前还以为他会在清水舞台上吻她,结果他赌气走到一边去了。 她忽然想起兜里还有,很小粒青梅味的硬糖。 礼汀从身后抱住他,剥开一块水果糖试图勾引他,含在自己嘴里。 等到快融化的时候,把他的脖颈拉下来吻他。 “不要...赌气呀...乖一点...好...不好...”她献上自己的唇。 但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相反的,他并没有温润地享受这种酸甜的青梅香,而是狂热地想把她整个吞噬一样的吻所捕获。 被他压在栏杆贪婪地吸吮,像是掠夺一样的深切又激烈地吻。 礼汀在意识恍惚里,骤然感觉那人离开她一瞬。 下一次气息覆上来的时候。 水果糖在唇齿间碰撞声消失了,舌间有铁锈味,圆弧被他亲吻地推出来。 金属制品擦过细软的皮肉,疼痛的摩挲像惩罚一样,刺激到神经末梢一阵激痛。 她小小一边皱眉喘息,一边用力咬在他的下唇,以示反抗。 分明最早是礼汀凑上来吻他,但被这种拆吃入腹的占有感吓到,先躲避的也是她。 血腥混着唇角的刺痛依然没有让那人放开。 直到礼汀咬着金属制品,甜和腥的血液味道之间,死死闭紧牙关,阻止他舌尖侵入她的唇齿。 嘴唇分开的时候,相连的地方勾出带血的银丝。 礼汀纤白的手指从舌尖勾出一枚戒指,上面刻着L·J 他把她的名字置于前面,意味着无上尊重。 那人还在她对面。 在料峭春寒里,他嘴角带血,皮肤冷白,穿着黑色毛衣,显得充满煞气又美,戾和狠。 “戴上试试。”他说:“牵你手这么多次,尺码一定没错。” 礼汀看着他嘴角的血却骤然心疼了起来,连戒指都忘了,想凑上去舔舔给他止血:“对不起,很疼吗?” “疼啊,被你伤得好惨。我不管,必须戴上。” 他不容置脍地走过来,从身后抱着她,一点点地扶着她的手腕,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伸出手,他修长的手指上也戴着一个戒指,凑成一对。 手指交握,礼汀眼睫湿润了起来。 她听见他在头顶笑了笑,安慰地轻环住她单薄背脊,声音很轻,如玉石摩挲着她的耳膜。 “有这个做证明,相信我好不好。” “嗯!”礼汀欣赏着他的手,重重点头。 这一方清水舞台,数千年来,千百人为了爱情和信仰赴死。 从这里一跃而下,用必死的决心告诉别人,我可以完成。 曾经礼汀从来不相信有爱情,轮船上就心仪他。 再到江衍鹤救下她,是恩人。 暗恋他从少女怀春再到爱得刻骨铭心。 “你说,我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会不会活着呀。”她甜蜜地观察着两人手上的戒指,开心地笑了起来。 礼汀鼻音细软地抱怨着:“哪有人像你这样给戒指的,好凶。要是我反悔了,我就跳下去逃走。” 其实她一点都不害怕,只有无尽地稳定和开心。 因为被他用信物确定感情坚如磐石。 “想都不准想。”他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怀里。 他低头看她,把礼汀脸颊的头发撩到耳朵,认真凝视她:“如果有一天你要逃走,我一定把你找回来,藏起来。” “什么藏起来。” “你。”他云淡风轻,却又咬字残酷地说:“如果你离开我,找不到你,我就去死。” 礼汀闻言心尖颤了一下,她像慌乱的小猫,害羞又悸动,躲进那人的怀里:“才不会跑。” “被你弄坏掉也不会跑。”她扬起小脸来:“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永远。” “所以,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她被他抱在怀里,心有余悸地凝视他。 他把外套拉到脖颈以上,也没答应她。 任由礼汀讲了几遍,都不置可否,阴沉着脸哼了一声。 好像这个问题一出,他就处于低压状态。 仿佛她一离开,他真的会丧失活下去的氧和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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