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薛滢的允许,武建斌差遣搬运公司的人把所有的东西送到客厅,付了钱就让他们先行离开了,剩下的收纳整理工作由他和女佣负责。 薛滢则回到了餐桌边吃秦宥一给她做的晚餐。 武建斌三人走后,家里属于薛滢的物品就多了起来,尤其是主卧衣帽间,变得满满当当。 “我没让武建斌拿这么多衣服过来。”说好衣帽间共用,薛滢发现她的东西居然占用了三分之二,怕秦宥一不高兴,底气不足地解释。 秦宥一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我的衣服少。” 薛滢看着他说道:“我让她们整理出一部分送回未名山。” 秦宥一随手翻开其中一个摆在架子上的黑胡桃木收纳盒,里面全是昂贵的日常配饰。 秦宥一盖上盒盖:“不用这么麻烦。” 薛滢眸光黯了黯,以为被秦宥一嫌弃了,不再说话。 秦宥一的视线落在薛滢的腰侧看了眼,语速沉缓,不露半点下流轻佻:“如果你觉得这里小了,我们再买一套大一些的房子。如果你喜欢这里,那我们可以在次卧定制一个衣柜,衣服放一些过去,”再上移到她的肩膀,而后抬眸与薛滢对视,朝她勾了下嘴角:“腾出空间以后,我再送你最好看的裙子。” “……哦。”薛滢绷着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耳朵在慢慢地升温,她被秦宥一刚才自下往上打量她的目光撩到了。 第37章 你的床上有跳蚤 先前武建斌临走时留了张红邦裁缝工作室的名片给秦宥一。 从薛明诚的父亲那一辈开始,薛家的西装都是在红邦工作室量身定制的,清洗及养护也由该店负责。 定期把需要洗护的衣物送到红邦工作室原本是武建斌的分内工作,现在只能转交给秦宥一,因为薛滢不准未名山的人经常出入白鹭公寓,而她的西装很多也都出自红邦工作室。 秦宥一在手机上存储了红邦裁缝的联系号码,拉开书桌抽屉,将名片放进了收纳盒中。 薛滢已经回主卧了。 秦宥一关了客厅里亮着的灯和开着的电视,推开次卧的门走了进去。 洗完澡,秦宥一躺到床上,抬手一按开关,“啪”地一声,床边与主卧同款的吊灯熄灭了。 今晚是朗夜,窗帘没有完全拉拢,中间有条细细的缝,漏进来一束很亮的月光,一半照在地板上,一半照在他盖着的薄被上。 秦宥一盯着窗帘缝隙间的月色看了良久,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调整好睡姿。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秦宥一在黑暗里重重地叹口气,翻了个身,带动了薄被,被面上的月光跟着动。 ——他再次遇到了类似于失眠的状况。 要是白天工作压力大,神经紧绷还说得过去,但这几天不算太忙,没什么负担,就比较反常了。 秦宥一按亮手机看了眼,离十二点还差六分钟。 人在想睡的时候却静不下心入睡是颇为烦躁的事。 秦宥一掀被起床,没穿拖鞋,放轻脚步打开房门,摸黑走到厨房,他倒了一敞口杯的四十年陈白兰地,加入冰块,喝完返回次卧。 按秦宥一的酒量,一杯白兰地不至于喝醉,只是借助烈酒带来的微醺感放松自己的身心。在酒劲的作用下,他起伏原因不明的心潮恢复了没有波痕的平静。 逐渐混茫的意识坠入黑暗之前,秦宥一又想起街灯下抱着一束红玫瑰静静注视着他的薛滢。 薛滢的瞳色黑得纯粹,见不到底,哪怕仅是脑海里回放的画面,也会不知不觉地陷进去。 *** 月亮西移,照亮了沿途的流云。 秦宥一已然睡熟,呼吸声匀长。过了几分钟,他的腿忽然动了一下,倏地睁开双眼,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薄被一掀,穿上拖鞋缓步走了出去。 客厅那面巨大的玻璃墙透进凌晨时分的天光。 然而这样黯淡的光,照不亮秦宥一寂滞的眼眸,他到了主卧门前,握住门把手。 门开了,门里一片漆黑。 秦宥一在门口站了片刻,朝里面走进去,反手带上门。 薛滢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觉察秦宥一上了床。 布料与床单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轻响。 秦宥一从背后把薛滢捞进了自己怀里搂紧。他的脸埋在薛滢的肩窝里深长地吸了一口气。 薛滢眉头蹙了下,鼻腔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不过没醒。 秦宥一吻了下薛滢颈侧细白的肌肤,手往上,解开了薛滢的两粒睡衣扣子,把她的衣领向下一拽。 满含侵略性的吻落在了薛滢的后肩上,吸吮发出的轻微但暧昧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 薛滢迷迷糊糊地在秦宥一怀里转了个身,眯着眼睛,光线太暗,只能勉强辨认出秦宥一的面部轮廓。 ……又梦见秦宥一了。 薛滢此时脑子不够清醒,恍如身处铺天盖地的大雾中,身体感官和情绪反应都变得非常迟钝。她缓缓地眨了两下眼睛。 秦宥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目光很平,没有焦距。 薛滢闭了闭眼,敌不过睡意,睁不开了,她隐约感觉到带着淡淡白兰地酒香的柔软碰了下自己的嘴唇。 第二天是个阴天,风很大。薛滢在窗外沉闷的风声中醒来,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 随着大脑开始运转,薛滢回忆起梦到的一些片段,尽管是零碎的,也足以让她脸红心跳。 现实中摸了她的人明明是贝斯特的健身教练,但在仿佛时空倒错般的紊乱梦境里,摸她的人是秦宥一。 虚构出来的秦宥一野蛮热情,她简直招架不住。 以前在未名山,薛滢从未做过这么大胆的梦,梦到的内容在不断地升级,意味着她对秦宥一的贪欲在增加。 薛滢坐起身,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腰和臀好像阵阵发麻,她扯了下滑落到肩膀的衣领,进浴室洗漱,顺便用冷水降一下在颊边蔓开的温度。 秦宥一今早提前起床了,特地到玄关看了,薛滢的拖鞋没在,表示她还在家。 准备好双人份的早餐,秦宥一过去敲了敲主卧的门。 薛滢开了门,一看到门外的秦宥一,感觉脸还是热的,她的眼神微微躲闪了下:“早。” 秦宥一的眉眼间带着温和又慵懒的笑意:“我做了三明治,一起吃吗?” 薛滢点点头,看起来很乖地“嗯”了一声,走出主卧,绕过秦宥一,快步走向岛台餐桌。 秦宥一跟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咖啡刚煮好,照例一杯黑咖啡一杯奶咖。 薛滢吃着三明治,外层的土司烤得脆脆的,柠檬虾和牛油果碎很开胃。 秦宥一问道:“不难吃吧?”他自知水平有限,以前也很少下厨,第一次做柠檬虾牛油果三明治,不够自信。 薛滢咽下嘴里的食物,静了半秒钟,语速平缓地评价道:“比满分还要多一分。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三明治。” 秦宥一偏过脸轻声笑了下,他被小古板夸得都快有点不好意思了。 薛滢慢慢地吃完了最好吃的三明治,等秦宥一吃完,起身洗了餐盘和咖啡杯。 之后二人去衣帽间换衣服。一回生两回熟,她洗漱后就会先把内衣穿上,这样不会让秦宥一觉得自己在避开他,自己和他一起换衣服的时候也没那么憷,只不过还是完全背对着秦宥一。 秦宥一发现薛滢的后肩上又出现了一块新的红印,在贝斯特的更衣室里看到的那块也没消褪,一块深一块浅,都是在内衣肩带的附近。 “你这里怎么多了一块红印?”秦宥一问道。 薛滢转身背对着穿衣镜,扭头检查了下,环在胸前的手挡住了大部分春光。 红印只有两块,别的地方都没有,基本上可以排除皮肤过敏。 于是薛滢判断道:“被虫子咬的。你的床上有跳蚤。”昨晚她瞌睡懵懂,记忆不太完整,秦宥一在她后肩留下吻痕这一段她毫无印象,因此不会产生别的什么联想。 秦宥一表情一僵,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可能。我很注意个人卫生,绝对不会长跳蚤的。” 他一时有些胸闷。小古板这张嘴,甜起来要人命,毒起来也要人命。 “那就是蚊子?” 秦宥一接受了这个相对合理的说法:“嗯,应该是。我去拿盒紫草膏帮你擦一下。” 第38章 占他的车位,抢他的合法妻子 薛滢从前住在上东别墅区薛嘉实家中的时候被跳蚤咬过。 有天她在花园里捡到一只从铁栅栏的缝隙间钻进花园的小野猫。她偷偷把小野猫抱回了阁楼上自己的小房间里,养了没几天,被喻小琴发现了。 当时薛朗都快四岁了,但薛明诚依旧坚决反对喻小琴入籍薛家。所以喻小琴的身份仍是薛嘉实的情妇,她的怨气无处发泄,便处处刁难薛滢。管家违抗不了喻小琴的命令,当着薛滢的面把这只小野猫摁进水池里活活溺毙。小野猫的叫声从凄厉到微弱再到死寂。 那晚薛滢一个人躲在被子底下哭了一整晚,小野猫留在小床上的跳蚤咬了她好几口。 薛滢透过穿衣镜,看着站在身侧帮她涂抹紫草膏的秦宥一,蓦地就想起了这段不愉快的往事。 上东别墅不能称之为家,跳蚤咬得她好痛,但是除了她自己,无人知道。 跳蚤不仅是体外的寄生虫,也能寄生在一个人的记忆当中。 薛滢垂下眼,一呼一吸间是紫草膏清凉浅淡的气味。 “好了。” 秦宥一的声音把薛滢从回忆形成的泥沼里拎了出来。 在真正的家里,有人会关心她。 薛滢低低地“哦”了一声,穿上雪纺衬衣,边系衣扣边抬起头,看向秦宥一的眼神依然很安静。 秦宥一朝她笑了下。 薛滢的唇角也微微地向上牵动。她太久没笑过了,早已忘记该怎么笑了,大概认为自己笑起来很古怪,唇角很快又压平了。 转瞬即逝的温柔,是春日静谧的深夜从山樱上掠过的一道月光。 秦宥一的心弦被触碰被撩拨,无声地震颤起来。 过了片刻,秦宥一转开视线,伸手取下一件衬衣。 薛滢正绑着半裙的腰带,听见秦宥一问道:“你觉得我打哪条领带比较合适?” “我以为你不喜欢打领带。”薛滢看了眼秦宥一的衬衣颜色,在他的领带收纳盒里选出一条卷叠好的金棕色蓝花领带,展开后踮起脚尖挂到他的颈上。 秦宥一站着没动,像是在等着薛滢替他打好领带。 薛滢双手握着领带没有放开,抬眼看看秦宥一,眼里有探究,又藏着局促,停顿了几秒钟,手指僵硬地打起了领带。 薛滢曾经想过会有这一天,也悄悄的在自己的卧室里练习过,但是自己打领带和给别人打领带方向不同,加上紧张,薛滢第一遍没打好,拆了继续,第二遍还是失败了,只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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