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杯被搁置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冷色灯光照得杯壁流光溢彩。 陈念也一愣: “你们当初不是协议结婚吗,为期两年。” 望舒和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一进卧室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婚前协议。 她心脏砰砰砰,跳得杂乱无章。 如果不是陈念提醒,她真的要把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初他们结婚时,她和季岑闹了矛盾,规定婚姻期限,是带有赌气的成分在。 但婚后生活过于惬意,她没多久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连同婚前协议,也不知道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管家见太太回来以后赶紧通知先生。 季岑下班到家时,望舒和正把卧室翻得一团糟。 各种证件和装饰物,睡衣扔了一地,披着一头丰盈蓬松长卷发的女人正跪坐在衣柜前,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细软,臀挺翘,肤色如雪。 只是背影看起来有些无措。 季岑脚步停在一件藕粉色的蕾丝吊带裙前,他弯腰,用手指勾起细长的带子,轻轻一扔,将它丢在沙发上。 这种衣服好看,但经不起撕。 “小九,在找什么?” 跪坐在地毯上,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望舒和听到季岑的声音,哭丧着雪白漂亮的小脸转过头: “老公,我们的婚前协议在哪里呀?我到处找都找不到!” 季岑面不改色,缓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和她视线齐平,平静地和她对视。 当然找不到了,一式两份的婚前协议都被他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三重保险,没有他的指纹,授权,以及数字密码,根本打不开。 但季岑不打算说出来,只是平静地问她找那个做什么。 他想,如果小九真的动了离婚的心思,他不介意把手段用在她身上。 望舒和现在不确定季岑记不记得两年期限这回事,她隐约还能回忆起当初她赌气要协议结婚时,他阴沉得像是要吃人的眼神。 有些时候,她是有些怵季岑的。 季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眸色晦暗不明,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望舒和眼神躲闪,嗫嚅半天,才拉着他的手,吞吞吐吐说道: “就是想看一下啦!” 说完,她笑嘻嘻地朝着身前的男人伸出手臂,仰着脸同他撒娇: “抱我嘛!” 主卧一团糟,季岑抱着人去了次卧,温软馨香的身体靠在他肩头,甜白葡萄酒的甘甜钻入鼻腔。 家里的酒窖没有甜白葡萄酒,他掀了掀眼皮,低沉的声音带了几分喑哑: “去喝酒了?” “嗯,去了陈念那个酒吧。” 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如果季岑问起望舒和的行踪,她会诚实地说出来,但从来不会主动报备。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你平时下班都这么晚吗?” 望舒和心里还念叨着期限的事情,现在是什么局势,她比谁都清楚,和季岑离婚,她手中的筹码又会减少一个。 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她随口扯出一个话题。 “今天有工作要处理。” 感受到男人逐渐升高的体温和身体的异样,她那团心事登时消散,耳垂一烫,她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手臂上的青筋,依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那我们今天还要......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季岑身上传来的信号还是很明显的。 虽说季岑床品好,很注意照顾她的感受,但他体力好的实在是有些变态了,尤其是到后面她真的有些吃不消。 泪,水不停地淌。 “怎么不要?” 季岑撤了撤身子,改为从背后拥着妻子,去吻她耳垂: “我尽量早点结束。” 结束时,望舒和被刺激得咬着食指不停地流泪。 季岑也意识到今天太过了,拇指摩挲着她肩头的吻痕,拥着她不停地低声道歉,声音又低又哑: “bb,是我的错,我想让你舒服些,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不哭了,不哭了,bb。” 本来是想讨她欢心,没想到弄巧成拙,挨了好几脚踹不说,还把人给弄哭了。 望舒和自认为在床上很能放得开,什么不要命的骚话都敢讲,但是季岑今天...... 她羞愤欲死,卷着被子背过身,哼哼唧唧地哽咽道: “那样脏死了,讨厌鬼,你下去,今晚不许你上床!” 季岑又忙轻轻扳着她的肩膀,探身继续哄: “好,我今晚睡地上,bb不哭了好不好?” “不要睡地上,我要你抱着我睡。” 小公主心思多变。 “好,好好,我抱着你。” 季岑从背后将人拥入怀中,等怀里的人情绪平复,捱过那抹悸动后,他才又问她真的不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腰间传来的疼痛和女人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他心情极好地扬了扬唇,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男人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喷洒。 “小九好久不讲中意我,我伺候小九伺候得这么好,小九多讲讲爱我好不好?” 醇厚低哑的嗓音缱绻温柔,像是演奏厅里悠扬的大提琴。 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愫蔓延至四肢百骸,由男人主导的,突如其来的亲密,像个牢笼,将她囚禁其中。 望舒和受不了这种心贴心的亲密,刹那间手足无措,只想逃避。 “讨厌鬼,不许讲了!” 她推着腰上的铁臂。 自从那天她问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以后,再看向他时,眼神总是欲言又止,似愧疚又像是疑惑。 这个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婚前小九差点被那个贱男人勾走,被他当场捉到时,也是这个表情。 再联想到她今晚去了酒吧,季岑眸中晦暗不明,一反纵容的常态。 手臂纹丝不动,甚至将人抱得更紧。 他不住地亲吻她的脸颊,一声又一声低喃: “小九,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不是总说想我爱我吗?” 感受到女人的不情愿,他不悦地压低嗓音,质问: “怎么这么不愿意同我亲近,还是说,小九只有在床上才会对我亲近?” 在床上时像只小奶猫,黏着他不放,黏黏糊糊地要这要那,什么都要按照她的节奏来,稍微有一点不配合,就开始哼唧哭。 一下了床,又变成了一只狡黠的小狐狸,惯会用那张漂亮的小嘴哄骗人。 见人不说话,也不同他对视,他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咬牙切齿道: “还是说,小九真的像大哥说的那般,迫不及待要和我离婚了?” “我没有想要离婚。” 望舒和蹙着眉,毫不犹豫地出声否认。 说话时,她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冷光,原来她的大哥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是吗?”,不过几秒,季岑语气已经恢复以往的平静: “我去港城出差那段时间,大哥说你们上次吃饭,你在考虑离婚,我以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惹得小九生气了,要同我离婚了。” “没有要离婚。” 也不能现在离婚,那个私生子也没醒过来,最重要的交易也没有达成。 她不再挣扎,乖乖由他抱着,季岑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他知道,不想离婚理由有很多,但唯独不是因为爱他。 温水煮青蛙策略已经不适用了,是该强势一点了。 他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粉唇,沉声道: “那以后不许再去住酒店了。”
第28章 死而复生的私生子 望舒和的杂志拍摄计划被一通来自瑞士医院的电话打乱。 杂志主编和品牌主理人都是她在哥大读书时认识的朋友,知道她有急事后,将杂志拍摄时间推迟了两周。 “好,我马上到。” 说完这句话,她迅速挂断电话,没有通知任何人,买了下午晚上直飞瑞士的机票,只身前往苏黎世。 一名浑身是伤的男人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偌大的病房外,是医护人员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主治医生在打完一通电话后,神情渐渐染上凝重。 飞机穿梭在万里高空,望舒和坐在头等舱里,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天空,空姐甜美的声音响在耳畔,询问她需不需要什么服务。 现在是凌晨两点,她却没有丝毫入睡的意愿,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药,那瓶能让她迅速入睡的药。 “谢谢,不需要。” 望舒和柔声拒绝空姐。 长达十三个小时的飞行结束,望舒和坐在车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吩咐司机开往她名下的一家私人医院。 拉维斯私立医院,是奶奶悄悄送给她的成人礼。 苏泽西意识苏醒后,第一感觉就是痛,钻心刺骨的痛,仿佛身体被碾碎又重组,挨了好一会,他才勉强能睁开眼,看着白得刺眼的天花板,他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医院。 他没有被车撞死吗,有人救了他? “嘶——” 他试图挪动胳膊起身,却被剜心的痛制止,不过几秒,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恭喜。” 柔和清甜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紧接着,是高跟鞋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啪嗒声。 苏泽西偏头,一抹倩影映入眼帘,露台漆黑一片,今夜连月光都没有。 “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从鬼门关里救回来,你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话落,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施施然移动到他病床前的沙发上。 苏泽西定定地望着金发雪肤,明眸善睐的女人,望舒和,港城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淡雅的香水味和清冽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在他周身的空气里发酵,苏泽西的视线最终定在女人夹烟的手指。 骨肉均匀,纤细娇嫩,涂着裸色指甲油,但这双手的主人显然更加娇贵。 “是你救了我?” 长时间未说话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如同破锣一般,艰涩难听。 苏泽西说完,有些羞赧地微微偏头。 病房里没有烟灰缸,望舒和将星火明灭的烟头扔在地上,高跟鞋尖轻抬,微微用力将其碾灭。 然后压着裙摆,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浑身被包裹成木乃伊的男人,红唇翕张,目光清冷,不疾不徐道: “说起来,你也是我弟弟,不是吗?” 冠冕堂皇中夹杂着调侃讽刺,似敲打也似提醒他,要记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 “你救了我,为什么?” 苏泽西又问了一遍,这次,语气笃定。 “呃......你知道。” 望舒和耸了一下肩膀,十指交叉,掌心自胸前朝外推,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歪头勾着潋滟的红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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