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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江“嗯”了一声，他习惯性的盘着手里的手盘珠，顿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晚莞……厉霖川，你已经见到他了？” 顾晚莞笑容淡了几分：“嗯，见到了。” 她讲了古堡里接触到的每一个人，唯独没讲厉霖川，所以袁江才这样问，不过看她的表情，也就猜出了大概。 “他做了什么？” 顾晚莞捏了捏鼻梁，微微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潜意识里，她不想承认昨天自己的看到的那个人是厉霖川，可事实摆在眼前，她承不承认，也没有意义。 “你总得和我们说说，”谢刑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声线柔和了几分，“我们心里有数，到时候如果你需要帮助，才不会手忙脚乱。” 顾晚莞吐出一口气，正想和他们说说自己感觉到的厉霖川的变化，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库伯……”顾晚莞视线骤冷，读出了那条信息，“他说，今晚十点，声色酒店，厉霖川和一个客户有一场秘密交易。”
第1037章 知道仿妆吗 袁江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拨了个电话。 不仅是权风衍，袁江和谢刑也在动用自己的渠道调查厉霖川的动作，可他们什么消息都还没有得到，库伯已经把时间和地点打探了出来。 “没有任何动静吗？”袁江眉宇间蒙上了一层阴翳，“好，我知道了。” 顾晚莞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屏幕。 和他们不同，袁江一直在这里生活，他为人仗义，朋友又多，如果连他都没有得到消息，那这个只能是库伯独有的调查结果了。 “我想去看看，”等袁江挂断了电话，顾晚莞低声说，“这是库伯在向我展示诚意，也是他的试探。” 顾晚莞是不是真的和她说的一样，通过这一次，库伯就能明白。 “晩莞，”袁江重新坐了回来，他欲言又止，组织了半天语言，这才低声道，“你想过吗，如果你这一次真的毁了他的合作，你们两个就真的……” “想过，”顾晚莞低垂着眼睫，自嘲般笑了一下，“但是无所谓，舅舅，哪怕最后我们真的相看两厌了，也总比现在这样当做陌生人的好。” 袁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声色酒店是一个国人开的，专注于服务秘密活动，隐私性极强，袁江和那里的主管有些交情，在顾晚莞过去之前特意吩咐过，会有人配合她行动。 “注意安全，”谢刑拧着眉毛，不太高兴，“为什么我不能跟着？” “你进去过，而且当初跟着舅舅的时候，没少在那附近活动吧？”顾晚莞笑了笑，“我可是要偷偷潜入的，如果到处都是认识你的人，可是会很麻烦。” “潜入也不能用这种方法，”谢刑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眉头快拧成了一个川字，“你这样……” 顾晚莞粲然一笑：“不好看？……” 谢刑顿时没了声音。 好看是好看，声色的服务生都是统一的服装，凸显身材的中式旗袍在她身上仿佛量身定做，谢刑出入过声色那么多回，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件衣服这么惹眼。 “我想以最不被怀疑的办法进去，这是最好的方式，”顾晚莞轻声说，“况且，能在他们身边活动而不被怀疑的，也只有这么一个身份。” 声色的服务生都是受过统一训练的，没有需要的时候，基本只需要站在最边缘的位置等待差遣，袁江已经做过安排，今天和她一起的女孩们会帮她完成所有需要靠近的工作，她只需要站在一旁，降低存在感便可以。 “别人也就罢了，厉霖川他能认不出你？”谢刑依旧不放心，“如果被发现了，那你……” “应该很难认得出来，”顾晚莞若无其事的拿了一瓶粉底液，开始往脸上抹，“谢刑，你知道仿妆吗？” 谢刑一脸茫然。 顾晚莞知道给他们解释这些没什么意义，她用了比自己肤色低三四个度的粉底液，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均匀的上了色，然后用眼影和口红重新勾勒了眼型和唇形，最后满意的站了起来。 “你看，现在，不认真看的话，你能认出我吗？”
第1038章 怎么是他 谢刑叼在嘴边用来缓解烦躁的烟'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大变活人他只从电视剧里看见过，现在眼睁睁的在她面前上演，让他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 “您这边请，”顾晚莞低垂着头，对着谢刑鞠了个躬，礼仪十分标准，“您要的酒水已经备好，如果还有吩咐，请您叫我。” “好好好……”谢刑激灵了一下，赶紧摆手，“行了，赶紧正常点！” 顾晚莞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仿妆技术她是从网络上看到之后，特意去学的，原本只是觉得有趣，后来才发现，用处十分广泛。 “我该走了，”顾晚莞看了一眼时间，收了玩闹的心思，“声色的服务生上班时间是统一的，去的晚了会引人注意。 ” 谢刑缓解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我送你，我知道监控死角，停到那个位置你自己走进去，不会被发现。” 顾晚莞应了，和袁江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声色主打的是国风，里面的装修也是经过设计师设计的，无处不体现着传统元素，顾晚莞按照指示走到了员工休息室，里面已经有一个姑娘在了。 “hello，”那女孩见有人来，抬头打了个招呼，“你是今天的新来的吗？” 顾晚莞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略带紧张的笑容：“你好……” “领班和我说过了，”女孩笑了笑，脸上活跃的笑容让雀斑都变得鲜活了起来，“他说今天会来一个新人，需要我照顾，你放心好了，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做，先看着我们就行。” 顾晚莞感激的勾了勾嘴角。 她化妆出来的效果是个淳朴而内向的长相，所以性格上也尽量符合自己的形象，好在对方也觉得她可能是性格内向，并没有在意，絮絮叨叨的说着今晚需要注意的事情。 这里的包厢都是提前预定，所以会有什么样的客人过来，他们都会提前接到点通知，顾晚莞认真听着对方的话，时不时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反应太过无趣，小姑娘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就止住了话音，顾晚莞也没搭话，一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今天的人陆续到齐，才和大家一起，被领班带到了一个包间。 “今天来的是钟总，”等所有人都站好，领班才开了口，“你们警醒着点，都是在这里工作挺久的人了，钟总的好与坏你们心里有数，不用我多说，大家在异国他乡谋生活，各凭本事，谁也不要看不起谁，知道了吗？” “怎么是他……”刚才一直和顾晚莞说话的小姑娘嘀咕了一句，顾晚莞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看她表情十分复杂，既是期待又是厌恶，不由留了个心。 领班没多说，例行吩咐了两句就要离开，临走时上下打量了顾晚莞一圈，冲她点了下头。 顾晚莞缩起了脖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对了，你……”她旁边的女孩显然注意到了领班的眼神，再看顾晚莞的时候，就带了点戒备，“今天是钟总过来，你该不会是为了他来的吧？”
第1039章 机缘巧合 顾晚莞听不懂，故意露出了一副呆呆的模样：“谁？” “算了，估计你也不是，”那女孩看了看顾晚莞'其貌不扬'的脸，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屑，“钟总是大老板的人，不好伺候，你就待着吧。” 顾晚莞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厉霖川今天会来，那么这个钟总，应该就是和他谈合作的人。 几个姑娘神色各异，小声的交谈着，顾晚莞垂眸等了一会儿，屋里的提示铃就响了起来。 她身边的女孩迅速站直，顾晚莞跟着挺直了脊背，果然不出片刻，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哎呀，厉总真是太客气了，您说您来这儿也没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带着您附近转一转……” 对方人未至声先到，顾晚莞顺着地板反光，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推门走了进来，心脏不由紧了紧。 果不其然，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接上了他的话：“钟总日理万机，我还担心这次打扰了您。” “嗨，哪里来的日理万机呢，别的不行，就会一点吃喝玩乐，厉总可别笑话我了。” 那男人自嘲着走了进来，冲顾晚莞他们的方向随意抬了抬下巴：“来，给厉总开瓶好酒。” 顾晚莞身边的女孩赶紧迎了上去。 她人长得机敏，反应也快，听钟总这么说，没有去选最贵的，反而从旁边的酒架上选了一瓶最有名的，躬身给他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 “钟总不用自谦，”厉霖川慵懒的晃了晃酒杯，轻笑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您，只不过没想到，您最后选择了来这里发展。” “谈不上，”钟总一摆手，感慨般叹了口气，“本来也是想在国内的，但是工作需要，也没有办法，对了，厉总您怎么突然想起来在威廉家扩展业务？” 这句话看似是不经意的闲聊，实际上更是一种试探，顾晚莞抿了抿唇角，悄悄竖起了耳朵。 “机缘巧合，”厉霖川用四个字概括了他和维斯的相识，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您也知道，我不是固步自封的人。” “那是，厉总的高瞻远瞩，我可没少听我们老板提及，”钟总比了一个大拇指，“要不说今天能和您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呢，我可得多跟厉总学一学，来，这杯我敬您。” 厉霖川莞尔，酒杯放低，跟钟总轻轻碰了一下。 这种碰杯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酒杯的高低，往往代表着地位的高低，厉霖川这个举动，相当于刻意放低了姿态，钟总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笑呵呵的直起了身子。 “对了，厉总，”钟总抿了一口酒，笑道，“这服务生不懂，没拿到最好的，我最近新得了一瓶好酒，您赏个脸品品？” “那要让钟总破费了，”厉霖川眼里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好奇，“能让您说是好酒，那必然不是凡品。” “不瞒您说，这瓶酒我自得了就一直放在这里，”钟总神秘的笑了笑，“你们把架子最上面那瓶酒拿过来，我亲自给厉总开！”
第1040章 没这个胆量 顾晚莞依旧垂着头，果不其然，自己旁边的姑娘又冲了出去，这一回精准的挑到了正确的酒水，给钟总递了过去。 “这是三年前我从一个拍卖会上拍到的，您看看合不合口味，”钟总接了过来，亲自起开给厉霖川倒了一杯，“要么说这世界很多事都有迹可循呢，当初我拍这酒的时候就知道会遇见贵人，您看这不就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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