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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霖川但笑不语，浅尝辄止的抿了一口：“好酒。” 钟总就笑了起来。 场面话说差不多，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顾晚莞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从反光的地面里观察着他们。 这个钟总，在权风衍给她的资料里出现过一次，全名钟平，十年前就来了这里，成就不一般，是当地比较有名的人，但和威廉家族没有什么往来，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会和厉霖川坐到一起。 “厉总，”钟平顿了顿，笑了出来，“不瞒您说，这么叫还挺生分的，你要是不介意，我还是叫您一声二少吧？” 厉霖川颔首：“随意。” “二少啊，”钟平抿了口酒，“不瞒您说，我也知道您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一次，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钟总有难处不妨直说，”厉霖川不急不缓的回答，“不管怎么说，您今天愿意见我，就不枉此行了。” “您太客气，”没有人不愿意听捧，钟平嘴角咧了咧，又迅速的拉平，叹了口气，“不过您还是高估我了，我不过是替人办事的，这合作成与不成，没什么话语权。” “您有顾虑，”厉霖川笃定的说，“您知道我们在谈的事情，多少会有些敏感，钟总，您是谨慎的人，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彼此彼此，”钟平哈哈一笑，“您还说呢，二少，您今天约我来这里见面，我就知道您和我是一样的人！” 厉霖川含笑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人感情是个人感情，工作是工作，”钟平话锋一转，“这两年做什么都要小心，我们这种海外工作的，对行情的了解也没有那么透彻，有些东西，它就算是想尝试一把，也没有这个胆量……” “是啊，”厉霖川微妙的停顿了一瞬，轻笑道，“不过不尝试一下，谁又能说得准呢？” 钟平打了个哈哈，眼里探究的神色更加明显。 威廉家族在当地的名气，他刚来的时候就有所耳闻，老板一直不肯和他们打交道，也是因为担心安全问题。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以厉霖川在京城的地位，他肯放弃那些跑来这里，想必这里一定有他们预料不到的巨大利润。 只不过他还是谨慎的，在彻底掌握之前，钟平接到的命令，就是拖延而不把事情搞僵。 “您不用着急回复我，”厉霖川晃了晃酒杯，“就像您说的，有些事万事俱备，才能等得来东风，为了您这股东风，我不介意再等一等。” “二少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钟平一拍手，大松了一口气，“对了，我听说，您京城的产业，最近也在考虑往新的领域进军？”
第1041章 过来给我倒酒 厉家现在全部在厉斯年的掌控下，厉霖川在京城的产业，大概率是指晚山集团，顾晚莞呼吸停滞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钟平会把话题引到这里。 “晚山啊……”厉霖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现在不属于我，离开的时候，我手里的股份分到了妻子和儿子身上。” 顾晚莞的心脏一瞬间提了起来。 “全部？”钟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晚山是上市集团，这……” 厉霖川一年要少多少净收益？ “全部，”厉霖川懒洋洋道，“没有多少，您知道我已经离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损失一点钱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们这个圈子婚姻的分分合合实在太常见，是利益共同体，婚姻就在，如果不是了，婚姻也就会跟着崩塌，钟平来之前就知道厉霖川已经离婚且分割了财产，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什么都没要。 “二少真是好胆魄……”钟平陪着笑脸，喃喃道，“那可是晚山集团……” 哪里是“一点钱”这么简单的？ “人总要放弃点什么，才能走的更远，”厉霖川直起身，亲自给钟平倒了一杯酒，“这是我当初创立晚山的时候，明白的道理。” 钟平愣了一下，回想了起了厉家分裂的时候，厉霖川那一次几乎让整个京城都震惊的操作。 他放弃了厉家，带回了晚山，那这一次，他放弃了晚山，又是为了什么？ “二少，”钟平顿了顿，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是现在的行情你也知道……威廉家族做这样的生意，放到哪个国家，这都是……” 厉霖川淡淡一笑。 他笑容十分淡然，举手投足都是胜券在握的气度，钟平了然，哈哈笑了起来，又举杯和他碰了碰。 “您放心，我回去必然和老板好好谈谈，二少，不瞒您说，我今天见到您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们未来一定会有愉快的合作！” “自然，”厉霖川点了点头，“和钟总的酒一样，有些时候，我们都需要契机。” 他们聊得投机，顾晚莞却听得手脚冰凉，和从前不同，厉霖川这单生意一旦谈成了，那他相当于和威廉家绑在了一起，法网恢恢，到时候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他要的刺激和新鲜，难不成就是要这样，以安全和道德为代价？ “二少，今天难得过来了，您要不要放松放松？” 钟平谈完了正事，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里，顾晚莞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姑娘挺直了腰杆，于是迅速垂下了眼睛。 果不其然，钟平的视线投向了她们的方向。 “我们两个喝酒，未免太无趣了些……”钟平站起来，挨个在她们面前挑了挑，“哦，刚才倒酒的姑娘……二少，你想要哪个？” “您先挑，”厉霖川笑了笑，眸光微沉，“钟总，这几个人，都是声色的员工？” 顾晚莞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厉霖川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变得显眼。 “这个您放心，声色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地盘，要是连这里的人都有问题，那我们可真就没有能说话的地方喽……” 钟平不以为意，踱着步子在她们几个人面前转来转去，最后脚步一顿，停在了顾晚莞面前。 顾晚莞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掌心不自觉的溢出了汗水。 “你吧，”钟平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来，过来给我倒酒。”
第1042章 你今天和我走 顾晚莞瞬间绷紧了脊背。 她的妆容今天修整的极其自然，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吸引别人目光的脸，这个钟平为什么放着那么多人，偏偏选中了她？ “二少，你呢？”钟平回头问。 “嗯……”厉霖川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最边上的吧。” 最边上一左一右两个，同时站了出来。 她们互不相让，互相瞪视着凑上前去，顾晚莞眼睁睁看着她们贴着厉霖川坐下，咬了咬牙，也坐到了钟平身边。 “二少，你喜欢他们这款的？”钟平冲厉霖川眨了眨眼，一脸的'你懂我懂'，“没想到啊。” “我更没想到，”厉霖川意有所指，淡淡扫了顾晚莞一眼，“其貌不扬……我以为您会选那个姑娘。” 他目光轻轻一斜，落在了还站在原地一脸不忿的女孩身上，钟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摸了摸下巴：“确实……来，你也过来。” 刚才还不高兴的女孩感激的看了厉霖川一眼，赶紧跑了过来，坐到了钟平的另一边。 顾晚莞大松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 其貌不扬就其貌不扬吧，至少厉霖川没有认出她，也不枉费她用肤蜡在自己脸上捣鼓了这么久。 有这个女孩在，顾晚莞几乎不用动作，她维持着木讷的感觉，像块木头一样杵在沙发上，心里暗暗祈祷，厉霖川并没有认出自己。 一杯接着一杯的红酒倒进杯里，钟平是个喜酒的，几杯下肚，又是在熟悉的地方，本性越来越掩盖不住，喝着喝着就和那女孩抱做了一团，笑闹声越来越大，以顾晚莞的角度，甚至看见了他开始往人家衣服里伸的手。 “二少……你怎么不喝？”钟平有点醉意，挥手招呼厉霖川身边的女人，“你们有点眼色，二少那杯子空了，还不赶紧？” 坐在厉霖川身边的女人赔了个笑脸，小心翼翼的倒了杯酒，端到了厉霖川手边。 “酒就不必了，”厉霖川淡淡道，“钟总，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已经这个时间，换地方是去做什么不言而喻，钟平笑眯眯的应了，突然放过了怀里的女孩，摸向了顾晚莞的手。 “你今天和我走，我和你们领班打招呼。” 顾晚莞瞳孔一缩，僵了半晌，点了点头。 厉霖川在面前，她发出声音一定会露馅，钟平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就盯着自己不放，现在拒绝的太厉害反倒引人起疑，不如先这样，等没人的时候，再敲晕他趁机逃走。 钟平似乎很满意她的乖顺，手顺着她的腰滑了两下，半搂半抱的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顾晚莞强忍着恶心，咬紧了牙关。 “钟总还真是喜欢她，”厉霖川轻笑了一声，打趣一样勾了勾嘴角。 “您还真别说，她这张脸没一处好看的，但我总觉得够味，”钟平嘿嘿一笑，搂着顾晚莞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二少，今天就不回去了吧？您来都来了，今天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招待您，一会儿我帮您挑几个，您选个最可心的上楼休息，怎么样？”
第1043章 当做回礼 厉霖川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那就承了钟总的情了。” 钟平摆了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二少不用客气，更何况我们将来合作达成了，你我也算是交了一个朋友，这见面礼可不能少。” “说到见面礼……”厉霖川似乎想起了什么，“我也有个想送给钟总的礼物，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钟总愿不愿意看一看。” “二少这是哪的话！”钟平松开了顾晚莞，看上去对厉霖川的话十分好奇，“这可是您送的礼物，京城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我厚着脸皮借工作的名义有这个机会，哪能不感兴趣？” 厉霖川淡淡一笑，按响了服务铃。 前台似乎早有准备，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接通了连线。 “送上来，”厉霖川懒洋洋的说，“楼上的包厢。” 前台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要送的东西不在身边，反而是由声色的前台送上来，钟平目光闪了闪，越发好奇的同时，也安心了不少。 能做到这个位置，钟平自然不是凭借运气，他比一般人谨慎的多，长久的生活经验让他习惯性的对人和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唯一能让他暂时放下戒备的，就是这里。 厉霖川不管要送给他什么，他的人也一定会趁他们聊天的时间检查，确保他的安全。 “这么神秘，”钟平笑了，“二少，我现在已经开始心痒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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