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少年恣意挥洒,气场勃发。 陆苗很少会停下来看男生打篮球,更不会看得像现在这样投入。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琳琳总喜欢拉着她走操场,然后停在边上看男生打篮球,琳琳总会发出惊叹:“哇——苗苗你看好帅啊。” 陆苗顺着琳琳的目光看去,没什么特别的,还不如回去写作业来的激情澎湃。 如今,她看时尧打篮球,投入而忘我。 嘶——脸好疼。 四十分钟,一场球打下来,陆苗也看不出谁赢了,她只知道时尧进了不少球。 休息时,几个男生走了过来喝水,还对着陆苗挤眉弄眼。 ? 陆苗疑惑,没有理会,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模样文静又淡定。 时尧也走到她身边,并没有太靠近,他出了一身汗,怕熏到她了。 又瞅了一眼旁边的几个毛头小子,皱眉,对陆苗说:“把水抛给我。” 陆苗急忙把自己的水瓶拧上盖子放在一旁,又拿起新的那瓶用力拧开,跑到时尧面前递给他。 仰起一张笑脸,说:“给。” 时尧挑眉看着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接过水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半瓶。 然后把剩下的半瓶直接倒自己脸上,抹了把头发。 陆苗看着他这顿猛如虎的操作简直惊呆了。 打完球的男生真真是不拘小节啊。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几个人又开了一局。 差不多五点才彻底结束。 众人道别后各自离开。 时尧一身热汗热血还在沸腾,大步走到陆苗面前,弯腰从她手里拿过她的水,对着腹部就劈开了水瓶盖,然后直接往嘴里灌。 陆苗再现惊呆现场,这次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她的水……还有这这这瓶盖儿咋开的? 大半瓶水被他喝完了,还不忘将瓶子投篮似的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陆苗,回家。”他看了眼发呆的女孩,朗声说。 陆苗捏了下自己的掌心,小跑着追上去。 * 校运会时陆苗和时尧拍的那张班级合照不知道被谁放到了学校的网上,竟然引起了一番轰动。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的,只是陆苗那一身清纯的打扮搭配上那一张天真不谙世事的脸,以及她和时尧两人的“甜蜜”互动,被一些不知情人嗑成了CP,甚至还引发了一场早恋无罪的小风波。 当然,这件事主要在高中部被人讨论,当事人陆苗还在初中部埋头学习。 不过,陆苗在学校食堂吃饭时,偶尔会发现有人会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陆苗不明所以,还没等她搞懂怎么一回事,就迎来了这学期的最后一个月。 周一,班主任何老师站上讲台的那一刻,大家就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妙气息。 果然,何老师下一句就笑眯眯地说:“同学们呀,还有一个月就是期末考了,考得好呢就开开心心过大年,考得不好你们自己向爸妈交代哈。” 此言一出,满座唏嘘。 陆苗的同学直接趴在桌面上生无可恋地说:“陆苗啊怎么办,我妈说我再考不好今年的压岁钱全部上交——” 陆苗在专心做题,听到她的哀嚎,笔顿了下,转过头微笑着对她说:“这个月你认真一点复习就好了。” 陆苗其实很羡慕她,哪怕考不好被妈妈没收压岁钱她也是愿意的。 赵禾和陆伟强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年了,陆苗记得上一次见他们是去年的元旦,他们回来了一天又走了。 那时候,陆苗连爸妈都很难喊出口,总感觉这个词离她遥远得触不可及。 两人对她还是从前那副模样,冷淡又疏远。 听奶奶说,这些年他们赚了不少,打算做那什么试管婴儿,无论如何都要生个亲儿子出来。 面对这一切,陆苗只感到无力,甚至可以说无论他们做什么,她都没什么感觉了。
第35章 危险 尽管陆苗在前几次月考中都考得不错,但她也知道自己主要还是靠着语数英三门老科目占分高,新学的生物、地理就有些逊色了。 不管陆伟强夫妇回不回来,她都要在期末考中考好。 因此,周一中午放学的时候,陆苗就跟琳琳说这个月下午放学后她都要留下来自习到六点再回家。 琳琳听了激动地说:“好啊,那我陪你吧,我也要好好复习了,不然又要倒数了。” 陆苗没想到一向不喜欢学习的琳琳也会有这样的觉悟,她像个老母亲一样感到十分地欣慰,孩子终于长大了。 之后的日子,陆苗每天都这样,下午放学后留在教室自习到六点,这个过程她能够将当天的作业给写了,还能有半个小时复习。 六点左右就到一楼找琳琳,两人再一起骑车回家,通常当陆苗回到家就能直接吃饭。 一月份的南方地区在晚上六点左右太阳已经下山,天地处于一片半昏暗中。 陆苗的校服外套里面还穿了毛衣,但是冷风吹过的时候还是让她瑟缩了一下。 初一楼大部分班级都已经关上了门,陆苗绕过楼道时感到有些荒凉和阴森,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到了一楼初一(5)班,教室里也只剩琳琳一个人,她趴在桌面上上睡得正香。 陆苗有些无奈地笑了,走过去柔声把她喊醒。 琳琳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说:“我怎么睡着了……” 陆苗帮她收拾着桌面上的书,笑着说:“要不你还是放学直接回家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这些天陆苗发现了琳琳留在这里复习根本行不通,几乎每次陆苗来到时她都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学了多少。 琳琳听了她的话,不满地嘟起嘴抱怨说:“臭苗苗,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才留下来陪你的。” 陆苗知道她可能误会了,急忙拉起她的手笑着道歉说:“好啦好啦,留下就留下吧,要不明天我把书搬下来和你一起学?” “好啊,那你得监督我。” 两人又愉快地约定了,背着书包往车棚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高中部的教学楼已经亮起灯了。 不知道是学到现在都不舍得离开还是已经吃完晚饭再次回来学。 陆苗又想起了时尧,上周末他没有回家,在学校里也没见到他,两人半个月没见面了。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估计又去了玩,肯定不会在教室里学习。 陆苗出神地想着,微微噘着嘴,心里有些不开心。 两人到了车棚后,陆苗刚蹲下来准备开锁,小腹就传来一阵刺痛。 “嘶——”陆苗痛得脸色一下子发白,秀眉紧紧拧起。 琳琳听到她的呼痛声,走过来问她:“苗苗,你怎么了?” 陆苗扶着自行车站起来,弓着腰捂着小腹声音颤抖地说:“我应该是来例假了。” “啊?那你带了吗?”琳琳紧张地问。 “嗯,我去一下厕所,你等我一会。” 她没有垫卫生巾,等一下还得骑车。 “我陪你一起去吧。”琳琳把书包放在自行车上,扶着陆苗往车棚旁边的厕所走。 车棚很大,即使到了这个点还停了不少自行车,大半是住宿的高中生的。 两人走了两分钟才走到车棚偏里面的厕所。 陆苗进去后,琳琳就站在门口等着。 等了一会,琳琳似乎看到了什么,在那里仔细辨别着。 这时,陆苗从里面走出来,喊了声“琳琳”就往前走。 可琳琳却突然揪住陆苗的衣服,压低声音说:“苗苗,你看那几个人,昨晚是不是也在?” 陆苗顺着琳琳的目光看过去,昏暗的车棚里有三个高大的男生坐在几辆自行车上,手里拿着烟。 即使他们身上穿着边中的校服,也不像是学生,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流氓无赖的气息。 不过边中这么大一个学校有这些人也不奇怪,之前甚至还有直接从学校进管教所的。 陆苗还听说过有人专门穿着边中的校服混进学校的,那些人多半是社会上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琳琳有些害怕,拉着陆苗的手臂不敢过去。 陆苗也害怕,但是晚了回家胡惜花会担心。 她只好安慰着琳琳说:“应该没事的,他们可能只是在那坐坐,我们又没惹他们。”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况且这里还是学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两人正准备走过去,旁边男厕所就走出来一个人,和对面几个差不多的周身气息。 男人这时也注意陆苗琳琳,眼神如鹰地盯在她们身上,邪笑着,让人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琳琳吓得后退了一步,扯着陆苗的衣服。 陆苗抓起琳琳的手腕带着她往前走。 一旁的男人立刻向对面吹了个口哨,抱着两臂看着两个小女生,像是猎人等待自己的猎物是如何掉入陷阱里。 对面的人听到声音后立刻向她们这边走来,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陆苗和琳琳一时间进退维谷,琳琳带着哭腔说:“苗苗,怎么办?我有点害怕。” 陆苗皱眉,突然就拉着琳琳往一边跑。 离她们最近的那个男人反应过来,骂了句“你妈”,扔了烟就拔腿追上去。 陆苗这下是确定了他们是坏人,大声喊着:“救命啊——” 可惜这里太偏僻,周围都没有别人。 陆苗只喊了一声,男人就追了上来一把捂住她的嘴,控制住她的身体。 琳琳哭着去抓他、咬他,结果被男人一脚踹倒在地上。 陆苗“唔唔”地挣扎着,扭过头用一双惊恐含泪的眼睛去看琳琳。 琳琳想爬起来,下一秒就被后来的三个男的提着她的校服衣领把她提了起来。 四人打了个眼色,随后将她们拽进了后面的男厕所里。 一把将她们瘦小的身体扔进一个角落,团团围住她们,恶狠狠地说:“身上有多少钱?” 琳琳已经吓到精神涣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中一个男的担心会被别人听到,踹了琳琳一脚说:“闭嘴。” 琳琳疼得倒吸一口气,猛地收回腿,哭都不敢哭出声。 陆苗抱着她,声音颤抖又急促地说:“你们要多少钱,我给!我有!你放了我们多少钱都给——” 男生听了陆苗的话若有所思,说:“先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明天再给我弄五百块来。” 陆苗睁大眼睛,随后又连忙点头说:“你,你放我回车棚拿,钱在那——” “你耍我呢。”男生突然蹲下来揪住陆苗的头发。 “啊——”陆苗疼到头皮发麻,眼泪止不住地流。 “阿龙你带这妞去把钱拿过来。”男人扭头对身后一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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