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重新扔回床上。 湿漉的,惊慌的,来不及反应的。 他因为发热,栗清圆整个晚上都在督促他喝水。冯镜衡怪她的喝水论还没起效,他依旧很难受,解不了的那种。 于是,发作的人来捉她的脚踝,沿着她身上每一滴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子,仿佛舔舐掉了,他的病与灾就能即刻化吉了。 栗清圆这湿漉一身,也像极了她刚从他的泳池里被打捞起来。 冯镜衡居上位,说些轻佻散漫的遐想,栗清圆听得面红耳赤,脚踝才动了动,冯镜衡顺着那笔直的曲线往下,热气喷洒,栗清圆只觉得被燎了一次连一次。 她才要喊止,那股绵长置换的热气一下子钻营进了她的感官里。栗清圆像被烫了一下,她想缩,却被一双手,掐着她腰,再往他的热气里拖去。 栗清圆整个人即刻瓦解掉了,像湮水的布,像潮气的玻璃,也像回南天里书桌上的稿子…… 她不要这样。可是身体本能地颤栗又极为地反叛她的意志,明明口里严阵的,“不要!” 可是腿却不由自主地绞在一起。绞到缠住冯镜衡,他施着笑,亲眼目睹着他的鱼儿扑腾得水意连连,抬起头,手去接替,沾着水光的唇来吻咬紧牙关的人,把她先前骂他的话再问回去,“现在还是mind f*ck吗?” 湿发潮额的人,眉眼里满是失焦,再紧闭目光起来,她恨她说过这样的话,“你出去!” “先告诉我,我是谁!” “……” “圆圆,叫我。” “……” “乖乖,都这样了,还是不肯听话么?”他再要低头去时,栗清圆这才绞住他的手,顺他的心意,“冯镜衡。你,出去……” 有人满意的笑,却变本加厉的搅弄,随即冷眼旁观的逗引,“我在这啊,我出去上哪?”乖张的人表示不懂她的意思,栗清圆反而局促得更厉害,她紧绷着,最直观的罪证便是嘬饮着那几根手指不肯松。 上位视角的人,看这样子的栗清圆,额角发涨,鼓燥的心血感觉已然在倒行。 他再不找出口,指不定从他哪处皮囊之下崩裂开几处血窟窿。 冯镜衡抱起栗清圆,任由她看着,检视着,她所谓的有无措施的最后一步。 栗清圆晕陶陶地,陡然听到冯镜衡问他,他离他吃药满六个小时了么? 膝上的人都不知道现在的时刻,更不知道冯镜衡为什么这个时候问这些,她才要思考,就感觉到人被轻飘飘地架了起来,有手先来分拨她,继而,那□□的力道,起落间,决绝且狠戾。一时间,痛楚与喟叹相交涉。栗清圆眉眼里满是吃不消,两只手撑在冯镜衡肩膀上,有点想逃,沉迷咏叹的人,手在她腰腿上安抚,口里连连地喊她圆圆,求她也哄她,乖,一会儿就适应了。 他拖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佯装地咬了咬,再去感受一起的那处。栗清圆整个人要躲起来,藏起来,她撑着的另一只手终究折弯下来。 终究,整个世界开始晃动起来,她甚至不敢去看那上下起落里的一切。包括带给她一切颠簸命运的冯镜衡。 他有几下分明的故意且记仇,把她顶抛得高高的,再一口咬住她心口,气微喘着,质问也是逼着她改口,“检验了么,合格么,是不是你担心的不行?啊!” 栗清圆一鼻子汗,听着这样混乱的话,一时脚尖都羞愧得蜷缩起来,她不肯他说话。 冯镜衡再拿指甲去刮她,栗清圆拼命地摇头,她求他停下来。 玩趣的人,“叫我什么?” “……”栗清圆没来得及说他满意的话,身体先答复了,冯镜衡托抱在她一只的手,浸得了满满的濡湿。 他拈着这些给她看,栗清圆攒一处的羞愧,逼得自己像只猫来咬人报复。 肩上吃痛了下,冯镜衡受用地翻身上来,他可比她大方且不吝赞美多了,从头到脚地把他的圆圆夸了个遍,长得怎样的好呢,那就是他处处满意的好。 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着迷发疯的好,占为己有的好, 舒服到叫他不知满足的好。 冯镜衡再来栗清圆耳边说些什么,栗清圆闭着眼拍开他,两个人笑滚作一处。 冯镜衡再问她什么也不答,他干脆来蒙她的眼睛,由着她的唇舌去感受,耳朵去动听。那吮吻的声音,那水泽拍打的动静…… 冯镜衡的手机震了好几次,他不耐烦地干脆拂到地上去。 栗清圆想叫他听的,却来不及张口,因为他把两只手指非要喂到她嘴边给她咬的行径很欠揍;因为他非要嚷着戴眼镜,也逼着栗清圆一起看清的时候,很变态甚至下……流。 没一会儿,栗清圆在他的那些花招里突然骤烈地紧绷了下,那股力道也伺机把她抛至到那浪潮的最高处。 …… 冯镜衡是亲眼看着栗清圆如何瓦解的,良久恹恹难回头,瘫软成泥的人,最后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一时理智回神,想起什么,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想起他说要替他舅舅守的孝…… 冯镜衡在她耳后骂人,怪她经都念完了,你开始赶和尚了是吧! “等你想起来,我们家祖宗的牌位全倒了,栗清圆!” 被点名的人骇得生起一身鸡皮疙瘩,一脸湿漉惶惶,她即便慌张都是个美人胚子,不作一缕地往他怀里钻,冯镜衡瞬间被取悦到了,分开些她,挤进去。 一时间,这片旖旎天地里,容不下第三个人。 不知疲倦的人,耳鬓厮磨间,喊一个人的名字,“圆圆。” 歉仄但觉醒的人眉眼里被戮刺到般的颜色,隐忍嗟叹了半声,终究还是答复了他,“……嗯……”
第46章 ◎温故而知新◎ 栗清圆在帮卢老师校对的那份译稿里,笔者大师引用了句莲花落:一年春尽又一春。 整个故事的禅机全在这句话里。 那天在和师兄做对接的时候,罗汉松聊到这本故事说多个资方冲着曲同的遗作名号去的,想要拿下这本的独立改编权。听说曲老师的女儿都没肯授权,且这本出版的所有版税都用来捐赠慈善。罗汉松一面感叹文人亲属的不俗,一面唏嘘这故事,到底算不算完满。还是说,故事本身不要紧,要紧的是,它是大师所出,那就不会差。罗汉松说不喜欢后半段,女主脱离了男主和他的家族,回去后和还是跟她过去的姘头有了染,她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精神洗涤啊。 栗清圆当时就鄙夷师兄的直男,且反唇相讥,为什么一定要洗涤,她是一个人呀,并不是你们男性齐聚一堂祭桌上的一刀肉。 师兄觉得笔者在批判女主。 清圆持相反意见,笔者明明在饶恕女主,或者他在默许她,甚至嫉妒她,嫉妒她拥有了独立的人格。去吧,先去做自己,再去挥刀对付这个盛满偏见与枷锁的世界,大不了最后一头碰上去,溅得那一步血,没等那血凉透,那些谩骂撕咬的獠牙与嘴,准保比那高悬的白事灯笼糊得还牢还靠。 这也是今晚栗清圆愿意留下来的缘故。 她并不以自己内心存着这样的欲望为耻。也不觉得自己一面强调感情不能有情饮水饱,一面又在患得患失里坐实了关系而矛盾。 即便冯镜衡下一秒跟她说,他确实要回去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了,栗清圆只觉得这样的结果,起码她毫无怨言了。 她和故事里的那个女主一样,也许并不绝对正确,但是,这便是当下的自己。 她没得选,即便再Call back回去一次,她也许还是会这样精疲力尽的结果。 身后的人出了一身汗,他撑着手,探头过来瞧一直沉默的栗清圆,再强调了遍,“我说我出汗了。” 栗清圆有着从迷情里走出来的神思倦怠,更多的是冷淡。这与颠簸里期期艾艾的她,判若两人,她再骄矜地回道:“出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冯镜衡笑,他的气息有着达成后的难平复,却也是松快的。眉眼里更是再明显不过的,如愿以偿。他来她唇上比划,“没良心。这是你对一个病人该有的态度吗?” 栗清圆的头发湿乱着,他再压着,牵扯地疼,她当真要再去洗一遍。推推他,“没有一个病人会这么生龙活虎地想这些。” “你起来,我要去洗一下,还有我的衣服也得洗一下。” 冯镜衡不听她这些,只缠着她,问一些栗清圆并不想回答的问题。 也不肯她乱推他,口里警告她的那些话更是没法听。 好。她不推他。“你起来,你……去弄掉。” 冯镜衡爱看爱听这样的栗清圆,好像有什么烫着她似的,说句话,字字都在斟酌。 两个人分开后,栗清圆第一时间钻进了薄被里。也管房子的主人要他力所能及能给她找到的东西。 干净的衣服,重新的洗澡水,吹风机,还有橄榄油。 最后一个很离谱。冯镜衡套上一件浴袍,走回来朝她嗯一声,“要橄榄油干嘛?” “彻底卸妆。” “真假的,这也可以?” “嗯。”床上的人给他科普,实际上橄榄油比卸妆油膏更安全无害。 床尾凳边的人半信半疑。反问,“那为什么不干脆都用橄榄油?折腾出那些花里胡哨的卸妆名目干什么?” “美妆美妆,美字当头。” “肤浅,虚荣。” 床上的人静静回怼,“嗯,比轻佻,虚伪好。” 冯镜衡愿意去这样的下风。他几分钟冲完一个澡,再去帮栗清圆料理好她要的,等她重新洗漱吹干头发,穿一套冯镜衡的男士睡衣。那大袍子似的,她整个人能轻松从衣服的领口里拽出来。 冯镜衡走过来给她卷袖子和裤脚。站在毛毯上的人,声音从他的头顶上落下来,问他,“我的衣服帮我洗了吗?” “嗯,扔进洗衣机了。” 她要去晾她手洗的内衣,卷裤管的人殷勤道:“待会儿我去。” 栗清圆有点不好意思,她动动脚,要自己去,还没来得及张口呢。一只手从宽松的裤脚里钻进来,她下意识地往后一步。 当即骂人,“你正经点,我和你说话呢。” 弯腰的人这才懒懒起身,掬着笑意,“说啊,我说我待会去帮你晾。我没不在听啊。” 栗清圆一急,身上又隐隐的汗津。干脆把手边全丢给他,出去凉着了。 先前厨房里她没收拾,去冰箱拿水喝的时候,才看到她走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鸡汤就她动了那一碗,海鲜粥冯镜衡也没吃完。 等冯镜衡善后完,下楼来的时候,看到大半夜还在洗碗抹桌的栗清圆,“你有气没处使是吧!” “那脏在这多难看啊!” “阿姨明早就来收拾了。” 栗清圆不允许,她说不弄干净,她今晚绝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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