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霏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周边没有一个人,“要不我们悄悄把她带走埋了,没有人看见,不会有人知道的。” 林野不太确定地看着她:“这样真的可以吗?” 宋雨霏有点冒火了,“你要是不放心,那你自己去警局自首。人是你杀的。” 林野慌忙拦住宋雨霏的路,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小心一点把她给埋了。” 两个人合力把人抬上车的后座。 宋雨霏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地就看着后座的温言,她真的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温言。 她挑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都是灌木丛,鲜有人烟,基本上属于未开发的地方。 她指着不远处:“那里,那里,我们就把她埋在那里吧。” 林野这会儿也没辙,基本上什么都听宋雨霏的。 踩下油门,准备加快速度之时,突然一只柔软而又冰冷的手腕掐住了他的脖颈,阴冷而又死寂的声音从后座响起: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宋雨霏僵硬地转过脖子,正好对上了温言毫无温度的视线。 明明是八月的天,不受控制地浑身上下抖了抖。 眸子要比寒潭的深水还要冷,额头上的血迹还在顺着太阳穴滑落,整个人颓废、落拓,但却有着诡异的妖冶,就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勾魂使者,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 宋雨霏颤抖着声音:“诈,诈尸了吗?” 温言掐着林野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一点,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冷酷决绝:“停车……” 林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命被她捏在手中,仿佛只要她微微一个用力,他的脖子就能被掐断,车厢内的气压更是以光速在降低,他的压力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他害怕地都快哭了: “雨霏,救我,快救我。” 宋雨霏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水果刀,猛地就想朝着温言刺过去。 她想着的是,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真正彻底死去好了,别再来缠着他们了。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温言像是突然间能够看穿她的全部动作一般,在她准备要刺过去的一瞬间,就已经提前缠住了她是手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骨直接错位,剧痛袭击了她所有个神经,在下一秒,她被人从后面抓着头发,头皮剧痛,好像要被人生生扯掉。 “救命啊……救命啊……” 这次宋雨霏是真的害怕了,不管她怎么挣扎,她的头发都被人抓在手中。 她哭了出来。 温言的动作似乎还有点迟钝,只觉得她的声音很吵很吵,偏过头看着她,动作很慢,却是更加用力了一点,调子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有点低还有点凉:“你……太吵了……” 说完后,视线又缓慢地落在林野的身上,又重复了一遍:“停车……” 林野这会儿魂都像是飞走了一般,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开车,温言的话音刚落下,他本来想踩刹车,没想到直接踩到了油门,对着前面的树直接撞了上去。 相撞的声音将这北邙山的飞鸟都惊的全部飞向上空。 三个人都身受重伤,温言感觉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双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这道声音太大了一点,就连身在民宿里的池砚都察觉到了。 一瞬间他心里有着不安,连忙给温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直都是忙音状态,无人接听。 眉眼瞬间冷了下来,他立刻出门去了昨天温言采风的几个点,在最后一个点他看见了散落一地的画具,但是人却不见了,他意识到温言出事了。 想到这里,脸上遍布阴狠的杀意。 立刻给影一打了一个电话,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派一对人马来北邙山。” 影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是。” ……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言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的视线是一片模糊,看着万物的世界好像还是红色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视线所及之处,只能依稀看见前座上两个未知生死的人。 她艰难地从车上爬下来,顺手也把这两个未知生死像是破布娃娃的人给拽了下来。 她拖着这两个人的衣领,像是拖拽尸体一般走着,还没有走几步,车辆就在他们身后发生了爆炸。 滔天的巨浪在她的身后席卷,但在那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都是她的陪衬一般。 等池砚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 影一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踏着血路走出来的温言,他唯一的感受就是震撼。 池砚看见眼前的温言满脸都是血,甚至一想到身上还有一些其他未知的伤口,眉眼之间的冷寂已经可以撑得是上是黑暗了,就连下颌都开始紧绷起来,他感觉他的心脏都像是被死死的攥住,随时都要窒息。 “姐姐……” 听见池砚的声音,温言稍微多了那么一丝反应,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眼前站了一个人。 缓缓抬头看了过去。 脸上很是平静,无波无澜。 四目相对,漆黑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可是池砚的瞳孔还是微微一缩。 这个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甚至久远到他都不愿意想起来。 “你……” 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眼珠似乎动了一下,然后像是力气耗尽一般,在他的面前软着身体倒了下去。 好在池砚的反应足够迅速,连忙接住了她,才让她没有摔倒在地上。 他看她的眼神一瞬间极为复杂。
第25章 这辈子,你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 池砚抱着温言往回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了躺在地上的像是破布娃娃的两个人,很是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吩咐影一:“将他们带回去,先别让他们死了。” 他得知道为什么温言和他们在一起,还深受重伤。 在回京城的路上,他给封霁打了一个电话:“温言受伤了,你先准备一个手术室,也许需要做手术。” 封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谁,你说谁?” 池砚重复了一遍:“温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先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封霁:“……” 他不过就是出差了一段时间,就已经跟不上外面的发展了?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又搞在了一起? 半个小时后,等在高级病房门口的封霁就看见池砚抱着温言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脸上的血迹在车上的时候,池砚已经帮她擦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温言的脸清清楚楚地落在封霁的眼底,他脸上的兴味一闪而过。 池砚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温言的脸上,很是不悦:“你还不赶紧检查?” 封霁:“……” 他稍微多观察一下他的病人怎么了?要不要这么霸道? 他很想腹诽一下,迫于池砚这会儿极其强烈的压迫感,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默默地说了句:“你先把人放进病床,我先给人检查一下。” 池砚轻“嗯”了一声,这才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上,从口袋里摸到了一根烟,考虑到这边是医院,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燃,一阵青白的烟雾之后,他发现自己既烦躁又惶恐。 那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半个小时后,封霁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封家也算是豪门之家,只是封霁从小就热爱学医,拒绝继承家里的事业,还好上头有个哥哥,如今也是显露头角不可忽视的人物。 他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绕有兴趣地说着: “人没事,额头上的伤口看着可怕,其实也就是一点皮外伤,擦点药就没事了,不过因为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可能会有点脑震荡,右手也稍微有点骨折,但问题都不大,休养个百十来天,就没事了。” “那她会醒吗?” “啥?” 封霁总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池砚的脑回路。 池砚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对封霁的理解能力还有点鄙夷:“我说从前的她,会醒吗?” 封霁也有点嫌弃,他TM哪里知道一回来就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宫子羽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提前透露一点。 腹诽归腹诽,但也能够理解池砚的心情,毕竟他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他脸上的神情稍微认真了一点: “应该……不会……反正我就没见过能够醒来的……” “怎么?她回来了?” 池砚沉默着眉说话。 那只是错觉吗? 一瞬间他也不太能够确定。 封霁见池砚不开口说话,幽幽地说了一句:“要是不放心,那就再催眠一次。” “不用了……” 若是催眠掉这段记忆,势必就会回到彼此再次会是陌生人的时候,他舍不得…… 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沉溺其中只会像毒药一般慢慢把他摧毁,可他就是舍不得。 池砚不同意,封霁自然不会勉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有那么几分斯文: “话说你现在和她是什么情况,我要是没记错,她不是慕南瑾的女朋友吗?什么时候又和你搞在了一起?” 池砚似乎对慕南瑾这个名字有着生理性的反胃,很是不悦地开口:“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后别再提慕南瑾这个名字。” 封霁轻啧了一声:“居然还真的被你拐到手了。” 池砚直接推开他,随后走进了病房。 温言躺在病床上,本就白皙的肌肤没有丝毫的血色,苍白而又羸弱,右手已经上了石膏,略有几分滑稽,却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美,反而更衬得有那么一丝楚楚风情。 他略带薄茧的手抚上她苍白的脸,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辈子,你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抢不走……” …… 五个小时后。 躺在病床上的温言微微有了一丝反应,她的眉头皱地紧紧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一般:“救命——” 池砚原本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的,听见她的声音,他立刻走了过去,刚想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语气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不安:“池砚……救我……” 听见这个名字,之前席卷的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甚至他还能够感觉到,紧张的心脏在这一刻就像是将要坠毁的飞机在经历空难之后,徐徐坠入平地。 他缓缓蹲了下来,另外一只手贴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着:“我在,你不会出事的……” 或许温言听见了他的声音,在他的安抚之下,她紧锁的眉间似有几分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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