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哽了下,感觉唾沫都能把自己呛死。 眼底红红的。 温年试图仰高脖颈,挣着脸上无比坚韧的表情,说:“放心,我记在心上,什么时候需要,随时叫我。” 她那放荡不羁的口气,程晏生听得辣心。 他目光顿时冷下去:“跟别的男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那自然不是,除了欠程总的钱,我也没欠别的男人。” 程晏生想羞辱她,都找不着理由。 她说明了,自己就是因为钱,才跟他睡。 “那就现在上去还。” 程晏生像是刻意要把她困死般,这次稳稳妥妥就办了一次,可一次远比以往的几次都时间长,中途温年险些晕厥过去。 她一个女人。 哪来那么大的气力跟精力,和男人抗衡。 程晏生誓要拔掉她一层皮,那她这层皮,就注定留不住。 男人起身,站在浴缸旁。 眼眸深沉的看着她:“你这身子骨,确实得好好补补了。” 温年吐了几口浊气,把脸上跟头皮丝的水擦干捋干,卷起地板的衣服,从浴缸中站起来,她脚下打滑,差一点就摔了。 程晏生一手掐住她胳膊,将人扶稳。 她抽开,力道不大,但很嫌弃。 “用不着这么假惺惺。”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腿软。 女人绕开他走掉,程晏生站在原地没动,内心卷起的情绪万般复杂,愠怒压抑,不甘讽刺,他什么时候轮得到她嫌弃了? 穿戴整齐。 温年连头发都没顾及,索性用头绳绑成一个咎,绾在脑后。 她提着包:“现在我只欠你六百万了。” 第97章 死性不改 趁着周末。 温年先去了趟医院看秦让,除了脸色有些哑白,其余状态都算不错。 江瑶不在。 陪同的人,是秦让的秘书杜先聪。 温年在椅子上坐了十几分钟,等着秦让把整碗白米粥下肚,她才起身:“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医院看你。” 杜先聪送她到门口,等人上车,才转身离去。 “小姐,去哪?” 温年报了温家的地址。 从医院到温家的路途不远,打海港城回清城后,她还没回去过,此时正值下午三点多。 天边乌云密布,暮色已经极沉了。 眼看有大雨之势。 “我一定还,给我点时间……” “嘭……” 温年走到院落里,屋内发出凄厉的喊叫声,还有一道沉重的撞击响动,是那种家具,或者瓷器摔在地板的声音。 连续响了好几声。 她心猛然一跳,加快步子。 宽阔的温家客厅里,站着七八个男人,腰肥膀粗,牛高马大,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屋里的陈设摆件,被翻得一片狼藉。 宋心慈倒在地上,此时正拽着一人的裤腿,不断的磕头求饶,额上一片深红色的血印子:“别打我,求求你们……” 男人甩开她。 人径直撞到桌角,鼻子流出血。 鲜红一片。 “妈……” 温年震惊之后,冲进门,一把将宋心慈打地上扶起身。 宋心慈俨然是被吓坏了。 见着她,一个劲瑟缩着往她怀里钻,双手双脚蜷缩成一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是她闺女?” 男人跃跃欲试,想过来拽人。 温年狠狠瞪住双眼,迫使得对方没敢径直伸手,隔着点距离站定,他说:“那正好,你妈欠我们的赌债,她没钱你来还。” 听到“赌债”二字。 她心都凉下去一大截。 宋心慈吓得根本说不出话,脸部好几处伤。 “什么赌债?” 温年抿着唇,略显茫然无措的喊了一声。 领头的男人是个壮汉,胳膊纹一条龙,脸上跟手臂都有极深又长的刀疤,尤为脸部的最为骇人,贯穿半边下颚骨骼。 他直勾勾的盯了几眼:“老二,把欠条拿来。” 长得矮小圆墩的男子,递上一张泛黄的欠条。 说是欠条,不如说是随手写的几个字,上边还覆着红手印。 “自己好好看看。” 温年一把扯开,盯着上边的字,仔仔细细看过去,一字不落,生怕看错,她还连续看了三遍,确认无误,是宋心慈的字迹。 宋心慈心虚。 在她身旁低着头,浑身颤抖。 见她久久不回应。 领头为首的壮汉笑呵呵,粗鲁又劣鄙的一脚踹烂身前椅子:“这个钱,要是还不上,我们就把你家砸了,再把你妈……” “谁说还不上?” 气归气,怒也是真的怒。 但温年还不至于气到失去理智,真要是把宋心慈交出去,怕不是被打个半死,就是断手断脚。 满心的凉意。 温年如被背刺般难受,她目光扫向宋心慈:“这些钱,真是你欠下的?” 以防被炸,不得再确认一遍。 宋心慈一个劲的哭啼。 脸肿眼肿,嘴角更是肿得厉害,她压着面目,点了点头。 一共五百多万,连本带息。 温年叠好欠条,交到壮汉手中,态度还算和善,她咬了咬牙根,说:“钱我会想办法还你们,但得给我几天时间。” “三天后,我会再来。” 壮汉招了下手,示意屋内的属下撤退。 直到人离开远去,温年绷紧的心松下。 她扫一眼。 整个客厅里的摆设,近乎全被砸得稀巴烂,倒的倒,碎的碎,两边墙壁都没幸免于难,砸得掉了墙皮。 宋心慈也很狼狈。 温年扶着人,宋心慈像个喝醉酒的,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借着力把人搀扶到椅子上。 她淡定从容,去仅剩没坏的饮水机处,倒了杯水:“先喝口水。” 见她没动怒,甚至重话都没说半句,宋心慈眼睫呛起泪,嗓子哽咽,佯装委屈:“年年,是他们逼我,我没欠那么多钱……” “好了,不说这些。” 宋心慈紧握住水杯,没敢喝。 她脸上都是伤,有些地方流着血,温年并未打算给她包扎。 而是说了句:“我跟程晏生离婚了。” 离婚的三千万,她没透露给宋心慈。 嘴里说话,温年蹲下身,去把地板上的碎玻璃渣,一一收捡好,该摆放的也都摆放整齐后,她仰头:“你打算怎么还?” 宋心慈试图性的开口。 张了好几下嘴,话没吐出,眼泪先流。 “年年……” 温年眼眸深沉:“钱我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刚才说那番话,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先把人打发走再说。 程晏生给的三千万离婚费,她是一分都不会拿出来的。 “年年,我想去找你大哥。” 宋心慈的声音不大。 温年听得真切,她嗤笑一声:“这个时候,大哥未必肯见你,也不太可能会帮你还这么大一笔赌债。” 话到了嘴边,宋心慈憋住没敢说。 程晏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温重堇入狱的事,守口如瓶。 看她欲言又止,温年起身,将一袋碎渣扔到门口,言语不带温度:“想说什么就说,在我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 局面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糕。 宋心慈:“你大哥有没有找过你?” 温年细看她。 眼神好似在琢磨,宋心慈问这句话的用意何在。 好久,才说:“大哥很忙,我没联系过他。” 兄妹间早形成了一种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联系,但心系彼此,这也导致,温重堇入狱这么久以来,温年都丝毫没察觉出。 一群人刚离开。 秦让那边就收到了信。 杜先聪跟他说:“秦总,温小姐家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有人上门要赌债。” 宋心慈好赌的事,没多少人知道。 自然也包括了秦让这个外人。 “要赌债?” 杜先聪轻声解释:“听说温小姐母亲很爱赌,这些年输掉不少钱,在海港城的时候还有程家撑着,现在回了清城……” 局面处境,可想而知。 秦让眼底琢磨着,没作声。 第98章 少看笑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足足三分钟,秦让都没定夺,杜先聪问了声:“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干预?” 如果是秦让出手,清城没人敢驳他面子。 不答反问:“听说程晏生也在清城?” “对。” 秦让决定,此事暂时让子弹再飞一会,他不急着伸出援手,垂下的视线,不显山露水:“先看看,这件事没必要过于着急。” …… 堵门要债的事,程晏生是第二天接到信的。 可笑的是,他竟然是从秦让嘴里得知。 那种滋味就好像,被人背刺背叛了,他程晏生如何忍得了。 卫宗住院,很多事办不了。 他亲自上门,去找宋心慈:“阿姨,听说你把那些钱又赌完了?温重堇的事,你可有跟温年说过?” 程晏生坐在温家客厅里,脸色阴沉沉的,很是难看。 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袖口。 看似斯文的动作,眼底藏了深沉的冷戾。 宋心慈吞咽好几口唾沫:“没有,我没说,她也不知道。” “那就好。” 程晏生并不想让温年过早翻脸崩溃,他抬起眼,从厨房门口,扫到大门玄关处,屋子打扫过,虽说不是焕然一新,倒也不狼藉。 话没有什么情绪:“你知不知道,再赌下去,会害死温年。” 宋心慈面色锃白,咬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猜不准,今天程晏生来家里,所为何事。 宋心慈“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眼里挤着眼泪:“晏生,看在年年跟你夫妻一场,你能不能帮帮阿姨?”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帮那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 赌鬼眼中,只有输赢,看宋心慈那副模样,程晏生谈不上恶心,可一定是不待见。 他伸手,亲力亲为把人扶起来。 “阿姨,你也是明白人,我能帮得了一次,帮得了一世吗?” 程晏生说话时,宋心慈浑身都在发颤,眼睛是极度的恐惧与紧迫,狰得面部略显扭曲变形。 他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重新塞回到宋心慈口袋:“我今天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把温重堇的事,跟她说漏嘴……” “嘭……”地一声闷响。 眼前的人冲过去。 程晏生没来得及制止,宋心慈当头撞向对面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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