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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还贴心地帮她拉开了座椅。 徐令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五官精雕细刻般立体而又深邃，身形挺拔高挑，穿着简单清爽但不失沉稳，声线也温润动听，看着有点眼熟。 只不过她实在记不清到底在哪见过外形如此出众的人。 “你好，我是徐令楚。” 话音刚落，另一个略显活泼的声音就传来了。 “哟，都到了。真的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是李珩，徐令楚的现任男友。 两人也勉强算是半个发小，上大学后刚好同班，前段时间刚在一起。李珩性格外放，这次组队也是他全权安排的，不知道从哪找来了贺景白这么号人。 只见他和贺景白很是熟稔地互相打了个照面，滔滔不绝地要叙旧。 礼貌性地听了一会，徐令楚有点不耐烦了，忍无可忍地催促道：“差不多了吧，正事要紧。” 李珩默默闭上了嘴，对着贺景白讪讪一笑，对方也回了他一个笑容，表示理解。 贺景白的绩点在全系排名很靠前，中学时就拿过很多奖项，精通各种计算机语言，建模和编程都很在行。 徐令楚本科专业是社会学，虽然这是个社科专业，但她平时的一些调查项目也会用到量化的方法，对于数理统计和建模可以算得上比较了解。不过相比起来水准还是有些业余，她选择主动承担论文写作的任务。 两个人分工完，不约而同地看向李珩。他刚才仿佛根本没有认真在听，思绪早就已经神游天外，如梦方醒地说：“啊，一共分成哪几个模块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负责收集信息和后勤怎么样？” 徐令楚听到这个发言很无奈，很想批评几句，贺景白倒是不太在意，表示自己可以同时做两份工作，李珩偶尔给他帮帮忙就行了。 结束后，李珩送她回家，刚关上车门就邀功一般得意道：“怎么样？我找的这个人不错吧，这回一定能躺赢。” 听到他这话，徐令楚有点反感，但对他的态度并不算意外。李珩出身很好，父亲前不久又刚升到京市，自己本身也算成绩优异，长得还不赖。 他这种人要生活得好其实很轻易，参加这种比赛不过是临近毕业缺一份好看的履历而已。怎么得到的并不重要，能小有成绩就行。 徐令楚现在不想和他过多计较，于是转而问道：“怎么认识的？” “他家生意大，挺有钱的，之前他爸来我家谈事。刚巧我俩又都在A大读书，一来二去就熟了。”李珩专注开车，有些无所谓地应着，沉思了一会后又说道：“不过这人还挺会来事的，能力也行，确实不错，好像和你一样大。” 他说完就伸出一只手打算牵自己，徐令楚下意识避开了。李珩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开车。 到了徐令楚住的小区，李珩还想送她到楼上，被徐令楚婉拒了。他好像有点不高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掉头就走了。 数模竞赛对团队协作要求很高，正式比赛的时间在九月，徐令楚没想敷衍了事，打算趁着暑假好好备赛。 李珩早就建了个群，贺景白也主动地加了她的微信。但两个人聊天框还停留在刚加上问好的那段，除了每次发完朋友圈后他从不缺席的点赞外，并没有什么交流。 虽说小组作业有着“谁先开口就输了”的不成文规定，但秉着负责任的原则，徐令楚在群里发话了：【我们这段时间就先自己熟悉下比赛流程和负责的模块，等再过半个月开始线下研讨演练可以吗？】 贺景白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今年暑假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市，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联系。】 李珩也回了个行。 晚上，李珩约徐令楚见面，说是已经在她小区门口了，有事要和她当面说。 见到了人，李珩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是正在做什么莫大的心理建设，最后终于认命般开口：“那个，你别生气啊。我想了想，觉得我们俩实在是不太合适，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 徐令楚一时没回话，李珩却以为她是受了刺激，赶紧开口安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但是我们确实不太合适。咱俩都不是那种离了谁不能活的人，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就当这几个月从来没发生过，好吗？” 徐令楚自然是同意了，她本来还纠结要怎么开口的，现在李珩主动提了分手反而让她心里轻松不少。他们俩确实不合适，或许之前有点喜欢，但真的在一起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了，以后咱们就只做朋友吧，别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从小的交情。” 李珩这才松了口气，笑了一下，主动提议：“我送你回去吧。” 徐令楚摇摇头，心里突然有点乱，只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婉拒道：“谢谢，不用了。” 第二天上午，她是被微信和电话轰炸醒的，一眼望去全是五花八门的生日祝福。 大部分是她在粤城的朋友发来的，自从她搬到京市后就没怎么见过面了，但关系还是挺好的。 她上学比同龄人早两年，上大学了却还是走读，在京市的朋友很少。所以今天过生日，她发自内心地也没什么特别想要庆祝的欲望。 把那些生日祝福一一回复之后，徐令楚打了母亲徐君的电话，意料之中的没接。虽然知道她工作忙，还是免不了地有点失望。 刚要锁屏，却注意到比赛群聊里的未读消息，她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事情没做完。 贺景白：【今天我们在哪见面？】 李珩：【地点你们选吧，我爸让我跟着他去外地出差历练，今天去不了了。】 贺景白：【好，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珩：【这回可能得去一个月，你们先讨论着，我在线上配合。】 徐令楚有点不满李珩这个态度，本想理论两句，贺景白突然私聊了她。 【你想在哪碰面？】 她在脑海里纠结了一下，这几天学校图书馆研讨室在维修，其他公共场所有人在不好讨论，于是发出了一条显得有点欠妥的消息。 【你家有别人吗？】 贺景白好半天没回，就在徐令楚打算放弃换个地方的时候，他却又答应了。 【可以去我在学校附近的房子，开学的时候才会在那住，就我一个人。】 随后又给她发来了具体的地址和时间，问：【需要我去接你吗？】 徐令楚在导航里搜索了一下，回复道：【不用了，离我住的地方还挺近的，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这是A大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房子大部分属于一户一梯的大平层，隐私性很好。贺景白应该是提前向安保室交代好了，徐令楚刚报完自己的名字就有专人用观光车送她到了楼下大厅，还帮她刷卡进了电梯。 他家是一套顶层复式，一进门徐令楚就被落地窗外的绝佳视野吸引到了。但这间房子空间虽然很大，装修也精致，却没什么生活的痕迹，看起来是真的没人常住，显得过于空旷冷清。 “你来了，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去书房等我一下。” 徐令楚点点头，循着他指的一个方向进了书房。很敞亮的空间，书桌面窗悬空，中间还摆了一张小型会议桌，完全够好几个人一起办公。 她把电脑放在桌上，从旁边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打开了几个可能用到的办公软件。 贺景白倒了杯温水摆在她面前，玻璃杯在阳光下闪耀出金色的光线。随后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了，又从抽屉里拿了一堆打印的资料出来递给她。 “这是我找的一些前几年竞赛的优秀案例和信息，已经打印出来了，你可以先看看。到时候比赛有四种选题，我们几个专业跨度有点大，我建议选优化类的赛题，工科要求相对较低。” 徐令楚很赞同，翻看起他给的资料来，“我们可以先做一些优秀案例思路分析，再找一些模拟的赛题练习，写论文我还是挺擅长的，到时候麻烦你指导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就好了。” 两个人分工很明确，一个下午就大概摸清了具体的操作方向，配合也算默契。不得不说，贺景白确实是一个很靠谱的搭档，特别是在李珩的衬托之下。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算法吗，我之前还没接触过这种。”徐令楚把电脑向他那边移了一点。 贺景白侧身看了一会，随即用了一种比较通俗好理解的话给她解释了一下，徐令楚瞬间就感觉自己懂了。就在这时，徐君的电话打来了，她不敢耽误马上接了起来。 “生日快乐，我这几天在外地开会，你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妈妈，我知道了。” “嗯，那就好。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她下意识侧头看了眼贺景白。 像是为了避嫌，他在自己接电话的时候就主动拉开了距离。感受到徐令楚的视线，他微微侧头，略带歉意地说：“生日快乐。太安静了，不小心听到的，抱歉。” 徐令楚耸耸肩，并不是很在意他听到了自己和母亲的对话。
第3章 牵手 京市夏天天黑得很晚，两人分析完最后一个案例已经很晚了，外面还是天光大亮。徐令楚没想多待，同贺景白道别打算走了。 “我送你吧。”他主动提议道。 徐令楚在玄关处穿鞋，回过头摆摆手拒绝了：“不麻烦，我家真的离这挺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贺景白没多说什么，只提议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徐令楚这回答应了。 临近傍晚，太阳还是毒辣，热气不停地从地面上喷薄，弄得人难受。她从包里拿出把阳伞撑开，意识到自己并非一个人后，稍微把伞往旁边打了一点。 贺景白领会到她的意思，很自然地接过，把伞撑在了两人头顶，只不过是向徐令楚那边倾斜的。 有了遮挡，生理上没那么燥热了，徐令楚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有辆车从路边驶过，她没注意看，被人拉了一把。 “小心。” 手臂很快又被放开了。 一个月过去，徐令楚和贺景白又线下研讨过几次，两人越来越熟悉了，配合也更加默契。 接触下来，她发现贺景白是真的很有礼貌和边界感，性格很好，但又不是一个木讷不解风情的人。 有时候两个人聊着聊着会聊到其他一些话题，他也能应答得很好，甚至有时候给她一种对方在投其所好的错觉。 不熟悉的领域他不会妄加评价，熟悉的领域他也从不会高谈阔论而显得卖弄，对话时会认真地倾听和注视着对方。 两个人解决完当天的事情之后，他会主动送自己回家。 总之和他待在一起，徐令楚真的感受到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尊重和体贴，不是刻意为之，所以并不会带给人任何人情负担，总是恰到好处、点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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