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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在这时候难得不附和他，生气地呛了他一句。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徐令楚劝住了，两人只好作罢。 “反正我说好，她要考上了我可不会出钱，家里本来就没钱，还养个赔钱货。” 大姨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了，大叔却还是很高兴，问徐令楚：“你们这是和哪个电视台一起的，我有机会上电视吗？” “我们只是学校的访问，不上电视。” “啊？不上啊……那我先走了，不用访谈我了。” 他还想拉着大姨一起走，但是大姨死活不肯动，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发作，只留下一句“随你”。 大姨还在小声地哭，徐令楚不熟练地安慰她，但总感觉再多话都很苍白无力，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访谈完后，明明应该尽量客观中立，她却感觉心情不好。 陈嘉拍了拍她的肩，问：“怎么啦？” 徐令楚摇摇头，问她：“你二叔家条件怎么样？” “条件不太好，我二叔懒，全靠平常的补助还有低保，家里有田，但都是我二婶一个人在种。” “那你堂妹？” “别提了，成绩挺好的，就是我二叔和家里一堆人天天劝她读师范，还说什么考上也不给钱，能帮我还是想帮一下的，但我也只是个学生。” “我想资助她，可以吗？” 陈嘉瞪大了眼，“可是可以，就是我怕你给他们钱也不一定能用到她身上。” “我可以把钱给你，以你的名义捐赠吧，不用透露我的信息了。” 徐令楚自知想法不够成熟，却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做些什么，哪怕调查的原则之一就是不得干涉案主生活。 陈嘉有点犹豫，“谢谢你，但让我再考虑考虑吧，也得和我堂妹商量一下，过段时间给你答复。” “我理解的，没事，你们再多考虑一下，本来就是我太唐突了。” 贺景白生日这天，贺岐山请了很多人，来庆祝他的二十岁。 恭维的话不绝于耳，却只让贺景白觉得很烦，想早点结束。他走到里层的院子里，终于找到个清净的角落，打开了手机。 徐令楚已经几天没给他打过电话，每天发来的消息也都很简短，让他很不安。 他之前跟徐令楚说过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好像也不记得了，想直接问她，又怕得到不想要的回答。 但他还是很想和徐令楚说一会儿话，哪怕听不到她的生日祝福。 电话打通了，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明天再说吧，我现在还得写报告，马上得交了。” “没什么事，就是……” “想你了”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贺景白叹了口气，把手机收好，回到前院继续和那些不喜欢的人打交道。 晚上，徐令楚他们回到粤城市区，团队里有人提议去聚个餐，询问她的意见。 徐令楚不太喜欢这么多人一起出去玩，找了个借口：“今晚我回家有点事，你们一起去吧。” 她打了个车回自己家，是她和徐君在粤城的住所，一栋三层的小别墅。 徐君对女儿的隐私其实很尊重，三楼是徐令楚一个人住的，所以她一般不会随便上楼，而且每次进徐令楚房间前都会询问。 母亲不在粤城，徐令楚一般都会去外婆家住，但外公外婆这段时间也去隔壁省和老战友聚会了。 眼下整栋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她莫名有点害怕，收拾了下自己的房间，给钟梦仪打电话叫她来陪自己。 “对不起宝宝，我今天不在粤城，回来补偿你。” 徐令楚只好作罢，把房间的电视调到最大声，然后跑去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才想到还可以给贺景白打视频电话。 贺景白转成了语音通话，电话那头的环境有些嘈杂。他的声音传来，几天没听，徐令楚又觉得有点陌生。 “怎么了？”他问。 “一个人在家，我害怕，不可以给你打视频吗？” 贺景白安静了一会儿，没管周围那些人，进了自己房间，利落地锁上了门。 “现在可以了。” 他切换成了视频通话，屏幕里的他穿得很正式，好像在参加活动。 “你不在家吗？” “嗯，在我爷爷这，今天有个聚会。”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怕她觉得会打扰又把电话挂了，补充了一句：“但不是很重要，我已经在房间里了，所以我们还可以多聊一会。” 徐令楚给他看自己空无一人的家，“好久没回来住了，房子太大了，我害怕。” 听到她这么说，贺景白有点心疼，自责没能陪在她身边。 “没关系，害怕的话，我一直开着视频陪你好吗？” “贺景白，你到底什么时候考完来找我啊？” “很快了，再等我几天就好。” “好吧，你下午真的没事找我吗？” 这话让贺景白内心多了一点希望，觉得她可能还是记得自己的生日的，于是他问：“你觉得有什么事呢？” 如果徐令楚能记起来，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他会很开心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你好像有话要说。” 原来只是这样，贺景白有点失望，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就是很想你。” “我这几天都在忙，明天开始会记得给你打电话的。” “好，我知道了。” 徐令楚跟他这样聊了一会，觉得没那么恐惧，跟他又说了几句后把电话挂了。 贺景白只想能够赶紧见到她。 陈嘉那边答复得很快，没过几天就已经和她堂妹还有二婶秘密协商好了，还找律师拟好了一份资助协议。 徐令楚本想借陈嘉的名义资助，自己就不出面了，但陈嘉还是希望能让她堂妹知道谁帮了她。 她堂妹叫陈霜，今年17岁，没比徐令楚小多少，签好资助协议后加了徐令楚的微信。 徐令楚答应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她一笔生活费，学费住宿费等另算，只需要程霜偶尔报备一下自己的成绩和学习状况就好了。 其实算下来，资助个五六年也并不需要花多少钱，但徐令楚还是觉得很有意义。 最后一场考试，贺景白提前交了卷，赶去了机场，他这次提前和徐令楚打过招呼，她答应来接他。 两三个小时的航程，贺景白焦急又期盼，只恨不能再快一点。 飞机减速的时候刚好日落，粤城最近都是晴天，落霞很壮观，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空，连机场玻璃都变成了粉色。 人很多，他看到徐令楚时，她正隔着玻璃拍那片晚霞。 贺景白没有出声，慢慢走了过去，就在身后看着她，等她终于从窗上的倒影发现自己而转身的时候，刚好抱住了她。 徐令楚回抱住他，问：“你怎么不叫我？” 贺景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看你太投入了，不忍心打扰。” “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徐令楚说完就要推开他，没推开。 贺景白把头埋在她的肩颈，轻声说：“好想你。” “我知道，先走吧。” 还是被推开了，贺景白有点失落。 他在上次那家酒店订了一个月的顶层套房，打算除了过年那几天这个假期都待在粤城，等徐令楚回去再跟着一起。 窗外，夜幕下的江景一览无余，他们坐在床沿接吻。 分别数日，两个人身心都很想念对方，欲望一触即发。 徐令楚背对着坐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上，一只手扣着他的下巴方便接吻，另一只手被他握在手心。 他把手覆在她手背上，仔细而轻柔地摩挲，让徐令楚觉得很痒，随后又这样和她十指相扣。 “楚楚，宝贝，你好漂亮。” 他的各种赞美在徐令楚耳边响个没完，让她格外羞赧。 “别说了。” 贺景白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问她：“想我了吗？” 徐令楚不想说，毫无气势地指责他：“你怎么老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事情？” 他动作没停，吻又开始向下，声音含含糊糊，明知故问：“什么样的事情？” 徐令楚双腿都绷紧了，揪着他的头发，无暇回答。
第21章 春节 已经是深夜，两人却都默契地不想睡。 徐令楚把头靠在贺景白胸口，他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 “贺景白，你怎么还没睡？” 贺景白低头看着她，那对好看的眼睛里饱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目光缱绻。 “因为我在想你。” 徐令楚撑起身体在他眼睛上印上一吻，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可是我就在这里啊。” “我知道。” 但就是感觉你离我还是很远，贺景白想。 第二天清晨下起了小雨，徐令楚又变得不太想出门了。 于是她拉上窗帘，重新躺进被子里，打开电视放了一档旅行综艺，向贺景白招手。 “快上来陪我一起看电视。” 他依言躺在了徐令楚旁边，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靠，俨然把他当成了人形抱枕。 不过贺景白很喜欢她这样下意识的亲昵，让他觉得自己一直被她需要着。 本来只是背靠着，徐令楚的动作却越来越不规矩，最后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手勾着他的脖子。 两个人的目光几乎勾连在了一起，贺景白不动声色地把电视关了，整间屋子顿时只能听到唇舌交缠时发出的暧昧声响，以及两人压抑难耐的喘息声。 情到浓时，他又开始向徐令楚告白，吻落在她耳后那块光洁的肌肤。 “爱你，宝贝。” 最终就是两人几乎在酒店腻歪了一天，结束之后徐令楚彻底没力气了，亲身检验了一次小别胜新婚这一谚语的真理性。 快要睡醒的时候，徐令楚习惯性把被子踢了，结果又被人盖上了。 她愣了几秒钟，随即意识到贺景白在身边，于是坐起身靠在床头。 他倒了杯水，递到徐令楚嘴边想喂她。 “楚楚，喝口水补充点水分吧。” 徐令楚确实感觉嗓子有点干哑，接过来一饮而尽，问他：“现在几点了？” 他摸着徐令楚的脸，回答她：“晚上九点，饿了没？” 徐令楚点头，又在床上坐了几分钟，脑子里搜罗了几家好吃的餐厅，才彻底清醒。 “出门吧，带你去一家我经常去的店。” 她想吃点口味清淡的，于是带贺景白去了家营业到凌晨的早茶店。 粤城夜生活很丰富，此刻这家店里还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她点了几笼爱吃的经典菜品，但是没吃几口又觉得腻得慌没胃口，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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