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即便是陆清欢,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把他放出去。 “到底怎样我才能合法采访哆哆,从他嘴里套话呢?”陆清欢坐在车上喃喃地问道。 钱可真是越来越难赚了,就连警察都要担心自己的业绩了吗?陆清欢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都是白纸黑字规定了的,要我说,就别想着要靠自己的能力抓人了。” 陆清欢更加确定,哆哆是有同伙的。否则,真的只靠一个六岁孩子能做成什么样子? 但这毕竟也是陆清欢的猜想,找不到哆哆和外界练字的证据,一切都只是停留在空想阶段。 “放心,你吩咐的事情,哥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你找到。”陆栖妄拍了拍胸口,一声把这事扛了下来。 看上去是很潇洒,陆清欢却知道这是多么繁重的一件事。 为了提升找人效率,陆栖东还给陆清欢拨了不少人,开始寻找哆哆逃跑当天接触过的人。 陆清欢十分感动,热泪盈眶的,看见她哭了,陆栖东才是真的慌了神。 “有话就好好说,是不是又受了委屈,怎么还哭起来了?”陆栖东因为公司有事,早早就离开了,因此也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在这个信息迭代速度快的时候,还是遵循老规矩,那就注定要落后。 陆清欢赶紧擦干净眼泪,“我没事,就是外面风大,所以有点掉眼泪了而已。” 匆忙挂掉了和陆栖东的电话,陆清欢这才再次投入到了找人中。 只要能找到监控视频,就能够给哆哆定罪。也不枉费他们建议以来的努力。 陆清欢也一直都在想,作为一个孩子,哆哆的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强了,面对警察丝毫不慌张之外,甚至还能说话呛他们…… 余光扫到街边有一个借助工具走路的盲人,他的步子虽小,但每一步都迈的稳扎稳打。身体上的疾病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只是让他走慢了些。 要是世上没有病痛就好了。 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陆清欢浑身都颤了一下,先是觉得不可思议,仔细想了想之后,她又觉得十分合理。 “…哆哆的行为举止为什么看起来不像是个孩子?”她问。 “可能有些孩子就是思想成熟呢。”陆栖妄接道。 “不,不是的。”陆清欢练练摇头,欣喜若狂的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为什么呢?因为哆哆根本就不是个孩子啊!只是因为他的外形长得像个孩子,再加上行为习惯的引导,导致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小孩。 看到盲人,陆清欢才恍然想起,这世上可不只是小孩子才长这幅样子的! 陆栖妄赶紧按照陆清欢的要求,重新开车回了军区。 陆清欢一路狂奔着跑回了陈副官办公室,到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呼哧带喘地扶着门半天都缓不过神。 “怎么了?”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们现在赶紧带哆哆去医院,去检查他的骨龄!” 陆清欢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哆哆为什么总是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为什么他总是吃也不长肉,也基本没上过个头。 是因为他不想吗?是因为他不能! 就像盲人一样,先天患有侏儒症的人也是无法接受治疗的。这是一种因为遗传而导致的疾病,患者成年后最高也不过一米二三。 陆清欢只恨自己还是太愚笨,竟然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跳出思维怪圈,发现还有这个病症。 如果证实哆哆确实是患有侏儒症,那就解决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无法长期羁押他。 想必暗夜也是觉得,哆哆精湛地表演不会被看出来。这样就能拿捏军方。 跟着陈副官一起到了羁押室,看一群人七手八脚将哆哆带到车上,前往医院拍片子,陆清欢就颇为感慨。 这么长时间,困扰着他们的问题竟然如此简单。 看来,暗夜那群人是真的心眼多啊,这样的损招都能想到。 “陆小姐,这次真是多亏你了。”陈副官也是十分感谢陆清欢。 她的设想,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要证明哆哆的年龄,就只要拍一张片子就好。 陆清欢挥挥手,“你要感谢的另有其人,最好的方法想办法跟上面反映,就是重修一下咱们安宁的盲道。” 陆清欢也十分后悔,那天没有抓住自己灵感的缪斯,便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以表达对他的感谢。 陈副官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就笑出声,“好,我尽快跟上级领导反映。多谢陆小姐的提醒。” 维持民生也是他们应当做的,陈副官也并无怨言,反而对陆清欢更加刮目相看。
第468章 之前还叫人家小甜甜 看着五花大绑,被从审讯室带出来的哆哆,陆清欢思绪良多。 路过陆清欢身边的时候,他喊了她一声,“你太聪明了,我最讨厌聪明的人。” “哆哆……还是应该叫你姜莱?” 脸还是那样一张脸,但在知道他内里可能是个中年人之后,陆清欢说什么也做不到像之前一样对待他。 “随便叫什么都可以,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他无所谓地笑着,目光始终落在陆清欢身上,眼含着一丝冷意。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已经走出去很远,姜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魔咒一般萦绕在陆清欢耳边。 她转头,押送姜莱的两名军/人已经走过长廊,彻底消失在走廊另一头。 陆栖妄看她出神,也顺势看了过去,“怎么了?” 陆清欢回过神,轻轻摇头,“没什么。” 姜莱已经被抓住了,她的威胁也可以忽略不计。 “快点回去吧,这么大的消息得赶紧告诉其他人才行。”陆栖妄轻声催促陆清欢。 陆家全家都在等着他们带回去的消息,尤其是陆栖北,他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 只是一个眼神,陆清欢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陆清欢看他的样子实在心疼,但更不忍心隐瞒他,于是赶紧走过去拉着他坐下,“四哥,你先别着急。” 陆栖北的眼神都碎了。 他是真心将哆哆当成自家孩子看的,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全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陆栖北故作坚强,让人看着反而更加不忍心了。 陆清欢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陆栖妄也瞪他一眼,“都这时候了你还逞什么能呢!都是一家人,我们还能笑话你不成?” 陆栖北白着脸,还是很坚强的样子,“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清欢本还想等他再缓一缓再说,但陆栖北坚持要听,她无奈之下,只好说了下去。 “已经证实哆哆的身份了,确实是暗夜派来的……而且他的真实年龄也不是六岁,具体还要到医院做完了骨龄检测才知道。” 陆清欢能猜得出,姜莱的真实年龄应当也不小,否则行为风格不会这么老辣。 听到陆清欢所说,陆栖北沉默良久。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多希望陆清欢告诉他,这些话都是骗他玩的。 但陆清欢轻轻摇头,“是真的,四哥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章远少将。” 上次他们几个也都加了章远的联系方式。 安宁市发生了什么,他这个总指挥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陆清欢在陆栖北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愤怒,他压抑着火气,“我要去见他!” 陆清欢赶紧拦着他,但她力气不够,还是陆栖妄帮忙才按住陆栖北,“姜莱已经被带到医院做检查去了,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他。” 况且,就算见到了能怎样?为了泄愤还能打他一顿不成吗? 陆清欢只想拉着陆栖北,不让他做傻事。 “我真傻。”陆栖北如被祥林嫂附体一般,不断摇头说道。 陆清欢给陆栖妄使了个眼神。 就四哥现在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着是在不是滋味。 姜莱已经成了陆栖北心里的痛,还是要尽早解开陆栖北的心结。 陆清欢一咬牙,索性答应陆栖北,“明天咱们就去军区,你当面和姜莱对峙。” 对着一个成年人,陆清欢实在喊不出来哆哆这样亲密的小名。 她一答应,陆栖北就来了劲头,不复之前蔫哒哒的样子。 陆清欢看在眼里,总算是放心了些。 第二天,提前和陈副官打过招呼之后,陆清欢带着陆栖北到了军区。 让人带着进了军区大院,陆清欢在路上还遇见了热情的龚丽,她还想让陆清欢再拿点特产回去,被陆清欢以还有公事为由推了回去。 陆栖北也没心思再和陆清欢开玩笑了,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姜莱身上,只想着尽快见到他。 陈副官也知道陆栖北的诉求,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关押姜莱的房间,还顺手将一张检查单递给陆清欢。 “这是安宁市医院出具的骨龄检测报告,他的骨骺线已经生长闭合……属于成年人。” 陈副官的神情也十分复杂,他不是不知道陆家将姜莱当成孩子养了好几个月。 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惊讶。 姜莱的演技竟然那么好,把陆家几个人都骗的团团转。 要知道,陆栖东可是出了名的精明。 陆清欢回头看了眼陆栖北,他看上去还算是正常,她这才问道,“医生没说他多少岁?” 陈副官微微摇头,“没说具体的,只说大概年龄是在三十多岁。” 反正是可以确认他是个侏儒症患者,大脑发育完全,也绝非孩子的心智。想来,潜伏在陆家,并且多次泄露他们行踪的就是姜莱无疑了。 看陆栖北抬脚要进去,生怕他做出过激的行为,陆清欢赶紧追了上去。 陈副官把姜莱列为了一级危险人物,在关押时,他身上还带着特制的负重镣铐,就是为了防止他像在陆家一样逃跑。 “呀,四哥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走的吗?”他被困在椅子上,竟然还有心情和陆栖北逗趣。 只是,他说的话让陆栖北直接蹙了眉头,“你个骗子!” 姜莱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怎么听不懂四哥你在说什么呢?前两天你不是还叫我小甜甜吗?怎么今天就是这幅样子了?” 不得不说,姜莱的心理素质在陆清欢见过的人里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 换成别人,还真未必会有这样好的心态开玩笑。 陆栖北十分嫌恶地盯着他看,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关心一个三十岁大汉,而且还经常抱着他,陆栖北就觉得恶心。 姜莱像是故意要恶心陆栖北一行,笑着说道:“四哥,你之前还答应我要带我去滑雪呢,现在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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