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服务员开始上菜,谢星阑借机用手机给孟息舟发了条短信:聚餐,晚上不回去吃。 林方看到她低头发微信的样子道:“男朋友啊。” 谢星阑笑笑没否认,又听见他说:“我和我女朋友下个月也准备订婚了。” “恭喜。”谢星阑诚心祝福,来实习的一共有六个人,林方是唯一一个异性,但是经常在一起吃饭,讨论各自班级的事情,气氛相处的融洽。反正比自己以前学生时代的时候要好太多。 以前总听别人说上班如上坟,真正体会到了倒也没有那么痛苦,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体验了才知道。 没想到他的进度却是几个人最快的。其余的几个同事一听都围过来问细节,林方说话幽默,逗得一群人乐得不行。 出去时外面竟然下雨了,等了一会儿感觉雨势不会小。一行人打车的打车,能带走的带走。一来二去倒剩下了林方他们几个人。 谢星阑去看手机,不久前他回复了一句:“在哪?” 她发了个定位过去。 看着雨幕中来往车辆溅起花白的水花,像浪一样。 没过多久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 孟息舟撑了把伞从车上下来,去走廊接她下来。与同样撑着伞上来女人擦肩而过。 伞下的面容忽隐忽现,似是旧人。女人转头去看。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在附近吗?怎么这么快?” “嗯。” …… “晓枫,这里。”林方朝着她挥手。 王晓枫转头涉级而上,站到男朋友的一边。 “我来吧。”林方将伞接过去跟众人告别。 看着走廊下已经上车的人,王晓枫喃喃自语,“这么多年了,原来还是你啊……” “什么?” 车辆已经离去,“没事。”王晓枫看着男友,两人慢慢下去。 “我高中时代有个特别喜欢的人,但是当时伤害了一个女孩。”走下去时她对男友讲,“今天遇见她时发现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 “你说。”她问男友,“我还应该为了当年的事情跟她道歉吗?” “她认出你了吗?”林方问。 看着刚才的情景王晓枫摇摇头,“应该是没有。” “那就别去打扰人家了。”林方将车子启动又转头,“话说你高中时候有那么凶吗?” “嗯,我可凶了。娶我你怕了吗?” 看着女友那略显稚气的模样,林方笑:“不怕。” “好了,坐好了吗?我们要出发喽。” 听着林方的话,王晓枫笑了笑没再说话,靠在窗边看外面的雨势。车子渐渐将一切抛在身后,也将自己的心事抛向远方。 * 上了车谢星阑才发现,问他:“头发怎么湿了?” “买伞的时候淋了点雨。” “后备箱里有伞,我放进去的,你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让她不要等太久。遇到便利店就买了一把。“没找到。”孟息舟含糊过去。 回到家里谢星阑去洗澡,孟息舟去厨房熬了点粥,用烤箱烤了蔬菜。 一切结束之后站在床边看窗外的雨景,窗外被雨帘映照的更加朦胧,那些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被放大再放在,迷离又放纵。曾经无数次想过,哪怕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也没有会知晓。可是如今不同了。 谢星阑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看着他站在那儿伸手抱住他:“我饿了。” 腰腹处传来温热,他心里有了些实感。转过去亲亲她额头,“我去看看。” 吃饭孟息舟去工作,谢星阑收拾碗筷。 结束工作时出去看,沙发上的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孟息舟走到她旁边,察觉到投射下的阴影谢星阑张开双臂:“抱。” 孟息舟像抱小朋友一样将她抱起,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怎么还不睡?” “这就睡了。”她打了个哈欠,顺势靠在他肩上。 两人去卧室,谢星阑扯着他的领带又要亲他,他将她拉开距离,“星星,你是不是看见那个药了。” 谢星阑摇头又要亲,看她逃避。孟息舟去亲她的耳垂,这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等到她全身心放松下来。最后一刻,她神情有些迷蒙的往他身上贴。 “乖。”他将她碎发拿到一边,“你看见了,对吗?”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又要哭,去亲他的眼睛。 “回答我。”他也难受。 怀里的人点点头,眼睛已经沁出了泪。 孟息舟这才重新贴了上去,将她的两只腿勾在腰腹处,两人共赴沉沦。 事后看着怀里睡去的人,孟息舟心里剩下的之后无尽的安宁。 “星星。” “嗯?”怀里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吃那个药了,亲了亲她的眼睛:“睡吧。” 半夜里电话响的时候,孟息舟还在处理工作。他拿起来接起:“星星啊。” 许久之后他才说话,“叔叔,是我。” 对面也静默了一瞬,不消片刻语气立刻恢复过来,“星星睡了吧?” “嗯,”孟息舟看了看旁边的人。 “那好,你们明天请假回来一趟吧,赵阿姨做手术,怕你们担心都一直瞒着。我就跟你们报个信儿。” “好。” “息舟啊。”谢康成又叫他,“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后孟息舟将怀里的电脑合上,谢康成稀松平常的样子让他有一瞬间的惊讶,怀里人又渐渐滚到了床边,他将她重新捞回自己身边。 “在这里面,你又做了什么?”孟息舟喃喃道。 * 第二天天气很好,太阳高悬,碧空如洗。 从京城开车回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看着外面的好天气谢星阑心情很好,这种柔和的软风让她想到了南城。 “对了。”她问,“你就不好奇当初在南城时我是怎么发现你的?” 孟息舟看她,“怎么发现的?” 想起那会儿谢星阑笑,“其实我都准备走了,然后隔壁的阿婆看见我在安慰我说,阿强店里有个帮工长得俊,下课时候经常有许多小姑娘来看。” “然后她叫我别哭,说我不是第一个。”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听这个消息又笑了。弄得阿婆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孟息舟笑笑没说话,真要感谢那位阿婆了。 说到这里,有时间确实要去南城一趟,是时候见见了。 到医院时手术已经结束,看见两人回来丝毫没有惊讶,赵以枚过去去牵谢星阑的手:“不是没告诉你们,肠炎小手术不碍事的。” “又是你吧康成。”赵以枚去看谢康成,“孩子们都大了,不要整天麻烦他们。” 谢康成笑:“大了就是用来让我们麻烦的。” 赵以枚眉眼笑得慈祥,“一转眼,我们星星都长成大姑娘了。” 李青坐在旁边,“还是女孩好啊。”李青将苹果递给赵以枚:“冯纪前不久打过来电话说要在国外领证举办婚礼,把我给气的呀。” 谢星阑一顿,这件事冯纪在群里说过,原本以为只是想想,没想到还真的跟家长提了。 中国人讲究家嫁娶,热热闹闹的办家宴。况且结婚可是大喜事,可马虎不得。 “好在我们说好的,年底回来在家里办一场。”赵以枚拍拍她的手,“你就知足吧。人家两个小年轻在外面奋斗着,你就留你和老冯在家享清福啊。” “况且那电话每天一个,到这一步了还不满意?” 赵以枚一番话说的李青哑口无言,往嘴里囫囵的塞了一半苹果,“反正一辈子我都是那操心的命。” 屋子里都是人,谢康成走到孟息舟身边说:“你跟我出来一趟。” 到医院楼下,两人并肩慢慢走着,“这几年过得不容易吧。”谢康成看他, 孟息舟没有说话,当初那种日子,再来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你们上初中的时候,那次你外婆去世,星星去找你。我当时去照顾你爸爸,惦念着她第二天就回来,结果就发现了她留的纸条。” “我心里着急,再次见到她就是在你那里。我将她带回来,后来星星生了一场大病,烧到整个人都在抽搐。” “我心里害怕,那几天晚上每每走睡不着觉,闭眼就是她妈妈在耳边抱怨我,她小姨当时就气的不行。当然,我对你也是有气的。” 孟息舟停下脚步看他,谢康成也不走了,“所以到后来,星星醒了之后所有人都对这件事缄口不言。她自己也知道做错了没再问。” “当时预想了很多场景,等她醒了我就要骂她一顿,打她一顿。可是真正到了醒了的那天,我哪里还舍得,只想她要什么我就去求什么。”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小姨将她接到了自己身边,却没想到你也在那个学校。见到你的当天,小姨电话里跟我商量就让她再次转了学。” 谢康成叹了口气,“兜兜转转你们还是在一起,可能这就是命吧。”他转头看孟息舟,“两个人能走下去不容易,需要有耐心,相互扶持。星星一辈子除了没有母亲的陪伴这点,我自认为周围的环境给她的都是正向的反馈。” 谢康成顿了顿,“叔叔只要求你一点,不要让她以后再为了你的事情哭了,可以吗?”
第56章 大结局 谢星阑从病房里出来时看见谢今朝坐在外面的长廊上,夕阳西下,暗黄色的灯光将他的人影拉的很长,投射下的阴影有些落寞。 谢星阑在他身边坐下,“想什么呢?” 谢今朝笑,“没什么,胡思乱想。” 以为他是担心母亲的病情谢星阑出声安慰,“赵姨好着呢,医生都说是小毛病了,不用担心。” 谢今朝转头去看她,两人太过熟悉,从小到大从那双眼睛里他可以感知到她所有的情绪,可是就是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一种。 谢星阑双手支在凳子两边,身子稍稍倾斜对他悄声讲:“刚刚在里面赵姨问我有没有见过你女朋友。” “你怎么说?” “我当然说有啊。”谢星阑转头眼睛睁大了些,“就是赵姨好像看起来不太信的样子。” “哎。”谢星阑碰碰他,“都快一年了,怎么还藏的这么好啊?带出来见见啊。” “太忙了。”身上的斜阳已经逐渐从他身上略过,到了身边人身上,“有机会了再说。”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太阳正正对着谢星阑眼睛的时候她站起来,“我不在这儿了,太晒了。” 谢今朝跟着她站起,在她将要回头时叫住她:“星星。” “嗯?” 谢今朝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 “别怕。赵姨真的没事。”谢星阑还在不停的安抚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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