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来吧,别废话了。” 医生搬来一个小桌子,把老鼠的左手放了上去,然后用颤抖的双手把器材固定住:“真的不打麻药吗?” “不打,来吧。”老鼠自始至终,视线都没离开过对面的肖恩。 “老板!锯我的吧,锯我的手!” “锯我的!我手细,好锯!” 这时,几个兄弟争先恐后地围到老鼠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摆到桌子上。而艾比则“扑通”一声跪在肖恩面前,哭着求道:“肖恩先生,用我艾比一条命,换老板一只手,可以吗?” “艾比,站起来!别丢人现眼!”老鼠严厉地大喝道。 “还别说,你的几个小弟,都挺有骨气啊!”肖恩一边笑,一边看着艾比:“小子,我佩服你的勇气。只可惜,你的命,还不值你老板一只手哦。” “艾比!我命令你回来!” 无奈,他只能流着眼泪,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回了老鼠的身边。 见所有人都站定后,老鼠对着医生吩咐道:“来吧,医生。” “欸,等一下!”此刻的肖恩,仿佛是恢复了一些元气,说话也比刚才有力很多了:“谁让你帮他锯了,让他自己来。” 话音刚落,所有人便瞪大了眼睛盯着肖恩。这个肖恩呢,也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说道:“看我干嘛?锯啊!” “把锯子给我。”老鼠恶狠狠地盯着肖恩,对着医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再等等!”肖恩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对着老鼠说道:“你又不是左撇子,锯左手干嘛?锯右手!” 毒啊!太毒了!让老鼠用左手这只非惯用手,亲自去锯自己的右手,这是何等残酷的刑罚?!也就是肖恩这样的人,才能想出如此绝的招数。 只见艾比早已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肖恩!你他妈别欺人太甚!” “怎么?杀了我?来呀,我烂命一条,一换五,我不亏啊!” “把锯子给我!”老鼠先是让医生把自己的左手从支架上挪开,又放上右手,接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医生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只听“哐当”一声,锯子掉在了地上。 “我、我再去消消毒。”正当医生从地上捡起锯子,想要转身离开时,又被老鼠给叫住了。 “不用了,给我吧。” “可是。。” “不用可是了!”老鼠伸出左手,一把从医生的手上夺过锯子,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肖恩,你看好了!” 说完这句话,老鼠把锯子架到自己的右手上,深吸了一口气。身边的几个兄弟早就泪流满面,而小护士,则早已因为害怕而背过身去。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老鼠锯下了第一刀。忍着钻心的疼痛,他又把锯子往回拉了一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感,让老鼠本就不常用的左手更加使不上力气。但锯子已经卡进了肉里,他便一边嚎叫着,一边用力锯手。 “老板,够了够了!”艾比再次想要扑上来,可还没等他靠近,又被老鼠给厉声喝止。无奈的他,只得站在原地,不停地跟着哀嚎。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鲜血已经流了一地,老鼠的嘴唇也愈发苍白。现在的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机械地挪动着自己的左手。 而对面的肖恩,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露出奸邪的笑容静静地看着老鼠的自残行为。 终于,在挣扎了两三分钟后,老鼠还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我来吧。”医生强忍住眼泪冲上前去,不由分说,拉着锯子一下下锯了起来。只见他用尽了最大的力气,闭着眼睛三下五除二,把老鼠的右手给锯了下来,落在了血泊中。然后,医生终于没能忍住,一屁股瘫坐在鲜血里,白大褂也被渐渐染成了红色。 “医生!医生!”艾比第一个冲了过来,双手扶着医生的肩膀使劲摇起来:“快,快急救啊!” 医生怔怔地看着艾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爬起身来抱起老鼠,在其余几个兄弟的帮助下,把他抬上了床,推进了电梯。 艾比捡起地上老鼠的右手,像一个行尸走肉般来到肖恩的面前,举起老鼠的那只手,对着肖恩问道:“可以了吗?” “哈哈哈哈,”肖恩满意地拍着手,接过老鼠的右手,抱在怀里高兴地说道,“不愧是我当年看重的人,有魄力,有魄力!但是。。。” “你他妈再敢‘但是’一下给我看看?”话音未落,艾比掏出早已藏在裤兜里的手术刀,架在了肖恩的脖子上。 肖恩这老东西,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着‘给个痛快’,但当真正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哥们还是怂了。只见他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谄媚地笑道:“好好好,一笔勾销,一笔勾销!” 艾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下手术刀,转身沿着楼梯跑上了二楼。 肖恩看着艾比远去的背影,既后怕,又庆幸。他拿起那只已经失去血色和温度的右手,像看一个稀世珍宝一般,放在眼前端详了许久,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等艾比来到二楼后,发现医生和护士正在全力为老鼠处理伤口。看到艾比来了,医生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赶忙对着他说道:“快,快联系典狱长!监狱的医疗设备有限,也没有血浆,我只能先给他包扎。要想保住他的命,得赶快把他送到正规医院去!” 艾比听罢,赶忙从老鼠的身上掏出那部电话,顾不得掩饰,直接拨通了典狱长的座机。
第79章 穷追猛打 十五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停在了医务室的门口。两名救护员抬着担架冲进了医务室内,直奔二楼而去。 一分钟后,他们在老鼠帮几个兄弟的簇拥下,抬着了老鼠冲出了医务室的大门,径直冲进了救护车。 “把手给我!”临走前,艾比回到大厅内,用手按住肖恩,企图夺下老鼠的那只手。 没成想,这肖恩竟死死抱住老鼠的右手,大声嚷嚷道:“怎么?想接回去?接回去了可就不算数了哦!” 正当两个人缠斗在一起时,只听救护车里传来一声低吼:“手不要了!”艾比听出了那是老鼠的声音,愤恨又无奈地从肖恩的身上爬起来,眼中的怒火都快把他给点燃了。 “学学你老板,这才叫‘说到做到’!”肖恩一边说着,一边还挑衅似得亲了一口老鼠的左手,这令人作呕的举动,也就他这样的老东西能做得出来了。 随着“滴嘟滴嘟”的警笛声响起,救护车在众人的注目下,疾驰而去。 “米莱,米莱。。。”恍惚间,老鼠仿佛看到了米莱正坐在自己身边,握着他的左手,不住地哭泣。 “我在呢!”正当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时,早已哭成泪人儿的米莱,把老鼠的左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忍不住责备道:“你怎么这么傻?!” 老鼠轻轻抚摸着米莱的脸,有气无力地说道:“要想活着出来,这是唯一的办法。”说完,他还强忍着右手的疼痛,挤出了一丝微笑。 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老鼠自己的医院。被抬下担架的他,立刻被送进了抢救室。米莱原本想跟进去,但还是被医生一把拦住,劝到了一边。 反观另一边,仍然留在监狱里的老鼠帮的弟兄们,虽然恨不得一口生吃了肖恩这个老东西,但无奈老大交代过,也只得任由医生对他进行伤口处理。 匆匆赶来的典狱长,看到这医务室满目疮痍的样子,哭丧着脸问道:“我说各位大佬,有必要搞这么大么?你们这是要砸我饭碗啊!” 说罢,他又焦急地跑上二楼,去查看肖恩的伤势。虽说这老赌王已不复当年之勇,但毕竟也是个在监狱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小弟们闹起来的话,也够这典狱长喝一壶的了。 还好,这肖恩还算抗揍,虽然已是鼻青脸肿,但好歹老命算是保住了。典狱长严厉批评了一番,警告道:“肖恩先生,老鼠先生现在和新任市长是铁哥们,要真出了什么大事儿,我也保不住你!今天的事情,上头要是没有什么指令的话,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但是,从现在起,不准给我再闹事,否则我把你和你的弟兄们全都关到禁闭室去,听到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狱长大人您费心了!”手上脚上都被绑上石膏的肖恩,又开始嬉皮笑脸地打哈哈。而他的手里,则仍旧攥着老鼠的那只右手。 典狱长偷偷瞄了一眼那只手,也不敢多说什么,便带着警卫下了楼。 “你们几个,过来。”回到一楼,典狱长一挥手,把老鼠帮的几个弟兄喊到了大门外。 待四个人都跟出门后,典狱长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让你们进来,是保护老鼠先生的!现在倒好,不仅手没了一只,还差点把楼上那个打残废,你们真是嫌事情不够大是吧!” 看着典狱长怒不可遏的样子,四人默默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大骂一通后,他这才稍稍有些解气,在众人面前来回踱着步,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警卫说道:“让工程部去院子里再搭个小操场出来,专门给老鼠帮的人用。还有,把老鼠先生左右两边的监室腾出来,让他们住进去。艾比,你要不要也住进去,贴身保护你的老板?” 听到这话,艾比惊喜地抬起头来,一边点头一边感谢道:“多谢典狱长相救!给我随便安个罪名,把我送进去吧!” “没什么好谢的,”典狱长叉着腰,摆了摆手,“你们这帮人,我算是怕了。不把你们和肖恩他们隔开,回头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老子乌纱帽都不保!” 整整保外就医了两个月后,老鼠才重新回到了监狱内。虽然早就通过艾比打来的电话,了解到了典狱长做的调整。但真正回到监狱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到一丝解脱。毕竟,自己用一只手的代价,就是为了换来这剩余两年多的安宁。 从这一刻起,老鼠帮的所有成员,都完全与监狱内其他人隔离开来,单独吃饭、单独放风,甚至连澡堂都特意划出了一个小隔间,专门给老鼠的四个手下使用。 肖恩呢,仿佛是大仇已报了一般,用一根粗绳子,把老鼠的手就这么穿了起来,戴在自己的胸前,丝毫不估计那发黑的手已经腐烂发臭。每当放风时间,他还会高高举起那只手,对着远在栅栏另一边的老鼠使劲晃悠,像是在打招呼一般。 不过,相比起肖恩的羞辱,更让老鼠难受的,是自己的毒瘾。在医院里时,通过米莱的陪伴和药物的控制,他的毒瘾还能忍得住。可现在回到了监狱,老鼠仍旧时不时的会被毒瘾折磨得体无完肤。 有时候,他正在午睡或者看电视时,突然就会感觉浑身发冷冒汗,随即又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自己的皮肤一般,又痒又疼,十分煎熬。好几次,他都在自己的监室里难受地满地打滚,还不停用左手浑身上下使劲地挠,直到把皮肤给挠烂了才肯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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