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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季矜涟会不停的提问，关于白卓然的工作、生活以及日常的一切，她都知道，所以能问会问，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好像有一堆可以开口的问题，却不知从哪下手。 就连投资医疗设备，都只是白卓然有次忙，着急解释的一句话。 没人说话，车上便只有齐星高亢的歌声，齐星作为偶像出道，曲目一直都欢悦，以给人带来幸福欢乐为主题，所以鲜少有抒情乐。 在季矜涟的印象中，抒情乐才不到十首，然而高亢的音乐刚落下，转而播放的便是齐星的抒情乐。 曲风婉转，悲情和希望交叠，讲述的久别重逢，完全映衬着此时此刻。 白卓然似乎没有想到，无奈之姿摆上了脸：“或许今天车载音乐不太高兴。” 话说出口，他仿佛含带影射。
第174章 小馋猫 季妗涟：“我觉得挺好的。” 白卓然手指一紧，捏着方向盘。 他透过余光去瞧季矜涟，却发现她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已经跟他所认识的那个季矜涟，有些区别。 本以为久别重逢，变化的只会是年龄和外貌，却没想到变化最大的是性格。 才不过一年。 白卓然眼底淡出失落，更多的是自责。 早在第一次见面，他就察觉到季矜涟不同以往，他还以为是季矜涟害羞，现在看来不是。 就像刚才只是一个邀请，季矜涟就对他产生了抗拒。 产生抗拒……应该的。白卓然无奈地笑了笑。 一年前他毫无征兆的离开，于情于理，季矜涟都应该怪他，没有问题，是他太贪心，妄想着揭过隔阂，重回以前。 还记得小时候的季矜涟，要比现在活泼一些，或许应该说是，对他的态度要比现在活泼一些。 每次接她上下学，白卓然会倚在车边，听着校园内热热闹闹的青春，然后看着时间，等一个小姑娘拿着书跌跌撞撞地朝她跑过来。 一到跟前，她就会卸下一切防备，冲着他撒娇说：“今天教授又拖课时，还有一堆人围在东门，不知道是在看谁，害得我饶了北门过来，我都快饿死了，快快快一会要去吃什么？” 白卓然熟练的接过她的东西，放到后座说：“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女孩会高兴的发出笑意，然后坐上副驾使唤他这位司机。 等到吃饱喝足，小馋猫就会开始不安分的东问西问，比如“你今天去哪了？”、“你为什么来的那么晚？”、“工作怎么样？”、“今天谁谁谁有来烦你么？”等等一系列问题。 一般问不出结果，季矜涟是不会放弃追问的。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出国的那一年，白卓然也会这样，下意识会买两份晚餐，等到上了车递过去，发现没人接东西，他才会醒觉，自己已经去往了另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里，不会有他熟悉的小女孩，也没有赖在他车上吃东西的小馋猫。 车窗外霓虹灯光璀璨夺目，白卓然就是在等红绿灯时，被灯光晃回了神色。 他没有说话，直接转过头去看季矜涟。 季矜涟察觉到一抹凌厉的视线，忽然被盯得紧张，颤眸微微转起看他：“怎么了？” 白卓然沉默了几秒，蓦的收回视线，转而说：“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选吧。”她说。 “之前看你朋友圈，你说想吃辣的爽口菜，我定了一家湘菜馆，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好。” 两人到达湘菜馆，正好是饭点，门口排起了很长的队伍，看样子这家店确实好吃。 只是好在有提前预约，两个人没多做停留，就被带入了包厢内。 刚走进去，季矜涟就有些后悔，包厢是个全封闭式空间，在这两个人面对面的场景下，无论是哪一方的动作，哪怕是呼吸，都会被捕捉的一清二楚。
第175章 变化 她看了眼大堂，桌椅摆的非常满，她又是公众人物，出现要是被认出来，恐怕会引起慌乱。 想到这，季矜涟硬着头皮进入了包厢。 这还是从他回来到现在，第一次跟白卓然独处。 以前的相处，季矜涟都十分坦然，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别别扭扭，找不着北似的慌乱。 才一年不见，她都以为自己放下了，谁知道独处时还会如此尴尬。 既是尴尬，季矜涟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好，很想要逃离这样的氛围。 白卓然没有说话，无声为她准备好碗筷，然后递到跟前。 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分别给两人都递了一份，白卓然浅淡的看了眼，又把菜单合上，说：“你点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季矜涟扫过菜单，里头的彩色确实不错，她便挑着喜欢的几样点，外加了几个素菜，给并不太能吃辣的白卓然。 服务员确定好菜色，转身离开。 厢门被轻轻带上，外头的喧哗一并被阻隔起来，现下便只有两人都不沉重的呼吸声。 隔了一会，时间和空气反复都静止了，季矜涟耳边才传来悠悠的声音。 白卓然说：“矜涟，如果你不乐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看出来了，还是给看出来了。季矜涟藏着的变扭还是被他一眼就看穿了，果然还是藏不住。 只要心情有一点失落，白卓然总是会精准的发现。 她淡然地叹了口气，做出了什么决定般，摇了摇头说：“我点的都是爱吃的菜，我挺想吃的。” “……好。”他似是还有些迟疑，却终是点头应下。 等到菜系上齐，才不过十几分钟，季矜涟看着满桌的香辣，有一点点的出神。 她忘记了，作为一家湘菜馆，哪怕是素菜，也一定会用最辣的方式爆炒。 季矜涟：“你能吃吗？” 白卓然先是撩起眼眸，眼底带着笑，随后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说：“能吃，只是依旧需要一杯茶。” 看着他倒茶的动作，季矜涟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的动作几乎能跟印象中重叠，只是少了些不同以往的地方。 只要有辣菜的地方，就是季矜涟最爱去餐馆，当然不能是盲目的辣，还得多一些香。 所以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跟白卓然去吃辣的，只是每次白卓然都会吃到一半，被辣的满头大汗，疯狂咳嗽，然后靠茶水续命。 好几次季矜涟也想着算了，最后白卓然又还是会带她去，她耐不过就会点好几道素菜给他。 而白卓然就会像现在这样，点一壶茶，慢悠悠地喝着茶，再吃一口辣。 时间倏然，让她晃了眼似的，以为根本没有变化。 “好。”季矜涟说：“如果受不了就算了，晚点再去吃别的。” 白卓然手抖了一抖，似乎没想到季矜涟还会说出“晚点”这种词，这跟她当初很相像。 他抿了口茶水，眉眼含笑道：“好，想吃什么都可以。” 季矜涟刚下班，确实有点饿了，看了眼白卓然，见他歪了下脑袋示意她随便吃，她才不打算客气，拿起筷子朝着剁椒鱼头伸过去。
第176章 毕业快乐 吃起东西来，季矜涟顿时少了点不自然的感觉，吃的异常的香甜，在白卓然眼里，就跟他想象中的样子一样。 是符合季矜涟的一切。 白卓然勾着眉眼，慢条斯理的吃着菜系，又总是会抬起头打量起眼前的人。 她吃的焦急，嘴里会塞好多，然后鼓的腮帮子大大的，就跟猫咪似的。 季矜涟吃了小半圈，才想起来正事，然后默默咀嚼掉嘴里的食物，说：“白大哥……” “让我说吧。”白卓然抢了她的话头，“我本来不想跟你提的，但是我的小馋猫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不想把她推回去。” “什么？”季矜涟愣住。 一时没反应过来小馋猫的含义，什么叫我的小馋猫。 白卓然拿着纸巾擦干净嘴角，放下纸巾后说：“虽然迟到了一年，但是我还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句。” “毕业快乐，矜涟。” 季矜涟嘴角一滞，有些东西噎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劲来。 她等了两年的祝福，如今被郑重而珍视的说出来，那时那日等待的那种期待和渴望又被提了起来，全部笼罩在她心口。 无数的心酸被潜藏，直到这一刻季矜涟才恍然明白，自己根本没有释怀，只是她把这样的情绪视而不见，任由它放纵，以为自己释怀了。 她抿了下嘴唇，咬着下唇，她知道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可她有点忍不下去。 才发现约定世俗的东西，实现起来的期待实在太高，又是在经历完失望。 季矜涟原本想，庆祝自己毕业，还是跟白卓然，那当然得大办特办，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部砸在一起。 走过的地方都得安排妥帖，最后还得在一个完美的房间里，摆上鲜花和蜡烛，在或许特别的时间点上蛋糕。 然后轰轰烈烈的说一句“毕业快乐”，又或者还有其他想说的话。 季矜涟想起来很多的事情。 一年前那个时候，正值夏季，环绕着天广地阔的时期，正青春中的季矜涟是个非常活泼的人，跟大多数怀揣着稚嫩情愫的孩子是一样的。 无可厚非的是，身边如果有完美是人，产生必要的感情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像白卓然。 季矜涟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身边太多的优秀男性，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有人温润的帮她排解，不管是谁，都会宠溺着她。 本来这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顺其自然，甚至没有半点意外，直到有一次白卓然接她上下学。 季矜涟怀揣着兴奋急冲冲的跑出来，却看到有人正在搭讪白卓然的时候，脚步蓦的就顿住了。 眼前的场景让她嫉妒和难受，哪怕白卓然游刃有余的解决掉一切的事情，她还是有点不高兴。 像是有人抢了自己的东西。 她盯着被围绕的人，心情起起落落，像是堆叠了很多的思绪，当晚她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白卓然。 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对白卓然根本不只是亲情那么简单。 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不认可这段没有血缘的亲情，只是她没料想到，会变成爱情。
第177章 长大 喜欢，毕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季矜涟跟在白卓然身边一整个青春，有太多的一瞬间。 后来她隐隐约约有打探过白卓然的消息，可能是打探的太大胆，没有话术，以至于白卓然一下子就听出了从中的含义。 笑着说：“你还小。” 小个屁。 季矜涟不服，她大学都要毕业了，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居然在他眼里还小：“几岁才算大？六七十岁人到老年才不算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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