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她头脑昏沉但却是睁着眼睛、清清楚楚的看着他如何伺候她。 中式风格装修的主卧里,男人欣长的身影忙前忙后, 衬衫的袖口挽起, 露出劲瘦的手臂,退热贴, 退烧药, 恒温的饮用水, 他没让佣人踏入一步。 当他再次递来一杯温水时,孟浔却绕过杯子, 握住了他的手。 那是她主动的,他不免低头望去。 在他不解的眸光中,孟浔轻声问道:“上次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她喉咙干涩的厉害, 说起话来, 比平时低声很多,却显得愈发娇怜。 “你想听我说什么?” 兰濯风反手握住她的手。 “告诉你,上次也是这样,然后呢?” 你会短暂的对我心生怜悯,最后靠感动维持现在的关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孟浔责怪自己的确是不该问这句话, 问这句话的意义在哪里,再次让自己知道他对她多好吗?可她分明就是知道的, 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我答应过你, 会照顾你。” 虽然那是她先开口的,但是他也没有忘记,哪怕这段时间闹了那么多的不愉快, 但他还是选择在她虚弱的时候,挺身而出。 只是因为答应过, 所以才照顾吗? 当然不是。 香山澳的三少什么时候那么有闲情雅致,在儿女情长上,就凭借着答应过就对她如此上心? 孟浔任由他握着手,久久不松开。 她也没有挣脱,只因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为什么偏偏是我?” 当她问出这句话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破了那扇早就应该破掉的窗户纸。 她没有再选择逃避,而是直戳了当的问出来。 为什么偏偏是她。 凡事都要追求个结论,他无法说清楚,感情这种事,看不见摸不着,缘分来了,他也无法左右。他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忽然收紧,道:“我只知道,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他是铁了心的,她也无法再装懵懂。 “你要是早那么些时间出现,多好。”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他听不懂,似相见恨晚、又似终于服了软。 那双杏眼里,早已没了倔强、没了逃避,就这么悲戚戚、水雾雾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多勾人。 黑色抹胸晚礼服、肤白如凝脂,若隐若现,清纯的脸庞双颊绯红,搭配那双因病而水雾的眸子略显得妩媚,她无心的,但确实磨人。 兰濯风自认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有些劣根是无法磨灭的。 他深邃的眼眸忽然向下移,落在了她有些苍白的唇上。 氛围随着他的视线而变得暧昧。 不是没亲密过,那晚的吻密密麻麻,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她岂会读不懂他眼里愈来愈强的暗示。 孟浔抽回自己的手,移开视线。 她这幅样子,落在兰濯风的眼里,依旧是选择逃避。 她还是不愿,不是吗? 兰濯风胸口发闷,修长的指尖把领带拽松,衬衫的扣子解开,恰好看见那凸起的喉结在咽动。 与此同时,孟浔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兰濯风的握着领带的手稍顿,侧眸望去,孟浔坐在大床上,穿着黑色晚礼服,露出白皙纤长的手臂,头发被扎起,后脖颈白皙迷人,她就是不看他,似逃避、又似—— 兰濯风深邃的眸子愈发幽暗。 几乎是水杯放在台面的那瞬间,孟浔还没来得及回头,余光里,一道黑影倾身而上,不由分说的堵住了她的唇。 “是你同意的。” 她明明知道他想吻她,还故意把放在胸前碍事的杯子给挪开,不是默许是什么? 孟浔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他腾开位置。 只有他能读懂她的举动里所藏着的暗示。 孟浔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巴方便他来去自如。整个卧室内热情高涨。 只是个吻而已,她满足他,只是她低估了兰濯风。 她原以为的吻会像是那晚在车上那样,密密麻麻,温柔绅士。 可却完全不是,和那晚的温柔相比、他现在霸道、强势、不允许她喘口气、他还作恶,咬她,问她:“在不在一起?” 他非要听她亲口承认,不是绅士的问她,也不温柔,就含/着上/唇的唇/珠,使劲儿的吸,孟浔含着泪,勾着他的脖颈,直到晚礼服满是皱褶,直到蓄势待发,她才终于应了。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双唇绯红、双眸动人、低声浅谈 ——“那就在一起。” 不管明天,不管未来、不管是为了什么,至少这一刻是真心地。 后半夜的时候,孟浔的烧依旧没退,她吃了药,却毫无睡意。 他们同床共枕,躺在床上,面对面,听她问东问西。 “你看到我发给你的信息了吗?” “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会来校庆?” 她好轻的问,此刻已经深夜,她毫无睡意,额头依旧是烫的。 “总不能事事都如你意吧,孟小姐。” 兰濯风轻笑着,伸长手臂,将她揽入怀里。 他低眸,撞见她眼里的低愁。 好似在说:是啊,总不能事事都如她意吧? 兰濯风以为她是因为这句话而感伤。 只觉得她心思也是敏感的,以后说话要注意些。 “能见你,天涯海角都去。” 又怎么可能明知校庆有她,却不去。 “明天请个病假,好好休息。” 他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孟浔只能点头应允,她的确是生病,又怎么能去上学? 可他的病假,哪里是单纯的发烧,是还有另一层意思。一直折腾到了快凌晨,孟浔是累着睡着的,睡前她捂着唇,好轻的哀求:“明天不要亲我了,好吗?” 他应好,让她安心睡觉。 实际上,怎么可能? - 第二天,孟浔如他愿,请了假没有去学校。 因为身体不爽快,嘴唇也是红的。 兰双来到时,终究是忍不住揶揄了几句。 “快别打趣我了。” 兰双坐在了位置上,拉起孟浔的手,不留情面的指责道:“没想到你也是个重色轻友的,说不干就不干了,连我的信息都不回,要不是我三哥,恐怕你都不和我联系了吧。” 她的确是因为兰濯风的缘故,把兰双这根线也斩断了。 她有些尴尬。 好在兰双不是爱计较的人,说了孟浔几句,就转移了话题:“我三哥对你,是真好。” “我知道。” 孟浔怎么会不知道他对她的好。 “你不知道,他对你的好,从不会放在明面上说的,”兰双压低声音,靠近孟浔的耳边,说:“他为了你,回了躺港城。” 回港城、港城那边有谁,孟浔早有耳闻。 “他为了我,去找老太太了?” 孟浔牵住兰双的手,想知道的更多:“什么时候?说了什么?” “上周二。” 那就是那天打电话说不要纠缠的第二天。 原来他说了那些狠话后。 第二天还是一如既往为了她挺身而出。 这叫她如何不感动。 “具体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奶奶被气得不轻,”兰双鼓了鼓嘴巴,“我奶奶这辈子强势惯了,早知道那天她来家里,我就不会让你出现的,三哥为了这件事,也发了我一通脾气。” 兰双口中的兰濯风,是为了她,和家里人闹,也为了她,发了不小的脾气。 而他自始至终,面对她时,都是温温柔柔的。 直到兰双离开,孟浔都窝在房间里。 此刻正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主卧的阳台处看过去一片霞光美景。 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 她没回头都知道是谁,依旧把手搁在阳台的栏杆上,任风吹她的发。 “你心情好像很好。”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 他做起这些亲密的举动,一点儿都不害羞,不像她,浑身都颤栗,耳根瞬间就红了,却还要强装镇定的道:“难不成和三哥在一块儿,连心情好都不允许啦。” “我是这个意思?”兰濯风笑了,将她转了个身,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眯着眼研究了她半天,盯到她不好意思,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 “难不成和你在一块儿,连看都不允许啦?” 他好无聊,学她讲话,偏偏她还被逗笑。 她松开手,也学他讲话:“我是这个意思?” “告诉我,兰双来这给你灌了什么汤药,让你那么开心。” “你怎么知道她来了?”孟浔问完,恍然大悟,“你让她来的吗?” 肯定是他要去上班,怕她无趣,派了兰双来陪她。 她在明知故问。 “不然呢?” 兰濯风轻轻的啄了啄她的唇瓣,长臂圈住她的细腰,两个人之间密不可分。 “那你告诉我,你和老太太说了什么?” 孟浔像是好奇宝宝,执着就是要这个答案。 “哦,你想知道?” 兰濯风问完,却松开了她的腰,从口袋里拿了烟盒,抖了根烟出来,不紧不慢道:“看你表现了。”说完,他又拿了火柴盒,刚想点燃,却被双细白的手抢走。 她替他点燃火柴,给他点烟,她还沾沾自喜,以为他口中的表现是这样。 兰濯风吸了口烟,烟雾将他俊美的脸庞遮住。 只听他闷声笑了,夹着烟的手点了点孟浔的脸蛋道:“孟小姐,不是这个表现。” 这个暗示还不懂? 孟浔哦了声,很干脆的想绕过他要走,嘴上说着:“我不知道也是可以的。” 她说谎了,她明明就是很想知道,就是要犟上几句,兰濯风心知肚明,在孟浔抬脚离开的瞬间,单手搂住她的细腰。 明知她故意,却还是纵容的。 他咬着烟、声音磁性,吐字带着粤语的倦懒,道:“和她说,你是我的人。从今、到后,都是。”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从今、到后。 是很郑重的承诺。 孟浔面不改色, 踮起脚尖在兰濯风的右边脸颊献吻。 很轻很轻,却是她主动。 风吹来,兰濯风微长的发丝被风吹起, 夹着烟的手微微动了动, 浅浅笑了笑,狭长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 “难为你了, 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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