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小姐,稀客啊。” “你夫人去世,你不应该去准备灵堂之类的东西,看着倒是很有空。”青梨靠近办公桌,语气冷淡地问。 “那些事要是都要我亲自去做,那这个董事长做着有什么意思?”沈俊扯了扯嘴角。 青梨点点头,“也是,你死了你的后事都交给别人去操办,何况是你太太的。” 这个可不算是玩笑,沈俊的脸色立马变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中午去法医中心,看了齐女士的遗体,她身上有很多伤,法医说是被家暴导致的。”青梨道。 “不可能!法医怎么会随便和你说这些!”沈俊脸色涨得通红,对比他修长的身材来说有些大地啤酒肚都晃了晃。 “可能是因为……我是和岳峙一起去的吧。”青梨道,“法医中心看他的面子。” “岳峙也去了?”沈俊显得有些慌,“他让你来的,给我带话?” 青梨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怎么了,你好像很心虚,有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的?” 沈俊看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放松了一些,“没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 “齐女士昨天给我打了通电话,就当是她的遗言吧,她是被逼死的,哭着让我给她报仇,我不知道她别的仇人是谁,但我知道肯定有你。” “有我又怎么了,她人都死了,还能把我怎么样吗?”沈俊无所谓道。 “这么说你承认了,是你家暴她,逼得她自.杀?” “我承认了,我家暴她,我隔三差五揍她一顿,打得她连门都不敢出,但要说逼死她,我最多占一半。” 青梨点点头,“一半就够了,你承认就好。”话音刚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直按在手下,篆刻着董事长三个字和沈俊英文名的,那个厚重的水晶铭牌扔了过去。 她突然发难吓了沈俊一跳,躲避不及,只勉强用胳膊挡了一下,才没有当场开瓢,但小臂一阵剧痛,也不能动了,整个人吓得歪在椅子上不能动弹。 “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你这一下我要没挡住,打在我头上我可能当场就死了!”沈俊目眦欲裂,冲着青梨大吼。 青梨淡淡“嗯”了一声,绕过办公桌来到沈俊面前,“被你挡下来了,还真是遗憾。” 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正踹在沈俊胸膛上,他惨叫一声,连椅子一起后仰,翻到在地,又被自己厚重的椅子砸了个七荤八素。 青梨弯腰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撕出来,一脚踢在后腰上。 沈俊大叫,忍着剧痛扒着桌沿想爬起来,但青梨又给了他的头重重一拳,他倒地前勉强按了电话的内线键。 “董事长有什么吩咐?”秘书室问。 青梨一记飞踢,他的头磕在桌沿上,又被弹起来,头皮破裂,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叫保镖过来……快!”沈俊抖着嗓子喊,蹬着腿往后退,一脸惊恐地看着青梨轻轻挂断了电话,“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和齐玉雨到底什么关系?!” 青梨停下脚步,认真地想了想,“没什么关系,非要说,应该算是情敌吧。”但她曾利用过齐玉雨,还窃听过她,或许还有点愧疚和亏欠,所以站在这里,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沈俊破口大骂起来,“你和她一样,不过都是被岳峙搞剩下的破鞋罢了!岳峙玩腻了,就把她扔给我,你以为你能长久得了?等岳峙玩腻你了,你的结果不会比她好,没岳峙给你撑腰,你说不定还要到我的床上来求我……啊!” 青梨看着沈俊扭曲的面容,随手拿过他办公桌面上的实木镇纸就扇了过去,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沈俊惨叫一声倒在地,两颗牙混杂着血水和唾液飞了出去,他张着嘴痛得不敢说话,嘴巴也闭不上,口水和鲜血一起流出来,狼狈到了极点。 他是典型的富四代,从曾祖父创业成功起到如今,沈家在全球金融中沉浮但总能抓住风口,不断壮大,他是含着钻石勺子出生的,虽然当了老板为了证明自己受了点李潮科和岳峙的委屈,但却没遭过这样的罪。 想到这里,他觉得屈辱极了,瞪着青梨的眼神仇恨又恐惧。 青梨听到外面传来匆匆忙忙地脚步声,暂时放过沈俊,到办公室的一角,抽了一根闪着金属光泽的高尔夫球杆出来,等在门口。 两个保镖进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她兜头一顿打,她还顺便关上了门,一球杆砸坏了门锁。 保镖掏出手枪的时候,她也掏出了后腰的军刀,一刀就挑断了其中一个人的手筋。 秘书听着办公室里混乱的声音和惨叫,吓得全身发抖,赶紧让所有的保安都上来,结果门锁坏了,钥匙也没用。 正当他们准备踹门而入,强行突破的时候,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青梨白着一张精致美丽的小脸,眼神冰冷如修罗,淡定地站在那里,甩了甩手上的血,“报警,叫救护车。” 沈俊遇袭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记者几乎是和警察还有救护车一起到的,他们的镜头清清楚楚地拍下了三个人被担架抬上车的场景,沈俊脸肿得和猪头一样,姹紫嫣红,沾满了血迹。 然后是青梨戴着口罩帽子,被警察架着,走了出来。 “请问你为什么要袭击沈先生?” “这场袭击和沈太太的坠亡有什么关系吗?” 青梨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那个记者,灰色的眼眸清亮明澈,“是,我是为了给齐玉雨报仇,她长期被沈俊家暴,是被沈俊逼死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场一片哗然,记者和媒体疯了一样地往她面前挤,“请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有证据吗?” “我有,我有沈俊承认自己家暴的录音,还有齐玉雨的尸检报告,法医可以证明齐玉雨身上有长期家暴留下的淤伤。”青梨道。 之后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平静地被带上了警车。 岳峙就在办公室看直播,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给梁津,“怎么样,人保出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梁津语气有些急,背景非常嘈杂,“没有,沈俊让人守在警局这里,死活不让我们保释,警察就在旁边,还有很多媒体围着,我们也不能来硬的。” 岳峙眉头紧锁眼神冷峻,“交给我,让西极开车过来,我去医院探望探望沈董事长。” 医院的病房里,沈俊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他本来有轻微脑震荡,一直头晕恶心,瞬间被吓得什么感觉都没有,只剩下一身冷汗。 “岳、岳峙!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沈俊的颌骨骨折,牙齿松动,还掉了两颗,舌头动一下都疼,但此时恐惧让他全然没了疼痛的感觉。 “你以前不是问我青梨是不是我的心肝。”岳峙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枪优雅得像是拿着乐器或画笔,“是的,你没说错,她是我的心肝,你被她打了一顿,别想着报复回来,她要是掉一根头发,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他俯身近了近,漆黑的眼睛盯着沈俊,里面像是有能把人撕碎的暴风雨,“让你的人让开,我要带我的心肝回家了。”
第79章 79.碎裂(十五) 天色已黑,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沈俊看着上半身隐匿在黑暗中像索命阎王一样的岳峙,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 “那也不光是我的人,我被打了我爷爷也很生气。” 沈俊不想被威胁一下就服软,今天他已经够屈辱了,如果只是岳峙说两句话,他就把人撤走,把那个叫青梨的女人放了,他沈俊就真的没脸出去见人了。 他爷爷虽然退休,但也算是东南亚商圈数一数二的元老级人物,即便是岳峙也得给几分面子,所以他才把他爷爷搬出来,不管怎么样,他至少要让那个女人在警局过夜! 岳峙轻笑了一声,食指勾着扳机一甩一甩的,就好像在把玩一朵花似的,褪去平日的温和文雅,他似乎褪化成了一个勾人的鬼魅,浑身都透着邪性和杀气。 “你不会以为你的人挡在那里我就没有办法吧?”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查克警监,好久不见……是,我的未婚妻,我今晚一定要把人带走,查克警监出面的话,上次那件跨国贩.毒案,我可以提供一点线索……不用客气。” 明明是他求人办事,最后却还要别人对他说谢谢,他已经把一切都掌控了。 沈俊气得头晕,只想吐,可他舌头一动,骨折的下颌就疼得要死,所以他只能生忍着,含混不清地质问,“不愧是岳总,那你还跑这一趟干什么?就为了看我的笑话?” 岳峙点点头,“没错,下手没留情,做的不错。” “李潮科把齐玉雨父亲的心腹全都排挤出党外,又和你直接达成了合作,作为他和云升中间人,又作为要挟齐玉雨父亲的人质,从这两方面来说,她都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的嘴脸也隐藏不住,终于暴露了,你以为你把她逼死,这件事以自杀结案就完了?”岳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俊。 “我要开始对付李潮科了,云升和李潮科捆绑在一起,是最先要被我处理的,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好把柄,家暴的事情我会帮着警方好好调查的,你那几个哥哥应该很高兴看到被抓进去,哪怕要把现在的云升再割一半给我。” 他说完就要走,沈俊也顾不上脸疼,咬牙切齿地叫住了他,“岳峙!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知道压垮齐玉雨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吗?是你,是你岳峙。” “昨天晚上我离开家之前,她也算是留了遗言给我,你是他最爱也是最恨的人,她说她要帮你,让你自由地孤独一生,她给你的心肝留了不少好东西。”沈俊瞪着岳峙的背影笑了笑,“我听说你和那个女人最近感情不怎么好啊,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 岳峙转身,冷冷地看着他,慢步上前,俯身捏住沈俊本就骨折的下颌,几乎要将人从床上提起来,“说清楚。” 沈俊疼得恨不得立时死过去,只觉得断掉的颌骨变得更碎,每一块碎片都扎进了他的脑干里,他被掐得不能呼吸,挣扎着抓住了岳峙的手,“放、放开……”疼痛让他根本说不出一句清晰的话,他的下半张脸都变形了。 岳峙像丢垃圾一样轻轻松开手,打开手枪的保险栓,抵在沈俊的肩膀上,“现在说。” 沈俊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了,疼得面无血色,他大喘着气缓了缓,再不敢动别的心思,嘴几乎不能张合,声音也含混不清,但还是努力着说清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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