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要说对向慈没感情,稚宁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跑车在路上疾驰,很快,墓园到了。 稚宁一句话没说下了车。 薄野紧随其后,唠唠叨叨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今天风大,你放下花就下来,别在上面吹风。” “回来上车之后把车门锁好,暖风打开,谁搭话都别理,我很快就回来。” 第187章 不是把她忘了吧?! 稚宁听得耳朵起茧子,她又不是智障,当然不会让自己挨冻难受。 薄野狠狠拽住稚宁胳膊,“听到没有!我让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回来接你!” 接她一起回家。 “听到了,我不聋!” 稚宁很不耐烦,但不可否认,她把薄野的话听进了心里。 薄野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在骗她,虽然气急败坏,但确实是真话。 等就等。 今天年三十,就算走运能打到车,回市区也少说要一百块。 一百块,够她吃好几天泡面了。 薄野心里始终有丝焦躁慌悸萦绕,他把这归结于车祸濒死的向慈,当即便要离开。 可看着稚宁,他怎么也迈不开脚,像有什么东西死死把他拖住,迈一步就要落入万劫不复。 这感觉很荒谬。 薄野从不相信什么玄学、第六感,只当是稚宁还没给他明确的答复,他不甘心。 “薄稚宁,我不来你不准走,你如果敢走,我就——” “你就怎样?你快点吧,司机在外面等你了,去晚了小心你女朋友生气。” “向慈不是我女朋友!” “是是,是前女友!” 多说一句,就意味着要多吹一会冷风,稚宁不想浪费系统为她换来的生机体力,不再和薄野说话。 看着稚宁的背影,薄野心里的不安攀升到了极点。 他说不清因为什么。 因为向慈? 还是因为稚宁误会了他和向慈的关系?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稚宁对这件事的看法? 他难道……难道……喜欢她? 心里仿佛有一根巨大的弦倏忽间崩断,发出的巨响,震散了迷雾,有些感情,再也遮藏不住! 羞耻、震惊、向往……薄野脑子一片嗡然。 稚宁不经意回头,见薄野表情撞了鬼似的,问:“你怎么还傻站着?” 薄野才想起向慈在等他,“我……薄稚宁……” 他想告诉她,他不喜欢向慈,从前到现在都不喜欢! 他不想她误会! 可最后,只化成了‘马上走’三个字。 现在不是时候说这些,等今晚,等他处理好向慈,今晚一起说! “薄稚宁,等我回来。” “知道了,你说几百遍了!” 薄野总算走了。 稚宁再也不用装得生龙活虎,垮下脸,疲态毕露。 她大概真的到了油尽灯枯这一步了。 同样的道具,前几次她用起来能跑能跳,这一次却很累。 没走两步,她就抚着胸口粗喘,像刚跑完八百米冲刺气喘吁吁。 白菊束带不知怎么开了,有几支被风吹落,稚宁也没去捡。 一步一步,慢吞吞往前挪,十分钟后,她终于站在了薄家夫妇墓前。 得益于薄瑾屹每天派人来打扫,墓地很干净,祭奠的鲜花每日更换,即便是到了除夕这天,也不停歇。 墓前的花瓶里,没有安置稚宁带来的白菊多余的位置,就像她在薄家没有位置一样。 稚宁也不在意,把花束放在墓碑前,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照片。 不似以往来这总告状,哥哥弟弟谁欺负了她,这次她什么都没说。 这对夫妇走得太早,稚宁记忆中他们的影子并不多,但全是美好。 如果可以,死了之后能到他们身边就好了。 如果他们不恨她就好了。 稚宁心里满是思念和悲伤。 就像她答应薄野的话一样,稚宁没再墓前多做停留,但打算离开之前,她拿走了一支白菊,脚尖一转,往回车子的反方向走去。 应珣母亲的墓,距离薄先生薄太太的并不远,走几步就到。 花被稚宁送到了应珣母亲那,不为了应珣,单纯为这个遭遇可怜的女人。 放下花,稚宁就走了。 她不知道,她一直在监视中,孤零零一个人,早落入了危险。 而系统,并不能给予她提示。 回到车里,稚宁打开空调,吹着暖风,闭目假寐。 她仅剩不多的体力,让她分不出心神去想薄野来找她的目的,没过一会,昏昏欲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停滞,稚宁还是给了薄野最后的信任。 本以为小睡了一觉,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稚宁一下坐直,四处张望寻找。 却发现薄野还没回来。 墓园即便是大白天,也够吓人的,稚宁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想想自己刚才居然在这睡着了,她搓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给薄野打去电话。 可并没人接。 向慈难道真的伤得很严重? 这个疑问只在稚宁心里存在了几秒,她气闷踢了一脚车门。 他不会把她忘在这了吧? 叫个司机来把她接走也行啊! 稚宁烦躁深吸一口气,后悔过去自己太懒太废物,没有拿到驾照,不然哪至于受制于人! 手机电量不多了,稚宁不清楚薄野几时能来,保存电量不敢玩。 午后,阳光从车窗斜斜洒在稚宁身上,没一会,她疲惫再起,又打起瞌睡。 她最近真的很容易累…… 正想着,稚宁脑袋一歪,意识再度陷入混沌。 直到车窗猛地遭受撞击,她被吓醒,看到几个戴着黑口罩的男人围在车前,挥着锤子用力朝她头上敲砸! 另一边。 自从明通大厦爆炸案之后,应珣就一直派人密切监视着郑凭的动向。 从手下人那获悉郑凭又有动作,疑似买凶杀人,应珣立刻警戒起来。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他把阮凝初母女从老家接到了他住的别墅,谎称在一起过年热闹。 阮凝初的母亲对此并没有异议,自从知道阮凝初和应珣在一起后,她就实打实把应珣当做了自己的儿子,能一起过年,自然再好不过。 阮凝初不像她母亲那样天真对危险一无所知,看着书房里应珣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出去,冷冽可怕的眼神让她浑身发寒。 似曾相识的战栗,让她明白又有事情发生了。 第188章 追杀 那天的爆炸的余波,始终在阮凝初心里驱不散,像压在城楼上厚重的乌云,令人喘不过气。 生命受到威胁,死亡的恐惧,险些失去挚爱的惊悸……阮凝初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但也是在那天,应珣浑身是血意识弥留之际,答应了和她在一起。 那场爆炸,加速了他和稚宁感情走向终结。 书房里,应珣挂了电话,手机被他扔在了办公桌上。 在他将香烟点着吞云吐雾那刻,阮凝初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放下端来的羹汤,阮凝初朝应珣身旁走去,“又是郑凭吗?” 应珣夹烟的手搭在座椅扶手上,缭绕的白雾遮不住他脸上的余怒,“你听到了?” 阮凝初拿走烟,按灭,烟灰缸里早不知又什么时候堆满了烟蒂。 “听没听到又有什么区别,你想什么一向瞒不过我,告诉我郑凭又做了什么好吗?” 应珣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他在犹豫,太过血腥暴力的事,他不愿让阮凝初接触。 阮凝初走到他面前,倔强扬起小脸看他,“应珣,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是男女朋友,以后更会是夫妻,夫妻一体,我也想保护你。”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胆小懦弱,我也可以为你分担的。” 阮凝初的憧憬,应珣听了心里唯有抵抗。 可他既然点头和阮凝初在一起了,就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她也确实应该对他的世界有所了解。 顺从着心里的决定,应珣张开双臂,把阮凝初搂入怀中。 “最近几天,郑凭花重金从国外找来一批雇佣兵,这些雇佣兵专司暗杀屠戮,手段残忍,实力不容小觑。” 阮凝初指尖微颤,“他们盯上了我们?” 应珣点头,疲惫道:“对,就在这座别墅外,你老家附近应该也有埋伏,所以我昨天才连夜把你和你母亲接了过来。”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人完全防守得住。” “小阮,这几天要辛苦你和你母亲待在这里了,大过年不能出门,委屈你们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应家的烂摊子,还你和你母亲正常的生活。” 阮凝初摇头,她并不觉得委屈辛苦,只心疼应珣太累。 她倚在应珣胸口,习惯性去找寻他有力的心跳声,不多时,抬眸望着他双眼里密密麻麻的血丝,抚上他紧皱的眉心,轻轻揉按。 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能抚平他疲累的,似乎只有…… 阮凝初心口一刺,突然想起一件事。 提起来不太合时宜,但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 她拉住应珣的手,问:“薄稚宁那边,你有没有派人盯着点?” “听说她现在一个人住在大学城的小酒店里,你有没有派人保护她?” 应珣的表情忽而僵凝。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稚宁的名字了,虽然每晚都能在梦里见到她,梦到她缠着他笑,搂着他脖子撒娇,叫他的名字,吻着他说爱他。 身边的人在他有意的命令之下,回避提及,他已经五天没有收到关于她的消息。 五天,仿佛五个世纪那么久,煎熬且漫长。 应珣知道薄瑾屹最近一直在忙着处理稚宁身世的事,看样子是想把她重新接回去。 这就意味着薄瑾屹还是在意她的,有薄瑾屹的保护,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损伤。 “应珣?” 手被抓住紧了紧,应珣回神,想起阮凝初的问题。 答案是没有。 撤回稚宁身边的人,是应珣有意为之,也是不得已。 和应、郑两家的这场仗,他虽说赢了,却也元气大伤。 郑家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付清除起来,并不是件容易事。 关于稚宁,他属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稚宁有薄瑾屹保护,他与其在她那分心做无用功,不如全心投入保护好阮凝初。 毕竟,阮凝初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而她才是他的将来。 要断,就断个干净。 他不能、也不配再去招惹稚宁。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身边一直盯着他的人相信,他真的不再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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