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出现既不礼貌也不道德,死人就该埋土里,你说是吗?” 应珣看她红唇一开一合,说得话杀人诛心,“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是对你,我不想讲道理。” 真不要脸啊! 和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在浪费ATP,她打开门,“滚。” “稚宁,今天我来找你是想——” “是!在你眼里我只是被利用的棋子,是冤大头,又蠢又瞎,可能连个人都算不得,你确实不必和我讲道理。” “我不管你来干什么,快点滚!别逼我口吐脏言脏了我的嘴!” 应珣仍是不动,握着拳,“稚宁,我爱你。” 三年前没机会说出口的话,终于说给了她听。 这份感情,他质疑过、动摇过,还曾以此为耻厌恨过自己,最终却也伤他最深。 是他自大盲目,不知配不上她的人是他。 她能爱他,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因而哪怕此刻她不愿听、不信觉得可笑,他还是要说。 他不想她再误会。 这话落在稚宁耳朵里,比吃了屎还恶心。 早知道就说脏话了。 稚宁看向桌上的背包,应珣追着她的视线看去,“找手机报警吗,像前阵子驱赶薄野一样打发我?” “稚宁,我和薄野不一样,我爱你,不会让你为难,所以我绕开了你的同事,现在才来找你。” 稚宁冷‘呵’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这是应珣此生,第一次直面稚宁对他的厌恶。 她的表情、语气,让他惊慌失措,透不过气。 这和他想的截然不同。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急于辩解,“稚宁,我今天来,只是想见见你,我没别的意思,我才知道你还活着,我想了你三年,不可能一动不动,装作一切不存在。” “跟你说说话我就走,我不会让你为难。” 居然哭了? 搞得真的很爱她的样子,演技还是那么超群。 “听说你近几年和薄家闹得挺不愉快,怎么?知道我还活着,想故技重施,再从我身上下手获利?” “这次你又想要什么?你的阮凝初又不安全了?还是你缺钱?我没钱,你别想了。” 应珣毫无征兆按住胸口,骤然袭来的剧痛令他想把坏掉的心脏挖出来。 在她心里,他是这样的人了吗? 应珣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灰败难看,“稚宁,别跟我这样说话行吗?” 稚宁拧眉看他。 奇怪了。 薄野也说过类似的话,别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她怎样? 她该怎样? 该当一辈子舔狗被他们欺负利用吗? “看来你真的很想去警局坐坐。” 稚宁动身去拿手机,但还不等拨出号码,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周宁,开工了哦,你还没睡醒吗?” “哎?门怎么开着,周宁我进来了?” 这人是稚宁某个还算要好的同事,叫夏舒,进来看到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正在流泪,呆住。 “周宁你……他……” “我是她未婚夫。” 应珣迅速收拾起哀恸,自我介绍。 他来了一上午,也看了稚宁一上午,对夏舒不陌生,知道这人还不错,露笑伸手,“你好。” 夏舒险些惊掉下巴,伸出手,“你好你好,我叫夏舒,周宁的同事。” 她不受控制被应珣的眼睛吸引,未婚夫? 这么帅的未婚夫? 夏舒羡慕极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睡得男人也是极品,什么时候她也能—— 下一秒就被稚宁一盆冷水浇灭了幻想。 “前未婚夫,他劈腿,已经退婚了。” 出来工作就是好,对于人类脸皮厚度的极限可以一直保持刷新的状态。 稚宁原本以为薄野已经算是不要脸赛道的佼佼者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推陈出新的速度还真是快。 “……劈?” 劈腿?! 夏舒瞠目结舌,怎么办,他们在吵架吗? 她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稚宁……” 一边,应珣摇摇欲坠,低低发出声音,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 稚宁没理他,“前面开工了是吗?走吧。” “稚宁!” “别再来找我!你当年那点破事我不想给你抖出去,别拉我跟你一起丢人现眼!” 走廊里。 夏舒很吃应珣的颜,身材样貌都是她的菜,一开始真羡慕得不行。 但现在。 “周宁,他是来吃回头草的吗?” “大概吧。” 吃进嘴里,嚼吧烂了,榨取完价值,再一口吐出来。 这事应珣常干。 稚宁从不怀疑他对阮凝初的感情,听他说爱她?信他不如信她是女娲! “周宁,我听人说,男人出轨只有零和无数次,你应该没有要复合的打算吧?” “虽然他长得挺好的,就是说话声音难听了点,但你可千万别心软啊,别自找苦吃。” 声音难听? 第275章 推倒墓碑 声音难听? 好像是。 不听提醒,稚宁都没留意,她如今已经不会再分神关注有关应珣的细节。 她有些幸灾乐祸,二十好几迎来了变声期? 男主的生理构造果然是一般人不能理解的。 那破嗓子,老天爷这次总算是开眼了。 夏舒偷偷观察着稚宁,见她不说话,又改口,“当然,如果他真知错了,保证以后真的不再犯,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以。” 稚宁郑重其事说:“夏舒你记住了,男人,你可以把他当乐子、当消遣,可以宠、可以爱,但绝对不能爱他们多过爱你自己。” “否则男人一翻脸,最后你什么都剩不下。” “火坑跳一次情有可原,跳两次再凄惨都是活该!” 应珣被扔在休息室里,直到稚宁离开很久,他仍然在痛苦的漩涡中无法抽身。 他扶住墙壁,腹部伤口撕裂的痛,令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却难及灵魂深处的崩裂。 稚宁她……不爱他了吗? 应珣不愿相信。 可在她身上,他没有看见久别重逢的喜悦。 虽然这是他单方面的奢望和幻想,但三年前,她早知道他在利用却仍然选择爱他,怎么三年后就把一切都收了回去? 她放他下了吗? 不。 应珣如同即将坠入悬崖濒死的人,哪怕知道稻草救不了命,也不肯松手。 或许她只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他确实错得太过离谱,她心里有恨是应该的。 等他补偿完,消除她的恨,他们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下午,应珣不在。 稚宁中途回了趟休息室拿资料,发现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盯着看了一会,想到了应珣。 久病成医。 他中午时脸色就不太对,嘴唇略微泛白发紫,身体直观反映出来生理反应,这不是单纯演技好就能演出来的。 他受伤了? 稚宁突然感到后悔。 早知如此,她中午就不怕脏手直接开干了。 趁他病要他命,要是能把人打残送医院里死在那就更好了。 省得她之后麻烦。 可惜,实在可惜! 应珣这边,他确实进了医院。 从影城出来,他就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地。 淌出来的血染透了副驾,刚子急忙把人送去医院急诊,天擦黑,才从急救室出来。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凌晨。 阮凝初正守在床边,不眠不休,眼睛哭得肿胀,应珣无视她叫了刚子进来。 有气无力强撑着吩咐:“去,把灵安公墓的墓碑推了。” 活人立碑,是极大的冒犯。 刚子半知半解应下,“珣哥,真的是稚宁小姐回来了吗?她真的还活着?” 对于稚宁,刚子的愧疚同样不少。 当年稚宁和阮凝初一同被绑架,是他把假消息带给应珣,临了改变了应珣的决定,导致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虽然薄瑾屹那一枪在刚子看来是他自找的,可却把稚宁吓得不轻,也加深了她和应珣之间的误会。 刚子自认为他有错。 在他和身边包括应珣在内的所有人看来,当年稚宁是提前赶到了酒店大厦不错,可根本不是为了联合绑匪绑架,而是为了赶去救人。 种种原因令她无法求救,致使孤身救人不成一同被绑,后续被绑过程中阮凝初的一些证词也能证明,稚宁是无辜的。 她也很害怕,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珣哥和阮凝初。 这份大义,刚子打心底里佩服,更是欠她一句道歉。 刚子动作很快,心里的敬意足以令他突破一切困难,把森严死守的墓碑推平。 派人死守墓碑的是薄琬乔。 当年海上搜救未果,考虑到让稚宁尽快安息,她拿了稚宁的贴身衣物立的衣冠冢,找高人做过法事,给稚宁建了灵魂皈依的唯一去处。 这也是为什么应珣一定要和薄琬乔争抢的原因。 他本不信这些歪门邪道,可牵涉稚宁,容不得他不信,他也希望这是真的,有灵魂存在两人还有机会再见。 他不敢惊扰稚宁的灵息,也舍不下手头为数不多的遗物,因此只能靠抢。 墓碑了出事,天刚亮,薄琬乔就收到了消息。 她被电话惊醒,听完气得睡衣都没换,披了件外套就往外冲。 正撞上薄野晨练回来,呼吸蓬勃,灰色晨练服被热汗打湿。 他把人叫住,“这么早你干嘛去?” 薄琬乔打算叫上薄野一起,“去灵安公墓,稚宁的墓出事了!” 谁知薄野居然一声不吭,点点头越过她往楼上走。 薄琬乔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你干什么去?” 为什么反应? 汗流进脑壳泡坏了他的脑子? “我说,稚宁的墓被毁了!” 薄野头也不回,“那墓碑确实该推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薄琬乔追上去,挡在薄野面前,他眼里的淡定让她心惊。 “你变心了?!” “才三年!三年你就不在意她了?当年要死要活哭得满脸鼻涕的人是谁?!” 薄野身上黏腻得厉害,耐心有限,他并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把稚宁活着的消息告诉薄琬乔。 为的就是就是怕她咋咋呼呼,节外生枝。 薄琬乔这性子,极在意稚宁,知道了消息肯定大张旗鼓的去找人,又是补偿又是玩,稍不留心消息就会传到应珣那。 他还没告白,还没追到稚宁,绝对不能让情敌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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