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扬直接伸手拿过来。 洗手间这边信号不好,发了好几条微信夏烛都没回,王敏发了短信过来。 王敏:[你在哪里,还好吗?] 王敏:[宋总好像喝多了,看到你不在席上一直在找你,还说你再不来把你这个月奖金也扣了。] 夏烛扶着周斯扬站稳,揉着眉心稳住身形,偏头看到男人目光正落在她的手机上。 再接着沉沉声线,很冷的笑了一声。
第23章 5.20/雨意 “除了喝酒有做别的吗?”周斯扬沉声问她。 夏烛摇头。 “包房号。”男人言简意赅地问。 夏烛已经不记得准确的包房号码:“……最南边那间。” 周斯扬手从她手肘滑下去,握上她的手腕转身,两步走下洗手间的阶梯,带夏烛往她说的地方去,他行为举止和平时并无两样,甚至于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但就是让人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夏烛清醒过来,连忙抓住周斯扬的小臂,拽停他的步子:“等一下。” 周斯扬停住,回身看她。 身后两米外的洗手台传来滴答水声,两人就在此时安静的洗手间走廊前,安静对视。 夏烛脑子还是乱的,她大概知道周斯扬想做什么,但不清楚是仅仅因为觉得宋章鸣这样的行为不妥,还是也因为自己……她想不明白,也无暇在此时此景下好好揣摩,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拉着周斯扬的手没松,因为头痛眉心依旧拧着,舔了舔唇,艰难开口:“你不能出头,至少不能是因为我出头……” 男人眼眸松散,偏眸,再次看了眼她侧颈的红痕,手从她手腕滑下来,静等下文。 夏烛半垂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们也不是真的夫妻,您这次可以帮我,以后不行,半年后离婚,我依然是没有背景的新人,在职场被欺负是很正常的事,我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坐到更高的位置,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靠您……不行。”她总结论述。 站在夏烛身前的人,眼神稍微变了变,刚刚是沉稳中带了些薄怒和冷情的,现在那点冷情散去,染了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 周斯扬偏了偏头,目光落在走廊一侧的暖黄色灯架上,瞧了几秒,忽垂眼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再接着,视线转回时,抱臂的手垂下来,习惯性地抄在口袋。 面前这姑娘,明显醉得脑子都迟缓,却还是逻辑清晰地跟他说了这段话。 没听到周斯扬的回音,夏烛以为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抬了头,继续解释:“如果让他知道您因为我把他……之后我没了依靠,他再记恨我,我会很难做……” 夏烛不是软,她在想办法规避和努力用自己的方式还击,但作为要填饱肚子的打工人,她有她的无可奈何。 “我那么蠢吗?”周斯扬轻笑,打断她,“帮你个忙,还能让你被记恨。” 夏烛茫然抬头,轻轻抿了抿唇,侧颈处的痕迹愈发严重,红疹起来,连成了一片,打眼一看,很吓人。 周斯目光从那处收回,低头给罗飞发消息,让他买点药过来,随后抬手重新牵住夏烛,转身往南的方向去,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上牵住夏烛那只手的袖口,解开扣子,嗓音微微泛凉,对被他拉住的人道:“去你们那桌吃个便饭。” 三分钟后,夏烛被周斯扬一路牵着走过来,临到包间前,两人默契地松了手,夏烛比周斯扬还早松半拍,男人察觉到,侧眸看了她一眼,之后目光收回,左手抬起,推开门。 随着门开,包房里聊得热火朝天的人都或多或少朝这侧偏了视线,继而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章鸣,端着酒杯就站起来,满面红光,步伐不稳,等走近,下意识稍稍佝背,谄媚简直刻到了骨子里:“周总怎么来了?” 周斯扬当年创办中宁的时候有两个很重要的合伙人,其中一位是周斯扬高中时的学长,宋章鸣原先在二院工程部做项目经理,是那位学长的近亲,又帮过他一些忙,托着这层关系才能来中宁。 宋章鸣当然也知道自己那侄子只是作为创始人,在中宁有些股份,所以对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周斯扬又敬又畏。 此时眼神示意周斯扬身后的夏烛:“快让服务员给周总搬椅子,傻站着干什么,没点眼色!” 周斯扬推开他举过来的酒杯,下巴轻点他刚刚的位置,打断:“我坐你那儿。” 十几人的圆台,宋章鸣刚刚坐的是最东侧的主位,此时周斯扬发话,房间里坐的也都反应过来,哗啦几声椅子腿剐蹭在地面的声音,跟夏烛一起过来的几个员工纷纷站起来。 再是以孙总为首的另几个老板,也站得站,问好的问好。 这屋子里,除孙圣杰外,站起来的那几个人,手里的公司多多少少都仰仗和周家的合作,孙圣杰因为年龄大,在设计这块做了几十年,勉强能跟周斯扬平起平坐,不过也只是勉强而已。 这会儿也站起来,端着酒杯,冲周斯扬扬了扬,寒暄:“我听说你父亲回来了,还想找个机会请你父母吃饭。” 周斯扬微微点头,往主位的方向走:“我爸身体不好,可能要过段时间才有这个机会。” 夏烛跟着进门,走到陶桃和王敏中间坐下,陶桃往主位瞄了两眼,一把拉住她:“你在外面遇到的大老板?” 夏烛把手里两盒牛奶分别递给她和王敏,拎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一口气喝掉:“嗯。” 十二人大的台子,没有多余位子,周斯扬坐在宋章鸣的座位,又没让服务生搬椅子…宋章鸣没了地方坐,只能端着酒杯在他身边站着。 王敏虽然不敢违抗这些上司的命令,是里面最软包子的一个,但被灌了太多酒,现在也不免有怨言,扎开夏烛给她的牛奶,吸了两口,瞟着宋章鸣小声念叨:“宋总怎么看着像个太监……” 夏烛停住夹菜的动作,往那侧瞅了一眼:“是有点。” 和在座的几个老板聊了几句,周斯扬面前的酒杯自始至终没碰,他在这里地位最高,面子也最大,这些看人下菜的主没一个敢惹他。 而宋章鸣,在周斯扬三言两语间代他喝了不少。 陶桃酒量好,是这里面最清醒的一个,此时勾住夏烛的袖子,眼神往前面示意:“我怎么觉得大老板对宋煞笔有意见?” 夏烛脖子痒得难受,眉心拧着再次抬手抓了两下,感觉到轻微刺痛,应该是又有地方被她挠破了。 陶桃看她眼神疑惑,拨着她的脸让她往前看,比着手势凑到她耳边:“50多度的白酒,宋章鸣已经代他喝四五杯了。” 夏烛揉了揉眼,缓解发昏的视线。 陶桃咕哝:“而且好多都是不用喝的,说要跟对方碰,然后让姓宋的代自己,总感觉像在灌他……” 夏烛听了两耳朵周斯扬跟那几位老板的对话,感觉也有点这个意思。 这面她和陶桃刚停了这个话题,身后不远处的房门打开,进来一个服务生,女生走近,递给夏烛一盒外涂过敏药和一个冰袋。 夏烛接过来。 陶桃没心没肺,看了眼:“你让服务员帮你出去买的?” 夏烛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撕开包装袋,用手机举着当镜子,往侧颈红肿的地方挤了一点,棉签涂开,随便应道:“嗯。” 陶桃侧身帮她挡着,免得宋章鸣看到她们在干其它的,又要骂人,一边挡一边回头瞟到那冰袋,乐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还知道给自己买冰袋。” 两个人没注意,说话声有点大,被宋章鸣听到,他从那侧扭过来头。 虽然有心巴结周斯扬,但连着喝了太多,饶是他酒量好,也有些顶不住,正好看到陶桃和夏烛在说话,扬手喊两人:“老板来了也不知道敬酒,夏烛,过来敬周总一个。” 夏烛酒劲儿刚散得差不多,此时手上的药瓶放下,慢吞吞地去摸酒杯,抬眸看周斯扬,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正好撞上他的视线。 短暂对视,夏烛没动。 宋章鸣喝得有点多,看夏烛不听自己使唤,皱着眉头发难:“我说话不好使,叫你叫不动是吧!” 陶桃看不过去:“夏烛过敏……” 话没说完被宋章鸣厉声打断:“还不过来是等着我发火?你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周总面子??” 夏烛看到宋章鸣说完,他一侧坐着的男人微微垂眸,右手轻转着手里的酒杯,半是嗤凉地笑了一下。 这茬本来就没过,没想到宋章鸣还往枪口上撞。 周斯扬从头至尾没说话,夏烛不清楚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想了想,起身,拿了酒瓶往自己杯子里添了些酒,走过去。 宋章鸣让出通道,抬手示意:“给周总倒酒啊,难不成还让周总自己倒?” 虽然宋章鸣很烦,但这杯敬的是周斯扬,给的也是周斯扬的面子,夏烛不希望这个饭局上周斯扬有任何一点的难堪或者尴尬,思考了两秒,伸手去拿酒瓶,宋章鸣的账等以后再算。 宋章鸣像个聒噪的苍蝇,看到夏烛动手,继续嚷嚷着指挥:“你喝三杯,让周总喝一杯,表达一下诚意……” 夏烛正思考怎么巧妙地把手里这杯酒泼到宋章鸣裤子上,摸上酒瓶的手腕已经被人压住,再接着右手一轻,她那杯酒也被人拿了过去。 “这杯我替她喝了。”男人声线轻沉。 这句一出来,在座的都一愣,包括夏烛在内,也略微错愕地望向周斯扬。 男人灰色的瞳仁,眸色清润,唇边挂着很淡的笑,拿着酒杯的手,袖口往上挽至手肘,露着小臂,绅士中有一点懒散和慢条斯理。 周斯扬捏着夏烛的那杯酒,放在自己手旁,两指松开,把桌面自己空着的酒杯往外推了推,腾出一片地方,貌似是解释刚刚那句:“让女生喝酒是不是不太好。” 宋章鸣喝大了,没多想接到:“这不是中宁的员工吗,员工敬老板,天经地义。” 手搭垂在桌面的男人笑了:“那你跟我喝?” 周斯扬转过来:“也是员工和老板。” 宋章鸣搓了搓因喝酒而胀红的脸,没明白这话题为什么突然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不过能被周斯扬点着喝酒,是荣幸,他咬咬牙,拎起小壶,把手里的杯子加满:“周总发话了,那我肯定是要……” 他的话被周斯扬打断:“一杯对一杯,没诚意。” 宋章鸣一顿,想起这话是刚刚自己说的。 他手里的杯子比周斯扬的大,按理说,两个人都喝完,已经算他敬周斯扬,没想到周斯扬忽然说这个,他再咬牙,扬手喊服务员;“再拿两个杯子……” “拿五个。”坐着的人轻叩桌面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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