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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拍品按次序登场，遇到白石或者龙池感兴趣的，他就会举牌叫价一千万。偶尔确实一千万还在估价范围里时，白石也乐得与人竞争抬价，在做慈善之外又多了一层以钱压人的快感。 龙池小口啜着椰子水，感受到周围隐约投来的或羡慕或疑惑的目光——好在大多都是善意，不至于让她如坐针毡。 这边，白石又拍下一副山水画，正巧他觉得这个很适合挂在东京的家里。正当他想扭头向龙池征询意见时，却感觉肩上一重：是龙池靠在了他身上。 “累了？” “有点。”龙池反思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自己今天没喝咖啡。 “去休息室睡会儿？这里的事情我看着。” “不行，我还没见到他。”龙池指的是御菩萨池，也是她此行的首要目的——做慈善才是附带的。 “那你先靠一会儿。”白石摸了摸她的脸颊，把叫价牌换到了另一只手。 大约是上天听到了龙池的呼唤，在拍卖环节的中场休息时间，也就是又一次致辞环节的时候，御菩萨池出现了。 他是一个儒雅从容的男人，一身传统风格的白色长袍，看不出年纪，像是介乎青年与中年之间；他又十分有礼节，两只手都带着白手套，双手接过主持人递给他的话筒，轻咳了一声之后才开始他的致辞。 “我很荣幸能作为嘉宾在今天的慈善晚宴上致辞，能看到大家一同为了芳山町和这里的人们的发展而贡献力量，我非常高兴。” “教会运行的这些年，我们高度支持本市公共基础服务建设，组织了一系列巡回宣讲会宣传本市公共政策，自发组织的公共卫生促进小队也在二十来年间长期坚持定期组织环境清扫活动。此外，我们还大力关注教育和慈善事业，资助的失学儿童人数高达……” “……再次感谢多年来社会各界对我们祝福之光教会的关照和支持，在未来，我们祝福之光教会依然会坚持践行……” “……也预祝本次慈善晚宴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冗长的发言之后，御菩萨池走下台。然而，他并没有在台下就坐，而是从侧门离开了。龙池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戏剧化地倒在了白石身上：“Boss……我好累哦，这里有没有休息室呀。” 白石心领神会，招来一位服务生——堀北——吩咐他把龙池送到休息室去。堀北真弓大致知道龙池的打算，就也从善如流地接过，温良地扶着她往外走。 至于白石，刚想跟上，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龙池给他发的消息：把钱花完再来:D “……” 看着龙池被搀扶离开的背影，白石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认真思考起下一个拍品叫价六千万的话会不会被人当成冤大头。 与此同时，场外。 一离开酒会中人的视野，龙池就不装了，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可惜她左右看看，根本看不出御菩萨池是往哪个方向走了，于是不免把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堀北真弓。 堀北：？ 龙池：“你能闻到御菩萨池身上的味道吗？” 堀北：…… 他认真感受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离他太远了，不知道他身上具体是什么‘味道’。何况……”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直白地说道：“你身上味道太大了，这里就算有什么残余，也全都被你覆盖掉了。” 第一次被人评价身上“味道”太大的龙池：“哈哈……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谢谢啊。” 神秘的方法失败了，龙池自有科学的方法。她拿出事先收集的六交塔设计图，锁定了监控室所在，决定将那里作为她的首个目的地。 “你要怎么说服监控室的保安帮你跟踪本地的地头蛇？”堀北是真的好奇，“等你回去了，就天高皇帝远了。” “地头蛇再近，能有我和他们共处一室近？” 这话带着玩笑般的威胁味道，但堀北知道这个女人绝对干得出来，她的枪还有背后的底气都不是摆设。结果最终如何只不过是看她的良心会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性保留……或者泯灭。 “瞧你紧张的，我开玩笑的。我有更和平的方法能用。” 龙池迈开步子往监控室走，她的手覆上在身侧微微摇晃的小挎包、把它按在腰际，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淡金色的金属卡扣：“走吧。” ---- 全是瞎编，每日告诫自己别幻想皇帝用金锄头了！ 拍卖物品的价格倒确实搜了一下然后简单换算成日元了（没考虑购买力或者别的东西
第22章 22 缺席 六交塔，T7层，监控室。 T字打头标记的是不对公众开放的楼层，仅职工能进入。本来龙池应该是进不去的，但好在有作为服务生的堀北出面应付，一路倒也算畅通无阻，长驱直入监控室。 “这位小姐在去休息室的路上有一样东西掉了，我们想来查一下监控。” 堀北按照龙池的话术糊弄保安，让她在监控的海洋里遨游。虽然很烦人，但是面对着堀北和龙池那两张脸，保安姐姐根本没办法发脾气——试问谁同时面对着一张APP18的脸和另一张APP17的脸能说重话？反正她不能。 “那这个时间段呢…好像是这个吧，麻烦您了。” 在堀北的掩护下，龙池拿出仪器检测了一下附近的信号源：无数淡蓝色的光点在她屏幕上荡开波纹，其中有些互相链接，有些相互独立，信号强度大多相近——这是公司为基金会成员设计的软件，功能强悍的同时UI也非常好看。 这里的安保系统好像是独立的…果然还是要靠硬件吗…… 龙池研究了一会儿后，果断从仪器背后拿出一个小型接头，然后隐晦地确认了一下监控室里探头的位置——她微微转身，找了一个适合的角度，随后蹲下身子，把仪器连上了主机。 堀北适时开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怎么了？” 保安姐姐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龙池身上，错过了屏幕上自动跳出的弹窗。 “鞋带散了。”龙池镇定自若地起身，裙摆摇晃着遮住了数据线。 “高跟鞋也有鞋带？” “系带的。”龙池把裙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踝，那上面确实有一圈银白色的系带，在灯光下微微细闪。 “啊，这个难道是Jimmy Choo家的新款吗！我还第一次看见线下有人穿诶。”保安眼睛一亮——她为六交塔工作多年，眼力过人，“我的女儿明年成人，我就想给她买这样一双当成人礼。” “诶？哇，你好贴心啊，你女儿一定会很高兴的！”龙池顺着接过她的话题，和堀北互换角色，与她热切交谈了起来。 堀北真弓觑着她的眼色暗示，找机会把仪器数据线从主机上拔了下来。 “这样就算大功告成。” 龙池离开监控室后，这么对堀北解释道：“他们的设备不连无线网，独立成体系，只能靠最原始的手段才能侵入。” 堀北似懂非懂，但他很明确自己的定位，问道：“那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我要去休息室，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我得趁着木马没被发现之前先看看御菩萨池去哪了。”龙池摆弄着仪器，又把它和自己的手机连在了一起，“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回酒会和Boss说一声，我在……”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道：“我在二层餐厅03包房里休息。” …… 找到正确时间正确地点的监控花了龙池不少时间，以至于白石进包房的时候她才刚刚找到沿着环形走廊走进楼梯间的御菩萨池。看到白石推门进来坐到她身边，龙池坐直了点，给他看自己的手机屏幕：“您看，我就说三楼在召唤我。” 白石深深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再开口已是换了个话题：“你不在的时候御菩萨池来见过我。” “他说什么了？”龙池想了想，又问，“您觉得他有哪些特别的地方？” “没什么特殊的，都是些客套话。不过倒是记得问我你去哪里了，让我代他传递问候。”他垂眼想了想，手指摩挲着蓝宝石的袖扣。龙池注意到他嘴角起了皮，不禁伸手去按了按。 白石接着道：“特殊的地方就是哪怕是握手他都不摘手套，我只看出这一点而已。” “好少见。”龙池给他倒了一杯水，盯着他喝完，“Boss也看不穿他吗？” “除了这点之外我觉得他没什么不正常的，就一名邪教徒来说，他融入社会做得很好——都让我觉得和他交谈有些累了。” 白石颇有些疲倦地站起身，摘下无名指的婚戒放到她手心：“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你先看着。” “好。”龙池把他的戒指攥在手心，继续之前没完成的调查。 “既然三楼有问题，那我正好看看三楼有什么……” 龙池自言自语，接着上一段视频去翻找楼梯间的监控。很快她就找到了——御菩萨池拿出一张ID卡刷开了从楼梯间通往三楼的门。三楼内部似乎没开灯，通过监控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她调出设计图对比，又慢放视频，还是一无所获。 “Boss你觉得呢？”龙池敲开盥洗室的门，把暂停着的视频和布局图给白石看，“三楼是一整片开阔观光厅，没有隔断，这个监控对应的是这个方向的安全出口……………您在想什么？” 白石“看”着镜子，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然后又指指耳朵，示意龙池仔细听。 “……” “……” “有……救……” “有没有人在啊？！救命！” 声音越来越近，听清的那瞬间龙池悚然一惊。她条件反射地把手头的东西都塞进了挎包里扣好，紧接着拿出手枪，却犹豫着要不要把里面仅剩的两颗银弹也换成实弹。 “不用换。” 白石看得出她在想什么，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手枪，龙池记得是在他西装的内袋里。 “过来的时候要开门吗？”白石的手按在门把手上，看上去像是只在等龙池一声令下。龙池眨眨眼，指着自己：“诶？问我？您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 “掌握主动权是个好习惯。”白石说道，“但听前辈的话也是个好习惯。” “………………” 龙池被这一声前辈喊得心荡神驰，差点回不过来神。她甩甩头，正色道：“哪怕有可能是吸药的渣滓，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 白石挑眉，等她下文。 “何况我和基金会说好了要问他们吸药之后的症状的。这人难道是正好撞在我的枪口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如此巧合，肯定是命运送来的肥羊。 龙池与白石商量了一下，随后分别站在包厢门两侧，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靠近。直到拍门与求救声来到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时，男人获得首肯，才压下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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