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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和陆宴行依旧有联系，虽然不像之前那么勤，但是她依旧会关注他的信息，会做他的剪报，把他当做一个古典派偶像去崇拜。 陆宴行本人待她并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如往常一样客气和缓，看不出一丝疏离，但也没看出多少亲近。 他说他们是在她毕业一年之后结婚的，那毕业后的一年发生了什么？ 她感觉自己那时对陆宴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陆宴行对自己也没有。 但是不论从手工戒指，还是家庭装饰，还是陆宴行对自己的态度，他们明明十分相爱。 那一年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应鸾去床底翻找了有没有其他笔记本，一无所获。 那段时间可能因为工作太忙，就没有时间记日记了。 应鸾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拉开窗帘一看，外面已经是晨光熹微，不知不觉间居然读了这么久。 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她干脆站起身来，推开卧室门走出去。 房间内十分安静，她的目光扫向书房，睡在那里的陆宴行也没有什么动静。 她感觉自己有点饿了，本想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刚走出卧室门，就碰到了一旁放置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咕噜噜滚到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应鸾赶紧弯下腰，把这个圆滚滚的物件捡起来，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旁的书房门突然被推开，陆宴行站在门里，声音带着一点尚未完全清醒的沙哑：“应鸾？” 应鸾站起身来，回了他一声。 他走到她的身侧，柔声问道：“怎么醒这么早？是身体不舒服吗？” “睡不着，干脆起来活动一下。”应鸾将手里奇怪的丑东西递过去，“这是什么？我刚才不小心把它摔了，应该不要紧吧。” “是你之前用石头雕琢的星豚。” 陆宴行接过来，将它放回原处：“之前我们一起星际航行的时候，碰见过这种小东西，它们一般出现在偏远的星系，成群结队漂浮在天上。当时我们两个被困在一起，没有信号也没有设备，只有这东西在旁边一直发光，我们借着它们的光亮，最后才找到了出口。 因为手边没有相机，你没办法拍照，就用石头复刻了一个，留在家里用作纪念，从我们结婚以来就一直摆在这里。” 应鸾的目光在星豚圆滚滚的身子上停留，它嘟起嘴来的样子很是滑稽。 “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吧。”陆宴行说。 应鸾来不及制止她，他就已经去卧室里换好了衣服，走进厨房熟练地做起饭来。 应鸾深知自己不能吃白食，走到一边给他打下手。 他卷起袖子开始切菜，动作十分凌厉，一看就对这些工作非常熟悉。 应鸾看到他的小臂上有一道疤痕，可能是之前受伤留下的。 她一边摘菜一边问：“为什么家里没有机仆呢？” 早在她上学的时候，机仆就已经是家家户户人手必备的设备之一。这种由科技工艺拼接起来的仿真机器人，安装了相当先进的智慧模型，基本上可以满足居家的任何需求。 现代社会吃热饭热菜的已经很少，偶尔有这样的需求，机仆也会遵循命令走到厨房，给主人烧一桌热菜。 “因为你不喜欢。”陆宴行的回答很简单。 应鸾的手一顿，是的，按照她那个史前人类的作风，不喜欢这些东西也正常。 她心里逐渐浮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那每天都是你做饭吗？”她的喜好还怪折腾人的。 陆宴行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你不喜欢喝营养剂，更喜欢吃现做的东西，我就每天都给你做饭。” 应鸾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怎么过去的自己居然有这样的作风。 现在手作的价格远超于一般的工业制品，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过去学院里活得粗糙的自己居然在婚后养成了这样磨人的习惯。 “你不会还负责了家里的清洗、打扫，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应鸾，不用为这些事情感到压力。”他看了她一眼，“我是你的丈夫，就是你的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份内的事情，不用为这些小事感到自责，这些对我来说只是一件特别特别小的事情。” “我心甘情愿，你也乐于享受，有什么不好的呢？对我们来说，这只是享受夫妻生活的一环。” 应鸾抿唇不语。 陆宴行轻笑一声，笑容有些苦涩：“你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现在依旧当我是陌生人罢了。你的记忆里没有我，我不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配偶，甚至连你的好友都算不上。我在你这里只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为你做这些，你就感觉心理负担很重。” 应鸾被他拆穿心思，并不反驳，用手一下一下地揪着菜叶。 “不要自责，应鸾，你只需要习惯就好了。你只需要习惯有人对你好，有人心甘情愿事无巨细的照顾你，而你并不一定要去报答这个人，更不用产生任何的压力。你只需要记得我爱你，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 “总有一天，你也会想起来，你其实也是爱我的。”
第7章 怀疑 他很快就做好了饭，即使是早餐也遵循了三菜一汤的格式，还有餐前餐后的水果和甜点。 陆宴行将围裙脱下来搭在一边：“回家太急，没来得及购置新鲜的蔬菜，用的原料都都放了几天了，可能会影响口感。等今天有时间了我会再买一些。” 应鸾喝了一口汤，简直能鲜掉眉毛，什么不对劲也没尝出来。 她一边吃饭，一边跟陆宴行说了床底下日记本的事情。 陆宴行问她是靠这个日记本想起来了什么东西来？ 他问这话的时候，即使努力掩饰，还是显而易见的看出了紧张。 应鸾却突然想起了剪报上的一段桃色新闻：“你和尹月秋做过匹配度测试吗？听说你们的匹配度有90％。”一般情况下匹配度高于80％都足以称得上千载难遇，如果真的达到了90％，说是灵魂伴侣也不为过。 这么高的匹配度，即便是精神上不喜欢，生理上对对方的本能喜爱也很难忽视。 陆宴行略略哂笑一下，而后摇头：“我从来没有做过匹配度测试，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去的谣言。” 他思索了一会儿：“尹月秋？是尹家的大小姐吗？那个Omega？” 应鸾点点头：“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当时还是我们班的班长来着。” “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前些日子父亲给了我一个请柬，就是关于她的。”陆宴行看着她，“你想去吗？我可以带你去。”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与尹月秋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于是说：“再说吧。” 陆宴行道了声好。 应鸾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米饭：“我发现我上学的时候就挺崇拜你的，你人长得好，成绩又优秀，可以说是我的榜样。” 陆宴行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后来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呢？明明看起来没什么接触的样子。” 陆宴行开口道：“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就是国王祝寿日，你作为学生代表演讲的时候。” 陆宴行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果然是这样，怪不得你那时候问我的问题那么奇怪。” 应鸾乐了：“那里那么多人，你居然记得我？” “因为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陆宴行说。 对上应鸾疑惑的表情，他继续解释：“父亲是浸纱区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很早之前我就看到过你的照片。” “那你……” “对，祝寿日那天我认出你了，但是你不认识我。还有阿斯纳尔密林里……其实我也看出来你的伪装了，但是你有意隐瞒，我就装作不知道。” “那我之后加你的联系方式，还说要和你吃饭，你是怎么想的？”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其实那段时间一方面我真的没有空，另一方面我每天看你发过来的东西都挺可爱的，但总感觉你对我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知道你什么时候放弃。” 他笑盈盈地看着她，幸福若有实感：“没想到你居然一直都没放弃，每天都来找我，我就决定答应你了。” “母亲生前叮嘱过我，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牢牢把握住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了。我怕我如果不尽快答应你，你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应鸾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羞怯的味道。 他的眼神十分真诚：“你觉得我那时候表现怎么样？和你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我激动得都没怎么睡着。” 应鸾努力回忆着日记中的描述，那时候的自己对他应该还是满意的，于是说：“挺好的。” “在那之后呢？”她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感兴趣，“我们为什么就在一起了？因为我的追求？” “不是你追的我，是我追的你。”陆宴行说到，“你毕业之后，帝国和联邦因为星际纷争问题，起了一场小冲突，我们恰好组成了一队。我借此机会追求你，然后向你表白，你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他悄悄红了耳根。他的皮肤本来就偏白，配上银色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雪色，连脸红都十分隐晦，若是观察得不仔细根本瞧不出来。 应鸾的心被轻轻撩拨了一下。 她站起身来，轻咳了两声：“对了，我失事的那个飞船现在还在吗？” 陆宴行的眼神僵硬了一瞬：“为什么问这个？” “我总对这件事情放心不下，之前住院的时候看过报告，我居然会乘坐自己改装的飞船遇到陨石旋涡，即使是七年前的我，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对自己的驾驶操作和理论技术一直很自信，她不相信整整七年过去了，已经在工作中实操了六年的她，甚至比不上学校里纯理论学习的自己。 应鸾忍不住发散地想，陆宴行说她目前在信息局工作，做得还是保密级别比较高的项目，有没有可能有人为了她手里的信息，偷偷改造了这个飞船故意害她？ 陆宴行露出为难的神色：“根据星际海盗传过来的影像资料来看，那个飞船在陨石旋涡中损失了大部分的框架，甚至已经看不清原本的形状。如果你实在好奇，我可以再联系他们，向他们索要一些残骸碎片。” 应鸾皱眉：“和海盗打交道，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毕竟陆宴行是研究所的人，据她所知，研究所的保密级别并不比信息局低。 他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你不用担心这个，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能替你办成。” 应鸾对他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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