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洲一杯水喝完了,酒劲虽说散了些,但胃还是不大舒服,水下去就翻江倒海了似的。他忍着不适说,“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事。” 虞念叹气,“你怎么样?先休息吧。” 虞倦洲摇头,捂着胃,“难受,想吐。”话毕要下床。 虞念赶忙上前搀扶,虞倦洲却不用,将她推开,然后踉踉跄跄跑进洗手间。很快就听见他呕吐的声音。 吐得稀里哗啦的。 虞念知道他要脸就没进去,靠在洗手间门边,等听见里面没动静了才抬手敲敲门,“好受点了吗?我就该先给你煮一碗解酒汤先灌下去。” 虞倦洲的声音从门里面传出来,虚弱无力的,“好点了。” 一会儿就听见水声,哗哗的,他在漱口。然后门开了,虞念还靠在墙上,扭头看他。 他前额的刘海打湿了,几缕垂了下来,倒是显得挺乖的。 虞念又是重重一叹气,“怎么办呢?”说着伸手一扯他的脖领子,脖子大片露出来,皮肤还有些红。“也没法劝你少喝点,在北市这边谈生意肯定是酒桌文化了。你这酒量我也是担心。” 她又说,“教你一招,下次你觉得稍微有点晕就赶紧装醉,别那么实在往死里喝。” 虞倦洲点头,靠在那浑身无力的,良久后说,“虞念我饿了。” “能吃进去吗?” 虞倦洲轻声说,“我一整晚只喝酒了。” 虞念抬手照着他肩膀就来了一下,“可给你厉害坏了是吧?空腹喝酒多伤胃啊。” 虞倦洲接住她的手,低低笑着,“我下次注意。” “行,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先回床休息。” 虞倦洲摇头,“不行,我身上酒味太大了,自己闻着都挺难受,我先冲个澡。” “别一头栽倒了。” 虞倦洲笑,“不会,我现在清醒多了。” 虞念见他也是酒醒得差不多了,冲就冲澡吧,他能不能闻到酒味不知道,她是被他一身的酒气给熏够呛。 去更衣室拿了一套他放这的备用家居服,又不放心说,“一旦不舒服马上喊我。” “喊你你还能进来?”虞倦洲故意说。 虞念哼笑,“我就直接叫救护车了。” - 虞念还是煮了解酒汤,又简单做了白粥,加了清淡的小菜,都是很简单就能弄好的。 这边做完,那边虞倦洲也从浴室出来了。 换上干净舒适的家居服,头发还湿着,等着自然干,这么一瞧就更像是邻家弟弟似的。他靠在那显得无力,虞念走上前,他就顺势搂住她。 虞念接住他身体,哭笑不得的,一醉酒还撒上娇了呢。 酒气散了不少,身上是她的浴液气味,皂香又混着奶香,就是那种干净又温暖的气味,虞念平时很喜欢。 用在虞倦洲身上就总有种拉低年龄的感觉,尤其是他低头喝粥的时候,一身浅灰色家居服,跟个高中生似的。 喝了几口粥总算舒坦了,然后喝了解酒汤,虞倦洲长长地松了口气,轻声说,“咱爸每次喝醉酒回家,总能等到咱妈做的解酒汤,幸好你会做。” 虞念轻笑,“咱们为数不多会做的东西多难得,我能学来不亏。” 虞倦洲一碗粥喝完,吃到七分饱即可。漱了口算是彻底缓过来了,也有精力说回黄继发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黄继发在北市有情人?” 这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也查到了。所以说要是论耍流氓的手段他虞倦洲不是不会使,黄继发有些把柄他捏在手里,毕竟曾经有过合作,虽说短暂,但想查一些资料也不是查不到的。 可就正如虞念刚刚说的,一旦奔着长期合作的目的去,那有些脸就不能撕破,有些把柄就不能轻易拿出来。 合作讲究双方心甘情愿,但凡一方心里有嫌隙,那这个合作都会别别扭扭的,日后必然会是麻烦。 虞念轻声说,“我其实更多的是猜测,真要让我拿出证据我肯定拿不出来。”她小口抿着水,大晚上的不敢喝太多水,第二天起来脸该肿了。 “黄继发每次来北市都要待上一段时日,很奇怪啊,他在北市又没产业,也不见他有拓展业务的打算。重要的是,”虞念放下水杯轻声说,“珠宝鉴赏会黄继发虽然没去现场,却偷偷找人拍了条项链。不说有多名贵和传世吧,算是所有拍卖品中价位最低的一条,却十分适合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戴。” 虞倦洲轻笑,“然后?” “然后你说巧不,有个出道没两年的小模特戴上了那条项链,正好被乔敏给看见了。乔敏就觉得这项链挺眼熟啊,叫人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小模特跟黄继发的关系。” 虞倦洲笑而不语。 “我是在想黄太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虞念狐疑。 虞倦洲说,“你刚刚也说了,黄继发热衷于北市,我想作为他的太太最清楚他的心思吧。”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倦洲思量着,“也不是,听说黄太这两天就要来北市。” 虞念诧异,“捉奸捉得这么大张旗鼓吗?” “震慑的目的更多吧。”虞倦洲说,“敏姐看得没错,小模特戴的项链就是黄继发拍的那条。项链在拍卖会上虽然不是最昂贵的,可毕竟也是上百万扔出去的。” 他补了句,“听说之前黄继发送女人礼物顶多就是十几二十万的包,最贵的也超不过五十万,这次竟是在拍卖会上砸了上百万,黄太太能不着急吗?” 虞念明白了。 看样子黄太太不是不知道,只是平时小来小去的也就忍了,这次之所以着急,许是怕黄继发动了感情,一旦威胁到黄太太地位的事,那势必是要想办法处理了。 虞倦洲将剩下的白粥喝完,说,“不过你还真提醒我了,黄太还是要见,只是……”他抬眼看虞念,“哪只随形玉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你之前就跟咱爸一样,重心都没落在珠宝生意上,又怎么会注意呢?” 这倒是,虞倦洲没否认。 “还能找到那只镯子吗?”他问。 “能,我查过,在一家拍卖行里,小规模的,所以至今没被人拍走。”虞念肯定地说。 虞倦洲叹为观止,看了虞念好半天,“你可以啊,别人走十步,你能走二十步。” 虞念微笑,“夸我的话可以多说,毕竟我这个人能承受多少诋毁就能接住多少赞美。” “是发自内心的佩服。”虞倦洲由衷地说,在这件事上虞念想得比他还要远,而且步步为营。 “你也不用佩服我,我最怕的就是到头来只是纸上谈兵。”虞念指出了现实的问题,“现在羊脂玉稀贵,像是那只镯子的料子更是早就没了,所以咱们想要那只镯子得拿出不少的一笔钱。” 现在公司账户上的钱都是可丁可卯的,怎么动都要精打细算。 “一只镯子还是能孤负担得起。”虞倦洲思量说,“只要能达成我们所愿,这笔钱就不白花。” 虞念一点头,“乔敏跟拍卖行那边认识,等天亮我就拜托她去问问底价能不能再压压。” 虞倦洲嗯了一声。 他没再说什么了,看上去倦怠。 虞念原想着再说说司霆叶的事,但又怕牵扯到江年宴惹得他敏感,所以干脆就先不提。她催促虞倦洲去休息,他却伸过来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确切说,是十指相扣。 这种姿势让虞念一愣。 “谢谢你啊。”虞倦洲嗓音低柔,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柔和,让她想到春上月夜。“能一直陪着我,真好。” 虞念轻叹,“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的家人,我不陪着你谁陪你?” 虞倦洲眼角笑容浅浅,嘴角却微微僵硬。 - 翌日,虞倦洲又是去了那家店买了早餐,不等虞念醒来吃他就先走了。厂房的事他还是要做两手准备,虽说黄继发那边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旦真就折了,那虞家也不能跟着一棵树吊死。 虞念睡了两截觉,天刚刚亮的时候她醒来一次,给乔敏发了条讯息,大致说了那只镯子的事,然后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等再醒日上三竿,吃饭的时候乔敏的电话打过来了。 “镯子别想了,没了。” 虞念的心凉了半截,什么叫没了? “打碎了?” “不是,被人拍走了。”乔敏又说,“不就是想送礼吗?非得是那只镯子?我这不是有不少好东西吗?送富家太太的话……全球限量包行吗?我当时幸好没刻字。” 虞念说送包不行,别说是全球限量,就算纯金打造的送回去的意义都变了。她问乔敏,“你让我换个礼物送,你是不是知道谁把镯子拍走了?” 乔敏沉默半天,嗯了一声,“听说是,宴少。”
第65章 是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江年宴拍走随形玉镯这件事还得追述到珠宝鉴赏宴会当天,莫拉下榻的酒店正好挨着那家拍卖行,她进去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只镯子上。 乔敏跟那家拍卖行的老板认识,一番打听才知道其中内情。就在莫拉小姐离开拍卖行没多久,就有人拍走了玉镯。那人就是江年宴的司机,老刘。 “那不就是江年宴授意的吗。”乔敏说,“不用说肯定是知道莫拉喜欢,所以拍下来送她了。那家拍卖行别看着小,等级不够还没发拍呢,所以莫拉当时才没带走镯子。” 整整一个上午,乔敏的这番话都在虞念脑子里转。 而她能想到的问题就是:怎么办? 怎么办? 江年宴拍了玉镯肯定是要送人的吧,否则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手镯呢?如果送给莫拉话,她是不是要跟莫拉联系一下,问问她可否割爱? 莫拉不缺钱,所以朝她买手镯肯定不行。 交换? 虞念头疼,像是莫拉那种身份的肯定什么都不缺,真要是缺什么她也拿不出来。 想想江年宴可真是她的克星,她感觉什么事都能被他挡那么一下子,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不过看来他对莫拉还是上心的,前有玉镯后有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 好事该近了吧。 虞念冷不丁想起老刘说的话,呵,江年宴这架势可不像是不想订婚啊,果然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老刘还是杞人忧天了。 心口闷闷的,堵得慌。 为那只随形的玉镯子。 手机里静静躺着莫拉的号码,虞念思量着这通电话要不要拨过去。一旦拨了要怎么寒暄,怎么不动声色的套话。 正想着门铃响了,打断了虞念的思绪。 透过门镜一看,虞念微怔。 门铃声改成了敲门,“念念,我知道你在家呢,你开一下门,我有急事找你。” 虞念迟疑少许,敲门声挺急,“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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