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敷衍一笑:“是吗?” 老板端酒递给她:“她们说你特别骚,是吗?” 周烟喝了酒说:“不准确,我主要有点邪门。” 老板挑眉,对这说法感兴趣,问:“怎么说?” 周烟含着酒一会儿才咽下,有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像吸血鬼刚咬了人脖子:“我曾让一个同事染上过艾滋病。” 老板迅速弹开,瞪眼:“你!” 周烟笑笑:“别担心,我没有,就因为我没有,她们才说我邪门。” 老板心情被破坏,想教训周烟,被同事提醒:“她背后有人,你惹不起的。” 他烦透同事声音,转头搡她:“我让你说话了吗?” 同事不吭声,他也不喜,一巴掌甩去。 同事被甩在地,小腹撞在桌角。 她滚出去的样子仿佛为老板拉开施暴的序幕。老板站起来要踢过去时,周烟先踹开他的腿。他惊道:“你找死啊?” 周烟淡淡说:“我老板是司闻。” 老板一顿,随即脸色骤变,憋了半天,最终消停。司闻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他此趟本是要向那女的发难,也不知她孩子打了没。但挑人时看到气质出众的周烟,找碴这个事便搁置了,谁让他是个十足的好色之徒。 他想着聊两句直接带走,可她要是司闻的人,那还是算了。 起初他听说司闻的人在糖果叫周烟,本以为这人会被金山银山簇拥着,就算不是,司闻也不该让她见客,却没想待遇跟其他人没两样。即便这样,他也不会冒险招惹。 消遣添了恶心,时间没到他就走了,那女人的账,下回算也不迟。 人走后,周烟扶起同事,同事小声道谢。周烟不过是投桃报李,谢她帮忙说话。一声谢谢后,两人再无交流。出了包厢门,各自离去。 这样便好,她们无需靠得太近。 * 隔壁包厢中,司闻手持红酒杯,盯着酒液的模样似是在品鉴。看他眉目间的柔和,应是觉得这酒不错。 包厢里除了他,还有一只连接周烟所在包厢窃听器的耳机,目前正闪着红光。 “我老板是司闻。” 司闻摘下耳机,欣慰于她的机灵,刚给她开放权利就狐假虎威。但一想到她背着自己有诸多姿态,他原本平和的眉目又变得锋利。 他不爽了,叫来服务员,让其把周烟带过来,说完又改口:“叫过来。” 服务员在这种环境久了,耳濡目染,能听懂一些大老板的话外音,明白司闻的意思是:叫人可以,但别碰她。 服务员准备出门时,他又改了主意,“算了。” 服务员向他确认:“不叫她了?” 司闻没回答,服务员会意,转身出门。 司闻再看手中的酒,觉得酸、涩且廉价,直接倒进烟灰缸,搁下酒杯。 他不待了,起身往外走。遇到周烟,他觉得是巧合。毕竟他只是沿西门往外走。虽然说西门方向是她更衣间方向,碰到她是必然。 她坐在台阶上抽烟,依旧穿着裙子,头发卷成波浪状,散落在肩膀上。 周烟觉得糖果空气不好闻,出来透透气,顺便抽烟,不知不觉抽半盒,她还没回去。 天凉了,她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却不管不顾,非要把手里的烟抽完。 路口有一群小孩在嬉闹,小小年纪却学大人故作成熟,上衣很短,露出大半截腰,裤裆快掉到小腿处,他们可能还觉得这样很美。 周烟心想,自己那么大时也这么幼稚? 应该没有。那时她打着好几份工,腰上贴着便宜膏药,一块钱一贴,轻易不露出来。 周烟入了神,司闻在她身后站了五分钟都未察觉。 司闻本就不爽,此时更甚。什么意思?现在觉得那些营养不良的小孩顺眼了?看不上他这三十多的人了? 想着蹚了周烟一脚。 周烟没防备,差点扑倒,火大地扭头就骂:“操……”看到司闻特有的腿刹住了,抬头果然是那张闭着眼都能想象出的脸。 “操什么?” 周烟:“我。”
第二十六章 司闻居高临下看着她:“起来。” 周烟起身,手捏住烟,想再抽一口,丢掉,却被司闻把她手腕拉过来,替她抽完那一口。 丢掉烟蒂,周烟抬起头来。 司闻很高,跟她差了十多公分,她看他,永远都只能仰起头。 她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看到他皱起眉。 司闻脚步错开,躲开她的视线。 周烟觉得好笑,他这是害臊了?他那身西装下哪里她没看过?想当初她害臊、难为情时,还是他逼她上呢。 原来男人都是提上裤子就以为自己是君子了。 周烟想着,无声笑了一下。 司闻没听到,看到了,长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压向自己,问道:“你想什么?” 周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迷魂药似的,让她混乱了理智,或者说让她暂时忘却了与司闻之间不平等的关系,随后道:“我想你。” 她双眼撩人,似醉非醉,似疯非疯。这一晚,司闻的眉目间再次显露出温柔,问道:“你吃药了?” 周烟摇头,“你不是不让我吃?我就没吃了。” 他摸她嘴唇,柔软触感使他的呼吸灼人,他问:“你听话吗?” 周烟觉得可笑:“四年了,你觉得我不听话?” 这四年,司闻为所欲为,周烟从不反抗,有时被伤也会想不通,但只要司闻找她,她就会当作无事,她还不听话吗? 或许是洞悉到司闻对自己放宽的底线,又或是捕捉到他愉快的神情,周烟那逆来顺受的脸瞬间转变,平时在司闻面前收起的小肉垫也伸出锋利爪子,说道:“司先生要是觉得我不听话,可以再找一个。” 司闻微微皱眉,这小混蛋,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现在很会说话。”司闻不动声色地警告。 周烟点头,“谢谢老板。” “……”司闻突然语结。她还挺蹬鼻子上脸。 司闻带着惩罚之意将手指探入周烟嘴里,谁知指腹一抵住那柔软舌头,身体就变得滚烫。周烟还不知死活地咬住他手指,眉梢含笑,用漂亮的眼睛勾引他。 两人体温不断上升,那边几个小孩停下打闹,冲他们吹口哨起哄:“亲一个呗!” “哥们别怂啊,让她见识见识咱爷们的气势!” 司闻停下动作,走过去。 周烟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拿出烟盒和火机,点燃一支,再把剩下的收回。她左手抽烟,右手托着左手肘,过程中,目光始终未离开司闻。 司闻走到小孩中间,不知说了什么,他们便逃亡似的蹿离了胡同。 随后,司闻返回,周烟静静看着,觉得连路灯都格外偏爱他,将他的俊俏全部捕捉并放大,他已然是这条街唯一风景。 司闻走到周烟跟前,拿走她嘴里的烟,捻灭在墙面,一个抛物线扔到垃圾桶,然后搂住她,弓腰靠近她嘴唇问道:“刚到哪了?” 周烟嘴里烟味浓重,躲了一下,司闻不允许,扳过她的脸,偏要呼吸她的呼吸。 周烟被他半揽着身子,问道:“你刚跟他们说什么了?” 司闻狗德行,不答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你?” 周烟仰头,“不说别亲我。” 司闻侧首,颈关节脆响。 周烟不知死活地追问:“你告诉我。” 司闻以单手攥住她双腕,另一只手解下领带,将其手腕紧紧绑住,猛力一拽,周烟受力扑向他。他适时弓腰,瞬间封她的唇,辗转缠绵。 周烟猝不及防被舌头堵住退路,却迅速适应。 司闻点到即止,扯开她,看着她微红的唇说:“不要跟我讲条件。” 真是斤斤计较。周烟没理他,只想挣脱开这条领带。司闻不许,拽着领带长端,往更明亮处走去。 周烟像个罪犯,因为犯了什么罪被执法人员带出案发现场,可司闻又一点也不像正义的人,他才像罪犯,像一个成语:狼子野心。 周烟笑了,肆意而笑。 司闻未闻其声,却知道她在笑,这感觉很怪。 他带她走过了车,周烟挑眉,问:“不回家?去哪?” 司闻:“吃饭。” 周烟想起冰箱有吃的,说:“回去我给你做?” 司闻停下,周烟撞在他背上,撞得鼻子生疼。 司闻扭头:“我非得吃你做的饭?不能吃别人做的?” 周烟不吭声,她也没有很想伺候他,毕竟他也没给她开保姆工资。 司闻把领带扔给她,说:“拿着!” 周烟拿着领带,笑容消失。 司闻见她不高兴了,忽有些触动。 四年来,周烟在他面前更多时候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所有有趣的神情、行为,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就像他先前在耳机里听到的,她应对别人的靠近时的机灵,就不曾对他展现。 偶尔她喝多了,或者哪根筋没搭对,会在他面前露出一些,可都如昙花一现。不像刚才,她竟然在闹脾气,在他面前,清醒地、很明确地闹脾气。 周烟越过他,走出两步,没感觉人跟上来,扭头看他,果然还在原地。她也没说话,站着等他。 司闻回神,转身继续走,路过周烟时牵起她。 周烟一惊,低头看,确是被司闻牵着,不解地想,难道他想牵领带却牵错了?但她没问,他也没有解释。 两个人走到护城河,过桥时,小贩冲他们大声吆喝:“十块!二十块!” 周烟偏头看一眼,小贩跟看到商机似的,上前推销:“看看戒指!都是真钻!” 周烟没买过钻,但有十块钱的真钻?就问对方:“玻璃制的?” 小贩拿给周烟一个,热情地道:“水晶制的,看着跟真钻似的,二十块钱,也不贵,要一个吧!” 周烟拿手上看了看,觉得不喜欢,又还给他了。小贩不死心,后退两步,张罗着让周烟再看看:“那看看别的,看这发卡,你戴准好看。” 周烟拿起一个发卡,别在头发上,问司闻:“好看吗?” 司闻没说话,不过他的表情分明在说:丑。 小贩看周烟感兴趣,更卖力地推荐:“姑娘你本来就长得好看,别上这发卡,显得更好看了。这位大哥不喜欢,你可以戴给别人看啊。” 司闻从周烟头发上把那破发卡摘下来,扔给他,说:“她敢。” 小贩原本还有满肚子奉承话想说,看到这人沉着脸不好惹的模样,管住了嘴。 司闻没了耐性,将周烟拉下桥。 下桥后,周烟的眼睛也不停歇,在歧州最大的平民夜市四处张望。 司闻停住,她也被迫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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