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随性,似乎不知道他好看,也没注意到她的呼吸稍有停顿。 司闻涣散的眼神落到周烟身上,恰逢白裙裙边被风扬起。他目光上移,又见她蝎尾辫有几绺短发未扎,在额前张扬着。 他的呼吸慢了一些。 明明才一个月而已。 明明。 直到上车,两个人都只有眼神交流,谁也没先说话。 车缓缓驶离旧城区,进入新城区,沿途灯光绚烂,五光十色,这是芳草园的居民无缘得见的景致。 抵达楼底,司闻停车,周烟等候,随后一同进电梯。两人依旧沉默,连眼神交流也无。电梯到达,司闻先行,周烟随后,关上了门。 司闻径自打开电视,听着球赛声回房。再出来时,已换好衣裳,戴好眼镜。 他视力不错,但因药物副作用有点散光,重要工作时会戴一副细丝边眼镜,如同他的其他贴身物品,小且精。 他戴上眼镜工作,全程无吩咐。周烟习以为常,收拾房间后,静坐在阳台。 等到十二点,她撑不住了,司闻这时道:“别在我眼前睡。” 周烟瞬间清醒,起身回房。关门时,门把手被人从外拉住,抬头见司闻,他已摘下眼镜。 两人目光交汇,司闻用力一拉门把手,将握住内侧门把手的周烟带出,她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中,他自然而然地搂住。两具身体久违地贴在一起。 周烟困极,不想陪他玩游戏,只盼他让自己早点睡觉。可司闻只是抱着她,手难得规矩地只揽在她脊梁处。 这样持续了好久,周烟差点睡在他怀里,他才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周烟麻木地问:“说什么?” 司闻说:“你不是喜欢我抱你?” 周烟皱眉,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那不过是力竭后寻求依靠的行为,跟喜欢毫无关系。她否定道:“我没有。” 司闻不接受这个回答,坚持说:“你有。” 周烟不再争辩,毫无意义。 司闻摸周烟的脸,见伤口快好了,只剩一道不明显凸起,接着说:“你不用怕,我还没什么事需要牺牲女人才能办到。” 周烟彻底清醒。是这样吗?她不用去考量赵尤今的影响力吗?赵尤今没她重要吗? 司闻似乎在说:你尽管去嚣张,我看他们谁敢放肆。 但这与她何干?她从来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沉默。她敷衍一句:“厉害。” 司闻烦她的阴阳怪气,“如果不是担心我为赵尤今抛弃你,那你又在不高兴什么?” 周烟否认道:“你想多了。” 司闻吻住她,卷弄她的舌尖,贪婪地索取她的甜味。 吻罢,周烟微喘,不说话。 司闻告诉她,“不用权衡利弊,我坦白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从前怎么得罪别人,现在也可以怎么得罪赵尤今。” 周烟心猛跳几下,眼毛颤动,半晌才说:“我没权衡利弊。” 司闻捏住周烟的脸,抬头,眼神向下,看着她:“如果赵尤今答应了你五百万的要求,你是不是就离开我了?” 周烟不吭声。 司闻松开她的脸,轻拨她额前碎发,道:“五百万太少,不值得。什么时候有人开五个亿,你再动摇。没五个亿就离开我,这账算得很不聪明。” 周烟抿紧下唇,心跳渐渐慌乱起来。 司闻清楚她的那些小心思,她怎么敢跟他阴阳怪气…… 司闻适可而止,继续温柔缓慢地搂住她。她的身体渐渐回暖,他感受到久违的舒适,不自觉地闭上眼。 几句话就让周烟明白她的反抗多么可笑,她不敢再有脾气,再次变回温顺的玩具。 他们温情良久,未行常规之事。随后周烟像个贤妻,做夜宵、煲养胃汤,完成后,倚着边柜,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喝汤。 刚好奇他是不是改吃素了,他突然放下勺子,起身来到她面前。 她以为是汤不好喝,正要问,他已捧住她的脸吻下来,同时手往下一托,抱起她。她下意识地攀住他脖子,两人脸颊顺理成章地贴在一起。 司闻默许她的无意亲密,转而将她抱进自己房间,扔于床上后跪骑在她腰侧,急切地解上衣扣子,却总也解不开,越解不开,越急。 原本周烟双肘撑床,半个身子朝向他,此时坐起为他解开。那衣裳仿佛是她的,她手指轻动两下,便拨开了。 司闻径直压下,咬住她耳朵问:“饿吗?” “我吃过了。” “吃了什么?” 周烟反常地耳朵一红,回应道:“夜宵。” “吃点别的?” “什么别的……” 司闻又吻她,行动代替了回答。 兴许是酒足饭饱,司闻有力气粗鲁残暴,他又变回了那个毫不怜香惜玉的老混蛋,赶走了周烟那一点点瞌睡。 他已经硬挺的东西蹭着她的胸,蹭得她也情动,呼吸乱掉,不自觉地发出轻喘声。 “我可以吗?”他突然问。 周烟意乱情迷,无法回答。 还有个原因是,她不以为这是个问题,更像通知。然而司闻却偏要她答,“说话。” 周烟敷衍道:“可以。” “可以什么?说,要。” “我要。” 司闻皱眉,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是想要?“你想要什么?” 他好麻烦,她懒得说,便双手钩住他脖子往下一拽,主动咬住他嘴唇,嚣张地亲吻,不时调皮地咬上一口,犹如一只金丝雀向主人发起反击,也是对他那些无聊问题的抗议。 她了解司闻的生活习惯,司闻也知如何对付她,他猝然拉开两人距离,周烟果然停下,蹙眉不解地看他。 “不要糊弄,说好要什么。”司闻再问。 周烟无奈地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他好无聊,谁能救救她? 司闻把她身子扳过来,“周烟。” “哎呀你别叫我,我要你,好了吧,我要你干我,快点来,行了吧,你好无聊啊,几天不见添了新毛病……”周烟嘟嘟囔囔地抱怨。 司闻每个字都听进去了,觉得她放肆,却没制止,也不恼,拉起她的手,到那处。 周烟摸到那东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身体也燥热起来。反骨瞬间消失,她主动握住那东西,抬眼看向他,眼皮轻抬,眼神暧昧。 司闻这时又问:“现在想了吗?” “嗯。” 司闻声音像酒,甚至比酒更醇厚,“想我吗?” “想。” “那你叫我。” “司闻。” 司闻摇头:“不对。” 周烟便又改口:“老公。” 司闻一顿。 周烟脱口而出,未经思考。反应过来时,以为完了,然而司闻并未追究,只是如常进入,抵达她那处。周烟蜷起身子,收紧甬道。 司闻低哼:“放松。” 周烟没办法:“放松不了。” 司闻只得依她,待她舒服一些,总算是放松一些。 夜渐深,月上柳梢头。 鸳鸯欢爱后,周烟疲惫至极,沉沉睡去。 司闻出去抽了支烟,回来见周烟只给小腹盖了张毯子,其他部位还露着。他走过去握住她的脚往里挪了挪,将毯子拉下盖住她。 他坐到周烟旁边,靠在床头,浑身舒坦。 的确,只有周烟能给予他这种平静。 他偏头看向她,她仿佛有所察觉,抱住了他的胳膊。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将胳膊抽离,却任由她抱了一宿。 类似的情况还有。他晚上其实并不在她附近办事,而只是找个借口专门去接了她一趟。
第二十四章 周烟早上没能起来,日上三竿才睁眼。揉揉眼下床,没看到司闻。 她拿来手机,有陌生号码的六个未接来电,没理会。去洗澡后换上放在这边的衣裳,接着拿出冰箱里的羊奶倒了一杯。 喝完时手机又响,仍是那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发现是纪凭生。 纪凭生没跟她寒暄,直接问:“你跟司闻在一起吗?” 这语气太奇怪,周烟不想答,只说:“这跟您无关吧,警官。” 纪凭生停顿片刻,又说:“你爱他吗?” 周烟皱起眉,这是什么问题?她懒得理,直接道:“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纪凭生不想让她挂,抢着说了句:“别爱他。” 周烟满心疑惑,拿下手机又看了看来电号码,心想,这是纪凭生? 纪凭生语气急切,见周烟不作回应,音量陡增一倍:“别爱他,好不好?” 周烟挂了,将该号码拉入黑名单。神经病。她如水般平静的心情被这个电话打乱,整个人变得烦乱起来。 * 队外大槐树就像纪凭生的根据地,遇到解不开的结,他便在树下蹲着,一支接一支抽烟,往常三五支就有思路,这次抽到恶心、眼花手抖,还是困惑。 仅一宿时间,胡茬便爬满了唇上和下巴,三米开外都能看见。 郑智走来,拽走烟盒,问他:“这事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吗?哥。” 纪凭生并非不能接受司闻可能是在逃罪犯,而是无法接受周烟站在司闻那边。 他猛吸一口烟,问:“禁毒大队有消息了吗?” 郑智跟他并排蹲着,说:“没有。”随即也点燃一支,“咱找他一定要报备?” 纪凭生答:“调数据库找人不用,但要是去东升制药调查,必须得报备。” 郑智骂了一声:“效率这么低还不是这帮人层层拖沓浪费时间,要都干脆利落点,早就没贩毒、卖淫的了。” 纪凭生听了郑智的话不舒服:“你别以为是自己过日子,得守规矩。一个国家让十几亿人吃饱饭容易吗? “执法人员有限,慢一点不是故意拖你。你忘了当警察初衷了?你能对所有报案都事无巨细负责?但你觉得自己不是好警察吗?” 郑智哑然。半晌,他反驳纪凭生:“你这么想这么做,我信,但别人不一定。要是上头真重视范昶,能轮得到我们刑侦队查到他有个表弟?” 他并非要和纪凭生就效率问题争吵,他主要是想说:“我不想等上头给消息,我们自己查的线索,就该自己查下去。” 纪凭生的情绪已经恢复,偏头看他,提醒道:“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郑智没忘纪凭生要他别轻举妄动、听指挥,可现在情况紧急,他急道:“你再磨蹭,司闻察觉了,咱们就白费劲了。” 司闻二字比周烟更能牵动人的情绪。纪凭生一想日后周烟坚定站在司闻身后的画面……他拿回烟盒,又点燃一支,换话题说:“一个从不管闲事的人帮警察破案,是不是说明她有正义感?三观正?” 郑智一笑:“也有可能是闲的,或者是迫于执法部门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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