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心脏的原主人性格感性,还是心脏本身有什么查不出的病变,我都只能联络繁念。 于是拨通了繁念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你好,少奶奶。” 我问:“茂哥?” “叫我阿茂就行。”他温和地说。 “号,阿茂,”我说,“我找我二姐。” “念姐不方便接电话。”阿茂说,“她把事情全权委托给了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上次也是他来找权御收钱的,于是我便将权御心脏的情况说了,说:“我想了解一下心脏原主人的状况。” “原主人身体健康,没有心脏病史。”阿茂说,“死前很平静……我想你应该不是怀疑心脏有病变吧?这是可以检查的。” 我说:“我只是不明白它为什么会频频停跳,原主人是什么样的个性?是温柔感性的那一类吗?” “算是吧,取决于对待谁。”阿茂说,“多数时间是个坚强的人。” 我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劲:“原主人跟你很熟吗?” 他们居然把熟人的心脏卖掉了?! “嗯……怎么?”他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了,“怎么,念姐没有告诉你么?” 我说。“告诉我什么?” “呵……”阿茂发出一声干笑,“没什么,既然她没告诉你,那你就把我刚刚的话忘了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心脏肯定是没问题的,当然了……有些玄学的东西,就不是我的专业了,呵呵呵……” 阿茂又敷衍了我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下弄得我更焦虑了。 他虽然没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显然已经实锤心脏是有问题了! 当然,如果只是稍稍改变权御的性格,那还好,变得感性也没什么问题。 可总是突然停跳可不行…… 这事还是有必要弄清楚。 话说回来,繁家人是很迷信的,繁念肯定也是如此。 那么,她就肯定不会把关系好的人的心脏卖掉,毕竟传统的华人还是讲求全尸的。 所以那个被掏了心的人多半是她的仇家? 如果要调查繁念的仇家…… 很快,我便下了楼,侯少鸿正站在车外抽烟。 我走过去,见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烟盒,顿觉不妙。 果然,他朝我扬了扬,用手指推开烟盒盖,捻出一支,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连烟盒一起夺过来,索性含到口里,一边点火一边说:“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可不礼貌。” “那我可得道歉了。”侯少鸿说,“但我其实是想找酒的,因为你姐姐说你都不去酒吧。” 我说:“现在你可以去告诉梁听南了。” 侯少鸿挑了挑眉:“我不会告诉他。” 我看向他。 “反正告诉他也不会使你戒掉,反而会招你讨厌。”他一脸坦然,“没好处的事,有什么可做的呢?” 我说:“我得谢谢你这么想。” “人嘛,都有想糟践自己身体的时候,等你度过去自然就放下了。”他笑着说,“我不会以关心的名义继续增添你的精神压力。” 我看着他。 起初,侯少鸿还大方地回视我。 但半晌后,他便有点撑不住了:“这是什么眼神?” 我说:“对你的感觉又变得复杂了。” 不得不说,他这几句话说到了我心里。 我真的不需要他们啰嗦我,我知道这种程度我不会死。 侯少鸿掀起了嘴角:“我可真开心。” 我没接这话,而是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侯少鸿点了点头:“说吧,我尽全力。” 我是真的很纳闷:“这算是答应了?” “美人儿好不容易对我「感觉复杂」了,”他笑着说,“我怎么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拒绝呢?” “不,我哪句话和要你帮忙没关系,只是有感而发,觉得你说得很中我的心思。” 我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刚刚还对人家冷言冷语,这就求人家帮忙了。 可见事情真的不能做绝,这会儿反而有点庆幸侯少鸿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当然……我是很希望你帮我的,因为确实没有其他人合适了。” 侯少鸿仍是笑:“说吧。” 我将心脏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调查,繁念的哪个仇人卖出了心脏。” “唔……”侯少鸿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她仇人太多了。” 我说:“恨她的不算,就她恨的。” “说得就是啊,她的仇人多得是。”侯少鸿说,“而且据我了解,他们做这种生意,一般不强来,是自愿交易。” 我说:“那可是心脏,谁愿意自愿交易这种东西?” “多得是啊,”侯少鸿叹了一口气,说,“用自己一条命,换家人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对很多人来说,是完全值得的。” “……” “总之我会去调查,但我觉得这个方向不对。”侯少鸿说,“而且那位阿茂我知道,那可不是一般手下,是繁念的左膀右臂。跟在繁念身边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事,这样的人,你认为他有几成可能会说错话?” 我说:“所以他说的是繁念希望我听到的。” 侯少鸿点了点头。 我说:“这也证明心脏肯定有问题。” 侯少鸿似乎欲言又止。 我问:“你想说什么?随便说吧。” “我认为她在暗示你调查这件事。”侯少鸿说到这儿,忽然话风一转,笑道,“当然,我会帮你查。” 我没说话。 心中很是忧虑。 侯少鸿说得没错,繁念是在引我调查。 那她为我准备了什么样的真相呢? 我知道侯少鸿其实是想建议我放弃调查,但我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混过去。 这时,身子忽然感到一阵暖。 是侯少鸿,他轻轻地搂住了我,说:“别害怕,不管调查出什么,都有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我闭上眼,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头,鼻尖闻着那熟悉的香水味和烟草味,没有说话。
第543章 心脏的秘密 这几天我就留在医院,因为权海伦告诉我,权御其实几乎每天都会抢救,她还重点强调:“每次都是在聊起有关你的话题时。” 我不知这话有几分真,不过这几天,我帮着一起照顾权御,连医生都说,他的各项数据难得好了许多,饭也吃得比较好。 饭是我做的,因为权海伦说权御其实不x喜欢吃医院的饭,他想吃中餐,但权海伦不会做。 当然,权御自己没这么说。 不过我还是为他做了,然后像对待小孩似的喂到他的嘴里。 对此权海伦没有异议,事实上,她说权御现在能吃进去东西了,她开心还来不及。 当然,我和权御只是随便聊聊新闻之类的话题,因为其他话题诸如感情、诸如家庭都太沉重了,权御说他已经在克制情绪,但用他的话来说:“我也不知为什么,总是感觉很忧郁。” 侯少鸿说去调查,随后便没了动静,我给他打电话,他虽表现得很热情,但说到调查的事,就变得很敷衍。 我当然也给繁念打过电话,但她可能是故意的,一直都是茂哥接听。 终于,一个星期后的这天,我趁着权御睡觉时接了侯少鸿的电话,回来时竟见权御眼圈红红的,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权御摇了摇头,拿起手帕擦着眼睛,沙哑着声音说:“我没事。” 我直觉是因为打电话的事,便说:“只是个朋友,我拜托他帮我调查你心脏的来源。” 权御动作一停,却直接摇了摇头,说:“我知道是你未婚夫。” 他说着,竟然又开始掉眼泪:“你早就应该回去了……替我谢谢他的大度。” 我看着他,没说话。 权御自顾自的擦了擦眼泪,忽然动作一滞,看向了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笑了笑,说:“你真的变了很多。” 权御握紧了手帕,脸上现出了尴尬的神色。 “如果不是心脏总是停跳,其实这样也蛮好的。”我说,“以前的你太过坚强了,那样很容易自伤。” 权御却摇了摇头,一张口,眼眶却又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无力地说:“菲菲……” 这语气…… 我不禁一个失神,这时,又听到了权御的声音:“你走吧。” 我说:“我陪着你。” “你只是在折磨我。”他说到这儿,又狠狠地掉了一串眼泪,“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么说,但……你留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对我来说……真的太折磨了。” 权御哭成这样,最后进急救室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坐在急救室外的休息区,拿起一本医疗杂志翻看着,脑子里回荡地却全是权御的话。 他说我在折磨他。 繁华也说我在折磨他。 他被我折磨得不停地流泪。 繁华也总是哭哭啼啼…… 不,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想起繁华?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 我摇摇头,挥去这个念头。 我不要想起繁华。 想起他,只会给我带来痛苦跟折磨。 权御抢救后,我没有再去看他,而是回了住处。 我当然不想住到那栋智能小屋,所以最近都是住在我之前和我爸爸住过的小房子里。 说来也玄妙,自从住回来,我就总能梦到我爸爸。 梦里他总是不跟我说话,只是检视着我周围的环境,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 为此我还打电话给了那位成功预测了繁华死亡期限的大师,他说:“你爸爸可能还有未尽之事,去拜拜他吧。” 回国第二周时我就已经将我爸爸下葬了,大师测算的风水宝地离我妈妈不太远,离我的墓地也不远。 我和穆安安还去看了我的墓地,当时还吓了守墓人一跳。 我们解释了半天他才擦了擦汗,笑着说:“我说嘛,你丈夫怎么这两年都不来了。他肯定高兴坏了吧?以前动着就会来这里,一个人待上一整天呢。” 我爸爸当然是有未尽之事的,毕竟杀他的幕后真凶仍未找到。 现在权御也说我在折磨他,我索性收拾东西,当晚就打算走,然而正要出门,就来人了。 是唐叔。 我没第一时间认出他,因为这才多久没见,他就瘦得越发脱相,只比骷髅多一点肉。 我猛地一看到他当然是吓了一大跳,他显然也看出来了,抱歉地笑笑,说:“来得突然,冒昧了。” 我忙把他让进来,问:“又出了什么事吗?唐叔。” 唐叔颤巍巍地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给我看上面的一副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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