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心情烦闷,抽烟可以少说些话。”徐岑安抿抿唇,视线掠过苏哲尧唇上浅浅的红,说:“最近家里在催生孩子,医生让我们尽量戒掉烟酒,估计要好一阵子不能抽烟了。” 这话不是信口开河的,自从袁鸣声出事,袁家望就一直战战兢兢,唯恐徐岑安得了袁家的帮扶过河拆桥,后面再为了外面那个女人踢了自家女儿。 结婚离婚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并不一定是大事但生个孩子性质就大不相同。 无论徐岑安以后如何,是斗得过那几位哥哥也好,还是闲云野鹤不争不抢也罢,只要有个孩子在中间作为纽带,袁家总不会被踢出局。 徐家人就是这样,徐令鸿从来注重血缘亲情,仅有的两个孙女一出生便是游艇豪宅地送,这时候如果袁紫衣能生个孙子出来,于两家都是大喜。 徐岑安难得没有扭捏,今早去公司前,在家里用早饭时,直接在徐令鸿面前答应下来。 徐令鸿叫来家庭医生,叮嘱完注意事项后,又给他们夫妻二人约了周末身体检查,徐令鸿三令五申:“圆儿是你干妹妹,原本我也看好你们两个,但自从她父亲去世,她家里人个个对我们徐家恨之入骨,明明交警早已认定那是场意外,却非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借着这个由头公然违背我和他们父亲达成的协议,这分明搞的是从前日本人为了发动战争制造矛盾那一套,你不要是非不分,总听那些枕边风。景家的人,养不熟的。” 徐家和景家在东南亚、美国的拉斯维加斯的一些赌场都有持股,徐令鸿和景天骏年轻时两家实力就难分伯仲,约定好公平竞争,联手和那些国外的资本抢食。 只是港澳回归以前,两家重心一个在港一个在澳,徐家在澳城的优势逐渐显露,一直到景天骏离世,徐令鸿才觉察到景家那几位儿子在东南亚的一系列操作。 想要将徐家的产业囚困在眼前的小小澳城,自己大肆发展海外产业,景家一群人实在野心不小。 而徐令鸿之所以对这位昔日的干女儿也变了脸,原因是景天骏意外离世后几天,景圆儿亲自来拜他这位干爹,险些就要拿水果刀刺向他,幸好徐岑安回来的及时,避免了这场灾难。 景圆儿坚持认为她父亲的死不是意外,而那天交警队明明在监控里发现可疑车辆,却在她到警局指认之前被人做了手脚。 放眼整个澳城,除了他徐令鸿有这样的本事,景圆儿想不出还有谁。 而事发之后,徐令鸿变脸之快,迅速定下徐岑安与粤商袁家女儿的婚事,更是让她确信无比。 后来便没人再在徐家的半山别墅见过她,徐岑安将她安置在哪、如何安抚的无从知晓,徐令鸿念及和景天骏的私交,也知道徐岑安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愿强行拆散他们,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他娶了袁家那位还照常把景圆儿养在身边。 只要她不兴风作浪,徐家原本也没想对付谁,用徐令鸿的话说,一切都是为了自保。 “如今她也不回景家,不与那几个哥哥嫂嫂来往,也要将她与他们一概而论吗?”徐岑安不解,且不说现在的“景圆儿”跟那边毫无关系,就是有,也分明早就决裂。 她那些所谓的家人,明明连她是死是活都不关心。 如此想着,徐岑安便愈发憎恶起景家那几位兄嫂。 若是让他们知道景圆儿在他徐岑安的地盘自杀 ,意外也要说成是谋杀。 倒是又给了他们在生意场上针对徐家的理由。 他不能让景圆儿死,不仅仅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也为大局。 和袁紫衣结婚稳住袁家,生个孩子稳住袁家,如果这些事情是徐令鸿认为他该做的事情,那么他愿意去做。 东南亚的赌/业份额,徐家拿下来,有朝一日也便是他徐岑安拿下来,打压景家,原本就是他发自内心也想去做的事情。 - 拍完照,徐岑安送景圆儿回静语山房,路过苏哲尧租住的别墅时,他让Allen停车,道了句谢,说照片修好会给“景圆儿”先看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他再去登报。 回来时屋里没人,金翼给他发了条微信说赢了五千就下了赌桌,这会儿正和那位美女荷官在吃海鲜大餐,问他要不要过去找他们。 苏哲尧没回,态度其实已经表明。 关闭微信回到主屏幕,对着金愿那张威尼斯人游客照端视半晌,回忆起今天那蜻蜓点水的意外一吻,苏哲尧惊诧地发现一个事实。 她摔倒,恰好就在他那一声“阿愿”之后。 而作为一个陌生人,那样亲密接触之后,对方竟然毫无诧异或羞報,反而眼神有躲闪之意。 实在蹊跷。 晚上八点,苏哲尧吃过晚饭散步至静语山房,门前那两棵石榴树依旧挺拔,他没怎么观赏,等徐岑安的劳斯莱斯从车库驶出,等阿姨提着垃圾袋去街尾扔垃圾的间隙,他按响门铃。 金愿以为是徐岑安临走前说的送衣服来的人,远程就给开了门,抱着coffee靠在沙发上往客厅门口望。 下午拍照时她随口夸了下穿过的两条裙子,徐岑安临走前张口向老板讨要,南法小众的手工艺品牌,每条裙子都是独一无人。 徐岑安出高价要买,对方也乐得成人之美,说好干洗完送到家里,差不多也就这时候。 孰料,又是这位不速之客。
第34章 澳城34 “苏先生?”金愿停下手上抚弄猫的动作, 看过去,恰是苏哲尧脱下身上的风衣,往她所在的沙发大步而来。 coffee机敏地从金愿怀里跳脱出去, 窜上一旁的铁艺花架。 杜阿姨下午新换了两盆绿萝摆着, 占领了从前coffee最喜欢的晒太阳的位置, 但无需抢夺阳光的时候,它依旧喜欢拿这花架当攀爬架。 金愿没有做好准备, 被苏哲尧长胳膊拽下沙发, 一双脚轻点在冰凉的瓷砖上,她低头找拖鞋的功夫, 苏哲尧已没有耐心地将她拦腰抱起。 金愿抬腿挣扎, “你干嘛!” 苏哲尧分出一只手去按住她乱动的腿, 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却让她莫名脊背发凉。 上了楼,苏哲尧问她:“哪间房?” 却并未放她下来。 目光顺着黑木的栏杆望向尽头的窗户,就那样站着等一个答案。 金愿担心阿姨听到动静, 硬着头皮指了指主卧的门, 又问他一遍:“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苏哲尧扭开门锁,推门而入, 转身反锁住房门,将怀里的人大力摔进绵软的床榻,冷笑一声, “演技真好,今年的奥斯卡不颁给你实在说不过去。” “What's the meaning?”金愿还是没能消化苏哲尧这一举动, 伸手护住胸口,严声问他:“你这个点出现在这儿, 不怕Joseph突然回来吗?” 苏哲尧严谨地去拉了窗帘,“他今晚不会回来。” “你知道他去见谁了?” “他回他太太那边了,他们最近在备孕,你不知道?” 金愿警惕地看他逐渐靠近,睁大眼睛,“你觉得他会主动告诉我这种事?” “告诉你又怎样?你会在意吗?”苏哲尧掀开一角被子,将她往床边拉,“你又不是真的景圆儿。” “苏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天在照相馆,我叫了一声‘阿愿’,然后你就反应很大地摔倒了。”苏哲尧紧盯着她,虽然室内没有开灯,但大自然浅浅月光透过窗帘分进来些许光亮,让金愿看清他殷切的眼神。 “我当时被一条纱裙的长裙摆缠住了脚踝,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抱歉……你当时有说话吗?” 苏哲尧微愣。 又开始回忆下午那几乎幻觉的一次对视。 迟疑间。 一只手凉凉抚上他后颈,金愿用力拉他一把,“我并不是金小姐,但……” 金愿另一只手恰好触碰到他胳膊下午划伤的部位,苏哲尧“嘶”的一声还未发出,被她一口吞没。 是她先一步吻上来。 与下午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这一次他们都用了力。 起初还只是试探,但当金愿手掌自颈后转移至下颚,用力捏上他的下巴,心中的猜想变成笃定,他便卸下最后一丝戒备,遵循本能。 只有金愿知道他的敏感来源。 她一定是他的阿愿。 空气因子渐渐被点燃,苏哲尧扯了身上的外套丢在地上,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将全身重量压下去。 金愿被吻得喘不过来气,双手无力垂下,再没有其他挑衅动作,任他舌尖粗暴地闯入,拉下她毛衣和打底T恤的半边肩膀,释放锁骨上那一截腊梅花。 手探进去才知,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怎么不继续了?”金愿双手举过头顶,表情带着些许挑逗。 仿佛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苏哲尧咽了口唾沫,脸往旁边移了移,鼻尖抵在那截腊梅花上,呼吸依旧滚烫,却已经比方才要平缓许多。 金愿鼻腔发出“哼”的一声,幽怨地看向天花板,“Joseph骗我说今晚要见的朋友,原来是他太太。” “徐令鸿传统,想抱孙子,这并不奇怪。”苏哲尧将腿挪开到一边,与她分开,不知怎么又说起了徐岑安。 “既然他可以和别人做,为什么我不可以?”金愿侧过身来面对他,眼神鼓励道:“反正苏先生也是睹我思人,我们各取所需,你敢吗?” 明明没有咬牙切齿,却能从那语气里听出恨意。 苏哲尧想起从前仅有的两次和景圆儿打照面,他替袁鸣声打掩护,陪她去补办身份证件,两人也曾有过诸如此类的对话。 他替金愿问她为什么愿意跟袁鸣声走,当时景圆儿答:“既然他可以娶姓袁的,为什么我不可以跟袁鸣声走?” 她说:“让他找不到我,是我对他最大的报复。” 这两人的感情,畸形又病态。 苏哲尧作为外人,却也不好说什么。 总之理解不了。 “算了,”金愿将衣服拉回肩膀上,苦笑:“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是傻子,从来不敢奢求他结了婚还能和从前一样,他们合法夫妻,不论感情如何,他回她那儿也是天经地义。” “不告诉我,无非就是不想亲眼见到我难过。” 苏哲尧摇头,想起那个徐岑安一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枪击案之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没有和袁鸣声去美国?”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美国,”金愿背过这一题,回答的早有准备。 “答应袁鸣声,我就是想要看看Joseph的反应,他不会让我走的。” “事实上你被绑的第二天,我和Joseph人就已经在港城了,不是什么食物中毒,是我吃了安眠药,我要死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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