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向美兰做个饭,就已经够手忙脚乱了,可何松石偏偏还时不时的打扰她,一会儿要她帮忙腌鱼,一会儿要她帮忙尝味道。 把向美兰烦透了:“到底是你做还是我做?明明说好的我煎蛋你烤鱼!” 结果就是何松石的鱼很成功,向美兰连个荷包蛋都煎糊了。 她有些生气:“糊了的你吃。” 他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说:“扔了。我为什么要吃坏了的东西?” “就糊了一点点,哪里就是坏了?”向美兰不想浪费,只能气哼哼地自己吃了,“你想吃我做的饭,居然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何松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但她盯着那颗蛋一脸委屈,他又心软,正犹豫着要不要端过她的碟子,替她吃了,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陈珂打来的。 大过年的何松石把陈珂留在公司,做的必然是最重要的工作。陈珂的职责是盯着对骆晖和骆启秋的调查进展,只有十分重要的时刻,才允许她打电话来通知何松石。 他接起电话,表情凝重的听着对面陈珂的话,只是偶尔的“嗯”了几声,最后神色严厉地说了一句:“你做主吧,我不回来。”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珂要你回公司?是骆晖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嗯。”他低下头但并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再抬起头看她的时候,眼神已经温柔,“好好吃饭。” 吃完饭,何松石陪着向美兰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又接连收到陈珂的好几个电话,最后还是向美兰劝他:“去吧去吧,不然陈珂又要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他很不想去,纠结了很久,终是拗不过向美兰的推搡,换了衣服,带着她一起去了公司。 起先,向美兰还以为,他是因为今天不想和她分开,所以才带她一起去的。 因为春节整栋大楼都没了往日的熙攘,何松石带着向美兰坐上了电梯,然后两个人去了公司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少说有三四十人,和外面的冷清相比,这里可谓是忙的热火朝天,却丝毫没有过年该有的喜气洋洋。 向美兰跟在何松石身后半步,亦步亦趋地不远离他。 何松石回头看着她,表情生硬,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你到隔壁休息室等我。” 向美兰冷不丁地被这句话怵了一下,点点头。 何松石没再管向美兰,问身旁跟上来的陈珂:“骆晖呢?” “今天早上,骆晖已经被逮捕了。” 何松石点点头:“把我们准备好的证据,送上去。” “是。”陈珂点点头,又说,“警察是在骆家祖屋逮捕的骆晖,骆董那时候也在场。” 何松石笑了一下:“亲眼见到,那更好。” “我收到消息,骆董正赶到我们这里来。他知道我们整理了一份证据,能让骆晖至少蹲十年牢的证据。”陈珂犹豫了一下,才说,“要不要等骆董来了,我们再决定是否要送上去?” 十年,何松石都嫌少了。 他冷笑一声,脸上阴鸷狠厉,毫不犹豫地说:“不用,骆启秋的面子,在我这里不值钱。他来了,就把他带来见我。”他看了眼身后那扇通往休息室的门,又转身吩咐陈珂,“单独的。” 布置完其他人的工作,何松石去了休息室找向美兰,看到她靠窗而坐,微弱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五官精致柔和,他的心却觉得被不安和忐忑揪了起来。 向美兰听到门响,转头看他。她表情泰然恬静,眉目自然舒展,何松石又感到松了口气。 何松石刚进休息室不久,隔壁会议室的门就被人粗鲁地撞了开来。 骆启秋带着骆家的子弟,浩浩荡荡十来个人,一进门,就像是带来了一股冷空气。 骆启秋那双被怒火烧红的双眼,像猎食的苍鹰般,在人群中搜索着何松石。 陈珂被吓得脸色刷白,赶紧把骆启秋这个煞神领进了休息室。 骆启秋进门的时候,眼睛扫到了坐在窗前的向美兰,却视若无睹,径直朝着书桌后的何松石走去。 “何松石!”骆启秋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长辈身份,冲着何松石就骂道,“说到底骆晖的事情是我们公司内部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得捅到外面去!居然还让警察冲了我家老宅!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第五十八章 万丈深渊里,何松石一直在走,一个人在走! 何松石可不吃他这套:“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承担后果。骆晖不懂,您不会不懂。” 大年初五,各家都在迎财神,唯有他们骆家迎来了一群警察。一想到这么触霉头的事,骆启秋简直要被气的直接晕过去。 “当年你回国,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就想大刀阔斧的搞改革。高层改革,经营模式改革,你知道你断了多少人的财路!要不是我拦着,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你拦着?”何松石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根本不怕他,“你们 4 个人,最坏的就是你。否则你怎么能活到最后?”离间挑拨、怂恿作恶,除了在美国那次,骆启秋从未亲自动手过,明里笑面佛,背地里心狠手辣。 死里逃生的是何松石,锅是别人背,全身而退的始终是骆启秋。 骆启秋盯着何松石,那双眼睛凶狠地像是要立刻撕碎他。 何松石却毫不畏惧,和骆启秋打交道这么多年,与其说是在他手里侥幸偷生,不如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骆启秋的那些手段,何松石早就玩得游刃有余。 今天终于到了收网之时,他今天就是要让骆启秋有来无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坐在暗处的向美兰不敢有一丝动静。 骆启秋的手机铃声突然在这时响起,打断了屋子里可怕的安静。 骆启秋却没有立刻接起电话,而是说:“只要你不把那份证据送上去,骆晖顶多判个缓刑。” 何松石不为所动,平静地告诉骆启秋:“骆晖是肯定保不住了。”他眼睛凌厉,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冷冽,“怎么处置你,我还在考虑。” 是让骆启秋在家里寿终正寝,还是去牢里蹲到老死,现在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骆启秋的脸上突然狰狞一笑,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是小薇啊,我刚才打给你,你助理说你还没起床。”他抬眼看着何松石,嘴角含笑,语气和蔼,眼神里却闪过一阵杀气,“你近来身体可还好?这么多年没见面,我们都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呢。” 何薇便是徐太的名字。自从骆启秋在美国杀了何松石的前女友郭小枫,惹出事端之后,徐太便再也没见过骆启秋。 骆启秋之前在路上,已经对徐太的助理说了事情大概,并让她转达。这会儿徐太电话打过来,就简单的说了一句:“你让松石接电话。” 徐太不想让何松石和骆启秋正面交锋,当然不是因为她和骆启秋有多深的交情,而是因为她觉得骆启秋不好对付。在徐太看来,骆启秋年老体弱本就活不久了,没必要和他鱼死网破,不值得。 骆启秋对徐太说:“老妹妹,你可得好好劝劝他啊。你是知道他的脾气的,也只有你劝得住他。你还记得齐恒吧?大年初二,死在了马来西亚。被高利贷堵门,心梗犯了不敢送医院,活活憋死的。他破产了,现在子女都不敢回国,甚至不敢出家门,连葬礼都没给他办,草草的就埋了。” “你侄儿的借刀杀人,可是玩的如火纯青。现在轮到我这里,他给我安排的是老死狱中。”他语气温和,一副终老之态,但看着何松石的眼神却凶狠不减当年,“他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铁面冷血,但凡侵害到他利益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轻饶。”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转过身,视线对准了坐在窗前的向美兰,继续对徐太说:“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见过的向小姐吗?他是向她求婚了,但现在,他正犹豫着要把向小姐和我一样也送进牢里。向小姐,恐怕做不了你们何家的媳——”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未结束,就被何松石一把夺走了手机。 何松石拿起手机,趁着姑姑还没开口,率先说道:“姑姑,你放心,我会让你见他一面。”随后的语气却越来越冰冷,“但我已经决定的事,你该知道,必会达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简单一句话,让骆启秋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肃杀之气,而这股肃啸的凛寒,同时也让坐在阳光里的向美兰,后背一凉。 也是在何松石话落的那一刻,骆启秋忽然想起了十八年前在美国的往事。 那天的何松石和现在一模一样,一贯的劲厉,何松石告诉他:“你手里的这份委托书是假的。你花了 3000 万,但你买不走我的股份。” 骆启秋直接威胁他:“要么你今天签一份真的给我,要么明天一早,我让你女人上头版头条!” 当时的何松石说:“骆叔叔,我只是好心通知你,你被人骗了,别回到国内再找我麻烦。至于她,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耍了我们两个,你总不会觉得,我是在为她求情的吧?一个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那时候的何松石,不过是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骆启秋以为他和无数的年轻人一样,视爱情为至高无上,所以他绑走了他的女友,打算用这个女人,来要挟何松石,拿到他手里的股份,他将成为富利名正言顺的一把手。 可是何松石却一脸温柔,笑着说道,“骆叔,你要么去帮我处理那个女人,要么你将失去你在富利地产的所有一切。” 何松石当时拿出的证据,足够让骆启秋这辈子走到头,那是骆启秋第一次感到他的深不可测,也第一次相信老何总曾无意中说起过,那孩子,不是一个善茬,心思毒的狠。 而今天,是第二次。 休息室里,何松石朝骆启秋逼近了一步,把手机放回在了他胸前的口袋里。 “你以为我姑姑会权衡利弊,保你不死,所以就肆无忌惮,借骆辉的手,来搞垮我?”何松石笑了一下,觉得十分可笑,“骆启秋,十几年前你们 4 个人都搞不垮我,现在,凭你?” 骆启秋惶恐间朝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何松石说:“一分钟前,我还在想要不要放过你,我不想再做恶人,我也想积德行善。但你打电话那一刻,用我姑姑做挡箭牌,你就该知道,你的活路,在我这里,彻底断了。”他走到书桌前,当着骆启秋的面,发送了一封邮件。 骆启秋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看,在看到邮件内容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完了。那是关于他枪杀郭小枫的证据。 骆启秋反反复复的看了 3 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他根本不知道何松石是什么时候掌握的这些证据,要知道美国警方调查了半年之久,也只是查到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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