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一边由保姆喂着饭,一边就笑着听向美兰继续往下说。 “而且,我觉得何松石,并没有让我一个人去面对裴亮,他有他的安排。”那天早上见到他等在楼下的时候,向美兰虽然仍旧在生他的气,但不得不说,他确实像根定海神针一样,稳住了她内心中的焦虑不安。 向美兰想了想,说:“虽然不是我要求的,但是在我来之前,他给了我一份裴亮和李念然的资料。” 向美兰吃完了饭,从保姆手里接过汤碗,一口一口地喂着徐太。 她说:“我想,他其实一直心里都想着您。不敢见您,但却一直放在心上。无论是徐家的两位表兄,还是金石基金,又或是裴亮,他应该一直都有在关注。” 徐太只是笑着说:“李念然的事情,徐克很早就跟我说了,我没有让他去理会。徐克为什么会知道,我知道,消息一定是松石那小子传递来的。我不处理裴亮,第一是他威胁不到金石的核心利益。第二我也有私心。这事情就像是松石和我之间的一条线,虽然细细长长,若有若无,但总是连着的,我就舍不得切断它。” 徐太说:“我哥一直都不喜欢这孩子,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妈。也会觉得这孩子,和他妈一样,说好听点是理智过了头,说直接点,就是自私没有感情。” “要不是我哥摇摆不定,一直不安排松石进公司,骆启秋他们几个也不能这样猖狂。但在我心里,不管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认为,我始终觉得,松石就是富利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向美兰知道何松石儿时的那些不堪回首,此时再听徐太提起,她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可能何松石是他父母眼里错误的产物吧。”一段错误的感情,却让孩子来背负,即便斯人已逝,再说起,仍旧会是心里的一道痛。 向美兰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那一刻她很想更多的去感受何松石的心情,更多的去了解他的成长,去包容他的一些行事风格。 还未等她缓过神来,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 何松石出现在门外,他的助理手里大包小包的,正忙着给值班医生和护士送点心零食。 何松石从助理手上拿了两个食盒走进来,递了一个给姑姑。 徐太开心的接过,打开来,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石湾鱼腐。 徐太刚嫁到南方的时,最爱的就是佛山菜。何松石小时候,徐家经常会去佛山请了师傅到家里,做上一周的家宴。 顿顿,都有这鲜嫩爽口的鱼腐。 “这是给你的。”何松石把另一个盒子递给了向美兰,“你回去再……” 向美兰没等他说完,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打开了,结果迎面就深吸了一口榴莲味儿。 她眉头皱起,何松石细笑着责怪她:“叫你回去吃,怎么这么急?” 向美兰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徐太笑着说:“这里面,是我爱吃的榴莲班戟吧,可惜了,我现在还不能吃。”那甜蜜的滋味,让她想起了往事,“我和他姑父刚认识的时候,两家公司谈判项目,他姑父就老给我买这个,我是想吃啊,又不敢吃,生怕吃完了上谈判桌,说话都不敢大喘气,那场谈判,差点就输给他了。” 向美兰听着这甜蜜往事,含笑低头,手上忍不住地又想去打开盒子。 徐太接着说:“谈判结束后,我可没让他就这样糊弄过去。我把他叫到外面,告诉他,买一个榴莲班戟就想贿赂我?门儿都没有。” 何松石听到这里也笑了,想起了姑父在姑姑面前,永远是让她一步的模样。 徐太这时候抓住了向美兰的手:“有时候,心里话就得说出来,挑明了。你看,如果我没找他当面说,谈判会一结束,我们俩也就缘份到头了。” 向美兰这会儿才感觉到,徐太说出这段往事,似乎是另有深意。 前几天何松石来看姑姑的时候,曾和姑姑抱怨过:“应该怎么哄她开心?她给我的感觉,离得很近很近,触手可及的位置,但我真要再走近一步,她却跑开了。” 徐太的消息很灵通,她一直知道向美兰心里的那道伤痕:“美兰是因为骆启秋被抓那天,你威胁她,要把她送进牢里。她一个女孩子,肯定是怕的。” 徐太知道向美兰的心结,而有些事情,就得当面说破,不说憋着,就会一直憋下去,就永远也好不了。 这会儿徐太坐在床上,拉着向美兰的手,告诉她:“松石有时候做事,就是太过绝对。但他对你,还是不一样的。我了解他,我知道他是真喜欢你。即便他前一秒要把你送进牢里,后一秒,他肯定就在琢磨着,怎么把你捞出来。” 向美兰知道,这是谈到正题了,而徐太说的这些话,也确实就是她心里最介意的部分。 她心里依然委屈,忍不住就白了眼何松石:“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想起了自己当时内心的恐惧,尽管此时已经不怕了,但一想到就难免心生胆怯,于是没好气的说,“而且,他捞我?不可能。他就是想看我遭罪。” 何松石说:“我如果想让你吃牢饭,你躲不掉。想给你自由,也是轻而易举。”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理所应当,“不过,你真吃牢饭,我也会等你。你那性子,送进去磨磨,估计就老实了。” 向美兰刚想回敬他几句,徐太就拉住了她的手,义正严辞地对何松石说:“美兰性子比你好太多。” 向美兰轻轻地附和了一句:“就是。” 徐太又教育何松石:“现在你想找这样一个女孩,独立要强,不攀附你,还能忍你的臭脾气。除了眼前这个,你上哪里找?” 向美兰也握住了徐太的手,看着何松石,声音轻到像是在自言自语:“就是,就你,还老想教育我。” 何松石理亏,不说话,虽然他再也不敢第二次做这种事,但这次他还没想好怎么在向美兰面前低头。 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谁低头,现在当他回想起和向美兰认识的所有时光,何松石心甘情愿的想找个时机跟她低头、认错,并保证这辈子打死也不敢再犯了…… 🔒第六十七章 (完结篇·下)神明说:每个人都代表一种符号,只有很爱很爱的人,才能看懂彼此的符号!! 病房里,相比于前一阵子的冷清、静寂,此时因为何松石和向美兰的小别扭,倒显得格外温馨起来。 徐太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我困了,要休息了。” 何松石点点头,拉着向美兰站起来。 徐太拉住向美兰的手说:“我想喝荔湾的艇仔粥,去给我买一份吧。” 她下午也有时间,于是不假思索地说:“好。” 出了病房,走下楼梯,何松石一句话都没多说,就是一直跟着她。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买就行了。”向美兰打算叫辆出租车去。 何松石说:“你不认路,那里是老城区,你还不会说粤语。能找到味道正宗的店?” 向美兰皱了皱眉头,他说的都对。 “那你去买吧。” “姑姑叫你去。”他好像特别占理。 向美兰也不傻:“行,那你就跟着我吧。” 何松石的司机,这时候正好把车开到他们面前。 他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向美兰上车前,站在门前又挣扎了一下:“哎,你不是很忙吗?没有正经事做吗?非得跟我一起去?” 何松石直接把她塞进了车:“我在做最正经的事。” 荔湾路窄车多,何松石把向美兰先放着一个路口,自己去停车。 等他停完车走回来的时候,隔着一条马路,就看到向美兰穿着厚绒风衣,裹着她那条不知用了好多年的格子围巾,站在红绿灯下。身后人来人往,年轻情侣络绎不绝。 何松石就看着向美兰站在那里,时而微微抬头看看天,正午的阳光下,她的眼睛明亮,鼻梁干净挺拔。 她突然在对面的人群里看到了他,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他站在那里,高大挺拔,身上带着的那份气度,身旁走过再多的人,都只是他的陪衬。 向美兰的嘴唇动了一下,一个小动作,却也被何松石捕捉到了。 绿灯在这时候亮起,何松石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大步流星,跨到她身旁,不由分说的,一手托住她的头,直接吻了下去。 向美兰抱住了他的身体,隔着厚厚的衣服,贪婪的想把他抱得更紧。 或许是这里原本就是约会圣地,小情侣多,大家对这一举动只是微微侧目。 “回车里。”他说。 “为什么?” “现在买粥还太早。” 一点都不高明的借口,但向美兰并没有反对。 何松石的车停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若非熟悉这个地方,绝对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位置。 巷子又深又窄,七转八弯的。 向美兰跟在他身旁,勉强能两人同行。 又转过一个弯,彻底甩开了外面街上的喧闹,何松石突然就把向美兰拉到身前,把她推在墙上,一边霸道的吻着她的双唇,一边手就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一寸一寸的将她的腰肢牢牢握在手里,就像是要把她的身体整个的揉进怀里。 冰凉的手,触摸在自己温润的肌肤上,向美兰一边忍受着这份刺激,一边也尽情享受着这份激情。这么多天,每天都能见到,却每天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牵一下手,向美兰的心里,也是蠢蠢欲动了很久。 向美兰喘着气说:“我们去开房吧。”不论感情,哪怕是纯粹解放一下生理需求。 “急什么。”他继续挑逗着她,“我没带身份证。” 她的脸都憋红了,赶紧推开他:“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要身份证。”她脑子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刚才一路过来,有不少旅店浴场俱乐部,应该都有私密的房间。 何松石眉眼含笑,一看就不正经:“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很近。” “什么?不会吧,光天化日的。”她想的离得最近的,那可就是车里。 何松石光看她那眼神,就猜到她在乱想。 他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徐任的房子。”因为他要在广州住一段时间,徐任特地借给了他。 向美兰像是松了口气。 何松石带着她上了车:“离得不远,不过我还没去过。” 刚才那阵激情过后,向美兰逐渐冷静了下来,趁着何松石还没启动车子,她说:“还是别去了吧?我们就在这里吃吃逛逛玩玩,也挺好。” “晚了。”何松石启动了车子,要不是因为到了这份上还跟他推三阻四的人是向美兰,以他之前的风格,不想去家里,这里也行。 徐任的房子,也就 10 分钟的车程。 高档公寓,电梯里四面都是擦的锃亮的镜子,头顶还有摄像头,一组保安 24 小时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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