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石背对着摄像头,把向美兰完全掩盖在自己的身下。两个人激情拥吻,向美兰原本还有些放不开,但想起刚才他的话:“看到就看到,反正他们不认识我们,肯定以为是徐任。”也就坦然了。 从进了房门,两个人就着急的脱去外衣。 屋子里长久未住人,即便有人定期打扫,突然进来,还是觉得有些阴冷。 何松石毫无顾忌的,直接就把向美兰脱的只剩内衣,她毫无反手之力,完完全全的被他掌控在力道之下。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好不容易推开一扇门,是书房。退出了,再开门,又不是卧室。 何松石有些急躁,推开第三扇门,是浴室。向美兰刚想退出来,就被他推了进去。 “正好泡个澡暖和暖和。” 他嘴上说的好听,浴缸放水的功夫,他早已按耐不住,把向美兰抱上了洗手台,对着镜子,两人尽情的放纵了一回。 何松石轻咬着她的耳垂:“距离上次,你说,你冷落我多少天了?” 向美兰还在喘着气,浴室里已经迷雾腾腾,不能否认的,她的身体也很想念他。 激情过后泡在水里,向美兰像是把他当作一个靠垫一样,躺在他坚实的胸前,闭目养神着。 何松石轻轻的把水打在她身上,怜爱的抚摸过刚才在她手臂上留下的痕迹。 “我抓的太紧了,疼吗?” 她迷迷糊糊地说:“不疼,你是怕我从台上掉下去。” 何松石笑了,伏在她耳边说:“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无论在哪里,都会接住你。” 她回过身,带动了一阵水浪,蒸气朦胧着他的脸眼,她笑得一脸顽皮:“你还想在哪里?” 他突然从浴缸旁的香薰炉里,摸出了一枚戒指。 “来,戴上。” 向美兰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是强盗!” 何松石没理她,直接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前,她说他强盗,把他就当一回。 水流轻柔的覆盖着她的身体,在他酥酥麻麻的刺激之下,向美兰顿时觉得四肢无力,无法克制的发出了微微呻吟。 他却突然停住了:“不戴,就没有下次了。” 向美兰使劲让自己的精神缓过来,可浴室里的环境整个都是温暖湿润,又充满了刚才留下的气息。她缓了好久,看了眼那枚戒指:“你说你没来过这里!” “最后一次骗你。”他大言不惭,手不老实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拉。 她身上滑溜溜的,又有水的浮力,很容易就挣脱了开来:“我还没原谅你呢!” “日子还长着呢。先娶进门,以后慢慢原谅。”何松石托着她的头,又压在了她身上,“刚才满意吗?再来一次,到你原谅为止?” 向美兰心里还在倔强,手上却很老实,紧紧的抓着他,舍不得松手。 半晌,她说了句:“到我原谅为止?” 成年人,有时候也会失去理智,心甘情愿的拜服在生理需求之下。反正也舍不得分开,那就在一起吧。 等他们从徐任家里出来,门外,已是一条街的灯红酒绿。 两个人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买粥呢,向美兰收到了徐太的助理发来的消息:“老夫人已经睡了,粥明天再喝吧。” 何松石看了眼她的手机,二话不说的,又把她带回来徐任家。 第二天向美兰给徐太送去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徐太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心里美美的,身上也感觉有了力量。她从保姆那里拿过了碗:“我自己喝吧。” 看向美兰坐在一旁发呆,徐太又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后悔了就还给他,有我在,不怕。” 倒不是后悔。向美兰只是心里还有顾虑:“我怕他后悔。现在是很爱,但如果不能长长久久呢?换做别人也就算了,可他是何松石啊,我拿捏不住他,斗也斗不过他,我心里没底。” “就这?”徐太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你过来。”她把向美兰叫到身旁,耳语了几句。 向美兰听完,惊讶的一秒,随即拉着徐太的手:“我想和他在一起,就是心里总有过不去的坎,因为他的不信任,偶尔会让我没有安全感。现在,我把他老底摸透了,我就不想再等了。” 徐太心领神会,给何松石发了条消息:“松石,你带好证件,来我这儿一趟。” 何松石这时候正好忙完手边的工作,姑姑突如其来的召唤,他也就赶紧往医院跑。 刚到住院部的院子里,隔着两棵冬青树,就看到向美兰双手插兜,在楼下优哉游哉地踱步。 “美兰?”他朝她跑去。 向美兰迎上来:“你跟我去个地方。”这时何松石才看到徐家的车和司机正等在一旁。 没有什么商谈余地的,何松石就被向美兰拽上了车。 车,往城市的最南端驶去。 徐家祖籍就在南沙区。 越走,何松石的心里就越明朗。 向美兰要带他去的,是他隐藏在他心底深处,最怕回忆到的地方。 徐念的墓地在一座山上,墓碑上贴着徐念的照片,面朝大海,十七八岁的模样。 进了墓园,就一直是何松石带路。即便十几年没来,但他对这个地方,仿佛永远都是想忘,却忘不掉。 向美兰站在墓碑旁,看着何松石轻轻的用手擦着照片上的灰尘,一直静静地等着他。 幸而有她陪伴,带给他慰藉,他才敢站在这里,面对着徐念,面对自己那份永远留在这里的感情。 最后,他笑了一下,对着徐念的照片说:“念念,哥哥来看你了。”他心里对她,除了愧疚,终究还有放不下的亲情。 向美兰走到徐念墓碑前,蹲下来捡走了台阶上等几片落叶,又将一束白玫瑰,插进了花瓶里。 随后,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何松石。 说是文件,其实就是薄薄两页纸,是徐太惯用的律师起草的,何松石和向美兰的婚前协议。 内容很简单,婚前、婚后财产,均各自独立。如果离婚有子,抚养权归女方,男方支付约定数额的抚养费。 只有一条,很特别。 如果离婚,何松石在香港恒生银行的账户存款,全数归向美兰所有。 何松石眉间闪过一丝忧郁:“你怎么知道这个账号的?”他每年都往里面存钱,现在,应该已经是笔巨款,但无论多艰难的时候,他都从未想过要把钱取出来。 这是他从十八岁开始的习惯,是他给徐念存的。 因为她总是说:“我想当我妈妈这样的富婆。一辈子安安稳稳,不求多上进,就求能维持住我现在的生活。” 何松石那时候笑她:“你现在的生活可不便宜,你需要好好的努力。” 徐念那时候不过十四五岁,想了很久,才说:“才不要呢,我不想像妈妈这样辛苦。” “那就我来辛苦吧,谁让我是做哥哥的呢。” 他还记得那年夏天的这个誓言,他一直遵守着。 徐太在整理女儿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张卡。今天早上,她把这张卡交给了向美兰,告诉她:“如果他以后再敢试探你,那就离婚,别给他第二次机会。” 向美兰站在何松石面前,午后的海风吹起了她的长发。 “何松石,如果离婚或者你敢再对我隐瞒、试探,我不要你的财产,但是我要徐念的。这份婚前协议,我们现在就当着徐念的面,清清白白的谈清楚。” 何松石看着向美兰,如果离婚,她就要把他的两份感情都带走。 向美兰说:“你要是现在签字,那我们还能在民政局下班前赶回市区。”她没有停顿的,几乎是一气呵成,“你不签,那徐太就压对了,你还是太自私。何况你昨天晚上趁着我精虫上脑,稀里糊涂戴上了戒指。那么像我这样一直想赢的人,这份协议,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何松石看着墓碑上徐念的照片。 如果活着,她现在该 33 岁了。可能是个富婆,有了自己的孩子;有可能是女承母业,做了金石的总裁。 其实那些压在心底的事情,从何松石踏上广州的飞机时,原本强硬的壁垒,在姑姑喊出安安那两个字时,就瞬间土崩瓦解。 原来,所谓的罪孽,一直是他的作茧自缚。 何松石别过头看着阳光里的向美兰,她正静静的望着徐念。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赌徒心态,逼着他来,何松石这辈子的结局,就是一再的错过,一再的背负罪孽。 所幸,时光待人不薄,他遇上的向美兰 35 岁,在生活的大浪里早已经成熟,早已经看透事物本质,早已经参透了人心和人性。 原来白驹过隙的岁月,带走了人的童心、少年心,带走了人的单纯和炙热的真诚,也会留下少而强悍的幸运。 而这份幸运,刚还是 39 岁的何松石,遇见了 35 岁的向美兰,他们曾经是陌生人、战友、伙伴、邻居、上下属,可是 2020 年在电梯口的那匆匆一面,让两条原本奔赴平行的线条有了交集。 时光让他们恰逢其时的相遇,经历生活里的种种,大风大浪他们一起走过,人间烟火里的平凡,他们坐在温暖的壁炉前,在一杯杯烈酒的催化下,谈笑风生,共赴云雨…… 想到此,何松石脸上绽放笑意,直接在那份文件上做了修改,并签了字。 “我不同意财产独立,我如果再对你隐瞒,再对你试探,我的财产,就都归你。如果是我的错,我愿意净身出户。” “真的?”这份协议,于向美兰而言,不过是个额外的保障。归根结底,她好不容易遇上对的人,她不愿意分开。 向美兰拿着何松石签完字的协议,两页纸,看了又看。 太阳的光芒已经愈来愈柔和,何松石看了眼手表,拉上了向美兰:“再不走,等会儿高峰,就赶不在关门前了。” 何松石紧紧握着向美兰的手,向美兰和他肩并肩走着。 笔直的石板路上,有阳光洒下来,抬眼是汹涌的云峰,掩映在晴朗的蓝空上,低头是他牵着她的手,暖暖的日光流泻下来,经过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拓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印痕…… 二十几岁时,向美兰一心只想挣钱,以为钱可以填满自己的空虚和恐惧,总以为很多很多的钱,是她全部的安全感; 三十岁那年,向美兰再次分手,又遇见了新的男友,可是那时候的她,早已经发现,成年人所谓的爱情,不过都是别有所图而已,唯独单纯的爱恋,显得格外幼稚; 三十三岁时,向美兰再一次被分手,她身边所有的女生,都有了归宿,不是新婚燕尔,就是喜盼新生,她羡慕她们是被上天眷恋的女生。也是在那一年,她忽然明白,有的人,生来好命,而有的人,无论再优秀再努力再发光,都不是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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