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织夏又是虚惊一场,忍不住怨怼了他一眼。 纪淮周端详着她,不见她笑,他哼声:“不高兴我回来?小没良心的。” 周清梧护短得很:“你凶什么?” 纪淮周抬了抬下巴:“您瞧瞧她,瞪我呢。” 他还好意思讲,一句话说得慢吞吞,存心害她情绪在半分钟内跌宕起伏。 许织夏嘀咕:“哥哥嘴巴太慢了。” “你还嫌弃上了?” “说你你就听着,别顶嘴。”周清梧睨他:“有女朋友也不能忘了妹妹。” 纪淮周笑着承下:“忘不了。” “女朋友呢?”周清梧关心他感情生活。 他懒懒散散歪着脖颈:“在不高兴呢。” 许织夏呼吸窒住,一阵要被揭底的心慌,好在周清梧没疑心,只是训了他一句:“你这脾气,也只有我们宝宝受得了你。” 她下巴都要戳胸口去了,刚洗过的头发比耶耶还蓬松,纪淮周很想去揉一把,但够不着。 他便只看着,饶有兴味勾着笑:“是,我们宝宝最讨人喜欢了。” 许织夏悄悄跟他交换眼神,暗示他不要在小姨眼皮子底下犯坏。 他倒只是笑,不见收敛。 周清梧没有坐太久,聊了会儿就带着许织夏离开了。许织夏在房门口,和周清梧互道晚安,目送她上楼,等她身影不见了,许织夏才回过脸,和某人四目相对。 他在隔壁倚着门,一条胳膊支在另一侧门框上,冲她歪了歪脸,询问她今晚进哪个屋。 许织夏胆小得很,再望几眼楼梯,咬住下唇,迅速跑过去,往他胳膊下一钻,一溜烟进了他房间。 动作快得人都要成了虚影,生怕周清梧突然掉头,当场抓住她。 纪淮周被她这偷情的模样惹笑。 不慌不忙合上门,落下锁,回过身,小姑娘已经老老实实站回到沙发边上。 “来就来,还带着小姨和姜茶来,这么客气呢。”他似笑非笑地奚落,走过去。 许织夏理亏,但同时又想笑。 “小姨刚好回来……”也要赖他,白白折腾这么长时间,她轻声怪道:“谁让你非要在外面亲。” 纪淮周仰坐进沙发里,后颈枕着,抬高了脸去望她,喉结便隆得尤为明显:“哥哥怎么知道,你一把伞都握不住。” 许织夏臀部虚虚倚住沙发的扶手,不搭腔,总不能讲是因为被他亲昏了头。 右手放在腿上,他的手不声不响地覆过来,手指滑到她掌心,揉握着,和她的肌肤缓慢摩擦。 时间变得越来越慢。 在外面的时候雨水泛滥,心是开放的。 共处一室了,空气中有隐晦的潮湿,暗戳戳的情愫一泛滥,心就内敛了起来。 只是摸个手,许织夏都感觉自己心跳的频率在失调。 窗外仍有落雨声,但房间里静得厉害,许织夏寻思着得出些声音:“哥哥……” 两只手交握,他轻轻拽了她一把。 许织夏依顺着这股力道,人一起一落,侧着跌坐到了他硬实的腿面。 她顷刻间伏在了他胸膛,腰被他搂住。 两人贴得足够近了。 “终于没人了。”他不再佯装,任由嗓音哑下去,唇蹭过她耳垂,再往下蹭进她颈窝,脸深深埋进去,贪恋她皮肤上久违的沐浴露香气。 哑声轻唤:“宝宝。” 许织夏不由停止呼吸,他鼻息炽热,似带着火,都要把她的头脑烧糊涂了。 这称呼从他口中出来,听着臊得很。 许织夏双手攀着他两肩,微弱涩声:“别叫宝宝……” 纪淮周慢慢离开她的颈,一张冲击感强烈的面容,逼近她脸前,笑意都略显迷离:“那叫什么?” 他的唇压到她耳旁,轻虚一声:“宝贝。” 许织夏瞬间耳朵也被烧得着火,四肢百骸如被羽毛挠着,刹那间浑身骨架都酥麻了。 脸靠到他肩上,身子软趴趴的。 他轻笑,手指摸到她的脸,游移着亲过去,舌尖卷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下。 脊椎过电,许织夏敏感得身子一下子僵直了,过于紧张就想分分心,呼吸乱着:“哥哥,我们明天去棠里镇。” “好。”他亲到她的唇。 许织夏屏住气:“要大扫除……” 他的热息落在她唇上:“好。” “但是……”字音被他潮热的吮吻吞没,间歇中,她轻喘着换了口气:“这几天下雨……” 他气息深重地“嗯”声回应她。 “哥哥……” “——闭嘴。” 他低沉一声,许织夏抿唇,安静了。 还当真听话得很,他再去亲,她闭着不开口,怎么都不让他进。 纪淮周挟着低喘笑了几声,掌心抚住她后颈,惹恼了还得自己哄:“让我亲亲。” 许织夏又是红着脸,又是怄着气。 “求你了。”他一双眼情意浓重,定定看着她,语气放柔:“哥哥想你想得要死。” 像雪花掉进火山中,许织夏心一软,千丝万缕的情绪都在他这句话里消融了。 她掀开睫毛,和他的目光靠拢。 望着望着,气氛汨汨出一种要出事的预兆。 纪淮周胸腔不经意间起伏了下,突然欺身过去,重新寻到她的唇舌。 睡裙细细的肩带不知何时滑下去一边,松松垮垮地挂胳膊上,而他拢着她腰的掌心却在向上而去。 她四肢都很纤细匀称,但那里如他所想,刚好能兜住。 即便隔着薄薄的面料,许织夏依旧清楚感觉到,心尖有罗德斯玫瑰,于他掌下一朵一朵地往外盛开。 许织夏难以经受地捏住了他手腕,要推不推的。 纪淮周从她舌尖退出去,另只手陷入她长发,近近瞧着她水光潋滟的模样,眸色别有深意:“有感觉了是不是?” 许织夏呼吸乱得毫无章法,一出声,上回那只小猫就跑出来了。 她从未被如此弄过,陌生但适意。 “我不知道……”她几不可闻,羞耻地躲开视线,眼前一层潮湿的雾气。 纪淮周抚上她发烫的脸颊:“想不想?” 许织夏额头垂下去,抵着他锁骨,气息不太稳:“……什么?” 思绪迷乱间,耳廓压上他的呼吸的热意。 “不是说哥哥嘴巴太慢了?” 他指尖点了点她腿,轻声:“想不想感受一下?”
第68章 雨濯春尘 【以前有哥哥和小橘。 现在有哥哥和耶耶。 偷懒了四年,从今天开始,继续为你种罗德斯。 ——周楚今】 - 他勾着她腰腿,放她躺到沙发。 自己却起身,弯起一条腿,人站着,单膝跪到沙发内侧,膝部抵上她臀。 许织夏脑袋陷在厚软的靠枕里,赤着的脚底踩实了沙发面,双腿是曲着的,膝盖牢牢并住。 她的腿骨肉匀停,像她盘发的那根细直的玉簪子,在太阳底下软化了,变得很有柔韧度。 由春入秋的雨,敲打着玻璃窗。 雨水成线,流淌在窗面。 “我不懂……”许织夏呢喃,躲开他居高临下的浓烈目光。 懂常识,和懂实践的法子,是两码事。 许织夏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嘴巴太慢,要怎么感受一下。 他似乎笑了下,许织夏没忍住,又用余光去瞧他,见他低身俯下,两根玉簪子被他的劲腰挤得分开,各自贴在他身子的两际。 很不对劲,一副要乱套的姿态。 许织夏手掌抵住他沉下的两肩,别过泛红的脸,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轻:“哥哥你……别乱来……” 前几分钟他照顾过属于她的饱满,此刻她清亮的眼瞳湿雾朦胧,含着许多女孩子特别的情绪。 羞怯,懵懂,又有几分荡漾春思的好奇。 越是不直视他的眼睛,越是显得可爱。 “不会。”纪淮周轻笑,亲了亲她嘴角:“说过的,上回哥哥只顾着自己了。” 他的唇停留在她唇边,声音似在砂纸上慢慢磨过:“今天让你爽好不好?” 脸前都是他的热息,许织夏偏开脸,长头发披散在枕面,有几丝几缕痒在颊边和颈间,让人抓心挠肝。 她不说话,他的唇追寻过去:“好不好?” 许织夏心跳到了嗓子眼,半点都受不住他这般哄人的语气,自小无论何事,他都要先问过她意愿。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要如此。 “你别问……”她难以启齿。 他状似耐心:“哥哥得确定你愿不愿意。” 许织夏咬住点唇,说不出口,温吞地含混其词:“我……不知道。” 感觉他是故意的,她又羞嗔了声:“不要问……” 在亲热这方面,她的脸皮只有一层纱,一戳就破,再惹就要恼了。 纪淮周隐着笑:“那听我的?” 许织夏僵持了会儿,扭扭捏捏地小声“喔”了下。 上次是她房间的沙发,藕粉软包,奶油白的摊子一半被他压着,一半拖到地毯。 这回在他这里。 他的沙发是鸽灰色的,高档布艺,坐感饱满,柔软中有回弹,躺在里面,好像掉进了一团棉花糖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许织夏感觉到他人起来了些,掌心离开枕边,复住了她的膝盖。 她不由看过去,在半空和他的目光交接。 许织夏呼吸很慢很慢,而他也始终在看她,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带着她的目光,同样很慢很慢地低下脸去。 玉簪子折了起来,簪身白得晃眼。 外头的雨没完没了,落下的雨水是红酒,她的心脏成了容器,被红酒雨渐渐注满。 漂亮的簪子间有一丸小小的剥了壳的荔枝,果肉温润,晶莹剔透。 有人当着她的面去含,她惊得仰高下巴短促轻叫,蓄满红酒的心脏容器“咣当”一声被碰倒了,红酒全倒了出来,醉着每根神经。 雨水淋漓的玻璃窗晃漾着灯光。 许织夏被晃得晕乎,脚趾头都蜷住,稀里糊涂地望过去,他一言不发地在吃荔枝,吃得认真。 眼前的雾气更重了,许织夏抓住那人的短发想要推开,但一点劲都没有,反倒是自己的灵魂被推进了红酒里。 她捂住脸,扭过头去。 窗外的夜雨越下越急,他也是,许织夏因此透出几丝难以言说,把持不了,只好去咬自己的指骨。 她恍惚想起高一那年的生日。 露天花园餐厅,落地观景灯亮着橘光,哥哥们争相问她,最喜欢谁的礼物。 “老大你的礼物呢?你该不会给自己买了身漂亮衣裳,送给今宝一个帅气哥哥吧?”陆玺看向那人。 他在躺椅里闲闲搭着腿,噙着笑问她:“你说呢,最喜欢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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